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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臣心.帝心

  此為防盜章, V章購買比例50%, 防盜時間36小時!!!!!  尤其那整籃整籃的鮮花,他家一花園子花呢, 買這些有什麼用?可偏偏, 瞧他妹的樣子, 竟喜歡的緊。


  而且, 這小白痴來他家還不算,還時常約他妹出門。李釗不放心哪,必要跟去,結果,人家倆人倒也沒什麼私密事, 無非就是去瘦西湖散步啊、坐船啊、或者哪個飯莊里出了新菜,倆人一道去品嘗。


  說句心裡話, 李釗活了十八年, 從沒覺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但跟著人家倆人出遊,他竟硬生生的覺著,自己是個多餘的!


  雖然小白痴對他很尊敬, 他妹對他也很好啦, 但, 李釗就是覺著, 自己是個多餘的!


  便是李釗也不由尋思,難不成,他妹真的跟這小白痴有這樣的緣分?

  只是, 便是有緣,李釗本身也認可秦鳳儀的人品,但,這不成啊!他,他,他這是親妹妹,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妹守寡啊!


  每當李釗隱諱的同他妹談心時,他那一向冷靜又智慧的妹妹總是一句,「咱們與阿鳳哥都結拜了,大哥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雖是結拜,到底是異姓兄妹。」


  李鏡便道,「我這輩子,說不得就來這揚州城一回,介時回了帝都,就再也見不到阿鳳哥了。」


  看妹妹露出悵然之色,李釗心疼妹妹,又不忍再說了。


  李釗道,「其實,我也不僅是為了你。你也知道,阿鳳是個實誠人,我看他對你極上心,他又是個有些糊塗的,他自以為是哥哥對妹妹,可以後,咱們一走,怕他要傷感的。」


  李鏡默默無言。


  這聰明人,就容易想多。


  秦鳳儀從來不會想這許多,他素來隨心而行,想來見媳婦,就過來看媳婦。想送媳婦東西,就送媳婦東西。


  故而,聰明人如李家兄妹,煩惱便多。像秦鳳儀這樣的,反是每天樂呵呵的。因為,他爹他娘也很支持他多找媳婦玩兒,他爹還說了,「李公子李姑娘來揚州城,怕也不能久留,你們既投緣,該多多來往。咱們揚州城好地方多了去,他們打京城來,到底不熟,你多帶他們遊玩才好。」也不要求兒子跟他去鋪子里學做生意啦。


  秦鳳儀當真覺著:他爹可真好,特別理解他!


  秦鳳儀一高興,當晚還特意從獅子樓買了好菜回家孝敬他爹。


  秦鳳儀是個率真的性子,卻不知他爹他娘很有一番盤算。秦太太就與丈夫說了,「阿鳳對李姑娘這樣的上心,我瞧著,這事有門。」


  秦老爺道,「不都結拜兄妹了。」


  「這就是咱們阿鳳聰明的地方。」秦太太一幅對兒子特有把握的模樣,與丈夫分析道,「你想想,那李家高門大戶,縱李姑娘有意,能像現在這般,時常與咱阿鳳出遊相見么?這先結拜了兄妹,見面便容易,憑咱阿鳳的相貌,哪個女孩子不喜歡他?」


  說完,秦太太又一臉欣慰的與丈夫道,「別說,咱阿鳳還真有幾分靈透。」反正只是結拜的兄妹,沒血緣關係,只要彼此情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秦太太不解內情,將兒子腦補的智慧過人。


  秦老爺給妻子一說,倒也覺著此事有門,秦老爺道,「要當真能成,這親事委實不錯。」


  「那是!」秦太太道,「我雖沒見過那位李姑娘,可你看她幫著挑的那幾樣給平御史預備的東西,皆是既雅緻又講究的,也就是李姑娘這樣的出身,才有這樣的眼光。而且,人家是誠心幫著咱阿鳳。沒聽阿鳳說么,跑了一天呢,阿鳳一個男孩子都說累的腿酸,何況李姑娘這樣的大家閨秀。倘不是誠心幫忙,誰肯受這個累。這姑娘,多好啊。要是換了別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還不知如何嬌貴拿捏。」


  頓一頓,秦太太喝口茶潤喉,繼續道,「你不曉得,前兒我去方家南院大奶奶那裡說話,就她家那姑娘,平日里扭扭捏捏、裝模作樣,就不必提了。我只是一說咱阿鳳,也沒說要跟他家提親啊,那方大奶奶就好像怕咱家相中她閨女似的,忙忙的與我說,定了她娘家的侄兒。哼,就她家那姑娘,尋常人矣,能與景川侯家的大小姐相比?人景川侯家的大小姐都對咱阿鳳另眼相待!她家閨女,上趕著要聘給咱家,我都怕委屈了咱阿鳳。」闔著秦太太是在方家碰了壁,肚子也窩著火。再者,秦太太說的也是實情,景川侯府的門第,擱在這揚州城,不要說方家南院的大姑娘,便是方家嫡支的姑娘,也沒的比。


  秦太太道,「明兒我就去棲靈寺給咱阿鳳燒柱紅鸞香,請菩薩保佑咱阿鳳的姻緣。」


  正是兒子姻緣關鍵時刻,秦老爺也迷信兮兮的表示,「多加香油錢。」


  「我曉得!」


  故而,這夫妻二人對於秦鳳儀隔三差五的尋李鏡之事,甭提多支持了。


  秦鳳儀自己也願意與李鏡相處,覺著,現在媳婦不似夢裡那般兇悍,就是偶爾有些小蠻性子。唉喲,秦鳳儀天生愛這口!如此,他去的更勤了。


  這一日,卻是銀樓的首飾打好了,秦鳳儀給媳婦送去。


  讓秦鳳儀唯一不大喜歡的就是,每回去瞧媳婦,總得先過大舅兄這關。


  今次亦不例外。


  秦鳳儀抱著個紅木匣子,笑嘻嘻地,「大哥,阿鏡在嗎?」


  李釗真想說不在,奈何他妹在家。因為這姓秦的總過來,她妹現在都少出門了,就等著姓秦的來約似的。


  不過,李釗是要一併去妹妹院里的。


  去就去唄,秦鳳儀半點兒不怕大舅兄去,反正他與媳婦做啥,大舅兄都要在一畔守著的。久而久之,秦鳳儀都習慣啦。他現在都能將大舅兄視若無睹了。


  李鏡正在屋裡看書,見秦鳳儀來了,未語先笑,起身相迎。秦鳳儀一手托著匣子,一面擺手,「坐著坐著。」把匣子放他媳婦手裡,然後,一臉獻寶的得意樣,「阿鏡,你生辰快到了,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生辰禮。」


  李鏡生辰在五月,其實李鏡不大喜歡自己這生辰,民間的說法,五月是惡月。但看秦鳳儀特意為她慶生,李鏡笑,「什麼東西?」


  「打開來看。」秦鳳儀一臉期待。


  李鏡打開匣蓋,見是一套金嵌紅寶的首飾,不由有些呆。秦鳳儀雖則時常送她東西,可這樣貴重,李鏡有些猶豫要不要收。秦鳳儀已是迫不及待的呱啦呱啦說起來,「那天我去銀樓,看他們擺的都是一些俗貨,想來阿鏡你也不喜歡。我想了好幾天想出的花樣子叫他們照著樣式來打的。」拿起一支芙蓉花釵給媳婦瞧,「現下市面上的芙蓉釵多是以黃金為瓣,何其笨重。我叫他們用以金為枝脈,直接嵌紅寶磨出的花瓣,這花瓣也是有講究的,既不能太緊湊,緊湊太過就成一團失了這花釵的靈秀。也不能太稀疏,稀疏則不成個樣子。中間花蕊用的是黃晶,正合你戴。你看,這步搖、鐲子、戒子、項鏈,都是我想出的樣式。世上僅此一套!還剩了些料,給你磨了些花扣。阿鏡,喜不喜歡?」


  秦鳳儀一幅就等著被誇獎的神色了,李鏡笑,「很喜歡。」眼中卻是忽就滾下淚來,她緊緊握住秦鳳儀的手,哽咽難以抑制,以至渾身顫抖。秦鳳儀聽到李鏡哽咽問他,「告訴我,你在夢裡,是如何早逝的?」


  ******

  秦鳳儀是在第二天早上醒來的,他是被他娘哭醒的,他娘的哭聲很有特點,一韻三嘆,十分有節奏感,細聽有點兒像揚州清曲的韻味兒。秦鳳儀覺著自己仍在夢中,在夢中,似有人淡淡的說了一句,「死了,也好。」


  這樣的一句話,僅四字,卻似乎帶著數九寒天的刺骨冰冷,秦鳳儀還沒來得及思量這話是誰說的,心下一機凌,整個人便被一股無形的能量自「夢中」拉回現世,繼而,他聽到了他娘那獨有的哭腔,他娘就坐床邊,捏著帕子哭的眼淚流成河,「我的兒啊,我短命的兒啊!你這是怎麼啦!你說你,這揚州城什麼好丫頭沒有,你瞧上哪個,只管跟娘說,非得自己干,這不,把命都搭進去了!我苦命的兒啊!」


  邊兒上有人勸,「兒子沒事,大夫說,歇歇就能好。看你這樣,不知道還以為咱們兒子有個好歹哪。」這一聽,就知道說話的是秦鳳儀的爹,也是個慣孩子的。


  秦太太一聽這話就跟老頭兒急眼,指著兒子道,「這叫沒事!半天一宿還沒醒!你給兒子請的什麼蒙古大夫,會不會治啊!趕緊著,裝銀子,去帝都請太醫去!甭管多少錢,就是傾了家,我也得把兒子給治好!」


  秦鳳儀還沒睜眼,邊兒上大夫先不幹了,老大夫氣咻咻的一拎藥箱,怒道,「既然嫌許某醫術不精,許某這便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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