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世子的邀約
「怎麼,是不是想我想的緊。」任承澤深深地看著江子笙,語氣依舊帶著些不正經。
「古人都說好人難長命,禍害留千年,今日看來這話果然沒錯。」江子笙白了任承澤一眼,接過他手中的信件,啞然失笑,「怎麼,什麼話不能直說,還得寫信?」
任承澤風塵僕僕地取下頭盔,並未下馬,「父皇召我進宮封賞,我不便多留,只好將要寫的話都寫在信上,你一定要看。」
江子笙將信件揣進懷裡,真誠地道:「快去吧。」
「我走了,駕!」任承澤一甩馬鞭,不一會便消失了大街的深處……
江子笙關上回春堂的大門,揉揉凍的發疼的鼻子,手指僵硬地拆開了信。
上面只有寥寥數字,卻燙的江子笙險些無法拿住。
封賞之日,定向父皇請命娶你為妃。
任承澤瘋了嗎?
……
「你是不是瘋了,啊?」仁宗帝看著跪在地上的任承澤氣不打一處來,「你可知江子笙差點便是你的弟妹?」
「兒臣知道,但她現在已與三弟毫無瓜葛,更是未有婚約在身,兒臣求娶有何不符禮數?」任承澤語氣不高不低,卻透著一股堅毅。
「朕不同意!」仁宗帝啪地一拍龍椅,「此事不準再議,你退下吧。」
「父皇若不同意,兒臣長跪不起!」任承澤低著頭,依舊淡淡地開口。
「逆子,你這是要氣死朕嗎?天下女子那麼多,你怎麼就偏偏選中了她!」選中了那個讓他們整個皇室都丟進顏面的江子笙。
任承澤並沒說其他只是重複:「父皇若不同意,兒臣長跪不起。」
仁宗帝被氣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又恨又惱,任承澤一直都是他最看中的兒子,無論在哪一方面都出類拔萃,也最為像他。
如今竟然為了一個江子笙就敢與自己對著干,實在可氣。
「罷了,罷了,你若真的喜歡便納她為側妃吧。」仁宗帝看了任承澤一眼,無可奈何地道。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妥協了。
「兒臣只娶不納!」任承澤擲地有聲的丟下一句話,再度沉默。
「你真是要氣死朕啊?」仁宗帝氣得直接跌倒在龍椅上,若不是太監扶著,怕早就暈了過去。
「賢妃娘娘前來覲見。」通報的小太監急急忙忙地跑到仁宗帝面前跪下。
「快,宣她進來。」仁宗帝終於鬆了口氣。
任承澤極為孝順,現在看來也只有宋賢妃的話他才會聽進一二。
賢妃進來便看到仁宗帝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暗看了任承澤一眼,便上前輕輕地順著仁宗帝的背。
「臣妾今日來是有一事想要請教陛下。」
「你說吧。」
「臣妾與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商量了下幾個孩子的婚事,想後天請些朝中為臣的大家閨秀去御花園見見面,賞賞花。」
「如此甚好,甚好。」仁宗帝看了任承澤一眼,冷聲道,「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容不得你擅作主張,還是讓你母親為你挑吧。」
「父皇……」
「朕乏了,退下吧。」仁宗帝說罷,看也不看任承澤一眼對賢妃道:「你替朕好好的捏捏肩……」
任承澤低頭退下,神色看似難過,眼中卻依舊神采飛揚。
不知道任承恩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氣得跳腳?江子笙看到那封信內容,會不會真被他嚇住?
任承恩聽著太監傳回來的消息,將吏部侍郎剛送過來的紅玉珊瑚直接摔了下去,眸光陰鷙!
江子笙,江子笙,你這個賤婦!
設計讓本殿下休了你,好和任承澤雙宿雙飛么?做夢!本殿下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還愣著幹嘛,還不去白馬寺!」任承恩換上常服,將身邊的小太監,狠踹一腳。
他一定要讓她死在白馬寺中,就算做鬼也回不了華都!
領著死士,任承恩趁著深夜直接闖進江子笙的房內,拿起尖刀,朝著隆起的被窩狠狠刺去!
「吱吱吱!幾聲怪異的尖叫從被中傳出,一下便沒了生息。
任承恩命人將被窩掀開,看著了無生息的猴子被綁在床上,臉色大變。
「該死,上當了!立即撤!」
任承恩一發現不對立即帶著人躍窗而逃,此時周邊亮起一大片火把,任承恩凌空而上,藏匿在樹梢上。
數十個武藝高強的武僧將四周牢牢包圍,就連一隻蒼蠅也休想逃出去。
那幾個為來得及逃離的死士直接被摁在地上,難以動彈。
方丈看著慘死在床上的猴子,直念罪過。
「把他們全部抓起來,召官法辦。」
方丈話音剛落,那些被抓的死士發出一聲悶哼,立即氣絕身亡。
翻開死士的嘴巴,看著殘留在舌根后的劇毒,方丈慈悲的雙手合十,「罪過,罪過,如今死無對證將他們都葬了吧。」
江子笙從另一間禪房出來,對著方丈道:「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女施主不必多禮,也當本寺與女施主結個善緣。」方丈慈說罷,便不再停留,帶著小沙彌離開了。
江子笙冷若冰霜的拿出當日從任承恩手上得到的令牌,眼中閃過一抹陰冷。
好一個任承恩,若不是任承澤稍有提醒,說不定喚春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不能再拖了,任承恩和江言旭始終都是一顆毒瘤,只要不徹底拔除,便會隨時致命。」江子笙深深地吸了口氣,「康穎想必也快瘋了,是時候會相府,一併算總賬了!」
「小姐,我們明天又要回去了嗎?」喚春語氣略帶委屈,「喚春好久都沒有陪小姐了。」
「你這個鬼丫頭,我還不知道你?」江子笙點了點喚春的小鼻子道,「你放心,回府後,本小姐帶你逛遍整個華都城,把好吃的統統吃個遍。」
「那還差不多。」喚春眼裡閃過一抹欣喜,故作不甘不願的樣子。
任承恩藏在樹梢間陰冷地看著遠處巧笑嫣然的嬌俏身影,「江子笙,這次本皇子失算,下次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
皇宮中,任承澤看著宋賢妃帶來的仕女圖,眉目間帶著一絲絲不耐,直接丟給了貼身太監。
「你替本殿下挑挑,看下有拿些個順眼的,便給母妃送去。」
「奴才不敢。」貼身捧著圖畫,跪在地上微微發抖。
「出息!」
任承澤掃了眼貼身太監,鋪開宣紙,拿起畫筆,開始勾勒夢中之人的輪廓。
約莫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一幅月下美人圖赫然出現在紙上,那畫上靈巧動人的女子,高舉起酒杯,對月獨酌,如瀑布般的青絲並未挽髻,而是披散整肩,如夢如幻。
將跪在地上的太監拎起,任承澤看著畫上的女子,輕勾唇角,「這畫上的女子怎麼樣?」
太監只看了一眼,便被女子那雙靈動的雙眸吸引,獃獃道:「堪稱絕色。」
「那便把這畫交給母妃吧。」
任錦軒攤開從宋賢妃處拿回的畫像,看著畫中似曾相識的女子,微微皺眉。
「確定這就是二皇子心儀之人,相府的嫡千金么?」任錦軒修長的手指沿著畫筆細細描著女子的輪廓,眉頭緊緊地深鎖在一起。
任承澤並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當日他在他的面前,那麼信誓旦旦的說為了江笙寧願拋卻江山,如今數月才過,他便要娶相府嫡小姐?
到底是相府對他的匡助大一些,任承澤冷漠的將畫像捲起,慵懶地彈了彈衣間並不存在的灰塵,「聽說這個嫡小姐從白馬寺回來了是嗎?看來的確對任承澤用情至深。」
侍衛僵直的站在任錦軒身邊,並未敢搭話。
「你用容萱的名義,把她請到王府。」任錦軒清澈的眼眸閃爍著冰冷的光。
他是真想看看被任承澤捧在手心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
丞相府,江子笙握著武賢王府的請柬,心莫明地一跳,險些沒將它掉進炭盆。
這個時候任容萱為什麼會叫自己去武賢王府?
據她所知,相府嫡小姐這個身份確實一次也沒見過任容萱,更加談不上熟稔。
難道他們發現自己就是江笙了?
「小姐我們明日到底去不去啊?」喚春著急地看著江子笙。
「去,如果不去不正說明我們心虛了嗎?」江子笙直覺任容萱並沒有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這次邀她應該是其他的事情。
只要她小心一些,應該可以應付過去。
江子笙將請柬放到桌子上,輕輕地呷了口茶。
「小姐,小姐,康姨娘又再鬧了。」奶娘走進屋內,一臉恐慌。
她剛去見了康姨娘,那披頭散髮,雙目空洞的樣子,著實像是碰到了不幹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