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匪禍●上弦月
家不死也是重傷,損了一個定北大將戴迦,也就意味著失了軍隊依仗,註定是班叔的棄子,相信不久便會被梁點替代。戴家已經岌岌可危了,能不安分嗎?」
「安分便好。」
「只需一根稻草,戴家便可永無翻身之日。」
聞言朔君微微蹙眉,面色凝重,不贊同道:「戴家,暫時還不能動。」
「哦?何故?」
「皇城那老兒忌憚景雲勢力,本就靠著戴家平衡朝堂,後者如今再不濟,也是堂堂正正的空殼。此時若是撕開這層表面,新人未穩,舊人尚存,逼急了皇帝老兒,便是我們吃下啞巴虧,生生為他人置新裝。」
「班叔生性多疑,必是對武林存了三分防備,這新人,難薦啊。」
「他眼睛雪亮著呢,指不定在哪個角落裡搜刮朝廷棟樑,何需我們主動薦才?順水推舟即可。」
赫落瞭然而笑,心中暗贊,卻又狀作半信半疑道:「如此斷言,有何依仗?」
「梁點啊,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人家納賢心切,短短數月便整這一出,我若再不見縫插針,趁熱打鐵,這班朝豈有我一介小女子的立足之地?!」
「呵呵,趁火打劫吧。」
赫落無奈而笑,微微搖頭。目光的盡頭,朔君神情慵懶,含笑側卧在軟被之上,支手撐頭,眼神流轉,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
誘惑。
他心神微漾,情不自禁地邁步走至床榻前,低首凝視對上視線的人兒。
朔君恍若未見他的異樣,片刻過後便移開了視線,努努嘴扯開了話題。
「想起一件事,話說冷宮那邊如今進展可大?現在正是開闢京城暗網的關鍵時期,偌大開銷可想而知,經費補給已成當務之急。」
聞言赫落眉頭緊鎖,先前的一點雜念盡數拋至腦後,半晌方語氣凝重地開口道:「班皪不愧是域閣閣主,窮極殿下暗藏玄機,機關重重,我們至今還停留在試探的淺層,不敢有動作,以免打草驚蛇。此路,恐怕難通。」
「當年靖羽帝高瞻遠矚,秘密建立五處藏寶點,以供復國之需要,確實令人讚歎。哎,只是不知他當時可想過,班淵最後會在舊址上重建新城!將寶物藏於帝都,如今倒是給後人出了一道難題。」
朔君抓耳撓腮,抱著軟被在床上翻來覆去,連連嘆氣,一籌莫展。
「其餘四個點的寶物已然被取出,我們的目光,也只能放在皇宮裡了。只希望班皪能早日封王,出宮建府。」
「呵呵,勢力易地少則數月,多則數年,這段時間裡,我們喝西北風啊!」
「既然求之不得,何不自力更生?堂堂雲肆樓,皆是有手有腳之輩,還怕餓死不成?」
「哪有這麼簡單?!先不說削弱士氣,單就這條路,少不得和戰爭擦邊,故而錢財只能多,絕不能少。」
「說到錢,邱崗那小子最擅此道,為人圓滑,八面玲瓏。前些日子還和我念叨不願待在山莊,想討份新鮮差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