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東西大營
此為防盜章, V章購買比例50%, 防盜時間36小時!!!!! 尤其那整籃整籃的鮮花,他家一花園子花呢, 買這些有什麼用?可偏偏, 瞧他妹的樣子, 竟喜歡的緊。
而且, 這小白痴來他家還不算,還時常約他妹出門。李釗不放心哪,必要跟去,結果,人家倆人倒也沒什麼私密事, 無非就是去瘦西湖散步啊、坐船啊、或者哪個飯莊里出了新菜,倆人一道去品嘗。
說句心裡話, 李釗活了十八年, 從沒覺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但跟著人家倆人出遊,他竟硬生生的覺著,自己是個多餘的!
雖然小白痴對他很尊敬, 他妹對他也很好啦, 但, 李釗就是覺著, 自己是個多餘的!
便是李釗也不由尋思,難不成,他妹真的跟這小白痴有這樣的緣分?
只是, 便是有緣,李釗本身也認可秦鳳儀的人品,但,這不成啊!他,他,他這是親妹妹,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妹守寡啊!
每當李釗隱諱的同他妹談心時,他那一向冷靜又智慧的妹妹總是一句,「咱們與阿鳳哥都結拜了,大哥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雖是結拜,到底是異姓兄妹。」
李鏡便道,「我這輩子,說不得就來這揚州城一回,介時回了帝都,就再也見不到阿鳳哥了。」
看妹妹露出悵然之色,李釗心疼妹妹,又不忍再說了。
李釗道,「其實,我也不僅是為了你。你也知道,阿鳳是個實誠人,我看他對你極上心,他又是個有些糊塗的,他自以為是哥哥對妹妹,可以後,咱們一走,怕他要傷感的。」
李鏡默默無言。
這聰明人,就容易想多。
秦鳳儀從來不會想這許多,他素來隨心而行,想來見媳婦,就過來看媳婦。想送媳婦東西,就送媳婦東西。
故而,聰明人如李家兄妹,煩惱便多。像秦鳳儀這樣的,反是每天樂呵呵的。因為,他爹他娘也很支持他多找媳婦玩兒,他爹還說了,「李公子李姑娘來揚州城,怕也不能久留,你們既投緣,該多多來往。咱們揚州城好地方多了去,他們打京城來,到底不熟,你多帶他們遊玩才好。」也不要求兒子跟他去鋪子里學做生意啦。
秦鳳儀當真覺著:他爹可真好,特別理解他!
秦鳳儀一高興,當晚還特意從獅子樓買了好菜回家孝敬他爹。
秦鳳儀是個率真的性子,卻不知他爹他娘很有一番盤算。秦太太就與丈夫說了,「阿鳳對李姑娘這樣的上心,我瞧著,這事有門。」
秦老爺道,「不都結拜兄妹了。」
「這就是咱們阿鳳聰明的地方。」秦太太一幅對兒子特有把握的模樣,與丈夫分析道,「你想想,那李家高門大戶,縱李姑娘有意,能像現在這般,時常與咱阿鳳出遊相見么?這先結拜了兄妹,見面便容易,憑咱阿鳳的相貌,哪個女孩子不喜歡他?」
說完,秦太太又一臉欣慰的與丈夫道,「別說,咱阿鳳還真有幾分靈透。」反正只是結拜的兄妹,沒血緣關係,只要彼此情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秦太太不解內情,將兒子腦補的智慧過人。
秦老爺給妻子一說,倒也覺著此事有門,秦老爺道,「要當真能成,這親事委實不錯。」
「那是!」秦太太道,「我雖沒見過那位李姑娘,可你看她幫著挑的那幾樣給平御史預備的東西,皆是既雅緻又講究的,也就是李姑娘這樣的出身,才有這樣的眼光。而且,人家是誠心幫著咱阿鳳。沒聽阿鳳說么,跑了一天呢,阿鳳一個男孩子都說累的腿酸,何況李姑娘這樣的大家閨秀。倘不是誠心幫忙,誰肯受這個累。這姑娘,多好啊。要是換了別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還不知如何嬌貴拿捏。」
頓一頓,秦太太喝口茶潤喉,繼續道,「你不曉得,前兒我去方家南院大奶奶那裡說話,就她家那姑娘,平日里扭扭捏捏、裝模作樣,就不必提了。我只是一說咱阿鳳,也沒說要跟他家提親啊,那方大奶奶就好像怕咱家相中她閨女似的,忙忙的與我說,定了她娘家的侄兒。哼,就她家那姑娘,尋常人矣,能與景川侯家的大小姐相比?人景川侯家的大小姐都對咱阿鳳另眼相待!她家閨女,上趕著要聘給咱家,我都怕委屈了咱阿鳳。」闔著秦太太是在方家碰了壁,肚子也窩著火。再者,秦太太說的也是實情,景川侯府的門第,擱在這揚州城,不要說方家南院的大姑娘,便是方家嫡支的姑娘,也沒的比。
秦太太道,「明兒我就去棲靈寺給咱阿鳳燒柱紅鸞香,請菩薩保佑咱阿鳳的姻緣。」
正是兒子姻緣關鍵時刻,秦老爺也迷信兮兮的表示,「多加香油錢。」
「我曉得!」
故而,這夫妻二人對於秦鳳儀隔三差五的尋李鏡之事,甭提多支持了。
秦鳳儀自己也願意與李鏡相處,覺著,現在媳婦不似夢裡那般兇悍,就是偶爾有些小蠻性子。唉喲,秦鳳儀天生愛這口!如此,他去的更勤了。
這一日,卻是銀樓的首飾打好了,秦鳳儀給媳婦送去。
讓秦鳳儀唯一不大喜歡的就是,每回去瞧媳婦,總得先過大舅兄這關。
今次亦不例外。
秦鳳儀抱著個紅木匣子,笑嘻嘻地,「大哥,阿鏡在嗎?」
李釗真想說不在,奈何他妹在家。因為這姓秦的總過來,她妹現在都少出門了,就等著姓秦的來約似的。
不過,李釗是要一併去妹妹院里的。
去就去唄,秦鳳儀半點兒不怕大舅兄去,反正他與媳婦做啥,大舅兄都要在一畔守著的。久而久之,秦鳳儀都習慣啦。他現在都能將大舅兄視若無睹了。
李鏡正在屋裡看書,見秦鳳儀來了,未語先笑,起身相迎。秦鳳儀一手托著匣子,一面擺手,「坐著坐著。」把匣子放他媳婦手裡,然後,一臉獻寶的得意樣,「阿鏡,你生辰快到了,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生辰禮。」
李鏡生辰在五月,其實李鏡不大喜歡自己這生辰,民間的說法,五月是惡月。但看秦鳳儀特意為她慶生,李鏡笑,「什麼東西?」
「打開來看。」秦鳳儀一臉期待。
李鏡打開匣蓋,見是一套金嵌紅寶的首飾,不由有些呆。秦鳳儀雖則時常送她東西,可這樣貴重,李鏡有些猶豫要不要收。秦鳳儀已是迫不及待的呱啦呱啦說起來,「那天我去銀樓,看他們擺的都是一些俗貨,想來阿鏡你也不喜歡。我想了好幾天想出的花樣子叫他們照著樣式來打的。」拿起一支芙蓉花釵給媳婦瞧,「現下市面上的芙蓉釵多是以黃金為瓣,何其笨重。我叫他們用以金為枝脈,直接嵌紅寶磨出的花瓣,這花瓣也是有講究的,既不能太緊湊,緊湊太過就成一團失了這花釵的靈秀。也不能太稀疏,稀疏則不成個樣子。中間花蕊用的是黃晶,正合你戴。你看,這步搖、鐲子、戒子、項鏈,都是我想出的樣式。世上僅此一套!還剩了些料,給你磨了些花扣。阿鏡,喜不喜歡?」
秦鳳儀一幅就等著被誇獎的神色了,李鏡笑,「很喜歡。」眼中卻是忽就滾下淚來,她緊緊握住秦鳳儀的手,哽咽難以抑制,以至渾身顫抖。秦鳳儀聽到李鏡哽咽問他,「告訴我,你在夢裡,是如何早逝的?」
「對。」秦老爺欣慰,「比你娘還靈光呢,我說到方閣老,你娘還問是哪個?咱們揚州城,可有幾個閣老,無非就這一個罷了。」
秦鳳儀會知道,倒不是比他娘消息靈通,主要是,他剛給夢中媳婦嚇個半死,咋能忘了這方家呢。這方家是揚州城一等一的大戶,他夢裡媳婦姓李,說來與姓方的沒啥關係。可他夢裡大舅子頗是了不得,竟跟這方閣老是師徒。唉喲喂,他不過一鹽商子弟,夢裡娶了個大戶人家的媳婦,初時是瞎美了一陣,可後來,真是被這婆娘從頭欺負到腳!種種凄慘,秦鳳儀簡直不願回憶,並十分慶幸是身在夢中之事啊。
秦鳳儀就不大願意去給方家送禮,道,「有什麼好送的啊,去歲方家南院的老三,還諷刺我聽不懂妓女的琵琶,說什麼對牛彈琴。呸!什麼東西!世上彈好琵琶的多了,就非得妓女彈的是好的?我看瓊羽樓里賣藝的老頭兒,那琵琶彈得就很不錯!」
秦鳳儀這一叨叨,就叨叨的離了題。秦老爺聽兒子抱怨一通,道,「我早說不叫你去那等下流地界兒,什麼時候的事,啊!」
唉喲!秦鳳儀那個後悔,一瞧自己說漏嘴,他爹臉都黑了,秦鳳儀連忙道,「就給方閣老送禮是吧,成,爹,我知道了。讀書人喜歡文雅物,什麼時候我去古玩店裡淘換些個好東西。就這麼定了啊!」然後,撒腿跑了。把秦老爺生生氣笑,罵一句,「這臭小子。」也便罷了。
秦鳳儀因嘴巴不嚴,把聽妓女彈琵琶的事說了出來,招致他爹不滿,秦鳳儀就想著,快些把他爹交待的事辦妥,也叫老頭子高興高興,就直接騎馬往古玩鋪子去了。
按理,夢裡他媳婦與方家走的近的了不得,可秦鳳儀硬是想不起方閣老有啥喜好了。所以說,夢就是夢,一點兒不準。
秦鳳儀夢裡夢外頭一遭來古玩鋪子,就這些東西,秦鳳儀也瞧不出個好賴。關鍵,到底買什麼,他也沒拿定主意。因秦鳳儀在揚州府素有名聲,便是他不認得這古玩鋪的掌柜,掌柜也認得他,掌柜知道秦家豪富,親自出來招呼,「秦少爺想看看字畫?」
秦鳳儀擺手,「看不懂。」
掌柜一笑,「那,看看珠玉?」
「俗。」
掌柜一瞧,明白了,這位大少爺還沒想好買啥。對於這種沒想好買閣的客人,掌柜就不在身邊啰嗦了,因為,這種客人大多就是想隨便看看。他招呼新來的二人,笑眯眯的迎上前,「李公子,您定的那紫砂壺到了。」
「成,拿來叫我瞧瞧。」李釗照顧妹妹,雖著男裝,到底是女兒身,便道,「咱們樓上去說話吧。」這古玩鋪子,因做的是雅緻生意,故而,鋪子里便有吃茶雅間。
李鏡肘彎輕輕撞兄長一記,給兄長使了個眼色,李釗此方瞧見正在鋪子里閑逛的秦鳳儀。當真是閑逛,跟逛大街似的那種閑逛法。因妹妹相中了秦鳳凰的美貌,李釗雖然覺著,這秦家門第實在有些低了,不過,妹妹在跟前呢,也不能拂了妹妹的意。李釗便過去打招呼,「先時在瓊宇樓見公子策馬經過,一見之下,驚為天人。公子若不棄我們兄弟粗俗,請公子上樓吃杯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