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漏算的劫數
看他們搖頭,江子笙繼續道:「我這不是善堂,所以不可能給你們白吃白住。叫你們來這是為了教你們學醫,讓你們救更多的人,姓白,是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在行醫的這條路上,清清白白。也希望你們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是純凈無暇的。」
「從明天開始就會有人來教你們學醫,每一個月進行一次考核,考核通過的可以繼續留著回春堂,不過關的就從哪來回哪去。若是在考核過程中作弊,絕不輕饒,聽明白了嗎?」
「明白!」小乞丐齊聲達道,看著江子笙多了幾分恐懼。
江子笙說完沒有過多的停留便直接離開。
這些孩子將是她的第一批醫用護士,其中的一些更是她送給任承澤的禮物。
有了固定的軍醫,士兵們的性命便也多了一層保障。
江子笙走在路上,仰望著湛藍的天空,眸子像是望到了戰火繚亂的邊疆。
赤血的戰馬之上一相貌不凡的英俊男子,正拿著一把銀槍,馳騁沙場,一舉一動,都是那般的英姿颯爽。
「二殿下,再過兩個多月,你就要回來了吧。」江子笙許久才收回目光,垂眉淺笑了一句。
……
回到回春堂,江子笙屁股都沒坐熱,晚晴便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看著江子笙道:「東家,不好了,外面來了一群人,說是找你的。」
江子笙眉頭輕輕蹙起,面無表情地道:「那便把他們請進來吧。」
沒過一會,江子笙便看到了五個熟悉的人,他們正是毒宗的五大煉毒宗師。
「江小友近日可好啊,不知我們毒宗說的事情你答應的怎麼樣了?」為首的紅袍老者,對著江子笙咧了咧唇角,露出被侵蝕的只剩下槽的空牙。
江子笙懶懶地閉起雙眼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幾位前輩,我勸你你們還是別白費心思了。」
她對毒宗深惡痛絕,怎麼可能會跟他們合作,一起做狼狽為奸的事情。
五個煉毒宗師不是第一次從江子笙的口中聽到這句話了,不為所動地站在那裡,似乎要跟她耗耐心。
江子笙睨了他們一眼,隨意的將金針抽出,放在手心把玩著,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死在她這金針之下的人,可不止一兩個,雖然對付五個煉毒宗師很有困難,但她也不會讓他們佔到半分便宜。
為首的那個宗師看著江子笙的金針,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凹陷的眼睛似乎在燃燒著一團不明的火焰,望了江子笙許久,長長地嘆了聲氣。
「看來我們的確沒有能力請動江大夫啊,既然如此,那便請江大夫去我們毒宗,做做客吧。」
煉毒宗師說的輕巧,江子笙卻是聽的一片毛骨悚然。
這五個老不死該不會是打算將她綁架到毒宗吧?
似乎看出了江子笙的擔憂,為首的煉毒師干啞地笑了幾聲,慢悠悠地道:「江大夫不必擔心,我們宗主只不過是想親自見一下江大夫而已。」
毒宗宗主要見她?江子笙目光不明地看著煉毒宗師,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我們宗主讓我給江大夫捎了一句話。」煉毒宗師嘴角慢慢地咧開嘴,發出的聲音更加陰戾可怖。
「什麼話?」江子笙的心不由得緊緊揪在一起。
「宗主想問江大夫,還想不想幫小九將天寒解除。」煉毒宗師拿出最後一張王牌,看到江子笙蒼白的臉色,笑了。
呵……拿小九做要挾嗎?
江子笙眸光微動,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這個毒宗宗主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我去見你們宗主。」為了小九,江子笙根本沒有考慮的便點下了頭。
……
原本以為煉毒師會把自己帶回雪域,沒想到竟然是華都里一處清新雅緻的別苑。
一個身穿白衣玄衣的男子正背對著江子笙,站在一株,開滿桃花的桃樹上,他的黑髮很長,瀑布一般垂落在地,並沒有用任何的髮帶束起。
江子笙還沒有看到他的正臉,便感到了一陣冷意,那是從心底發出的畏懼。
似乎眼前的男人是可以瞬息判人生死的閻君。
他的氣質有點像不近人情的任錦軒,卻比任錦軒更為的陰柔嗜血。
「你來了?」
「任錦軒,是你?」江子笙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唇驀地張開,話語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男人緩緩轉身,帶著一張鏤空面具,饒有興緻地望著江子笙那張清麗無雙的面容,低聲輕笑,「本座很像你所說的人嗎?」
江子笙踉蹌地向後一退,目光卻是緊緊地鎖在那張面具之上,似要看透面具之下的那張臉,許久才道:「你不像他。」
毒宗宗主的確不像任錦軒,任錦軒有溫度,而眼前的人,就算他嘴上掛笑,江子笙也還是感覺不出他的任何情緒變化。
毒宗宗主似乎並不介意江子笙的態度,走到江子笙的身邊,拉起她的袖邊,自然而然的向著裡屋走去。
他看似優雅的步伐,每一步都有著玄機。
江子笙雖然不太清楚,但也知道這個看似清寧的小院,實則是危機重重。
毒宗宗主慵懶地看著江子笙,手指漫不經心地旋轉著琉璃茶杯,唇微微輕啟:「本座叫你什麼好?子笙?還是江大夫?嗯……江大夫過於生疏,還是子笙好,子夜笙歌,很美的名字。」
「本座叫沂寒,你可以叫我寒。」毒宗宗主自顧自的說了一堆,面具后的眸子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因為看不透眼前的沂寒,所以江子笙不想彎彎繞繞的說些沒有邊際的話,直接開門見山地道:「你有天寒的解藥?」
沂寒手微微一頓,似乎對江子笙的無理有些惱怒。
他風度翩翩地站起身,走到江子笙身邊,執起她的一摞秀髮,放在鼻尖輕輕嗅嗅,陰冷語氣如同千年的寒冰。
「呵……子笙怎麼如此不解風情,你不知道你對本座的吸引力是多麼大,尤其是流動在體內那冰冷刺骨的血液……」
沂寒的指甲很鋒利,輕輕一劃,江子笙的脖頸便滲出了鮮紅的液體。
江子笙想要躲閃,卻發現自己身體已被定住,根本無法動彈。
沂寒貪婪的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著她冰涼的血液,眸子閃現著妖冶的紅光。
隨著血液一點點的流失,江子笙明顯的感覺到潛藏在體內的那道靈力,正快速的向著傷口涌去。
雖然身體無法動彈,她的神智依舊清醒。
她記得當時囚禁赤凰時,束縛她體內的靈力曾消失過一絲絲,現在看來,的確就是眼前的沂寒所為。
還有鬼佬的逃脫,其中必也有他的原因……
時間慢慢的流逝,江子笙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可沂寒依舊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貪婪的吞噬著她的血液和那股源源不盡的靈力。
江子笙唇微微張著,卻始終發不出任何的一個字,最後她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黑,沒了知覺……
沂寒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江子笙嘴角向上,微微勾起。
果然還是直接喝效果最好啊,那濃郁的靈力一進入他的體內便將他的空虛徹底填滿。
摩挲著江子笙細嫩的臉頰,沂寒貪婪的捨不得放心,隔著鏤空面具在她冰涼淡白的唇上,輕輕一吻,深不見底的眸子燃起了瘋狂的慾望。
「小東西,美味得讓本座都捨不得放下了,呵。」
他要將江子笙徹底禁錮在他的手心,成為他的血奴,供他生生世世飲用。
他這樣做,那個人一定很心痛吧?
呵……他沂寒怎麼會像那個人,他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胸中的一團火在燒,沂寒望著江子笙,眸中的陰戾越來越深,大手一揮,直接將江子笙整個人都甩了出去。
砰地一聲巨響,江子笙猛地撞到了一座假山上,重重地跌了下來。
「宗主,打算怎麼處置她?」一直在外面候著的鬼佬把已經沒有任何知覺的江子笙提起來,重新丟進了屋子。
沂寒心中的憤怒漸漸平息,看了眼千瘡百孔的江子笙,陰戾地道:「把她洗乾淨帶到我的房間,再處理下她的傷口。」
鬼佬微微一怔,一時有些反應過來。
宗主幹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凡是被他吸過鮮血的女子皆沒有活口,為什麼他會留下江子笙?
「宗主,這個女人很危險,最好斬草除根。」鬼佬用力的箍緊江子笙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提醒沂寒。
沂寒沒說話,從鬼佬的手中奪過江子笙,對著鬼佬純真的小臉,猛地扇了兩個響亮的耳光。
「呵……本座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
「屬下只是……」鬼佬的臉直接被打破了相,腫的和豬頭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