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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一壇酒

  楓雨任由劉楓麟繞過她走出去,在他身後淡淡出聲道:「我跟你說的,是雲清和荀卓文的事。」


  劉楓麟聽到楓雨的話,腳步一頓,回身看向楓雨,眸色複雜,沒有說話。


  楓雨看著哥哥臉上複雜的神情,笑了笑:「進來說。」


  劉楓麟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荀卓文房間的木門,裡面依舊斷斷續續傳來俞雲清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劉楓麟想了又想,狠下心來隨著楓雨進了屋。


  劉楓麟進屋的時候,楓雨已經在桌子上落座了,桌上放著一壇酒,想必是楓雨剛才帶來的。劉楓麟剛才心急如焚,絲毫沒注意楓雨帶了什麼。此時看著這壇酒,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了楓雨。


  楓雨笑了笑:「你會需要它的,好了,過來坐吧。」


  楓雨給自己和哥哥一人倒了一杯酒,詳盡的把俞雲清和荀卓文的首次相遇的事情告訴了劉楓麟。


  劉楓麟聽到俞雲清想要從荀卓文身上找線索,不由得憤怒的敲了一下桌子:「太胡鬧了,總會有其他的辦法,她這樣賠上自己,讓我們怎麼面對死去的大當家?!」說著就起身想要去找俞雲清去把話說清楚。


  「可這,是雲清自己選擇的。」一句話,止住了劉楓麟的腳步。


  楓雨嘆了口氣:「雲清她太渴望報仇了,這三年來每一個日日夜夜對於她來說都是折磨,所以,只要有一點點的線索,她都會豁出一切去查證。」


  劉楓麟被妹妹話中的字眼震懾了心神,豁出一切,也……包括她自己嗎?

  楓雨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酒,接著說道:「我們一起長大,你也知道雲清的性子,只要是她決定了一定要去做的事情,誰勸都沒用,以前還有大當家管著她,現在……」說著楓雨的眼裡就閃動著淚光,不願再說下去了。


  劉楓麟握緊了拳頭:「可是,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這樣做?怎麼能?」


  楓雨看向哥哥,她理解他的隱忍,但有些話自己必須要說。


  「哥,雲清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要的是什麼,你知道你自己想要做什麼嗎?」楓雨的目光毫不避讓。


  劉楓麟苦笑一聲:「我嗎?我想要的只有她快樂。」


  有些話雖然殘忍,但不說出來,最後受傷的人會更多。


  「雲清的心思不在男女之情上,就算有,那個人……也不會是你。」


  劉楓麟垂下目光,任何人都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


  劉楓麟攥緊了拳頭,力度大到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可是不試試,我怎麼能甘心?!」


  劉楓雨伸過手放在劉楓麟的肩膀上,想要給他帶來一絲安慰,最終卻是徒勞。


  「哥,不要試,以前的錯不要再犯一遍。上次山寨的事雲清恨了你那麼久,若是這次報仇的事因為你出了錯,她會不會更恨你?」


  劉楓麟默然,氣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最終,楓雨打破這種氛圍:「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儘快解開心結,所以,對於雲清的計劃,不要聽,不要問,不要做出任何可能會妨礙她的事來,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頓了頓,楓雨小心的看向劉楓麟的俊臉:「哥,我的意思,你懂嗎?」


  劉楓麟臉上此時卻是一派釋然的笑意,看著楓雨的面容上第一次有了兄長的欣慰:「楓雨,你長大了,你說的……我都懂。」


  楓雨不放心的叫了一聲:「哥,我……」


  劉楓麟擺擺手:「沒事兒,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楓雨知道,此時的哥哥一定想要一個單獨的空間,站起身來:「哥,那我先走了。」走了兩步,頓住腳步,卻並沒有回頭,堅定出聲:「哥,無論怎樣,你還有我。」


  荀卓文提醒道:「你毀了葯,他們又不知道,也不會相信你的說辭,肯定是要繼續纏著你的。」


  俞雲清俶爾用力在桌子上錘了一記,雙眼冒火,眸如利劍看向荀卓文:「老子說了老子不要,都是你惹出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犢子事兒。怎麼,當我好欺負是吧?你們都整死我好了。」


  荀卓文看著俞雲清一張巴掌大的臉緊緊的皺著,一臉的不堪其擾,不禁笑出了聲:「有我在,你不會有事,我保證。」說著右手抬起揉了揉俞雲清的發頂。


  俞雲清看著荀卓文的舉動,雞皮疙瘩掉一地,不正常,真的不正常啊。


  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悸動,乾笑兩聲,甩了甩頭,把荀卓文的手晃下去:「呵呵,你覺得我會信你?別逗了,你不折騰我我就謝天謝地了好嗎?」


  荀卓文不置可否:「等回到京城錢給你,麻煩都幫你解決。」心裡補充一句,人也給你。


  看著俞雲清依舊一臉的不信任,荀卓文也沒辦法,心裡暗嘆一聲:我以前對你是有多不好?!

  俞雲清不經意的一瞥,看見地上東倒西歪著一個精美的木質盒子,正中心鑲嵌著一枚紅色的寶石,整個盒子都散發著一股富商巨賈的階級氣息,與這一屋子的陳舊傢具都顯得格格不入,肯定不是這屋子裡的東西。


  外表都這般華麗,裡面的東西也必然不同凡響。這一物件自然吸引了俞雲清的視線。


  想來應該是剛才荀卓文那一驚世駭俗的一腳把他自己的行李箱踹翻以後從他的箱子里掉出來的。


  俞雲清一撇嘴,跟自己沒關係。


  俞雲清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人家的東西,興沖沖的跑過去要看個究竟。


  荀卓文明明知道了俞雲清把注意打到了那個木盒子上,卻絲毫都沒有阻止,反而在看著俞雲清撿起那個盒子的時候,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像是等著魚兒上鉤的漁夫。


  這麼貴重的盒子卻並沒有上鎖,想來是荀卓文那男人太過自負,以為沒有人能從他手上搶走什麼東西。


  俞雲清輕易的就打開了盒子,一看到裡面的東西俞雲清就被吸引了視線,愣怔了住。


  裡面是一枚鐲子,卻非金非銀,色澤呈暗銀,看不出材質。上面的花紋並不繁複,只在上面雕刻了一隻張牙舞爪的窮奇,通身攜帶著一種古樸的氣息。


  俞雲清一眼看到就覺得是自己喜歡的東西,沒有絲毫猶豫的把木盒子一撇,把鐲子套在了自己的腕上。


  回身看向荀卓文,一臉的公事公辦:「那個,鑒於你在我這兒的信用值著實不高,我得從你那裡拿個信物在我這兒放著,等你什麼時候幫我把問題都解決了,鐲子再還你。」


  心裡卻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大不了到時候再找個借口把東西扣著,反正這廝沒少折騰自己,這鐲子,就當是他的賠禮了。


  荀卓文挑了挑眉毛,直直的看著俞雲清,沒有說話。


  俞雲清以為他這個動作是要把鐲子搶回來,荀卓文的實力俞雲清是知道的,他若是真的有心來搶,自己是萬萬守不住的。


  對於非常之人必要用非常之法。


  俞雲清把戴著鐲子的手腕緊緊的護在胸前:「你來搶啊,你動我,我就喊你耍流氓。」


  俞雲清雖然此時還著一聲男式西裝,該遮的地方都好好的遮著,頭上用來遮擋頭髮的帽子卻已經取下,盤好的頭髮有几絲散落耳畔,在臉上勾勒出幾道線條完美的弧度。襯托的整個人一身英氣與柔媚並存,竟是該死的誘惑。


  荀卓文看著俞雲清緊緊護在胸前的手鐲眼底劃過一抹躍躍欲試的星芒,俞雲清還來不及捕捉,就又被荀卓文斂與眸底。


  荀卓文輕笑一聲:「送你了,收著吧。」


  若是荀卓文來搶,俞雲清倒是不會有什麼顧慮,但他這樣大喇喇的直接送給她,倒讓俞雲清覺得荀卓文又挖好了坑等她跳呢?

  俞雲清審視著荀卓文的表情,企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他在耍詐的蛛絲馬跡。


  荀卓文毫不迴避,直直的迎向她的目光,大大方方的任她看。


  半響,俞雲清狐疑出聲:「說,你是不是不打算還錢了?」


  荀卓文:「……」


  荀卓文聽了俞雲清的話,笑了笑卻依舊沒有放手。


  俞雲清有些惱火,伸出沒被他控制的那隻手狠狠一拳就揍向荀卓文立體感十足的鼻樑。


  有些人得病了不需要郎中,有時候他需要的僅僅是一頓臭揍……


  俞雲清其實可以預見自己這一拳應該不會打到荀卓文,但她沒想到的是,荀卓文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之後,一個翻轉直接將自己壓在了桌子上。


  俞雲清愣了愣,就劇烈的掙紮起來:「魂淡,你做什麼,給老子起開。」


  荀卓文感受著俞雲清在桌子上掙扎的力度,心裡暗嘆一聲:嗯,手勁蠻大,但是在自己這裡還是不夠看。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荀卓文看著在自己身下的俞雲清的眼睛。


  俞雲清掙扎的力度緩了緩,意識到荀卓文說了什麼之後,以為他又是來逼問自己為什麼來到他身邊,目的是什麼一類的無聊問題,索性也不在掙扎。


  「你他媽要是繼續這樣抽瘋,鬼才會喜歡你。」俞雲清翻了個白眼。


  俞雲清雙手受制,幾乎仰躺在桌子上不能動彈,腰間懸空,硌得難受,無意識的動了動身子。


  荀卓文的臉猝不及防的趨近俞雲清,兩人的臉頰幾乎挨到一起,更別說是唇,溫熱的呼吸噴洒在彼此臉上,烘托出一室曖昧的氣息。


  荀卓文看了看俞雲清的眼睛:「我不管你從前來到我身邊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現在,你這顆心,我要定了。」


  俞雲清獃獃的看著荀卓文的眼睛,許久不能回神,像是被這突然逆轉的場面嚇得失了語。


  荀卓文靜靜的等著,壓在俞雲清身上的力度卻毫不退讓。


  半響,俞雲清嗤笑出聲:「別以為你一本正經的我就不知道你是在胡說八道。這是你……對付我的新招式?」


  荀卓文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俞雲清想了這麼大一會兒卻是說出了這句話。


  須臾,笑著說:「不是。」說完,唇就再無空隙的貼上了俞雲清的,輾轉,深吻,舌尖輕輕撬開俞雲清的齒關,深入口腔,勾引著俞雲清的小舌隨著他的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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