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沖喜
「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就因為地位卑微,就要被拉過來沖喜,浪費大好的青春年華,難道你不覺得他很可憐嗎?」白茯苓高聲道。
辰譽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回事,抿了抿唇才笑道:「沒看出來,你心地還挺善良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之前很惡毒?」白茯苓瞪大眼。
辰譽不置可否的指了指自己被扎的千瘡百孔的胸膛,順利的將白茯苓的謾罵堵了回去。
「那是你無禮在先呢,你活該!」
「你一直記著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對我還想入非非?」
「你——」白茯苓氣得說不出話來。
辰譽不再逗她,轉而解釋道:「那女子是禮部尚書的庶女,名作柳小倩,曾經有過婚約,不過後來卻被不明不白的退婚了,年方十八了,卻還沒嫁出去。」
白茯苓不明白問題所在 聽的有些愣神。
連峰在一旁補充道:「若是女子被不明不白的退婚,就是不清白,皇后這個故意送這樣一個女子給咱們殿下難堪呢!」
「退婚了就不清白了嗎?」白茯苓不屑道。
連峰搖搖頭:「那女子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辰譽在一旁看她氣鼓鼓的甚是可愛,於是笑到:「白大夫,你可會宅斗?」
「什麼?」白茯苓不明所以。
「知道怎麼討好男人,虐待妾室嗎?」辰譽挑眉,揶揄的看著他。
白茯苓這回自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不禁臉氣的通紅:「我會祖傳閹割術,你要試試嗎?」
「呵,小丫頭口氣倒是不小,你且來試試看?」辰譽無所謂懼的調戲道。
白茯苓氣不過,幾針銀針就朝著他的面門扎去,辰譽往後一躲,那三根銀針齊刷刷射入了他身後的床柱。
「呵,才幾日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啊。」辰譽一本正經的讚歎到,好像剛剛受到襲擊的並不是他一樣。
「都是給你準備的!」白茯苓毫不留情的再發出幾根,針針直指命脈。
辰譽靈巧的躲過她的侵襲,一邊躲還一邊調笑她。
「唉,可惜你這技術還是不行啊!一根都扎不中,改日我叫人好好教教你,免得出去給我丟人。」
「給誰丟人?!」白茯苓氣的手抖,越想扎中他越扎不中。
「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你若願意,我親自教你也行!」辰譽大笑道,猛地擒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裡來。
「你去死!」白茯苓使勁掙脫他,惱羞成怒的踢了他一腳后,向外跑去。
辰譽哈哈一笑,往後躺去,一時間覺得,無味的日子,頓時有趣了起來……
鑼鼓喧天,車馬橫行,街道上洋溢著熱熱鬧鬧的喜慶之意,人們都聚散在一起開心的等著喜娘撒下的銅錢!
這哪裡是三皇子為了沖喜而納妾呀?這場面簡直比得上迎娶正妃了!
眾人都知道三皇子得了急症,連床都下不了,眾多名醫都束手無策,所以才這麼著急的娶了新人來沖喜!
不愧是皇家的場面,連納個妾都搞的這麼熱鬧。
八台大轎從街道上走過,轎子里蓋著紅蓋頭的新娘手指緊緊的捏在了一起,顯示著她的緊張。
轎子外的丫鬟滿臉喜色的挨著窗帘,朝著轎子里的她彙報著外面的情形:「小姐!娘娘給咱們的場面可排場了!嫁妝都抬了四十八抬呢!現在外面都是簇擁過來領賞錢的人,您這婚禮辦的可不比那些王妃們差……」
轎子里的人卻未答話,只是那原本就捏得很緊的手指,此時捏得更緊了!
捧殺!捧你就是殺你!
轎子里的新婦看著眼前的紅蓋頭,心中翻江倒海。
嫁給一個要死的皇子,能有什麼好下場?
八台大轎再炮竹聲中,終於喜氣洋洋的,到了皇子府門前。
穿著紅袍,前來迎婚的自然是連峰,此時他的懷裡,正緊緊的抱著一隻毛色鮮麗的大公雞。這隻大公雞,便是象徵著此時正裝病躺在床上的辰譽。
新娘子身形苗條,婀娜多姿,寬大的喜服之下,玲瓏的身段也是一覽無餘,她小心翼翼的被喜娘牽出來,和雖是不喜,卻仍然和那大公雞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良辰美景,歡天喜地,禮數周全。
然而……
納妾,尤其,納的還是侍妾,原本是不需要這樣的禮數的……
這是,正妻才配的禮數啊!
連峰忍著心中的憤怒,一臉的不耐煩,心裡暗自期盼著,趕緊行完那些禮。
宮裡的那位,真是極度會噁心人!連峰在心中咒罵皇后,用迎娶正妻的儀仗和禮數,讓他們殿下迎娶一個小妾,簡直就是羞辱!
「……禮成,送入新人入房!」直到最後一句落下,新娘被牽著進了內室。這一場鬧劇,才逐漸走向尾聲。
不過,即便如此,連峰還要抱著大公雞去接受賓客的道喜。
殿外的熱鬧非凡,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此時的內殿,辰譽養病的地方依舊如往常一樣,靜悄悄一片。
辰譽這個本來該出門迎客的新郎官,此刻卻躺在榻上,悠然自得的看著書,而一旁几案上的白茯苓,更是將一堆醫書翻得「刷刷」作響!
這兩日,白茯苓要求連峰為她準備了一堆這個時代的醫書,意圖從從上面了解一些她不知道的知識。
可惜,依照這幾天她的進度來看,真真可謂是一無所獲!
見了鬼了!
白茯苓煩躁的將最後一本翻完的醫書,扔在一邊,整個人朝椅子上攤去。
「唉!」她長嘆一口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辰譽溫潤的目光,從眼前的書本上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笑到:「怎麼?莫非是說了大話,卻無能為力了?」
白茯苓頓時被他激起了精神:「你若不信我,隨意找了誰去解你的毒,愛誰誰誰。」
「呵。」辰譽接著笑,聲音悠悠的像在挑釁:「信不信你,也要等你拿出真本事後再來說。」
「你!」白茯苓氣結,不過,她此時也的確沒有確切的把握,能夠對他的毒做出治療,一切都還在摸索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