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所以,你趕快給我名分
卓玥走進約定的茶餐廳,看到王利就揮手走過去。
「利哥,讓你等久了。」卓玥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面。
蒼聖烜便坐在她旁邊。
王利看了一眼蒼聖烜,又看向卓玥,「沒有,我也是剛到。」
「卓媚兒是怎麼死的?」卓玥也沒有多扯閑話,直接步入正題。
她不是擔心卓媚兒,只是覺得卓媚兒的死有些蹊蹺。
「這也是我為什麼要跟你見面說的事。」王利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放在卓玥面前,「晚飯時間,一個判了死刑的犯人把湯灑到卓媚兒的手上,卓媚兒當時只是皺了一下眉頭,那個人就打了卓媚兒。現場有點混亂,等獄警拉開她們的時候,卓媚兒的胸口被一根筷子插進去。當場死亡。」
卓玥聽著王利的傳敘述,也看著監獄調出來的視頻。
確實如王利所說,一個女罪犯端著飯菜路過卓媚兒的時候把湯灑了出來,卓媚兒抬頭看了一眼那女犯人。
先是那女罪犯說了什麼,然後就對卓媚兒動了手。
四周的人也都圍了上來,現場十分混亂。
等獄警將她們全都分開后,卓媚兒已經倒在地上,沒有了生氣。
胸口那根筷子,已經插進去半截。
卓玥把手機還給王利,「女罪犯是怎麼說的?」
「她本來就是殺人罪,判了終身監禁。審問她的時候,十分爽快的承認了她看不慣卓媚兒,所以就下了手。」王利眉頭緊蹙,並沒有一點點的放鬆。
「看樣子,利哥你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卓玥注意到王利的神色。
王利點頭,「聽看守監獄的同事說,昨天上午,有人去探過卓媚兒。」
卓玥輕蹙了一下眉,「所以你覺得卓媚兒被殺,跟那個去探她的人有關?」
「事情總不會這麼巧。卓媚兒在監獄里已經一個多月,一直安然無恙。真要看她不順眼,早就出手了。為什麼偏偏等這個來探監的人走後,就出事了呢?」
卓玥聽后,眯了眯眼。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探監的人是誰?」這個才是重點。
。
回到酒吧,卓玥就進了休息室。
蒼聖烜沒有跟進去。
「咦,蒼哥跟玥姐這形同連體嬰的兩人怎麼分開了?」阿喬站在吧台,摸著下巴,凝眉感嘆。
袁笙笑也覺得有點意外。
「每天粘在一起,估計也會乏味吧。」
「我倒覺得他們不粘在一起,才缺味呢。不過笑笑,蘇少好久沒有來找你了。怎麼,你們倆那次之後,就沒有下文了?」阿喬八卦的看著袁笙笑。
袁笙笑瞥了他一眼,「與你何干?」
「咱們好歹一起共事,又同住一屋。你跟蘇少都睡過同一張床,我們這些兄弟不是希望你不要被人騙了嘛。要我說,你就應該趁機拿下蘇少,讓他負責。」阿喬很堅定的出著主意。
袁笙笑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你想拿下他,你自己去呀。還有,我跟他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所以,別再舊事重提了。」
「誒,你這個丫頭……怎麼就不聽勸呢。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接受蘇少,你有那種機會,幹嘛不把他給收入饢中?我可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都跟你說了,你喜歡,你自己去。我不會跟你搶的。」袁笙笑懶得理他,幹活去了。
阿喬癟癟嘴,「真是不識好人心。」
他又看向了蒼聖烜,一臉的不解。
難道蒼哥跟玥姐吵架了?現在在冷戰?
不可能呀。
蒼哥可是連對玥姐大聲說話都沒有過呀。
想過去問問情況,可又懼怕蒼聖烜那駭人的氣息。
縮了縮脖子,還是算了。
人家小倆口就算是吵架冷戰,也是正常的嘛。
那叫情調!
嗯,就是情調。
。
蒼聖烜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眉宇間帶著冷霜。
他坐到靠窗的位置,雙手交握在一起。
王利說,去見卓媚兒的人,是駱家的少爺,駱譯河。
聽到這個名字,卓玥的反應比他還要大,就跟上次一樣。
雖然沒有完全表露在臉上,但坐在她身邊的他全部感受到。
一路回來,她也閉口不說一個字。
越是這樣,蒼聖烜就更加肯定卓玥和駱譯河之間有著某種關係。
至於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就不得而知了。
駱譯河……
蒼聖烜琥珀色的眸子微眯,眸中泛寒。
他站起來,走到吧台跟阿喬說:「我有事出去一下。」
「啊……」阿喬只張了嘴,蒼聖烜就已經走出了酒吧。
阿喬摸了摸頭,喃喃自語道:「蒼哥除了守著玥姐,難道還有別的事?」
。
曲蒙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著,這才急步走到路邊,打開了停在路邊的那輛車的車門坐上去。
「怎麼這麼急找我?」曲蒙感覺到蒼聖烜的心情很不好。
「駱譯河回來了。」
曲蒙微愣,「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連這都不知道?」蒼聖烜冷眸掃過去,語氣裡帶著質疑。
曲蒙不禁縮了縮脖子,「得到的消息是說他要到月底才會回來。而且,我們的人沒有彙報他回來了。」
蒼聖烜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提前回來,又這麼低調隱密,難不成是有什麼事?我馬上派人去查。」曲蒙拿出了手機。
「不用。」
曲蒙微蹙眉頭。
蒼聖烜沉聲道:「再查一下駱譯河和卓玥的關係。或者,查一下駱家和卓家的關係。」
曲蒙不解,「你還是覺得他們之間有事?」
蒼聖烜不語。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駱譯河既然回來了,你的清靜日子,怕也是要到頭了。」曲蒙很認真的看著他。
「你可以走了。」蒼聖烜冷聲攆他。
曲蒙怔了怔,癟嘴,「好吧。不過,已經快半年了,也是時候回來了。」
蒼聖烜沒有回應他,只是丟了一記冷眼。
曲蒙不敢停留,立刻下了車。
等他走後,蒼聖烜也馬上開車走了。
一輛白色小車跟上了蒼聖烜的車子,跟的不緊不慢。
車子里,米月嬋緊握著方向盤。
她的心臟在狂跳,心情說不出來的躁動。
剛才本來是想去找曲蒙,沒想到看到曲蒙從這輛黑色的車子裡面下來了。
她離的有點遠,並沒有看清裡面的人。
但她看出了那個輪廓,是個男人。
能讓曲蒙主動出來見面的人,在京市可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到。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跟曲蒙見面的男人,會是她心裡一直想念的那個男人。
車子一路向前,轉了兩個彎,前面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是單行道,路又窄,後面又是急彎。
她衝進來后,根本無路可退。
前面的車門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下了車,直直地走向她的車。
米月嬋看到蒼聖烜的那一刻,只覺得自己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的步伐,舉動,五官,都是她心裡想著的那個男人。
她緊張,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出了汗。
真的是他!
如果不是他,曲蒙怎麼可能會見他?
他站在她的車子前面,手敲著車蓋,眼神冰冷。
她緊緊地盯著他,在聽到他又大力的敲了一下車蓋后,她才回過了神。
手忙腳亂的打開了車門,走下去。
站在他面前,抬眸看他的時候,鼻尖猛然發酸,眼裡蒙上了一層水霧。
心情激動難平,她緊抿著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眼皮輕輕一顫,淚水就滾落了下來。
「聖烜……」米月嬋聲音顫抖,叫出了這個她思念的名字。
蒼聖烜冷漠的看著她,「為什麼跟著我?」
聽著他冰冷的語氣,米月嬋控制著內心的激動,「我就知道是你!聖烜,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回家?你知道我……伯母伯父多擔心你,多想你嗎?」
她真的沒有想到,今天出來會這樣的收穫,會有這麼大的驚喜。
蒼聖烜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她,「別再跟著我。」
說罷,便走向前面的車子。
「聖烜!」米月嬋大叫著他的名字,急步跑到他面前攔住他,「我知道你就是蒼聖烜,你騙不了我的。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認我?」
蒼聖烜輕蹙著眉頭,銳利的眸子一眯,「讓開!」
「我不讓!」米月嬋目光堅定的注視著他,「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們回家行嗎?你是有家的人,為什麼不回去?難道,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可,他不記得她,為什麼記得曲蒙?
他不是不記得她,是故意不願意理她。
蒼聖烜眼裡流露出厭惡,伸手就是一推。
米月嬋穿著高跟鞋,他推的突然,腳步一個踉蹌,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
她穿的是裙子,這一跌倒,膝蓋便磨破皮了。
很快,鮮紅的血浸了出來。
她顧不得疼,仰頭看著已經拉開車門的蒼聖烜,帶著哭腔,「聖烜,就算是你不想見到我,也總該去見見你爸媽吧。他們那麼擔心你,你就不心疼他們嗎?」
蒼聖烜拉車門的動作停都沒有停一下,坐上車,踩下油門,丟下她揚長而去。
米月嬋不敢相信。
她站起來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為什麼他會這麼冷漠?
他明明就是啊,為什麼不承認?
難道,是因為那個卓玥嗎?
米月嬋心頭,壓下了一塊石頭。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讓蒼聖烜主動回家!
。
蒼聖烜回到酒吧后,卓玥還沒有出來。
他走過去敲門,裡面沒有人應。
皺了皺眉,他擰開門把走進去。
看到靠著沙發睡著的女人,他忍不住笑了。
放輕了腳步走過去,站在她面前凝視了她許久,才輕輕地坐在她的身邊,將她的頭往自己肩膀上靠。
抱著她,那顆懸挂的心,才算是踏實了。
卓玥在他敲門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她一直在裝睡。
靠在他的懷裡,心頭的那股煩躁才算徹底熄滅掉。
她輕吟了一聲,又往他的懷裡靠了靠。
手,抱著他的腰,耳朵貼在他的心臟處。
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她很安心,像極了她喜歡聽的音樂。
「我覺得,你應該換個姿勢。」蒼聖烜低眸看著懷裡的人兒,嘴角帶笑,眼神溫柔。
卓玥還是沒有睜開眼,「你不應該說話,應該直接把我弄成你覺得會舒服的樣子。」
蒼聖烜輕笑出聲,「你確實是要弄我覺得會舒服的樣子?」
「嗯哼。」
「我怕我舒服了,你會不舒服。」
「我要是不舒服,那就是你沒伺候好。」
蒼聖烜嘴角揚起壞壞的笑容,「那我就來試試。」
他說著便低下了頭,吻上了那張粉嫩的唇。
卓玥還是沒有睜眼,卻在回應他。
柔軟的唇瓣摩擦著他冰冷的唇,似乎想將他給溫暖。
蒼聖烜不滿足於現狀,他輕撬開她的唇齒,直搗深入。
火熱,瞬間將休息室點燃。
薄涼的唇如同火焰,灼傷著她的肌膚。
卓玥知道,這火再任由它燒下去,肯定會出事的。
她的手輕輕地撐在他的胸膛,偏過了頭,「舒服了。」
聲音帶著情迷意亂后的嬌喘。
蒼聖烜低頭看到她微紅的臉龐,還有剛才激情時被他扯亂的衣服,露出的雪白肌膚,上面還有他種下痕迹時,心跳沒有恢復如初,反而更加狂亂了。
他咽了咽喉嚨,身體往她身上靠了靠,「我還沒有舒服。」沙啞的嗓音帶著被慾火焚燒后的乾裂。
他急需有一汪泉水讓他跳進去泡一泡。
卓玥輕輕地推開他,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指了指休息室里的一扇門,「洗手間在那裡。」
蒼聖烜瞳孔緊縮,隨即便鬆開了她。
他一言不發的走進了洗手間,水聲淹沒了裡面的動靜。
兩分鐘后,洗手間的門開了。
蒼聖烜走出來,看都不看卓玥。
「兩分鐘就解決了?」卓玥的聲音裡帶著質疑,眼神不望往他腰以下的地方瞟。
蒼聖烜沒有說話,臉色臭臭的。
卓玥揚了揚眉,盯著他,「你腎不好?」
蒼聖烜還是沒有理她,整個人陰氣沉沉。
卓玥笑著挪動屁股往他邊上靠,然後整個人扒在他肩膀上,歪著頭,眨巴著眼睛,「晚上買點牛鞭吃?」
終於,蒼聖烜動容了。
他無奈的看著卓玥,拉下她的手,握在手裡,「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我腎不好?」
「你進去才兩分鐘啊。難道不是嗎?」卓玥一下子倒下,頭枕在他的腿上。
「兩分鐘足夠讓我冷靜了。」
「噢,我還以為五指姑娘在幫你呢。」卓玥伸手摸著他的下巴。
蒼聖烜無語。
他拿下她的手,目光灼灼的望著她,「我想你幫我。」
「無名無分,幹嘛要幫你?」卓玥癟嘴。
「那你給我名分。」他認真的說。
卓玥失笑,「看樣子你是鐵了心的要賴著我了。」
「是,賴定你。」蒼聖烜凝視著她的眼睛,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很堅定。
卓玥望著他笑了。
兩人對視,彼此之間的氣氛總算是變得甜蜜溫和了。
「為什麼每次都那麼理智?」
「所以剛才的不爽就是因為我的理智?」卓玥換了個姿勢。
「嗯。」
卓玥癟嘴,「我要是不理智,你覺得為什麼阮柏偉要聯合卓媚兒下藥害我?」
「所以,你趕快給我名分。」
其實也只是剛才的一瞬間覺得心裡會不舒服。
畢竟男人到了那個點了,就像生起來的火又被水給潑滅,難免會難受。
卓玥無語。
給名分這種事情,不應該是男人來做的嗎?
「我才不做虧本的買賣。」卓玥翻白眼。
「那我給你名分吧。」
「先等你腦子好使了再說吧。」說著,又閉上了眼睛。
蒼聖烜的眼眸閃了一下。
看著她精緻的容顏,他若是真的想起來了,她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他嗎?
他們,又還會這樣在一起嗎?
駱譯河跟她之間……
蒼聖烜又想到了駱譯河。
明知道她今天的反常又是因為駱譯河,他卻隻字不提這個人的名字。
他怕知道了不想知道的。
就這樣裝傻。
就這樣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吧。
。
「玥姐,那塊玉佩怎麼樣了?」
傍晚,卓玥一進酒吧,阿喬就問。
卓玥輕蹙了一下眉,「對方已經要催了?」
阿喬搖頭,「那倒沒有。只是駱家月底要舉辦一個宴會,好像說是專門為駱家少爺接風洗塵的。又聽說,是在給駱家少爺選兒媳婦。那塊玉佩是打算當作信物給未來駱少奶奶的。」
卓玥眉心跳了跳,「我知道了。」
阿喬也不再多說了。
卓玥走到休息室,雙手插在褲袋裡,站在窗口看著外面在街燈下來來往往的人,目光冷清。
駱少奶奶……
她現在急於求證的是,駱譯河是不是跟她一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
她希望是,又希望不是。
如果是,代表她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靜。
如果不是,她前世的疑惑,誰來替他解?
心潮莫名的澎湃。
收回了思緒,看了一眼時間,蒼聖烜還沒有來。
她走出休息室,外面也不見蒼聖烜的影子。
「沒看到蒼老師?」卓玥問站在門口抹桌子的小晨。
小晨搖頭,「沒有呀。」
卓玥皺眉,
他明明跟她一起來的,只是她先下車,他去停車了而已。
她走出酒吧,在外面張望了一眼。
車子已經停好了。
但不見人影。
卓玥緊蹙著眉,拿出手機給蒼聖烜打電話。
電話響兩聲,就被接聽了。
「你在哪裡?」卓玥問。
「有點事,我處理好就回來。」蒼聖烜的聲音很平靜。
卓玥緊蹙著眉頭,「你有事需要處理?」
「……嗯。」
「好。我知道了。」卓玥沒有再多問,便結束了通話。
拿著手機看著屏幕,眼角抽了抽。
他居然會有事要處理!
唇角上翹,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或許,她一早的感覺就沒有錯。
。
蒼聖烜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心裡倏地沉了下來。
計程車沿著京門大橋一直開,開過了富人區,還在往裡面。
司機一邊開著,一邊從後視鏡里看著坐在後面的男人,不禁暗自猜測這個男人的身份。
過了京門大橋的時候,他以為這男人是個豪門闊少。
可怪了,都已經到了富人區,他還是沒有讓停下來,還往前面走。
越走,這路就越窄。
兩邊的樹木更蔥鬱,風景更美,房子也就越少了。
又開了十多分鐘,視野突然就變廣了。
司機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過京門大橋的次數都是少之又少。
不曾想,這京門大橋連接的這邊除了富人區,還有這麼個地方。
前面的燈照亮了柏油路,路外邊是波光粼粼的水面,裡邊是像足球場那麼大的草坪。
草坪上還有一些漂亮的花。
在路燈下,綻放著它的美麗。
司機完全愣了。
一直都是蒼聖烜在說「前」「左拐」「往右」,他都不知道自己把車開到哪裡來了。
終於,車子停在了氣派的大門前。
司機在接過蒼聖烜給的錢時,眼睛都瞪直了。
前面這房子,那哪是房子呀。
明明就是一個大城堡好不啦。
「可以走了。」蒼聖烜關上車門,看到司機愣愣的盯著前方,冷聲提醒。
司機收回了視線,把錢放好,沖他點了點頭,「好,您慢走。」
我的乖乖。
這到底是啥人啊。
看這佔地面積,怎麼著也比他們農村的一個村莊還大吧。
這一家人能住這麼大的地方?
這可是京市啊。
寸土寸金的城市,而且這還是在富人區所處的位置。
就這房子,他真的是不知道得有多少錢才能住進來。
感嘆的了一聲,搖搖頭。
怕他是幾輩子掙的錢,也買不到這屁股大一團的地方了。
不過有幸看到這樣的房子,也算是不枉在京市開了這幾年的車了。
司機走後,蒼聖烜走向大門。
人剛到門口,大門就緩緩開了。
蒼聖烜面色陰沉的走進去。
繞過大型噴泉,走向台階,原本緊閉的門就打開了。
「少爺,您回來啦!」管家吳叔在看到蒼聖烜的時候,眼裡閃爍著淚光。
蒼聖烜看了吳叔一眼,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我媽呢?」
吳叔立刻認讓開了路,說:「夫人在樓上。」
「生病了,為什麼不去醫院?」蒼聖烜說著,便大步走上樓。
吳叔關好了門,跟在他後面,眼神有些閃躲,「從您傳來不好的消息后,夫人的身體就不太好。就今天早上,突然心絞痛。葉醫生讓夫人住院做檢查,夫人硬是不肯。最後沒有辦法,葉醫生只能給夫人開了葯,輸了液。現在還一直睡著,一天都沒有吃飯了。」
「我爸呢?」蒼聖烜上樓后,快步走在向母親的房間。
「老爺陪著夫人,連哄帶騙的想讓她吃點東西,可她怎麼都不聽。她非要見您,說他們找不著您,就寧願這樣……」吳叔抿了抿唇,沒有說那兩個字。
不用,蒼聖烜也知道母親又用死來威脅了。
到了父母的卧室門口,吳叔上前敲門,「老爺,夫人,少爺回來了。」
門,立刻就打開了。
姜嬸看到蒼聖烜,也跟吳叔一樣,熱淚盈眶。
「少爺……」姜嬸聲音哽咽。
「你這是在做什麼?趕緊讓少爺去看看夫人。」吳叔輕斥著老婆。
這種時候,可不是感動感慨的時候。
首先得讓夫人老爺見著。
姜嬸抹了抹眼淚,立刻走向房間裡面,「老爺,夫人,少爺回來了。平安的回來了。」
話音一落,蒼聖烜已經走進去了。
看到床上臉色蒼白的母親,蒼聖烜大步走過去握著住她的手,「媽,我回來了。」
於婭緩緩睜開眼睛,盯了他許久,淚水便溢了出來。
她又閉上了眼睛,緊緊的閉著。
過了一會兒,她又睜開。
看到兒子還在面前,她才又哭又笑道:「聖烜……你真的回來了。我,我不是在做夢……」
蒼聖烜看到母親這個樣子,心臟被撞擊了一下。
他坐到床邊,將她扶起來,「嗯,我回來了。您不是在做夢。」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乖,來媽看看。你這孩子,消失了這麼久,可把我跟你爸急死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怕你是見不著我了。」
於婭拉著蒼聖烜的手,眼睛在他身上轉動,手也不停在他身上捏著,生怕他哪裡受了傷。
蒼聖烜握住她的手,「媽,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只要你沒事就好。你不知道,聽說你出了事,我這心臟病就差點犯了。你爸,也是幾天沒有合眼。」於婭紅著眼睛說著,又看了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老公。
蒼聖烜也看向了父親。
蒼震並沒有像妻子那般情難自禁,反而臉色陰沉冷漠得可怕。
他看蒼聖烜的眼神,也是冷冽陰森的。
「你幹嘛這麼看著兒子?他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就不能有個慈父的樣子嗎?」於婭見老公臉色不好,連句關心兒子的話都不好,瞬間便質責他。
蒼震面對愛妻,他的神色算是緩和了一點,但眼神並沒有變得很慈愛。
「喂,蒼震,你再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兒子,信不信我把你攆出去!」於婭怒了。
嘹亮高亢且又中氣十足的嗓音在房間里擴散。
聲音一落,房間里寂靜無聲。
於婭吼完之後,眼珠子嘀溜一轉,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現在可是一個有心臟病,犯了心絞痛的病人,虛弱無比,隨時都可能撒手人寰的病人,怎麼能有這麼足的氣呢?
完了。
她面向著蒼震,都不敢側過臉看蒼聖烜。
心頭大窘,不住的給蒼震使眼色。
蒼震卻是一副沒有看見的樣子。
於婭怒瞪蒼震,最後捂著胸口,大聲咳嗽,喘著粗氣,「哎喲,我這心臟啊,要堵了,要堵了。小的失蹤讓我這個做媽的擔心。老的又不愛護小的,我這顆心要是真的堵了,碎了,那也是替你們父子倆受的罪。」
「媽,好好的沒事,裝什麼病?」蒼聖烜終於無情的拆穿於婭的把戲。
於婭的手一頓,又大聲咳著,「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哪有人好好的不行,要裝病?」
蒼聖烜看著還在演戲的母親,也不多說。
回頭看了一眼吳叔和姜嬸,他倆相視一眼,便低下了頭,「老爺,夫人,少爺,我們去準備晚餐。」說罷,便灰溜溜的走了。
蒼聖烜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看著神色略窘的母親,又看了一眼臉色依舊冷沉的父親,心裡只有滿滿的無奈。
「好啦好啦,別再看了。我就是裝的,我要是不裝病,你小子都差不多忘記你還有個媽了。」於婭掀開被子,甩手全盤托出。
蒼聖烜看著她,認真的解釋道:「不是我不願意回來,只是還沒有到時候。」
「那你說,什麼時候才是時候?哼,要不是月嬋跟我說你在京市,還見過你,恐怕我還在滿世界的找人。」於婭狠狠地瞪了一眼他。隨後便捂上了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蒼聖烜聽到米月嬋的名字,全都明白了。
除了米月嬋,還有曲蒙。
要不是曲蒙打電話給他說母親心臟病發,他也不會急忙回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回來了。還裝作不認識月嬋!哼,老實交待,你這幾個月在京市都做了什麼?為什麼不回家?」
於婭開始興師問罪了。
蒼震在妻子審問兒子的時候,安靜的似不存在。
「當時我受了重傷,腿都差點殘了。如果不是這幾個月,怕您現在看到的是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士。」蒼聖烜平靜的說。
如果是剛開始受重傷的樣子,他還真是不敢出現母親面前。
母親看似這麼強勢霸道,其實內心柔軟得很。
以前他也會受傷,那還只是一些輕傷,頂多不過是流了點血,她就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果然,於婭大驚的從床上跳起來,下床將他拉起來。
「給我看看,現在怎麼樣了?啊?」於婭看著兒子的大長腿不是假的,那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蒼震聽后,也不禁多看了兩眼蒼聖烜。
蒼聖烜按住母親的肩膀,讓她坐在床上,聲音溫柔,「別擔心,我現在沒事。」
「你,你真是嚇死我了。」於婭拍了一下他,眼眶又泛紅。
蒼聖烜輕輕地抱住她,「讓您擔心了。」
於婭緊緊地抱著他,「你這個臭小子!」
對兒子不回家這件事的不滿,最終因為心疼他之前受了傷而原諒。
哄好了於婭,於婭便說今晚她要親自下廚,做他最喜歡吃的菜。
等於婭走後,蒼震便叫蒼聖烜一起去了書房。
父子倆坐下后,蒼震上下打量了一眼,「沒事吧。」
「沒事。」蒼聖烜聲音淡漠。
「到底怎麼回事?」
蒼聖烜沒有隱瞞,把當初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越說到最後,蒼震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看來,駱家是鐵了心的要跟我蒼家過不去。」蒼震微眯起眸子。
五十歲的蒼震並沒有一點老態,反而很健壯,英俊瀟洒。
蒼聖烜身上的氣質,跟父親如出一轍。
父子倆的五官也極度相似,都是那種一眼便能讓人沉淪的男色。
蒼聖烜凝眉,「我沒有證據指證是駱家做的。否則,早就動手了。」
「只要想搞他,不需要證據。駱家敢動我蒼震的兒子,就是閑日子太平了。」蒼震表面看起來冷冰冰的,對蒼聖烜也是不冷不熱,但兒子是他的種,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欺負他兒子。
蒼聖烜了解父親。
因為他跟父親一樣,誰要讓自己家人受了委屈,那是絕對要討回來的。
「既然他們是暗中來的,那就看看誰的手段更辣。您放心,這件事我記在心上了。」跟駱家的恩怨,現在已經升級了。
他想知道,駱家跟卓玥,到底有什麼關係。
而最終的目的就是,不讓駱家跟卓玥有任何關係。
蒼震對他辦事都很放心,從小到大,他也沒讓他們做父母的怎麼操過心。
不過……
「既然那個叫卓玥的女子救了你,還照顧了你這麼久。於情於理,我們蒼家都應該感謝她。等什麼時候有空了,你把她帶回家裡吃個飯吧。我跟你媽,想當面謝她。」
蒼震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那個叫卓玥的敢救蒼聖烜,又治好了他的腿,可見也是個不一般的女子。
蒼聖烜點頭,「我會安排。」
「嗯。」
父子倆又聊些事,直到書房的門被敲開。
於婭推門進來,笑眯眯的看著他倆,「月嬋來了,飯也好了,咱們下樓用餐吧。」
「嗯。」蒼震站起來。
蒼聖烜也跟在後面,只是臉色不佳。
他拿出手機,撥了卓玥的號碼。
只是,卓玥的手機未能接通。
「聖烜,趕緊的呀。」於婭催促著。
蒼聖烜皺了皺眉,把手機放進口袋裡,下了樓。
米月嬋站在客廳仰頭看著蒼聖烜,臉上掛著溫柔甜美的笑容。
她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
他就是蒼聖烜。
她心裡念著的那個男人。
那天他雖然對她的態度很惡劣,也不承認認識她,但都沒有關係。
最後,他還是會看到她,承認她的存在的。
「聖烜。」米月嬋甜甜的叫了一聲蒼聖烜。
蒼聖烜瞥了她一眼,沒有理她。
米月嬋並不覺得有什麼,他的性格就是如此。
如果他對她很溫柔,很體貼,那她才不習慣呢。
「月嬋,來,坐吧。」於婭招呼著米月嬋。
「謝謝伯母。」
四個人坐在奢華的餐桌上,餐桌上擺了好些個菜。
每個菜色香味俱全,堪比星級酒店大廚。
看著這些令人食指大動的菜肴,蒼聖烜卻想到了卓玥。
今晚算是對她沒有交待就走了,她打的那個電話,說的那句話,都讓他心裡沒有底。
心情,並沒有因為回家就好了。
特別是剛剛電話沒打通,心頭更是罩了一層陰霾。
「怎麼不吃?有心事?」於婭夾了塊排骨放進蒼聖烜的碗里,他卻一動不動。
蒼聖烜眸子微動,「沒事。你們先吃,我去打個電話。」說罷,便放下了筷子,走到客廳,再一次撥了卓玥的號碼。
依舊,對方無法接通。
蒼聖烜皺眉。
卓玥的手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難道是出事了?
心,越來越亂。
米月嬋在跟於婭說著話,但眼神卻一直瞟向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在他回來的時候,她的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衣服上面的胸針。
「給誰打電話呀?」於婭好奇的問了一句。
蒼聖烜說:「很重要的人。」
米月嬋咀嚼的動作頓了一下,低頭又繼續吃。
於婭看了一眼米月嬋,又盯著兒子問:「重要的人?有多重要?比媽還重要嗎?」
「你跟她,都是我最重要的女人。」蒼聖烜很爽快的滿足了於婭的好奇心。
不過這話,卻讓於婭大吃一驚。
「女人?」於婭眨巴著眼睛,「你剛才是說,你在給你最重要的女人打電話?誰?」
蒼聖烜卻不再替她解惑了。
於婭在得知兒子心裡有個跟她一樣重要的女人後,怎麼可能就這樣罷休啊。
她繼續追問,「趕緊說說,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媽,吃飯呢。食不言。」蒼聖烜往她碗里夾了一個黃金大蝦。
自己也快速的吃的飯,想要趕緊陪爸媽吃完這餐飯,立刻回去看卓玥。
於婭看著碗里的蝦,又看向認真吃飯的兒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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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總之,你們猜到了算我輸。
大笑三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