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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不找,就不知道回家?

  靜歌離開靜家,走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竟覺得毫無自己的容身之地。


  眼睛紅著,儘管萬分委屈,靜歌還是忍著沒有哭出來。


  眼眶被眼淚折磨的通紅,她無望的站在路邊,對面醫院的建築就這麼晃進了她的視線之中。


  有什麼東西自腦海中一閃而過,靜歌瞬間就抓住了。


  抬手攔了輛計程車,去找段弦。


  ……


  傅家別墅。


  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了院內,車門打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雙黑色的皮鞋,男人性感的腳腕,修長的雙腿,合身的西褲。


  男人一頭利落的短髮,走下車來。


  黑色的發,墨色的眼,高挺的鼻樑,菲薄的紅唇,一雙深眸布滿寒芒。


  「少爺。」張媽欠了欠身,接過傅言深脫下來的西裝外套。


  傅言深裡面穿了件黑色的襯衫,扯掉領帶,冷眸掃了眼周遭,轉身,低頭看著張媽。


  「她呢?」


  兩個字,聲音不帶絲毫的溫度。


  「靜小姐還沒回來。」


  傅言深沉下了臉,皺眉,「給她打電話。」


  「好。」


  張媽老實的應承下來,拿起座機,看著傅言深在自己名片下寫下去的那一行號碼,撥了過去。


  每過一秒,傅言深的臉色便沉一分。


  終於,電話自動掛斷的那一秒,傅言深從沙發上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車上,他嘴裡叼著煙,單手拿著手機,深邃幽深的冷眸盯著外面的夜色,「查她在哪。」


  ……


  「什麼,你瘋了!」段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靜歌,「你知道那多傷身體么?!」


  靜歌那張精緻的臉沒什麼表情,「我沒辦法了。」


  「靜歌,你再想想。」段弦坐下來,握緊靜歌的手,她忽然察覺到,靜歌身子細微的有些抖,心裡明白,她也怕,「上次介紹你去賣酒,我心裡難受了許久,這次決不能把你往火坑了推了。」


  「那房子是我媽留在世上最後的東西,我得守住。」


  靜歌事中取了重點說,段弦不知道的是,靜歌現在和家裡人完全站在了對立面。


  沒有人可以幫她,所以她才出此下策。


  「段段,我知道你認識的人多,你再幫我這最後一次。」


  靜歌烏黑的眸子看著段弦,裡面不摻任何雜質。


  「你缺錢可以先從我這拿。」段弦咬唇,不肯輕易答應。


  「段段,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需要的不是一筆小數目。」


  「靜歌,你這樣,下半輩子就毀了。」段弦紅了眼,唇角都在抖。


  「早就毀了,還有什麼可以放棄的。」


  靜歌的眼睛很亮,長長的睫毛顫動。


  ……


  段弦將靜歌送到了樓下,她終究還是抵不過靜歌那炎涼的眼神。


  答應了。


  靜歌沿著路邊沒走幾步,一輛黑色的車飛速的行駛過來,一下子停在了她的身側。


  車門打開,男人長臂一伸,握住靜歌的胳膊,靜歌直接倒在了男人的懷裡。


  他身上清冽的薄荷香和醇香的煙味,沖入鼻尖。


  靜歌偏頭,對上一雙冷若冰霜的寒眸。


  傅言深將她徹底的抱到車上,關了車門,車子再次開動起來。


  「不找,就不知道回家是不是?」他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她的唇,靜歌垂著眼,沒說話。


  她的眼睛有些紅,傅言深眯眼,挑起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不得不看著他。


  「說,誰欺負你了?」


  傅言深的話很有力度,靜歌長睫顫了顫,不知為何,平時這個只給了她恐懼的男人。


  此刻,懷裡的溫度竟然很暖。


  靜歌腦袋往他的懷裡拱了拱,小手環住他精裝的腰肢,臉貼在他灼燙的腹部上,閉上了眼睛。


  她從未如此乖順過,女孩靠過來的那一剎那,男人心底的那點怒氣全然消弭。


  大手按在她的側腰處,高大的身子一動也不動。


  到家之前,靜歌已經窩在他懷裡睡著了。


  傅言深抱著她上了樓,將她放進大床上,凝視著她睡覺都委屈的模樣。


  傅言深表情微頓,走向陽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外面的風將男人的襯衫里灌進了風,他手裡夾著的煙,被風吹的火星子忽明忽滅。


  ……


  早上八點。


  靜歌去了客廳,張媽正在廚房裡忙活,看到靜歌后,慈和的一笑,「小姐,少爺去公司了,少爺吩咐了您一定要吃早飯。」


  靜歌的肚子早就咕咕的叫了,昨天幾乎一天沒吃什麼東西。


  早已餓的前心貼後背,光著腳丫走到飯桌前,坐下來。


  眼睛卻死死的盯在手機上,不知道,段弦聯繫到人了沒。


  手機叮的一聲,來了條簡訊,「小歌,發我一張你的證件照,對方要確定一下你的長相。」


  靜歌知道,為了保證質量,確認長相是必要的程序。


  好在,她別的沒有,這張臉,還是勉強可以看看的。


  將照片發給段弦后,面對著滿桌子的早餐,她忽然沒了胃口,心裡有些慌。


  帝國大廈。


  靜歌幾乎是趕在九點的大關跑進了公司,指紋打了卡。


  梁英俊今日穿了一件花襯衫,黑西服,黑皮鞋。


  頭髮一股腦的都梳在後面,可能他比較崇尚軍閥主義,頭髮上似乎塗了橄欖油一樣,油光發亮。


  小指粉紅色的指甲晃進了靜歌的眼底。


  「你,遲到了。」


  靜歌氣喘吁吁的跑到門口,看到梁英俊的那一剎那,腦子都轟鳴了。


  「部長,正好九點,我沒遲到。」


  遲到是要扣錢的,她現在丟一分錢都疼的慌。


  別說要扣百分之三了。


  「錯,九點零二十一秒,多一秒也是遲到。」梁英俊眯眼,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為難靜歌。


  「那部長。」


  「去給同事們一人買杯咖啡。」


  梁英俊轉身,留給靜歌一個油膩的背影,「我要拿鐵,半奶。」


  「我要摩卡,加奶油。」


  「我要焦糖瑪奇朵,不加糖。」


  同事們紛紛從自己的位置上抬起頭。


  靜歌將包放下,記下每人要的,轉身下了樓。


  ……


  傅言深剛和高層開完會下來,就見到公司大堂,一抹熟悉的嬌小急匆匆的往外跑。


  傅言深寒眸閃過一抹冷光。


  「傅總……」身旁的秘書要說些什麼,傅言深抬手,秘書就噤了聲。


  「去聲匯的時間向後挪半個小時。」


  傅言深輕瞥秘書,聲音淡淡。


  秘書點頭,傅言深已經落下一行人向著公司外走去了。


  靜歌拿著兩手提著咖啡,轉身的時候,直接撞到了男人的懷裡。


  她空不出手來揉額頭,只能邊皺眉邊低著頭道歉。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


  「怎麼總是冒冒失失的。」


  「傅言……總?」靜歌抬起頭來,獃獃的看著頭頂上男人那張冷清的臉。


  「嗯。」


  傅言深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她手中的咖啡,薄唇掀起,冷笑,「我讓你來公司,是來學習和工作的,公司里不缺打雜的,你若是喜歡做這個,不如提早請辭。」


  「我剛好順便……」


  「犟嘴。」傅言深眼裡閃過一抹凌厲的光,嚇得靜歌噤了聲。


  傅言深睨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幾步后,沒聽到她跟上來的聲音。


  轉頭,壓緊了眉,「愣著做什麼,還不跟過來?」


  「哦。」


  靜歌這才回神,提起腳,跟在了傅言深的身後。


  她不敢離他太近,因為傅言深的心情看著不太好。


  雖然說,他就沒什麼心情好的時候。


  ……


  靜歌推門進了心理諮詢部,梁英俊正翹著腿,對著自己的鏡子整理自己的頭髮,看到靜歌進來后,揚眉一笑,「喲,可真是夠慢的啊。」


  梁英俊翻了個白眼,「要是這麼不情願,乾脆就請辭去別的地方高就吧。」


  「是么?!」低沉生冷的聲音如同一柄利劍穿進了梁英俊的心口。


  他拿著鏡子的手哆嗦了一下,偏頭,看向來人的那一剎那,鏡子啪的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總,總裁……」梁英俊趕忙從椅子上起來,「您怎麼來了。」


  說話間,梁英俊已經換了一副面孔。


  靜歌提著咖啡的手都酸了,可算見識了官大一級壓死人。


  傅言深偏頭瞥了靜歌一眼,道:「你出去。」


  靜歌愣了一下,反應倒是快,轉身就出去了,還不忘帶上了門。


  「對我的人不滿?」傅言深在部門助理抬過來的椅子上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眸光藏著鋒銳。


  這梁英俊別看人長得娘里娘氣的,但是人的確是有本事。


  梁英俊提了一口氣,道:「若是靜歌是正兒八經經過面試進來的,我無話可說本來您安排人進來我也不該管閑事,可是……」


  梁英俊話語頓了頓,可是傅言深明白他的意思。


  「部門你在管,你當然有權利。」傅言深的聲音很平靜,「但是梁助,考核和為難是兩個概念。」


  傅言深淡淡的話落下,梁英俊的臉都白了。


  ……


  心理諮詢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梁英俊恭敬的將傅言深給送了出來。


  傅言深長腿闊步的走到靜歌面前,長臂一伸,摟住了她的腰肢。


  「傅總……」靜歌眼神四處看了一下,掙扎著想躲開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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