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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跟我走

  「我沒聽見。」


  靜歌回答道。


  傅言深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沉默半晌,長睫將寒眸斂緊,對著她說道:「過來。」


  他伸出手,靜歌握住,被傅言深順勢拉上了病床,將她抱進了懷裡。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小腦袋,眸色斂緊,薄唇輕啟,「陪我睡一會。」


  靜歌詫異,抬起頭來的時候,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其實靜歌很想問,他到底怎麼了,可是見男人似乎不願意多說的模樣,就將心裡的話給咽了下去。


  沉默半晌,外面的風將窗帘吹起,傅言深突然又說道:「以後不許不接我的電話,手機不要靜音,我找不到你會著急。」


  他的嗓音很好聽,仿若天籟。


  靜歌聽著,心裡一陣暖流劃過。


  ……


  學校沒有什麼事,靜歌就沒有回去。


  一大早,靜歌下樓去給傅言深買早餐,等回來的時候,傅言深已經收拾的利落,恢復了往日英姿颯爽的模樣。


  靜歌推門而入,這才發現,病房內還有一個人。


  是好久不見的徐圖。


  徐圖看到她后,眼神頗有些複雜。


  「靜歌。」徐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正在系著袖口的男人眼皮抬起,冷聲道:「叫嫂子。」


  徐圖俊臉一僵,深深的看著傅言深,俊臉綳得緊緊地。


  見他不叫,傅言深那張臉,眉眼鋒利如刀,讓人只看一眼,就心生敬畏。


  靜歌有些不好意思,拿著飯走去了傅言深那裡。


  「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如果不喜歡吃你告訴我,我再去給你買。」靜歌將餐盒依次擺在餐桌上。


  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不是很好,徐圖緊緊的盯著傅言深,傅言深的臉色冷然。


  終於,徐圖先忍不住了,「哥,你出來,我跟你有話說。」


  說完,靜等著傅言深的答覆,傅言深勾了靜歌的肩膀,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道:「等我。」


  見兩人這樣,徐圖僵在身側的手指收緊,一雙俊眼十分複雜,裡面涌動著不明的情緒。


  傅言深長腿邁開,走出了病房,徐圖跟在後面,關上門后,徐圖面向傅言深,咬緊牙關,「哥,你們是真的?」


  徐圖一直以為,傅言深還沒忘了那個鋼琴師。


  「嗯。」他冷冷的嗯了一聲,低眸睨著徐圖,「以後不要再來找她。」


  因為他是徐圖,所以他不會動他。


  可是哪怕是徐圖,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覬覦他的女人。


  徐圖看著傅言深,那張臉冷淡,猶如冬雪,徐圖雙手握成拳,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眼中情感飽和,可是似乎又在顧忌這什麼,終究是緊緊的閉了閉眼,沒有開口。


  臉色十分難看,近乎蒼白。


  「那我祝你們百年好合。」徐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咬牙說道:「我母親那邊我會處理的,還有,大姑不知道靜歌和我們的事情,所以你放心。」


  在傅言深沒看到的地方,眼圈紅的透徹。


  徐圖走了,傅言深進了病房。


  靜歌抬起頭來,就見傅言深眼神寒魄,緊緊的盯著她。


  靜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直到他走過來,將她抱在腿上,自己坐在床上,他穿著黑色的西褲,西褲的料子很薄,他的大手圈著她的腰,霸道的說道:「喂我。」


  靜歌提了口氣,尋思著他病的又不是手。


  可是她明知道也不能說出來,乖乖的拿出勺子和筷子,合力的餵給他吃。


  傅言深一直很沉默,空氣有十足的壓迫感。


  靜歌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所以有些坐立不安。


  半晌,傅言深眸色幽深,問她,「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


  「你想走?」


  他一語道破靜歌此時的境地,靜歌抿抿唇,沉默下來,傅言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眯起眼睛,冷冷的扯了扯唇。


  「還吃嗎?」靜歌想轉移話題,可是傅言深根本不搭茬。


  空氣寂靜下來,直到辦完出院手續的周寅推門進來。


  靜歌局促的逃出了傅言深的懷抱,男人坐在病床上,眼神幽深,目光冷邃。


  「二哥,二嫂,走吧。」周寅上來拎了傅言深的東西。


  靜歌想著,待會找到傅言深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問問周寅,傅言深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了車后,傅言深無話,靜歌也不說,周寅更有眼力界。


  路上,靜歌收到了卓琴發來的微信,說今晚同宿舍的要一起聚聚,能在宿舍住的倒數第三個晚上了。


  回復了好之後,周寅也將車開到了公司的停車場。


  下車前,傅言深突然回過頭來,看著她,說道:「今晚的時間空出來。」


  說完就要下車,靜歌起先愣了一下,隨後想到自己和卓琴她們約了,於是趕緊的抓住了傅言深的手。


  他的手很熱,傅言深手僵了一下,隨後握緊她的手,因為她的主動,聲線柔和了些,「怎麼了?」


  靜歌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抱歉,「我今晚要和同學聚會,要不我明天……」


  「不用了。」


  傅言深一道眼眸幽深不見底,剛緩和的臉色瞬間寒芒聚集,鬆開了她的手,徑直下了車。


  長腿邁開,留給靜歌一個冷漠的背影來。


  周寅在前座看的直嘆氣,回頭說道:「小嫂子,你今晚就不能將時間空出來嗎?」


  「不能。」室友對她來說,非常的重要,這次聚會之後,可能這一輩子都聚不齊了。


  周寅看著靜歌,似乎欲言又止,可是終究是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二哥的家事,他不該橫加插手。


  「那我送你回學校。」


  周寅將車頭調轉,送靜歌回了A大。


  等周寅再趕回傅言深公司的時候,男人正對著大窗戶站著,他一開門,就看到男人挺拔冷漠的背影。


  他指間夾著一支煙,輪廓冷冽,周寅走過去,能感覺到,男人的心情不好。


  「二哥,小嫂子她晚上好像有重要的事情,機會還很多,不如下次……」


  周寅開口,試圖幫兩人轉圜一下,總覺得傅言深生氣的時候,很嚇人。


  傅言深回頭,看了周寅一下,笑了。


  那笑意不答眼底,夾雜著太多的意味。


  周寅知道,其實傅言深今晚要參加一個上流社會的晚宴,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士。


  他想帶著靜歌,就是想徹底的承認靜歌的身份。


  可是,兩人似乎又談崩了。


  周寅只能嘆氣,傅言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造就了如今的地位,而靜歌不過是一個大學還沒畢業的丫頭。


  兩人之間,肯定有許多需要磨合的地方。


  其實,周寅倒是覺得,傅言深喜歡柳清月那樣的女神還很正常,喜歡一個單純的毛丫頭,靜歌雖然好。


  可是若是放在平常,這兩人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一塊去的。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室友王麗麗突然肚子疼,疼的冷汗都出來了。


  靜歌和卓琴幾人手忙腳亂的將人送去了醫院,一檢查,才發現是急性闌尾炎,需要緊急手術。


  這事情一出,原本的晚上室友聚會也取消了。


  等王麗麗手術過後,靜歌和卓琴以及另外一個室友,一直待到晚上六點鐘。


  等到王麗麗的家長從鄰市趕過來了,王麗麗略帶歉疚的說不用她們陪著了。


  靜歌和卓琴才離開。


  回A大,走到半路的時候,卓琴的弟弟來了電話,說是在學校附近的,要見她。


  雖然這個弟弟從來不把卓琴放在眼裡,可是畢竟血濃於水,卓琴還是疼的。


  知道弟弟來可能還是要錢,卓琴依舊去了。


  所以只有靜歌自己坐車回了學校,寢室里空蕩蕩的,靜歌坐著,突然想起傅言深說的話來。


  靜歌拿起手機,有些躊躇,想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只是,靜歌長睫垂下,那晚那個女人的聲音在腦海中如同魔咒一樣揮之不去。


  靜歌將手機一丟,猛地搖了搖頭。


  恰時,背對著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靜歌快速的拿起,看了一眼號碼。


  是個陌生的號碼,她眼中的光亮熄滅下去,不知為何,有些失望。


  「喂。」她定了定神。


  那端傳來幾秒鐘的停頓,聽在靜歌的耳朵里,就覺得異常的漫長。


  就在她以為這是個開玩笑的電話時,準備掛斷。


  那端終於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低沉,醇厚。


  熟悉,令人眼眶發酸。


  「是我,陸錦年。」


  陸錦年,曾幾何時,是少女春心月夜入夢的名字。


  靜歌愣怔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說道:「是你呀。」


  「我在A大門口,方便出來嗎?」


  「嗯。」


  其實遇到陸錦年,除了初見那次巨大的波瀾后,靜歌的心裡,只有一種時過境遷,惋惜的成分在。


  那最好的年華,終究是一去不復返了。


  站在校門口梔子樹下的陸錦年,穿的考究,身後依舊停著那輛那天他開的車。


  靜歌望著陸錦年,覺得恍如隔世。


  他走過來,站在她的面前,他要比她高出很多,陸錦年唇角挽起,笑意俊朗,眼神之中星光灼灼。


  「跟我走。」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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