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淫亂後宮

  「小師妹,這是個好主意,走了。」


  「趕緊走,這間屋子裡烏煙瘴氣的。」歡涼撇撇嘴。


  此時將近日暮,瀟湘館逐漸熱鬧起來,大廳內升起了璀璨的燈火,不少達官貴人開始了今夜的紙醉金迷。


  滄月目光一掃,竟然看到些有些熟悉的面孔,他眸光一斂,寬大的衣袖遮住曹暮煙的臉。


  動作之快,如風馳電掣。


  可惜,還是晚了。


  「我好像看到了太後娘娘?」一位中年男子指著曹暮煙道。


  「太后?她怎麼會來這裡?」那人眼裡皆是不可置信。


  「你看,那個背影好像是滄總管。」


  滄月還沒有來得及出了瀟湘館,身前突然有人大喊道:「太後娘娘!」


  整個大廳頓時炸開了鍋,眾人紛紛朝滄月看去,滄月眸光微斂,剛想提氣,懷裡的人一把揮開剛剛蓋在頭上的衣袖,露出整張臉來。


  「滄月,到了么?」


  「嗬!」周遭傳來一陣倒吸氣聲。


  果然是太後娘娘!她來這裡……


  以前早有耳聞太後娘娘淫亂後宮,不曾想她竟然正大光明的來憐館尋芳問柳,這樣的女人怎能擔得起太后二字來?


  「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不知從哪裡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曹暮煙聽到聲音慢悠悠的從滄月懷中起身,鳳眼妖媚,翹起蘭花指指著周圍道:「都平身吧,不必多禮!」


  「煙兒,我們走!」滄月此時看著周圍帶有異樣的眼神恨不得將曹暮煙抗走。


  「哀家不走,哀家要阿襲來陪哀家。」曹暮煙竟然起身挨個去找,雙手毫無顧忌的在一個個小倌臉上摸來摸去。


  「都不是,阿襲呢,哀家的阿襲呢?」曹暮煙有些頹唐的跌坐在地上。


  「煙兒……」滄月不得已上前點了曹暮煙的睡穴,立即攬住她的腰,頭也不回得出了瀟湘館。


  這個地方,他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二樓憑窗而望的安文夕意猶未盡的抿了口茶水,淡淡道:「這戲么,還是太淡了。」


  「淡?」襲勻驚道。


  「罷了,經過今天一事,曹太后也該是惡名昭著了!」


  「可是公主的心頭血還是不知道下落。」


  「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襲勻道。


  「不。」安文夕搖了搖頭,「曹太后是個警覺的人,經此一事,她勢必會有疑心。」


  「小師妹,你就對師兄我這麼沒信心?」


  安文夕這不是第一次和曹太后交手,剛才又知道了當年曹太后做下的事情,對於曹太后的手段為人,心中已經明了。


  「心頭血不重要,你要保證全身而退。」


  「好,等我取了心頭血就去鳳青軒找你們。」


  「我們這就要去楓月谷了。」


  「去楓月谷?那正好我也去出去走走。」襲勻眼中閃現一抹興奮。


  歡涼撇嘴道:「你辦完事趕緊上山吧。」


  「我說你個臭丫頭,你怎麼用完了我,就想著將我打發走?山上就我自己一個人,無聊死了,這一次我打死也不走!」


  「反正你不許跟著我們!」


  這兩個人又開始了,安文夕無奈的撫了撫額,看了眼歡涼又把到口的話咽了下去,緩步出了房間,她自己已經活在了仇恨里,那麼就希望歡涼一直這樣快樂下去吧,她不應該去背負那麼多。


  也許,她猜錯了呢,歡涼一直由花姑姑撫養長大,不知道這件事花姑姑又知道多少?想到這裡,安文夕不免加快了步伐。


  回到鳳青軒,安文夕便打發了歡涼,和花姑姑來到了密室。


  對於當年的事情,花姑姑一直還有記憶。


  「當年,皇上的暗衛將她交給我時,她還很小,一張小臉皺巴巴的,看樣子像是剛出生不久。」


  花姑姑陷入回憶之中,「當時,我問他這是誰家的孩子,他說是撿來的,讓我好好將她帶大,我也沒有多想,現在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十五年前,曹家被滅,而歡涼現在剛好十五歲!


  「我想知道真相的人現在都已經不在了。」


  「也許,歡涼不知道會更好,花姑姑,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歡涼。」


  「公主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做。」


  安文夕剛剛出了密室,歡涼忙迎了上去道:「公主,玉公子來了,正在二樓香閣內。」


  他怎麼來了?


  「你去告訴他,鳳青軒早已沒有了胭脂醉。」


  「公主,我已經告訴他了,他說他是來尋鳳公子的。」


  安文夕聞言心驀地一跳,難道他知道了?


  「公主,不如我去將他打發了吧。」歡涼看著安文夕臉色不對,忙說道。


  「不必了,帶我去瞧瞧。」


  她幾乎從來沒有用鳳公子的身份,他又是怎樣知道的?

  「見過鳳公子。」


  「起來吧,送壺茶來。」


  「玉公子,聽說你找我。」安文夕變了嗓音說道。


  楚君昱紫袍依舊,一襲墨發全部流瀉在後背之上,此時正擁著暖爐淺啜著茶水,聽到安文夕說話,起身道:「久仰鳳公子大名,今日不知是否有幸聽得鳳公子撫琴一曲?」


  她幼年便扮作鳳公子,隨著晟哥哥周遊各國,更是因一曲《鳳求凰》而少年成名。


  「不知玉公子可知道我的規矩?」


  她從不輕易奏琴,想聽她彈琴的人必須要拿東西和她交換,這是她一向的規矩。


  北宮喆在大安為質三年,從不知道她就是那個盛名九州的鳳公子。


  「鳳公子,你看這把玄冰骨扇是否可以換鳳公子一曲?」


  「自然可以。」安文夕示意一旁的侍女將扇子收下,沒想到這把扇子最終還是到了她的手中。


  「將我的琴取來。」她對一旁吩咐道。


  「不知玉公子想聽什麼曲子?」


  「鳳求凰!」楚君昱妖灼的眉目輕揚。


  安文夕握著茶盞的指尖一顫,雙眸驀地看向對面雙眸含笑的楚君昱。


  在安文夕蔥白指尖穿梭在七弦琴上,琴聲委婉而連綿,四琴聲繞過叢林,猶如清泉在石上靜流,緩緩而幽逸。


  楚君昱微閉了眼睛,右手指尖摩挲著青瓷杯沿,室內燒著暖暖的炭火,燭火不時發出噼里啪啦之聲。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一般。


  以至於多年後再憶起這幕,都覺得十分的溫暖。


  一曲終了,楚君昱也適時的睜開了眼睛,贊道:「世人常言能得鳳公子一曲,千金不換,此言果然不假。」


  「玉公子謬讚了。」


  接下來幾日,玉公子每到入幕都回來鳳青軒,煮一壺茶,再聽她彈奏一曲。兩個人似乎又回到了初識在鳳青軒的日子。


  安文夕覺得和楚君昱在一起總是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自從那日曹暮煙從瀟湘館出去,她去憐館尋芳問柳的消息便不脛而走,各種各樣的流言四處迭起,不久又有人還傳言曹太后和身邊的近侍淫亂後宮,眾人不禁噓唏不已,然而面對這些不堪的流言蜚語,當事人曹太后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我行我素,每天都要從外面招來小倌,夜夜笙歌。


  滄月從信鴿上取下紙條遞給曹暮煙道:「煙兒,六王爺來信了。」


  曹暮煙捧著手爐,接過紙條看后,臉色大變,將手中的手爐狠狠地摔到地上怒道:「他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威脅起來哀家了!」


  如今她是皇太后,他和北宮喆皆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在這件事上,就是北宮喆也沒有說什麼,偏生這個不知好歹的六王爺幾番對她指手畫腳,還拿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來威脅她,真是不自量力!

  「煙兒,太醫都已經說了你不宜生氣,這火氣怎麼又上來了?」滄月柔聲哄道。


  「你叫阿襲過來。」曹暮煙將手中的紙條狠狠碾碎。


  「煙兒,如今正在風口浪尖上……」


  「怎麼,現在連你也要忤逆我么!」


  「煙兒……」


  「還不快去!」


  滄月無聲地嘆了口氣,只要她開心就好,其他的事情都由他來做。


  近來,朝堂之上許多言官紛紛上諫,聯名上奏彈劾起來曹太后。而北宮喆在這件事卻採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任其發展。


  北宮喆看著桌案上逐漸要堆成山的奏摺,眸光如潭幽深,這曹太后真是不知死活,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到時候誰廢黜誰還不一定呢!


  江向晚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羹來到瓊華殿書房,對北宮喆淺笑道:「喆,吃點宵夜吧。」


  北宮喆沒有抬頭直接道:「你先放著吧。」


  江向晚徑自繞道北宮喆身後,「喆,我幫你捏捏肩吧。」


  北宮喆聞言手中的硃筆一頓,「不必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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