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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三個條件

  俞雲清怎會如今便告訴他,只道:「彼時,中帳內,納蘭公子可隨意出入。」


  「二,慕容氏的後人要死在我手中。」


  「看你自己的本事。」


  「三,功成之後隨我去一趟南郡。」


  俞雲清一笑:「功成之後再說。」


  納蘭記石大笑了一聲:「三個條件,只應下一個,俞二小姐未免太沒有誠意。」


  俞雲清平淡道:「納蘭公子的條件,同樣沒有誠意。」


  納蘭記石沉默了一下,才道:「南郡有故人。」


  「姓甚名誰?」


  「聽雨。」


  聽雨。俞雲清沒想到會在納蘭記石口中得到聽雨的下落。想起荀卓文的話,聽雨怕就是被這人藏了起來。南郡,這個男人說的像回自己家一般自然,她之前曾派人調查過,納蘭這個姓氏,從未出現過。


  俞雲清之前不是十分關注戰況,但南郡的名號卻是十分響亮。南郡,是邵集郡周邊的一個小郡,與其周邊四郡被人合稱為「鐵城」。


  南郡富饒,多少人覬覦,卻久攻不下。「鐵城」的名號可不是從前便有,而是近兩年才橫空出世,看來與眼前之人脫不了關係。


  「鐵城」可不只要求防禦工事極強,更需要兵馬。鐵城,顧名思義,以守為主。打仗時,外面的進不來,裡面的自然也出不去。


  五個小郡合在一起,那便是一個大郡。是人就得吃飯,郡內存糧可是頂不住的,能悄無聲息將補給運進,可見此人非同反響。況且她聽說,近日邵集郡已被納入鐵城範圍。


  「看來那丫頭在公子處過得不錯,有時間再去瞧她!」


  俞雲清自然不只是為聽雨,她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過,俞雲清還不傻,怎會隨便應下,時間何時有,她說了算。


  一切談妥,俞雲清起身道了聲「告辭」便不緊不慢出了營帳,納蘭記石看著俞雲清的背影,真是個難纏的女人!


  可是為何看到這個女人時,他的心,悶得難受。


  俞雲清一出營帳,俞毅川就迎了上來,俞雲清在這邊交涉俞毅川自然也沒閑著,和納蘭記石相比,說服西北軍營那一群武夫和陳煥就容易許多。


  俞毅川大手一揮,不一會兒便有人支好了一頂大帳,俞雲清立在桌前,看著地形圖,安靜等著所有人到齊。


  相比於旁人,納蘭記石還早到了一些,其他二位後腳便到。西北軍營來的副將姓林,年紀最大,看上去還算沉穩。三人一來並沒有客套,直接將手中的地形圖按在了桌上。


  俞雲清看著手中這三張地形圖一陣,冷笑,隨後提筆在三張圖上標註了幾點,這三人是在試探她。確實,由一個女子來指揮打仗,很難令人信服。


  三人對此並未有太多的吃驚,這麼明顯的地方若是看不出來這個女人,可沒資格讓他們聽命於她。相比於俞雲清,這三人知道更多腹地的情況,很快四張圖片便合成了一張。整個居冥山擺在面前,情況遠比俞雲清想象的更加嚴峻。


  烏英國雖撤走了大部分兵力,可慕容凌尊又正好利用此舉,將原本的鐵籠子變成了一個迷魂陣。


  鐵籠子牢固,只有一個進口,強闖不一定闖不進去,撕開一個口子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慕容凌尊卻將兵力抽出,留出了許多空隙。似乎每條都可進,又似乎每條看著都是絕路。


  整個居冥山變成了一個五行八卦圖,亂得看得人頭皮發麻。


  居冥山本就大山小山無數,是道天然屏障,又方便設伏,對方以少攻多,自己也占不到半分便宜。


  找進口只是第一步,往後的路更是錯雜異常,每走一條路就像進入一個局,然後一個局套著另一個局,走出這個局就進入那個局。而且這盤大棋執棋人是慕容凌尊,一旦進山,基本等同任人宰割。


  於慕容凌尊而言,這是一局活棋,可隨意調派,於俞雲清而言,這是一局死棋,條條路都像絕路。


  而且,想救荀卓文和荀巡得先和他們通信,裡應外合才有可能突破,可是自打烏英國撤兵,裡外原本的一絲聯繫全斷了。


  慕容凌尊的兵馬長年在此,雪戰時不知要比這些外來兵馬強悍多少,和他們對上,即便是俞毅川的鐵騎軍也討不到好處。


  盯著地形圖看了許久,四人均是默聲看著她。


  「如今的居冥山就是一個八卦陣,慕容凌尊坐在最中央操控全局,我們在外圍,殿下和世子爺夾在我們中間。」俞雲清的手在地形圖上劃了一個大圈,手指點了點其中一個峰群。


  四人未有太大反應,這些他們自然明白的。


  「慕容凌尊調走大量兵馬,此時又如此費盡心機擺了一個大陣,必須吃准了我們不敢冒進,不管我們從哪條路走,他都可以及時從周邊調兵拖住我們,散兵整用,好計謀啊!」俞雲清忍不住搖頭嘆了一聲。


  納蘭記石聽她這樣說來了興緻,可這女人只是輕嘆,擺明有后話卻又不說,著實讓人心急:「然後呢?」


  「慕容凌尊騰出兵馬擺這麼大的一個局,外圍牢靠了,腹地自然就空了。但他雖在腹地未留多少兵馬,卻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他打算的本就不是一舉將殿下和世子爺的人馬打下,而是耗著,耗到大軍糧草不足、內部起鬨、潰不成軍之時再出手。彼時,我們不得不進山救人,待到這時他再將我們放進去,可是一旦進山,我們就會被人包了餃子。」


  「那總不能不進山。」林副將沉不住了。


  「山總是要進的。」


  俞雲清低著頭之間有一搭沒一搭掃著地形圖,目光也似有似無,不知她在想些什麼。納蘭記石三人這時才發現,俞雲清坐在主座上,而自己,都是立在一旁的,不知不覺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

  應下聽她調派是一回事,可是輸人也不能輸陣,如今被她這樣一番算計,氣勢全沒了,這個女人只在帳里擺了一張椅子。


  忽然,俞雲清用手一敲桌面:「陳煥,讓人帶一隊騎兵去打這個山口。記住,只打不進。」


  一連打了三天,俞雲清,每次都是隨手指一個山口,同樣吩咐只打不進,陳煥雖然奇怪,但卻沒有多疑,相信俞雲清是他唯一的選擇。


  第四日,納蘭記石握著一張花名冊扔在了俞雲清的桌上:「你狠!」


  納蘭記石先前也有點摸不透俞雲清想做什麼,直到這兩日,他手底下的人格外跳脫,都因為俞雲清打通了路卻又不發兵而十分氣憤,揚言再不動手就要撤兵。並且俞雲清既然與他們結盟,卻又對他們隻字不提,明顯是要故意隔離他們。


  居冥山這又苦又寒的地方,白送這些人都不會要,他們來此處,一部分是看荀卓文和荀巡轉兵到此,是盯著俞雲清來的;另一部分則是盯上了慕容氏,前朝皇室,能在此匿居百年,家底不知有多厚,隨便撈一點都是不小的油水。


  如今開了路卻不讓進,俞雲清他們暫時是動不了了,可這個女人擋人財路便著實有些過分了。


  納蘭記石與旁人不同,他本就是與人結盟,被推為統領,手下雖人多,但營中人關係複雜,他先前的壓制已引得部分人不滿,這時更是立場尷尬。


  俞雲清就是想找一群替死鬼打頭陣,又不願意得罪人,這是故意拿餌來釣冤大頭來了。


  俞雲清笑著翻著花名冊:「納蘭公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可不是討人喜的舉止。」


  她找人打頭陣,就是給了納蘭記石立威的絕佳機會,讓他營中的人看清楚,不聽納蘭記石的調派代價有多慘重。這些人自己跳出來,也就不關納蘭記石什麼事了,最後他說不定還能落個大度睿智的名聲。


  納蘭記石笑了一聲:「這仗打算如何打?」


  雖然這個女人還沒做什麼,但他不得不承認她是個有能耐的女人。


  俞雲清端起酒杯輕呷了一口:「靠人打。」


  納蘭記石皺眉,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了,拿過俞雲清剛寫好的調令走了。


  「二小姐,這居冥山大小近八十個入口,此行從哪條路進軍?」林副將見俞雲清臨行之前還不發話,不由問道。


  俞雲清沒說話,只是拿著一沓地形圖慢悠悠的走著、看著:「這邊是眾位營中所有的地形圖了?」


  三人不明所以同時點了點頭,俞雲清也十分滿意地笑了笑。納蘭記石忽然眸光一緊,便沖了上來。可惜俞毅川一直盯著這個人,見他衝上來,立刻上前攔住。


  俞雲清看著急忙衝上前來的納蘭記石,唇角微挑,隨後迅速地將手中的一沓地形圖一張不落地全都扔進了火盆里……


  納蘭記石看著火盆,半天才抬起頭:「你記住了居冥山所有的進出路線和兵力部署?」


  那張圖上畫的可是方圓百里的地形,每一條小道,每一座山峰都有記載,這樣的一張圖她記住了嗎?怎麼可能!


  陳煥與林副駕連帶俞毅川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妹妹只告訴他今日要提防納蘭記石,燒地形圖這件事他也被嚇壞了。可是,縱他深知妹妹記憶不凡,然而那種讓人一看便眼花繚亂的圖,妹妹記住了嗎?

  俞雲清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事實在於,此事如今於你而言並無區別。發兵,進黑石口。」


  俞雲清只管排兵布陣,至於怎麼打則完全不是她要操心的事,納蘭記石手下一群人打頭陣,她被哥哥的兵馬護在中間,西北軍營諸將帶人斷後。


  其實前幾天只打不進,並非只是為了釣幾個冤大頭,更重要的,如今內外消息斷絕,她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告訴被困在裡面的人,他們要進來了。


  外面的人難以了解裡面的情況,但裡面的人卻還是能聽見一點風聲的。


  俞雲清這邊一動身,慕容凌尊便得了消息,把玩著手中銀色的短匕,紙條瞬間被削成了細絲:「不急,放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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