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任錦軒好久不見
「滾!」沂寒不想再聽到鬼佬的聲音,長袖一揮,鬼佬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低頭重新地看著懷中的人兒,沂寒的眸中又溢出了一絲矛盾的溫柔。
多麼完美的女孩,可惜你落到了魔鬼的手中,呵。
……
痛,渾身都痛……
江子笙睜開疲憊不堪的眼眸,望著周邊陌生的一切,雙眼驀地一驚。
這是在哪,她怎麼會在這?
她的手,她的腳!
江子笙猛地抬起頭才發現她的雙手雙腳被重重的鐵鏈拴住,根本無法動彈。
她現在被綁在了一張巨大的床上。
為什麼毒宗會這樣對她?
他們不是要她加入嗎,為什麼會囚禁她?
江子笙用力地掙扎了一番,結果連鐵鏈也沒有震動一下。
用這種手段囚禁她,看來這個沂寒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
看來她現在只能假裝配合沂寒,再尋找機會逃脫。
江子笙很快就冷靜下來,不再做那些無謂的掙扎,保存著自己的體力。
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傳來,沒一會江子笙便看到一張帶著面具的臉龐,雖然看不到他的臉,江子笙也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本座還以為你會跟其他女人一樣哭哭啼啼的呢,呵,的確有幾分與眾不同。」沂寒輕輕捏起江子笙的下巴,如同在看一隻寵物。
江子笙抿住嘴唇,扯出一個還不算難看的笑,「為什麼,要囚禁我?」
「因為……你不太聽話。」沂寒放開江子笙的下巴,直接欺身而上,寬大的白色衣袍將江子笙整個人都掩蓋住。
江子笙咽了咽唾沫,忍住心中慌亂,鎮靜無比地看著沂寒。
她知道此時不管是慌亂還是挑釁都有可能激發眼前男人的危險因子。
他們就這麼對視著,沂寒原本凌亂的呼吸逐漸恢復平穩,最後輕笑一聲,離開了江子笙的身體恢復了慵懶的模樣。
「真是個無趣的女人。」沂寒的聲音有些戲謔,就這麼枕著江子笙被鐵鏈綁住的手,靜靜的躺在她的邊上。
「我答應幫你們毒宗煉藥。」江子笙手臂被他枕的有些難受,想要動又動不了。
沂寒像是沒聽見似的,直接閉上雙眼。
不一會江子笙的耳邊便傳來了沂寒細細的呼吸聲。
江子笙仰著頭,望著雕花的樓板,一絲睡意都沒有。
她根本不知道沂寒的心思是什麼……
一夜無眠,江子笙的手臂被沂寒壓的手臂發麻,已經完全沒了知覺。
「一夜沒睡?」沂寒盯著江子笙那雙染著紅血絲的眼,輕挑地笑笑,「在想怎麼逃脫我的魔爪嗎,小東西?」
江子笙沒有說話,眼前的男人太危險,多說多錯,她決定還是暫時沉默。
「呵,別想那些沒用的,你現在應該好好考慮怎麼取悅我。」沂寒側著臉看著江子笙,似要將她整個人都看透。
「用丹藥取悅你怎樣?」江子笙靜靜地看著眸光沒有一絲波動的沂寒,深深吸了口氣繼續道,「或者說我的血液?還是我的靈力?」
沂寒眉頭皺起,他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就比如江子笙這種。
快速地起身,沂寒扭了兩下略微僵硬的脖子,將衣袍的皺褶整平,頭也不回地離開卧室。
侍女正端著精美的早膳在門口恭候著,沂寒淡淡地睨了他們一眼:「誰允許你們準備早膳了?」
侍女面面相窺不敢說話,因為這是昨晚宗主自己叫他們準備早膳,說是給江大夫食用。但現在看樣子是不需要了。
「奴婢這就去倒掉。」侍女小心翼翼地說道。
沂寒眸子望著那些精美的菜肴,眼中閃過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陰冷地道:「把他們擺到房間去,只給她看,不准她吃,知道嗎?」
「……」侍女先是一愣,而後點點頭。
江子笙望著侍女端來的早膳,還以為沂寒良心發現給她送吃的,誰知他們把早膳放到她不遠處的案几上就離開了。
「沂寒,你這種行為還真是幼稚啊。」江子笙輕挑起唇角,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儘管一直閉著眼睛,但食物的香氣卻是無時不刻的鑽入她的鼻子,攪亂著她的心神。
江子笙腦海中,漸漸地浮現出了任錦軒的那張臉。
那日在祠堂,她也餓的跟今天這般難受,任錦軒帶著食盒從天而降……
他嘴上說嫌棄她吃相不好,卻還是為她盛好了湯,將她臉上的飯粒抹掉。
想起他對她說過的那些刻薄卻格外暖心的話,想起那天,她作案未遂的吻。
「任錦軒,你在哪裡……」江子笙迷迷糊糊的喃喃自語,身體因為失血過多,已經變得異常的冰冷。
……
不吃不喝又度過了一天,江子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沂寒手中正端著一碗美味的粥,看著江子笙愈漸憔悴的臉,眼中閃過一抹心疼,拿著一勺輕輕地放到她的唇邊。
江子笙無力地睜開雙眼,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低啞地道:「錦軒,你來了?」
沂寒的手驀地一緊,眸子轉瞬變的格外的陰鷙,他從袖中拿出一瓶黑色的毒液,直接摻到了那碗粥中。
毒液入粥,粥香味更加濃郁了,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瞬間綻放……
他冷冷地捏起江子笙的下巴,陰柔地道:「聽人說,子笙百毒不侵,不知是真是假,這是本座最新調製的毒液,名屠仙,不知子笙能否撐得住。」
江子笙這才看清眼前的人哪是什麼任錦軒,而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
嘴巴驀地被擠開,下一秒江子笙便被灌入了大量摻了毒液的粥。
不過一瞬,江子笙的胃部就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整個人也如同被火狠狠地燒了著。
「唔……」江子笙喉嚨一緊,烏黑的毒血立即從七竅中流了出來,看起來極其猙獰恐怖。
好痛……好難受……我會死嗎?
江子笙緊緊地握緊拳頭,全身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粘稠烏黑的血水從她的眼睛中不斷湧出……
她的世界突然間從紅色變成了暗無天日的黑色。
……
竹林深處,夙夜的曲子正好吹罷,他望著頭上逐漸被烏雲遮蓋住的太陽,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不明是神色,二話沒說直接回到了竹屋中。
今天在竹屋的是個小童子,他正在背誦夙夜教的三字經,看他回來,立即興奮地跟了上去。
「先生如今我已經可以將三字經倒背如流,您什麼時候教我占玄之術?」
「不急,前日尋來的那株蘭花現在可好?」夙夜一邊說著一邊往裡走去。
「昨天開花了呢,可好看了。」童子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不知夙夜為何問這個,慢吞吞地答道。
夙夜眸色微深,沒說話,推開了眼前的竹門。
看著窗台上那株蘭花一片片的凋零,夙夜臉上的淡然徹底消失不見,整個人一瞬間……白了發,老了顏。
「為何會漏算這一劫……」
丞相府。
任錦軒高坐在主位上,俊眉緊緊地蹙在一起,看著一臉沉默的江炳坤,手掌猛地一拍。
「若是子笙有三長兩短,你這個丞相的位置也別想要了。」
說罷,他銀白色的蟒袍隨風而揚,大步走出丞相府。
他不過離開華都幾天,回來便沒了江子笙的消息,若不是今天去了丞相府,他恐怕還是不知江子笙已經失蹤。
一顆平靜的心,此刻早就被攪亂的如同一鍋粥。
暗衛跟在任錦軒身後,一言都不敢發。
誰都知道,在此時惹上任錦軒,便只有一個字,死!
「十,十一給本君滾出來。」
任錦軒的陰戾的眸子望著虛無的空氣,長袍一甩,兩個人影便從空中跌落下來。
「本君要你們照顧的人呢?你們照顧去哪了?」
暗十,十一,皆是一低頭,小心翼翼地道:「屬下只看到江大夫見了毒宗的煉毒師,之後便再沒了消息。」
任錦軒拳頭緊緊一握,額頭上的青筋立即爆現出來。
難道江子笙是被五大煉毒師帶走了?
那幾個煉毒師除了毒術厲害,武功一般,江子笙若是硬拼也不是沒有勝算。
如果不是強綁,就是江子笙自願了……
想到沂寒的種種手段,任錦軒的心像是被冰凍結住了一般,拳頭不停的握緊又鬆開。
「傳本君命令,就算把華都整個都翻遍也要把毒宗的窩身地點找出來。」
暗衛甲不解地道:「毒宗在雪域,爺為什麼只找華都呢?」
「我了解他,任承恩一天沒坐上那個位置他就不會離開。」任錦軒陰戾地道,迅速轉頭看向暗衛甲,「你還在這幹嘛,還不給本君滾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