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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還能剋制住

  玩到最後,王局和林菀的男人喝到不行。


  我聽到林菀輕叫了一聲:「李總。」


  宋斯年在對面給江汓遞眼色。


  江汓除了那三杯酒之外,沒碰任何,他把我放下,起身把手勾在我脖子上:「王局,李總,勝負已經分曉。」


  宋斯年也喝得多,我看得出來他是替故意陪著王局他們醉的,畢竟這個局,已經到了尾聲。


  「我出去衛生間放個水!」宋斯年鬆開懷裡的姑娘站起來,然後走到江汓身邊低聲說,「我已經安排好了,萬無一失!你要放心的話,可以帶小丫頭先回去。」


  江汓朝王局和李總看了一眼,沒點頭也沒搖頭,讓宋斯年先去放水。


  王局和李總都開始裝聾作啞,王局還好,只是摟著鍾楚楚,抓著她的手伸向自己身下。


  李總直接湊過去和林菀吻得熱火朝天。


  江汓把剛才被他敲碎的瓶子拿在手上轉了轉:「王局,李總。今天雖然是遊戲,但總歸遊戲規則是要遵循的。」


  那兩人分明聽到了,但開始裝糊塗賣醉。


  江汓把手中的瓶子直接抵在李總的後頸,他站著,李總坐著,角度一招制敵。


  李總頓時不敢再動。


  瓶子是敲碎的,上面的碎痕參差不齊,他一動,很容易傷到。


  「規則是你們自己定的,怎麼,想跑票?」江汓的語氣軟硬不吃,跟剛才玩遊戲時候的隨和完全不同。


  這男人翻臉太快。


  「是是是,我……我們遵循,我們遵循……只是……江總,不……不用這麼較真吧,遊戲而已!」李總摟著林菀的手都在瑟瑟發抖。


  林菀僵住了。


  在場唯一淡定的是鍾楚楚和宋斯年叫進來的那個姑娘,因為這事兒跟她完全無關。


  「剛才你們怎麼定的規矩,現在就怎麼做!」江汓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


  剛好宋斯年吹著口哨回來了,看到屋內的局面,先是一笑,然後立馬變成哭喪臉。


  「哎喲我的江總,你這暴脾氣,別介別介,人家李總是輸不起的人嗎!不是啊!」


  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天衣無縫。


  江汓低聲對我說:「阿城在外面,他送你回酒店。」


  「那……」


  那你會過來么?


  問題到了嘴邊,被我換掉。


  「那你忙完早點回去。」


  說完我從沙發上拿了包,低著頭走了,再也看不到屋內人的局面。


  轉身關門的時候,從我的角度,剛好瞥見角落處有個東西……


  這東西我在宋斯年的酒店廊道見過。


  監控。


  他們要做什麼?

  ————


  阿城送我到酒店樓下,我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許叔的事。


  他說:「江總自有安排。」


  他還告訴我,許叔目前沒有大問題,讓我放心。


  忙活一晚上,心裡七上八下,大石頭終於落地。


  到酒店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經很晚,關燈的時候突然看到沙發角邊的手機。


  差點沒忍住扇自己兩耳光。


  我怎麼記性這麼差!

  果然是被許叔嚇傻了么!


  立馬把手機撿起來準備打給蔣蔚然,才發現已經沒電了。


  本想著充好電第二天再回給蔣蔚然,結果剛能開機,幾分鐘後手機就響了。


  我甚至能感覺到蔣蔚然在電話那頭的急促。


  「蔣蔚然。」我很愧疚,「對不起,我遇到點麻煩事!」


  許叔當時突然闖進來,我沒辦法……


  電話那頭過了很久才傳來蔣蔚然呼氣的聲音。


  「去哪兒了?我就差讓胖子他們把G市翻過來了!他們找了你很久,說酒店的人不讓透露行蹤,差點把酒店管理胖揍一頓,但那酒店是宋斯年的,不好亂來。」


  蔣蔚然的聲音有些啞,我聽著彆扭,也聽著鼻酸。


  「蔣蔚然……對不起。」我除了這三個字,說不出別的。


  他給我打電話,把手機都打到沒電了,可想而知他的著急。


  蔣蔚然哈哈大笑:「小荼蘼,我擔心到心臟都要飛出來了,保不齊你下次看到我的時候,我左胸腔是空的。」


  「別瞎說!」我皺著眉。


  手機還在充電,我只能蹲在地上跟他講話。


  「你走了之後,發生了好多事情,蔣蔚然,我現在……」


  「噓……」他阻止我說下去,「別告訴我,現在別告訴我。困不困?你睡會兒?」


  「你一直在給我打電話么?」


  要不怎麼剛充上電開機就接到他的電話了。


  「恩,擔心你,特別擔心。」


  我刻意笑起來:「你以為我還是十六歲啊!這麼沒用么!放心好了,等你再見到我,我可以陪你喝到你吐!」


  「是么?」蔣蔚然興緻並不高,「可是小荼蘼,我倒希望你還是十六歲,如果我知道我走之後你會這麼不開心,說什麼我都不會走,會陪你高考。」


  我再也信不下去了,心裡一揪一揪地難受。


  「早點睡,晚安。」


  我忍住哭腔:「晚安,晚安。」


  折騰一天實在太累,閉上眼就熟睡了。


  直到翌日醒來,我才想起江汓昨晚沒來。


  長舒一口氣,下床洗漱。


  剛從浴室出來,手機又響起來。


  「喂……」


  「醒了?」


  「嗯。」


  「開門。」


  「啊?」我大驚。


  同時,房門被敲響。


  我的心猛然跳動,手忙腳亂地拔了充電線跑到門口。


  可是,手放在門把上愣是在緊張,胃裡一抽一抽的。


  蔣蔚然也很耐心,我能聽到他在電話里的呼吸聲。


  我一閉眼,把門打開。


  赫然看見蔣蔚然手上拿著一束荼靡花站在門口。


  他仍舊一身休閑裝扮,兩年不見,皮膚仍然那樣白。


  他笑著,酒窩不深不淺。


  「傻了?」


  「沒……」


  「不認識了?」


  「認識!」


  他晃了晃手機,我才發現還在通話,立馬切斷電話側身讓他進來。


  好在,這房間不亂,昨天我和江汓走後應該被打掃過。


  我關上門,再轉身,蔣蔚然已經大剌剌坐在沙發上,那束荼蘼花就放在茶几上,整間屋子瞬間有了點綴。


  他的視線一直追著我,直到我走到他面前。


  「我……我去給你倒水!」


  蔣蔚然抓住我的手一拉,我跌跌撞撞被他拉過去。


  就站在他面前,他把頭低著,靠在我肚子上。


  「先給我抱一下,水有什麼重要。」


  「你怎麼突然回來?」


  終於知道昨晚他為什麼急著掛電話,催我睡覺。


  「想你。」他頓了頓,「以前還能剋制住,但最近不行了,我不見到你,不抱你一下,我會死的!」


  「呸呸呸!」我推開他轉身去給他倒水。


  剛要轉身,他從後面把我抱住。


  「蔣蔚然,你……你能不能別……」


  「別說話!老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抱一下喜歡的姑娘怎麼了?」我手一抖,差點把水灑出來。


  他這樣一抱我,我便突然發覺他似乎還長高了,錯覺?

  「你到底喝不喝水?!」我有些尷尬。


  畢竟,我和江汓的關係,已經發展到我無法控制的地步,蔣蔚然再繼續這樣,他會受傷。


  「好好好,我喝!」他鬆開我,一手接過水,一手揉了揉我的頭,「這可是你第一次給我倒水。」


  蔣蔚然就在我眼前轉悠,可是我心裡越來越不安,越來越慌,不知道在慌什麼。


  直到兩個人都平靜一點,在沙發上並排坐著。


  我覺得我應該給他攤牌。


  以前和他關係不錯,因為我把他當朋友,而且和江汓也……


  現在,我不想對他不公平。


  「那個……蔣蔚然,其實你走的這兩年,我……我和……」


  蔣蔚然放杯子的手一頓,看著我笑起來:「嗯,你很想我,我知道。」


  「不是的,我是想說……」


  「噓……」他把手放在我肩上,「你知道我為什麼昨天不讓你說么?因為我不想隔著電話聽你講,我安慰不到你。所以我來了……」


  「蔣蔚然……」


  他抿嘴,然後鬆開:「可是現在看到你,就在你身邊,我發現我更不想聽,有些事我們不要說透了,好不好?你記住,我心甘情願。」


  我盯著他,眼淚還是出來了。


  年輕的時候,眼淚總是這樣不值錢,輕而易舉就暴露在空氣中。


  蔣蔚然慌了,他替我抹掉眼淚。


  「還記得我送你的念珠?」


  我點頭。


  我怕被江汓看到,就一直放在箱子里。


  蔣蔚然說;「念珠有一百零八顆,每一顆都有自己的含義。我送你那一串,我自己動手串進去的,一共一百零九顆,最後一顆的意義是……」


  我認真地看著他,忘了哭。


  「它代表我的心,也代表你的眼淚。」蔣蔚然眼中仍然藏著大海,「你每一次流的眼淚,都會到這裡……」


  說著他把我的手牽過去,按在他左胸口。


  「你……」我又哭又笑,「你哪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他也不答。


  但是我以為是他胡編亂造的話,在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的確有這個說法。


  原本的說法是:甲親手串了一百零九顆珠子送給乙,那麼第一百零九顆就代表他自己。


  而蔣蔚然說,我以後的眼淚,都會留在他心坎兒里。


  可每一天都有人在追,有人在逃,有人泣不成聲,有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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