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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不想知道

  安文夕臉上頓時扶起一抹驚訝。


  北宮喆不禁低笑,然後眸光輕柔,緊緊鎖著她,「朕信你。」


  「北宮喆。」安文夕握緊了手中的錦盒,如果當初他也能這麼相信自己的話,該有多好。可惜,沒有如果。


  「你肚子里還有朕的種,朕怕什麼?」北宮喆霸道的將她擁入懷中,細密的吻接踵而至,北宮喆微微托著她的頭,在她的櫻唇上淺嘗輒止,一點點的溜進她的唇內。


  「唔~不要……」安文夕身後後仰,躲避著他的長驅直入。


  他的霸道讓她不容拒絕,更令她避無可避。


  「夕兒……」北宮喆淺淺低吟,面前的小人,令他忍不住去品嘗,忍不住攫取她的美好。


  「別,這是白天。」


  北宮喆含著她的櫻唇道:「朕只不過是想親親你罷了,你想到哪裡去了?」


  北宮喆話音一落,安文夕的臉頰陡然變紅。


  「咳咳……」月清絕看到這火辣的一幕,臉色浮現一抹不自在。


  「哎呀媽呀,哥,咱們來的可不是時候,要不咱們待會再來吧。」月無雙吐了吐舌頭。


  「放~開~」安文夕用胳膊抵著北宮喆,被人看到了,簡直要丟死人了!


  北宮喆緊緊的將她禁錮在懷中,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來人,意猶未盡的在她的唇畔流連一瞬,這才鬆開了她,臉上再次回復慣有的冷若冰霜,淡淡開口道:「不會敲門么?」


  「門……沒關。」


  「你們怎麼來了?」


  「咳咳,我說,你們就算是再把持不住,好歹留到晚上。更何況,請考慮一下她肚子里孩子的感受好么?」


  「哥,你說的太直接了,委婉點嘛。」


  「這事委婉不了。」月清絕撇嘴。


  安文夕收拾好臉色,雙頰上浮現的緋紅也漸漸消退,看著月清絕和月無雙手中端著的葯碗問道:「不過是送葯,讓襲勻來就好了,你們何必親自來一趟。」


  「這可是息子魂殤的解藥,本公子不親自來,怎麼能解得了呢?」


  月無雙小心翼翼的將葯碗放在了小几上,安文夕這才發現她手中端著的葯碗中,葯汁澄澈,泛著淡綠,若是不知道的人,定以為是上好的雨前茶。


  「來吧,是你自己來,還是本公子來?」月清絕看了北宮喆一眼,從藥箱里取出一支又粗又長的銀針,里內中空,形狀類似針管。


  「這是?」安文夕忍不住問道。


  「息子魂殤額解藥如今還需最後一味葯,心頭血!」


  「心頭血?」安文夕一把拉住北宮喆的手,搖頭道:「不要,北宮喆不要!」


  「夕姐姐,沒事的。」


  「你放心吧,曹太后可以利用你的心頭血操控你,那是因為她會用傀儡術,而如今就不同了。」


  「那就是說他沒事了?」


  「有事,怎麼會沒沒事,取心頭血疼著呢!」月清絕一本正經道。


  「喆哥哥不怕疼的,夕姐姐你就放心吧,還是早日將你身上的息子魂殤解了吧。」月無雙補充道。


  北宮喆接過月清絕遞來的銀針,一把褪下去了外衫,月無雙立即轉過了身去。


  半晌,北宮喆露出白皙精瘦的上身,將手中的銀針至於心口之處,緩緩將針頭推了進去。


  安文夕握著他另一隻手的力道不由得加大,雙目緊緊盯著一寸寸深入心口的銀針。


  月清絕神情閑淡,轉過身去,不知道從藥箱里摸出了什麼東西,全部放進了葯碗中,原本淡綠的顏色漸漸變黃。


  半晌,他抬眸對北宮喆道:「要取滿滿一針管血。」


  北宮喆仍舊慢慢的推著針頭,彷彿是為了讓血液好滲入到針管之中似得。他目光依舊清冷,眉頭也微皺一下,好像根本不是在取自己的心頭血一般。


  終於,北宮喆不再推動,而是原處旋轉了一圈,此時,整個銀針幾乎全部沒入北宮喆的心口。


  北宮喆倏地一下將銀針拔出,「嗖——」一股鮮血順著針管驀地噴出。


  「趁新鮮,趕緊放裡面。」月清絕催促道。


  此時銀針裡面已然灌了滿滿一針管的鮮血,北宮喆身子一顫,抬手將銀針的鮮血全部注入到葯碗中。


  「北宮喆……」


  北宮喆淡鎖眉頭,因為注入了鮮血,葯碗之中淡淡的黃色變成了紅色。


  「還愣了做什麼,趕緊喝了吧。」月清絕掃了眼安文夕,要知道他為了配好這息子魂殤的解藥可是煞費工夫。


  「北宮喆,你怎麼樣?」


  心頭血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取得的!

  「夕兒,真沒事,來喝葯。」北宮喆眸光漸柔,伸手端起了小几上的葯碗。


  入口是一股淡淡的血腥還夾帶著一抹淡淡的苦澀,還有一絲幾乎要被淹沒的清香,安文夕還是第一次喝這麼怪味道的葯湯。


  月清絕這邊已經利落的給北宮喆處理好了傷口。


  飲盡最後一口葯汁,安文夕頓時覺得眼前一黑,白瓷碗徑直從手中滑落,身子往後倒去。


  「啪——」安文夕手中的葯碗被摔的粉碎。


  「夕兒……」北宮喆一把抱住安文夕,不悅的皺眉,「她這是怎麼了?」


  「喆哥哥,你不要擔心,哥哥說這是正常現象。」


  月清絕點頭,「這葯本就氣勢過強,所以才讓你用你的心頭血壓一壓。你放心,她睡一覺就沒事了。」


  「好,她若是有什麼事,朕就將你扒乾淨了扔到大街上!」


  月清絕咬牙,「北宮喆,算你狠。」


  他辛辛苦苦配藥,不說功勞,也有苦勞吧,結果到頭來一句感激沒有,換來的全是威脅!


  月無雙鄙視道:「哥,你太弱了!」


  「哼,你以為我願意么?」他用嘴皮子說話,而北宮喆用拳頭說話,這有可比性么?


  「夕姐姐要休息了,咱們走吧。」


  「走!」月清絕冷哼。


  月無雙挽上月清絕的胳膊,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約了歡涼在海棠樹下。」然後對他挑了挑眉。


  「哥,不用謝我。」


  月清絕拍了拍月無雙的肩膀,迫不及待的扛起了藥箱。


  北宮喆將安文夕平放在了榻上,扯過被子為她蓋上,右手慢慢覆上了她的小腹,那裡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從初識於七殺陣,到如今她能安靜的躺在他的身旁,他們之間已經走過太多太多的心酸苦楚。


  北宮喆想到這裡,腦袋裡驀地一陣空白,為什麼他現在只記得他將她從七殺陣中救了出來,而不記得那次在七殺陣究竟發生了什麼了呢?

  難道現在就開始遺忘了么,看著她的睡顏,北宮喆臉上浮起一抹苦澀。


  半晌,青玄悄無聲音的進入殿內,來到北宮喆身側,抱拳道:「皇上,左言那裡有消息了。」


  「人呢?」


  「已經救回來了,只是已經面目全非了。」


  北宮喆眸光一緊,飛快的在安文夕臉上掠過,「無礙,她可以認得出的。」


  「皇上,那慕容清氣數已經盡了,只是被他偷走的傳國玉璽……」


  「朕心中有數,你傳書左言,讓他帶著人去青末山莊。」


  「是,皇上,夏宮……」


  北宮喆眸光微縮,冷哼道:「如今已經是曹太后的天下了?」


  青玄不敢接話,立即垂下了頭,片刻道:「啟稟皇上,曹太后又有喜了!」


  這幾日來,北宮喆每日用過早膳就被楚君昱叫走,說是向他請教棋藝,至於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安文夕半點不知情。


  而安文夕最近被妊娠反應折磨不堪,除了酸的,幾乎吃不進東西,人消瘦了不少,急的歡涼團團轉。安文夕整個人也懶洋洋的,不願走動,每日傍晚北宮喆都要拉著她去海棠樹下散步。


  安文夕斜斜的躺在軟榻上,吃著楚君昱送來的楊梅,姿態慵懶極了,歡涼在一旁守著她,看著她吃著酸的要命的楊梅,不覺擰眉。


  「公主,這麼酸的東西,你怎麼吃得這麼津津有味?我都替你酸。」


  「我倒不覺得酸,就是覺得有點澀。」


  「玉公子……不對,是楚皇,對公主真好,現在還不是楊梅成熟的季節,他卻不知道從何處給公主搜羅了這麼多楊梅。」


  安文夕一滯,半晌含住一顆楊梅道:「玉公子的確好,只是……」


  安文夕話還未說完,一抹黑影悄無聲音溜進了房間,安文夕手中的楊梅骨碌碌滾了下去。


  「是你。」安文夕慢慢起身,眼前的男人正是一直待在楚君昱身邊的暗影。


  「瑾淑妃。」暗影抱拳道。


  「私闖本宮寢殿,這就是大楚的待客之道么?」安文夕聲音漸冷。


  「暗影來得匆忙,還請瑾淑妃多多見諒。」暗影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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