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不要對著干
快要進門的時候,俞雲清死命的扒住門框,嘴裡罵著:「你……你給我放開,老子,老子不跟你走……,楓雨,魏微,救我啊,你們現在不救我,明天就看不見我了……」
魏微有些著急,往前走了兩步,想要勸勸教官,被蔣嬌攔住了腳步。蔣嬌攬著微微的肩膀轉回身去:「沒什麼大事兒,不用擔心。」
「可是……雲清」魏微回頭看了看荀卓文房間的方向。
蔣嬌無所謂的擺擺手:「那傢伙就愛誇大其實,你又不是不知道,教官能把她怎麼樣啊?現在正是人家兩人增進感情的時候,你非要去的話,我也不攔著你了,你要去就去。」
魏微不確定的看向蔣嬌:「真的沒問題嗎?」
蔣嬌也不再勸她,轉回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魏微最後看了俞雲清一眼,嘆了口氣對俞雲清說道:「雲清,不要太倔了,教官說什麼,你就聽著啊,跟教官對著乾沒什麼好處的。」說完忙跟上蔣嬌的腳步:「嬌嬌,你等等我。」
荀卓文笑意竟漸趨邪魅起來:「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現在的情況再糟能糟到哪兒去?我要是真想收拾你,天王老子都攔不住。再說,我今天累的很,沒什麼閑心找你算賬。」
俞雲清仔細掂量了一下,與其自己什麼線索都沒有的在這兒瞎猜,還不如讓他告訴自己,更何況,就算是打起架來,自己打不過他卻也不見得會怕了他,畢竟,打不贏就跑嘛,這又沒什麼丟人的。
鬆開抓在門框上的手,回頭看了荀卓文一眼:「好,成交。」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劉楓麟,俞雲清不知怎麼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眼瞼說道:「楓麟,沒什麼事兒了,我和他……有點事兒要談,明天我去找你。」
劉楓麟想說些什麼,嘴張了張又閉上,自己答應過會給她自由的。揚起溫和的笑容說道:「好,有什麼事兒就叫我,我就在隔壁。」說完,頓了頓,補充道「無論多晚!」毫不掩飾的敵意目光看向荀卓文,像在警告什麼。
荀卓文看著俞雲清面對劉楓麟時流露出的神情,眸色深沉,嘴角卻勾勒起一抹笑意,好像一隻慵懶的豹子,面對自己的獵物,優雅的露出了獠牙,令人生畏。
站在一旁的王虎,看著所有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間,還是不能收回自己的驚訝之情。跟隨團長多年,像今天這樣表情豐富的時候還是第一次看到。
天知道,一個通常沒什麼笑模樣的人突然有一天這麼愛笑有多嚇人嗎?王虎心中油然而生對於俞雲清的敬佩之情,看來俞雲清是真的收服團長這棵鐵樹了,自己以後是不是也得對她客氣一點?
俞雲清隨著荀卓文走回他的房間,一進門還沒等落座,就下意識的開始跟荀卓文解釋今天在火車上的事:「我先跟你說好啊,今天在火車上的事,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當時那種情況下,兩個大男人一起從洗手間走出來,我不像那樣解釋,很難不讓人懷疑,對吧,再說了……」俞雲清邊說邊往桌子旁落座,打算倒口水給自己喝。
可還沒能等她坐下,一道拳風就從耳畔襲來,多年習武養成的身體反應讓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就下意識的偏開腦袋,身子靈巧的一扭向旁側開去。
俞雲清一躲開,就回身怒罵:「荀卓文你丫還是不是男人,說話不算話。」
荀卓文笑意如春風拂面,如清泉上的波紋在水面上微微漾開般清澈而又撩人心魄,俞雲清一邊躲避著荀卓文的攻擊,一邊在心裡暗恨,這個冰山男,大木頭,要不不笑,要笑起來怎麼那麼……,哼,不誇他。
荀卓文一邊回應俞雲清的話,一邊手上漫不經心的出拳:「我是說過不和你算賬,可又沒有說過不和你切磋。」雙目亮如星辰,嘴角的笑意風華瀲灧。
「你……!」俞雲清氣急敗壞。
荀卓文的攻勢來勢洶洶,出拳角度刁鑽,絲毫沒有留情,俞雲清一時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只顧著到處逃竄。
荀卓文依舊跟在後面不緊不慢的出招:「讓我看看你訓練的結果是個什麼樣子,不要跟我客氣啊,儘管出招。」
俞雲清在心裡問候荀家列祖列宗,可還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剛剛一時不察被荀卓文打在肩膀上的一拳差點沒痛暈她。此時俞雲清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不想著跑,反而在想著怎麼才能挫挫荀卓文的銳氣了。畢竟長這麼大,除了俞遠鐸,俞雲清還沒被誰打的滿屋子亂跑過。
這感覺確實還算新鮮,但……也忒憋屈了。
俞雲清正繞著桌子跑的狼狽的時候,不經意的一瞥看到了放在不遠處的兩人的行李箱,眸子狡黠的一眨。
一招聲東擊西,成功把荀卓文的攻勢引向了右方,俞雲清迅速回身腳尖一挑,荀卓文的行李箱便落入了俞雲清手中。
俞雲清笑盈盈的回身把行李箱擋在自己身前,儼然一副把荀卓文的行李箱當成盾牌的樣子。
可俞雲清怎麼也沒想到荀卓文的動作會有那麼快,自己雖然引開了他的攻勢,但他剛一察覺自己是虛晃一招的時候就快速的改變了方向。等到俞雲清回身的時候,荀卓文的一腳也踢了過來。
「轟」一聲,箱子飛了起來,然後在空中轉體一周,箱子上的鎖因為受力崩開,然後……衣服呈天女散花之勢……落了一地。
一件剛巧落在俞雲清頭上,俞雲清的視野頓時變得一片黑暗。
俞雲清把頭上的東西扯下來一看,……是荀卓文的一件西服褲子……,好巧不巧的卡在她脖子上,俞雲清少有的老臉一紅。
「那個,我先走了啊,你收拾一下,有什麼事……我們可以明天再談嘛。」說著放輕動作,盡量減少存在感似的往門邊倒退。
但從小長在男人堆里的俞雲清並不能理解現在面對著荀卓文會臉紅心跳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反而因為自己快被這種奇怪的感覺弄瘋了而感到十分煩躁,看到荀卓文把自己扯向她,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把右手成鉤狀向著荀卓文的脖子襲去。
荀卓文清楚的知道俞雲清這種從小習武的姑娘的手勁不小,又加上俞雲清這樣倔強的性格,這會兒估計被自己逼急了,手上更加沒個輕重,當下也不敢大意,放開了攥著俞雲清的手。
俞雲清覺得荀卓文今天十分的怪異,因為他的怪異,自己也開始變得奇怪了,俞雲清覺得這樣的自己她不喜歡,亦或是……不習慣。
看到荀卓文放開了抓著自己的手,當下也不想再跟他糾纏,抽身向著門口跑去,邊跑邊說:「你今天不知道抽什麼瘋,我什麼都不想和你談,至於是誰想抓我,我也不想知道了,你不願意告訴我就自己爛在肚子里好了。」說著已經拉開了門。
荀卓文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讓她離開,長腿一邁已經走在了俞雲清前面,白皙修長的手往門上一撐,門就應聲關上了。棕色的木門與荀卓文的手配合在一起,竟然是說不清的好看。棕色木門上因著年代久遠,上面的木漆都斑駁了顏色,深一片淺一片的,荀卓文的手撐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見圓潤的指甲蓋,白皙中透露著健康的粉紅色,指節上的筋突著,給這隻稍顯女氣的手加上了男性荷爾蒙味道十足的力量美。
從沒有發現過荀卓文像今天這樣,以前只見過他嚴厲訓練的樣子,永遠不苟言笑,永遠鐵面無私,可今天的他去除了一絲嚴厲,流露出了兩分邪魅,兩分無賴,攝人心魄。
看著在自己眼前閉上的門,俞雲清知道,今天若是這廝不讓自己走,那自己很難走出去。沒好氣的回頭問他:「你到底要怎樣?」
荀卓文無奈的笑了笑:「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俞雲清又激動了,揮起了拳頭:「老子聽了,是你自己不說的啊!死纏爛打的跟我打架,你還有理了是吧?」說著就又想和荀卓文過幾招。
荀卓文失笑,俶爾拉起了俞雲清的手走向了桌子:「好了,不打架了,來說正事。」
俞雲清猝不及防的被荀卓文拉起了手,腦海倏地一震,不習慣的掙了掙,走在前面的荀卓文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俞雲清的拒絕似的,手上絲毫不松,直到走到桌旁才不動聲色的放開了俞雲清的手,自然的好像是剛剛拉人家小姑娘手的人不是他似的。
荀卓文在俞雲清對面落座,幫俞雲清倒了杯茶放在她手旁:「今天那些人應該是敵國的特務派來的,他們可能已經盯上你了。」
俞雲清本來正要喝口茶潤潤喉,聽到荀卓文的話放下了杯子:「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又跟敵國人扯上關係了?」
荀卓文心裡微一思索,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
正色看向俞雲清道:「還記不記得你從常五爺拍賣會上得的那件人蔘?」
說到這件事俞雲清就一肚子的氣,大眼睛里冒出兩簇小火苗:「就是你坑我的那隻人蔘?」
荀卓文:「……」
俞雲清:「就那麼個破東西?」
荀卓文:「……」
俞雲清擺擺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就因為那麼一根破草到處追殺老子?老子不惜的要,誰愛要誰他媽拿去好了!」
荀卓文好笑的看著她:「據我得到的情報那枝人蔘是要獻給敵國的最高統帥來治病的,你要把它拱手讓人?」說完又繼續看向俞雲清。
荀卓文覺得現在的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麼看俞雲清覺得怎麼可愛,就連爆粗口的時候都吸引著自己的目光。
「哥,我有話跟你說。」劉楓雨聽到開門聲抬起了頭,看向了劉楓麟。
劉楓麟胡亂答應一聲:「楓雨,哥現在有點事兒,你要說的話,我們回來再談好不好?」說完,不等楓雨的回應就繞開她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