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他是她的惡夢
江子笙被他盯的不好意思,局促的站起身子,「那個,你在這好好休息下,我去辦點事,有事記得大聲叫。」
大聲叫嗎?
這一點也不符合他的性子啊……
任承澤眉頭稍皺,勉為其難地看著她,「記得快點回來。」
江子笙從屋內出來,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烏有,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冰窖一般。
她面無表情地走到酒窖,直接打開一個酒罈,舀了一大勺酒便朝著昏迷不醒的江彩蝶門面潑過去。
「咳咳……」江彩蝶被酒的冷意凍醒,一個哆嗦便睜開了雙眼。
當她目光落到江子笙那張陰戾無比的臉,頓時張大了嘴巴,想要叫卻一個字都喊不出。
江子笙冷冽的勾起嘴角,如同看小丑一般盯著江彩蝶,語氣毫無一絲溫度,「想要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麼對嗎?」
江彩蝶立即點頭,突然又猛地搖頭,眼中儘是哀求,要多可憐便多可憐。
可惜江子笙從來便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她本就打算收拾江彩蝶了,只不過因為這段時間太忙,便想讓她多過幾天好日子,可惜……江彩蝶偏要撞到她的槍口上。
江子笙從江彩蝶的頭中,將金針拔出,雙眸冰冷地盯著她,「說,你是怎麼跟蹤到我的?」
江彩蝶啊啊兩下發現自己能夠說話,立即大叫起來,「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啊……」
江子笙看她不識好歹直接又是一巴掌甩上去。
她用的力道很大,江彩蝶哇的一下便吐出了兩顆帶血的門牙,一半臉高高的腫起,猙獰可怖。
「給臉不要臉?」江子笙捏住她發腫的半邊臉,目光陰鷙無比。
「我說……我說……」江彩蝶此刻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哪還敢生出別的心思,「是二哥讓我去勾引回春堂的江大夫,我去回春堂結果沒有發現江大夫,聽他們說這裡是江大夫的家,便偷偷的溜進來,誰知道,誰知道……」
「呵,誰知道這個江大夫就是我?」江子笙替她將沒說出口的話說完。
江彩蝶連忙搖頭,苦聲哀求道:「大姐,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別人,求求你放了我,,我就當從沒看見過,好不好?」
「你認為我會信你嗎?」江子笙從懷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放到江彩蝶的唇邊,輕輕的比劃著,「你這張嘴容易惹事,你說我割了它好不好?」
「不……」江彩蝶恐懼地看著江子笙,想要後退才發現自己被綁著,根本無法動彈。
江子笙沒有理會她的驚恐,她對江彩蝶的隱忍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程度,「還有你這雙多事的眼睛,你說我該剮掉一隻,還是一雙?」
江彩蝶三番兩次想要毀她的聲譽,害她性命……她不是白蓮花,更不是聖母,相反,她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她是個大夫,救過無數人的性命,同樣,她也弄死過不少對她心懷不軌的人。
「哦,還有這耳朵,聽了太多不該聽的話了。」
江子笙每一句話都讓江彩蝶如在刀尖上起舞,她恐懼死亡,更恐懼在死亡之前痛不欲生的折磨。
她知道江子笙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此刻她只能哀求江子笙能夠念及姐妹情分,放她一條生路。
她是真的後悔了,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招惹江子笙。
江子笙看著她裙底流出一大片液體,眸子閃過一絲厭惡。
江彩蝶竟然這麼沒用,竟然被直接嚇的尿失禁。
「姐姐,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江彩蝶淚水跟鼻涕都黏在一起,很是噁心。
江子笙不為所動,匕首在她臉上微微用力,便陷入了她的臉頰之中,鮮紅的液體瞬間便從皮膚中伸出。
江彩蝶此刻已經完全不在乎容貌了,她只想單純的活著,她放棄了所有的自尊朝著江子笙用力地磕頭,「大姐……」
「別叫我大姐,你不配。」江子笙收起了匕首,此刻她看著江彩蝶只有無盡的厭惡。
看著連自尊都捨棄的江彩蝶,江子笙甚至都不願去殺她,因為會髒了她的手。
江彩蝶本來還算秀美的臉在鮮血和污垢之下變得格外的猙獰,她那雙黑漆漆的手直接抓住江子笙去裙擺,身體微微地發著顫。
「求求你,讓我活下來……」
江子笙直接將她踢到一邊,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我不會殺你,竟然你在這裡發現了我的秘密,那就在這自生自滅吧。」
江子笙說罷便直接關上了酒窖的門。
江子笙再進屋子的時候,發現任承澤已經可以坐起來了,他半靠著床,一隻手撥拉著炭盆,看到江子笙進來,眼瞼微微抬起。
「天冷,過來。」
江子笙聽言走到他身邊,任承澤便握住她發涼的手指,看著她的指甲上,沾染了未乾的鮮血,俊眉微微挑起。
江子笙想要將手抽回,任承澤卻稍稍的用了力,手指輕輕的將上面的血跡拭去。
「以後這樣的事,我來替你做。」
江子笙微愣,不知所以地看著他那雙淺灰的眸:「什麼樣的事?」
任承澤輕挑起唇角,「你不喜的事。」
江彩蝶死了,死的樣子很凄慘。
她被吊在了華都城中最高的一棵樹上,舌頭長長地伸出來,身體上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迎來過往的人只要看了屍體一眼,晚上都會做惡夢。
所有的人都認為相府三小姐因為母親去世傷心過度,才選擇以這樣的方法自盡了斷殘生……
由於是庶女,江彩蝶又是死在外面,屍體不會被挪進相府。
江炳坤便在相府的後面搭了一個簡易的棚子,將江彩蝶的棺木放在外面。
江子笙回到院子的時候,任承澤獨自一人捏著棋子對著棋盤,苦思不解,看到江子笙進來,目光一如既往的溫潤。
「是你做的?」江子笙開口便問,她知道任承澤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事。
「嗯。」
任承澤點點頭,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江子笙沒想到他這麼痛快的回答,一時無話。
重新探過他的脈,確認身體除了些虛弱並沒有其他大礙之後,江子笙便進了裡面的屋子。
任承霖的臉色又紅潤了不少,連呼吸都變得均勻了些,看樣子身體恢復不錯。
江子笙從瓷瓶中倒出藥丸,餵了任承霖一顆,心裡不斷祈禱。
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任承霖若是今天再醒不過來,還真有可能成為植物人,到時候皇后怪罪下來,她真的是九條命都不夠還的。
「任承霖你爭氣點,若是我的招牌砸在你手裡,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將你從地里挖出來天天鞭屍!」江子笙惡狠狠地盯著任承霖,語氣里又帶著一絲不確定。
昨天若不是江彩蝶在最後突然出現,江子笙這次換血可以算是九成九的把握。
可是世事無常,現在任承霖只能靠他自己了。
任承澤看江子笙這麼久沒出來,便走進屋子,一眼便看到江子笙雙手緊緊地交叉放在胸前,還對著空氣比劃著什麼。
「你在做什麼?」
江子笙停下手中動作,略為尷尬地看著任承澤,「我這是在禱告。」
「禱告?」任承澤學著江子笙的姿勢眉毛揚起,「這樣嗎?」
「……」
「唔……好餓。」
就在這尷尬氣氛中,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江子笙和任承澤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床上躺著的任承霖。
任承霖揚起一抹頑劣的笑,眼中帶著得意的神色,「怎麼都看著本殿下,是不是被本殿下英俊帥氣的外表給迷的神魂顛倒了。」
江子笙嘴角抽抽,不過心中還是萬分的喜悅的。
任承霖醒過來,她的小命不但保住了,還將皇后拉到了同一個陣營。
「餓死本殿下了,江大夫……」任承霖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委屈萬分地盯著江子笙。
江子笙最害怕就是任承霖賣萌,立即雙手舉高做投降狀,「好,沒問題,我給你煲排骨湯。」
……
任承霖醒后飯量明顯加大,即使江子笙再三制止還是吃了滿滿的兩大碗米飯,還喝了一晚熱乎乎的湯。
「呃……」心滿意足地打了嗝,任承霖擦了擦亮汪汪的油嘴,看著江子笙那熱切的眼神就像是再生父母。
江子笙連忙將湯收了起來,惡狠狠地道:「你又想幹嘛?」
「江大夫別那麼緊張嘛。」任承霖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擺出一副無賴樣。
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天天跟著百里星華廝混,任承霖早就將皇家的王八之氣全部給拋到了九霄雲外,怎麼舒服怎麼來。
在江子笙面前他玩笑不需要任何偽裝,開心就是開心,不高興就是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