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師問罪

  即使是安安穩穩睡了一個晚上,也改變不了一覺醒來頭痛欲裂的現實,習朔君倒吸一口涼氣,揉著頭從地上緩緩爬起,目光呆愣地看著自木窗灑入的晨曦,依然有些雲里霧裡。


  昨夜她似乎喝了不少酒,然後搖搖晃晃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之後發生了什麼?

  習朔君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是和衣躺在床褥上的,屋內擺設如舊,並未有任何異常,她微微蹙眉。


  難道真是她想多了嗎?可是,為什麼總感覺昨晚有人來過?


  一時想不起來,習朔君索性作罷,恰逢此時肚子「咕咕」作響,她只得忍著頭痛向外走去。


  推開房門,習朔君還沒來得及跨門檻,抬眼就瞥到門外站著的一眾人影,嚇得她立刻將門重重碰上。


  門外一幫人面面相覷,看著沒有一絲縫隙的木門,正打算要不要撞門進去的時候,門開了。


  習朔君伸出兩隻小爪,笑嘻嘻地沖幾人招手。


  「早上好啊各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習朔君說著,惡狠狠的視線不停地往頁真身上刮。


  「看我幹嘛?本公子縱然是顏如玉,世無雙,但已心有所屬。姑娘另謀高枝。」頁真答得甚是坦蕩。


  習朔君忍住一巴掌抽飛他的衝動,打著哈欠,伸著懶腰,若無其事地向眾人走來。


  正想和這幫人擦身而過,一個跳竄的身影忽而從頁真身後冒出,「啊!」的一聲然後緊緊箍住她的腰身,任怎麼拉都死活不鬆手。


  「啊!習朔君,你這個小妮子!竟敢趁我不在偷偷溜走,說!想怎麼著?!」


  習朔君驚魂未定地看著西溪摟著她又蹦又跳,簡直一陣頭疼,她急忙拉住後者的手,反握住然後解釋道:「哎呦,大小姐,看你這麼生龍活虎,毒傷痊癒了?」


  西溪輕哼一聲,甩開習朔君的手,狀作生氣地癟嘴道:「那是自然,宮中太醫可不是吃素的!不過你別想扯開話題,說!為什麼一聲不吭就獨自離開?!」


  「嘻嘻。」習朔君打著哈哈,掃一眼其他幾個同樣翹著脖子的人,無奈地搖搖頭,有模有樣地開口道:「你重傷未愈,我這不是不想讓你徒添愁緒嗎?至於胡良小子,我可不是一聲不吭啊,事前打過招呼的!」


  眾人的視線又齊聚在胡良身上,他看了一眼習朔君,繼續保持著環胸抱劍的姿勢,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習朔君所說的話。


  「那我呢?你給我的解釋是什麼?」


  班皪平淡似水的幾個字瞬間在習朔君腦海中炸開,一時竟想不出一個字來,她心虛地偷瞥一眼班皪,卻發現後者面無表情,一雙眼也幽暗深邃,讓人一時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習朔君鬱鬱寡歡地收回視線,見眾人已有些生疑才勉強扯起一抹笑容,強顏歡笑道:「這不是知道你神通廣大嘛。」


  「那是自然。看來你還是有點小聰明。」


  班皪淡然一笑,依然是那幅讓人捉摸不透的模樣。


  不溫不火,這種平淡不似之前,倒像是對待路人,意識到班皪的改變,習朔君一時誠惶誠恐,惴惴不安。


  可是,這不就是自己期待看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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