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傳聞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翰飛大叫一聲兒，「主子是因為吃了這丹藥。才變成這個模樣的，但要是花生大士製成的。俗話說得好，解鈴還許系鈴人。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那必須得找花生大士啊！攸寧，你可真夠聰明的！」
攸寧白了他一眼：「有這高興的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快點兒找到花生大士。花生大士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是說找就能找得到的。找不到花生大士，我剛才說的這辦法，就跟廢話一樣。」
「放心吧，放心吧！」翰飛拍了拍胸脯，「我保證一定找到花生大士，把咱們主子的病給醫好了。」
很快龍虎堂堂主安如山要定親的消息就開始在大街小巷瘋傳。隨之而來的是花容雪這個名字，也被許多人熟知。
瓊華閣
「哎，你們聽說了嗎？龍虎堂的安堂主要定親了！喜帖都下了！」
「是嗎？你從哪兒聽說的呀？」
「外面都傳遍了，就是下個月的事。」
「哎呀，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竟然能嫁給安堂主！咱們這些人，攀不上那些門閥公子們，就只能想想，嫁給安堂主這樣的江湖豪傑了。這是哪個小浪蹄子捷足先登？真是，害得老娘白白做了那麼多天的春夢。」
「哈哈哈哈哈哈……」
「你可真不嫌害臊！你也不瞅瞅你那個樣子。怎麼配的上安堂主啊？怎麼也得像我這張臉，那跟安堂主才是天造的一對兒，地設的一雙。」
「你們兩個快好了吧！人家安堂主都要娶媳婦兒啦！你們兩個少在這兒白日做夢了。」
「說了半天還沒說嫁給安堂主的那個小浪蹄子叫什麼名字呢？你們有知道的嗎？」
「聽說好像叫什麼……花……花如雪。對，就是叫花如雪！居然是從城北巷子裡面的小乞丐！真不知道安堂主看上她哪一點了。」
「切……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大家閨秀呢！原來就是個小叫花子呀。那看來咱們姐妹們還是有機會的呀！」
因為是白天，客人們都沒有上門，幾個花娘子圍坐在一起磕著瓜子兒閑聊。花楚楚坐在她們之中並不怎麼搭話。她已經在瓊華閣過了兩個年節了，但是依然沒有接客。
當初救她那人是瓊華閣的媽媽，煙嵐夫人。煙嵐夫人在把她帶回瓊華閣后，先是給她置辦了一柜子的衣物首飾，后又花重金聘請了先生教她琴棋書畫。煙嵐夫人說，若是她這張臉蛋兒只做個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花娘子未免可惜。
只是她的處子之身已經不在了，若是處子之身還在，到可以做一個名伶清倌兒。現在嘛，只好委屈一下，當一個花魁娘子。
對於煙嵐夫人的安排，花楚楚沒有半點抵觸之情。她這輩子已經認命了，用自己這個身體還有這張臉，來還煙嵐夫人的救命之恩，沒什麼不好的。況且煙嵐夫人待她也極好，一直沒有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現在這樣錦衣玉食，衣食無憂的日子，簡直是她之前連想都不敢想的。
只是因為煙嵐夫人待她太特殊了，瓊華閣里所有的花娘子都看得出來，煙嵐夫人這是在把她當做瓊華閣的頭牌花魁來培養。因此這些花娘子儘力討好花楚楚的同時，也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就好像是現在，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兒。別人都熱火朝天的說在一起，花楚楚就只有坐在那裡，沒有辦法跟大家一起交流。不過她本身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從小的壓力，也讓她養成了一個不愛的多言多語的性格。
平日里大家也是這樣坐在一起聊天兒的時候，他都是靜靜地聽著。可是今天不一樣了，花楚楚聽著，就忽然大叫一聲：「你剛才說什麼？那個嫁給安堂主的女子叫什麼？」
幾個正在聊天兒的花娘子被嚇了一跳。其中說話那個怔怔地看著她：「叫……叫花如雪。」
「你沒記錯嗎？她真的叫花如雪？」花楚楚有些急切地問了一句。
那花娘子依然沒有搞清楚是什麼狀況，但還是回了一句：「沒記錯，她就是叫花如雪。」
「那她家是哪兒的，你知道嗎？」花楚楚繼續發問，眼睛里閃爍著光芒，似乎在迫不及待的求證些什麼。
花娘子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不知道，只是說這個花如雪一直住在城北的估衣巷子里，是個小叫花子。」
花楚楚有些失落地跌坐在椅子上，垂著頭，喃喃自語：「或許只是巧合罷了……如雪她現在還在陳家伺候那個傻子少爺呢，怎麼可能出現在帝都？一定是我想多了……」
可是在花楚楚的心裡，她當寧願自己猜測的是對的。安如山畢竟是龍虎堂的堂主，在帝都這一畝三分地上，也是能算得上號的人物。嫁給安如山，總比留在陳家做一個什麼名分都沒有的侍婢要好得多。更何況那陳家少爺還是個傻子。
想到這裡，花楚楚的眼睛里就盈滿了淚水。她真的心疼花如雪。當初一出生就差點被那個混蛋掐死。剛一出生的那一晚，還在柴房裡凍了一夜。她這個妹妹能活下來真的是上天賜予的奇迹。
當初聽寧秀才說，花如雪是一個特別有天賦的孩子。如果能把她送到書院里去念書，將來考上個女狀元怕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全都怪他那個混蛋的爹。竟然只得五十兩銀子就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賣了！為了一個小的，居然還拿斧子劈了她娘和她！若非是她命大，被煙嵐夫人救了下來，恐怕現在早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這些事情儼然已經成為了花楚楚的噩夢。每每一想及此處，就只覺得由心底裡面湧出一股寒意。瀕臨死亡的感覺她再也不想體會一遍了！
眼下唯一還能讓她心裡存些暖意和盼頭的，就只有當初寧秀才在離開之前說的那句「此生如若還有相見之日，楚楚姑娘，嫁與我為妻可好」。
花楚楚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在心裡又重複了一遍當初答他那話：「此生若能再見先生，楚楚定當鞍前馬後，侍奉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