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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說夠了,你沒聽見嗎

  沈崇樓昨晚全然是在賭,他賭秦修遠雖然是個城府極深卻還算有幾分道德思想的人,定然不會亂來,但他賭輸了。


  只要她安全就可以,只要她能回到他身邊就足夠。


  實際上,沈崇樓安慰不了自己。


  沈崇樓發現自己的心在作怪,他不能忍受她和秦修遠躺在一起,並且內心不滿的情緒越發濃厚,好似積累多年只需一個外在條件就會爆發的火山。


  「他碰你哪裡了?」沈崇樓的聲音很輕,好似風吹過來,分毫都聽不見,冷淡地不像話。


  沈如故一雙柳葉眉輕輕顫動,她是真的回答不出一個所以然,對著沈崇樓搖頭。


  頓時間,他的臉上有了嗤笑的表情,那雙緊緊攏著的眉,一直都沒舒展開來。


  沈崇樓自言道:「既然不知道,是否要我來探探究竟,再給你一個答案?」


  她即刻想到了那晚的場景,他親手檢驗她身子究竟干不幹凈,即便這麼久過去了,仍舊曆歷在目。


  沈如故恐慌地望著他,沈崇樓每次在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中瞧見怕意,他的心就好似被東西一下一下扎著。


  他能夠容忍她不愛他,卻絕不允許她像沈公館的下人一樣怕他,他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不該親近嗎?

  「如故,這幾日,我以為自己在你心裡開始有所不同,可我竟比不上一個你才認識的外人。」失落的情緒,夾雜在言語中。


  沈如故搖頭,否認:「不是這樣的。」


  「你和秦修遠都能那麼親近,為什麼,偏偏怕我?」沈崇樓雙手不自禁地掐緊了沈如故的雙肩。


  那不叫怕,她只是慌亂地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該做什麼的地步。


  昨晚發生的事情,她清楚自己該怕的人是秦修遠,而不是值得信任的沈崇樓。


  但她壓根來不及解釋,沈崇樓的手已經朝她襲來,她本以為他的手會落在領口上,事實上他的手扣在了她的腦後。


  「如故,我這裡難受。」他俯身而來,薄唇落在了她的唇瓣上,輕輕地碰觸著,「我該怎麼辦?」


  他抓住了她的手,沈如故的掌心覆蓋在他的心口上,那裡並不均勻的心跳,讓她心裡也不是滋味。


  沈崇樓鬆開了她的手,轉身,將她逼進了死角,沈如故緊貼著牆壁。


  他那有力的臂膀撐在了她身體兩側,他一字一句地對她道:「我真心,有些……恨你了。」


  恨她的清冷,恨他多年的付出沒有得到半點的回應,恨她一來南京就和江北死對頭秦修遠有了牽扯……


  可沈崇樓發現,恨來恨去卻發現,最恨的還是自己,世間女子多如雲,怎麼就喜歡上她。


  唇齒碾壓著,沈如故只覺得一陣陣清晰狠戾的疼痛,好似只有她疼了,他才能清清楚楚感覺到她的存在。


  他的手,游戈之處,都帶起了點點顫慄,沈如故不敢動,當他的手指靈活地挑開她衣襟上的盤扣,沈如故才按住了他的手。


  「別這樣。」


  她懇求他,卻因為兩個人的距離如此至今,氛圍頓時間顯得異常曖昧。


  沈崇樓哪裡肯依她,他對她道:「我想瞧瞧,你除了身上帶著秦修遠的氣息,是否還帶著他給你的痕迹。」


  明明他決定無論她和秦修遠發生過什麼,他也會願意像以前一樣愛她,可沈崇樓又發覺自己如此想要一個答案。


  他從未有現在這般迫切地想求證她是否失了身,猶如一個夢魘,他無法自拔,如此矛盾。


  沈如故一股委屈感,衝上了腦門,秦修遠欺負她就算了,她回來,多想他只是靜靜地抱著她,給她一點安全感。


  但沈崇樓現在,卻想給她驗明正身。


  沈如故猛然推開沈崇樓,她懷疑地搖著頭,對他道:「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可你將我當什麼,我是不記得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可我也不是個傻子,三姨娘教過我,成為真正的女人會疼,可我不疼。」


  三姨娘之所以教她,是因為她第一次來月事慌手慌腳還驚恐萬分,三姨娘無非見她沒有額娘可憐她。


  且用三姨娘的話來說:作為她的三娘需要教一教她作為女子注意的事項,不至於大了肚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沒要我,崇樓……我……」我只想讓你安慰安慰我,抱一抱我,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這些話,她都卡在了嗓子眼,最後只是眼眶氤氳的望著他。


  沈崇樓等著她的后話,卻什麼都沒等到,他黯然失色,道:「非要要你才叫碰你?」


  沈如故覺得他鑽死理,讓人無話可說,也教人傷心。


  「你可不可以講一點道理。」她蹙眉,臉色很不好。


  她本就對他笑得少,前兩天她在他面前會心的笑,沈崇樓一直覺得那像是偷來的幸福時光。


  現下,沈如故一臉常態,總讓他感覺自己在她心裡,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他見過她在沿路上,瞧見乞討的人,都會笑著給點碎錢,也對,他渴望她的回應,和乞討沒什麼兩樣,甚至還不如乞討。


  雖說他母親在佛堂里,他極少感受母愛,可他的吃穿用度遠遠超過了公館里主子的人均分配,所有人都將他當做天之驕子,將他捧在掌心。


  很小的時候,祖母還健在,更是命啊寶啊地叫著他。


  現如今,他為了要點沈如故的回應,一次又一次放低姿態,就差沒卑微到塵埃里。


  她卻說了這麼句傷人心的話,原來,她一直覺得他只是不講道理。


  沈崇樓面色冷漠道:「對,我當然不講道理,哪裡有你去見的秦修遠體貼入微,我真是懷疑,那日你去雲錦坊求他不嫁給他,是否是欲迎還拒。」


  沈如故聽罷,難以置信地直視他,最後她覺得可笑,猛然推開沈崇樓。


  面對沈如故,他向來不設防,她突來的力道,讓他往後退了兩步。


  「欲迎還拒,呵……」她笑著卻掉了眼淚,哽住,頓了頓,才繼續道,「是啊,誰不知曉秦家富甲天下,遏制了多少地方的經濟命脈,能嫁進秦府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此時此刻,沈崇樓額際青筋凸起,隨時都可能爆發,但他瞧著她難過的樣子,極力剋制著竄出來的怒意。


  沈如故早已知曉,他動了怒,可她也生氣。


  這個時候的她,腦子被一股無名火弄得好似再不說些什麼,就要炸了。


  「至於秦修遠,出了名的性子溫潤如玉,富有學識,儀錶堂堂……成為秦修遠的妻子,多少女子趨之若鶩。」


  她的話音剛落,沈崇樓的大掌驟然捏住了她纖細的胳膊,他咬牙切齒道:「那你倒是嫁啊!既然那麼渴望嫁進秦家,那麼迫切地想嫁給秦修遠,你求他作甚!」


  他傷人心,最大的特點就是無需髒亂的字眼。


  沈如故濕紅了眼眶,臉上的淚痕已經乾涸,她的手落在一側的盤扣上,多少有些賭氣的情緒在裡頭,開始解開盤扣。


  一邊解,一邊對沈崇樓道:「你要看,我便給你看個夠,這樣,你才會滿意。」


  沈崇樓拽著她胳膊的手,五指關節泛白,他的怒意已經隱忍到了極致。


  「沈如故,你能耐,竟然尋到了我的死穴,知曉這樣做讓我發怒,我此刻,恨不得拉著你一起下地獄,管你是我親妹還是義妹。」他的音色沙啞,卻不同以往的迷惑人,而是粗糲暗沉。


  她沒有吭聲,任由他說,還任由他朝她投來失望的眼神。


  沈如故上面湛藍色的上衣如數解開,緊接著是裡面白色的裡衣。


  裡衣是系錦緞帶子的樣式,只要輕輕一扯,上面的結扣就能散開,沒有解盤扣那麼費勁。


  直接進入沈崇樓視線的是她那雪凝的肌膚,在粉紅色的肚兜下,更是襯地肌膚白皙。


  沈崇樓見她開始解開肚兜上的帶子,他厲聲止住:「夠了,別解了。」


  實際上,當她主動開始在他面前寬衣解帶,他卻沒有心思再去她身上尋找所謂的『痕迹』。


  委屈和難過,匯在一起,沈如故性子倔強,她扯開了肚兜一側的蝴蝶結,當裡頭的風光就要展現在沈崇樓的眼前。


  出乎意料之外,沈崇樓將身上的軍裝退下,扔在了她的身上,準確無誤地蓋住了她頸脖以下所有露出來的肌膚。


  他怒不可支,一掌撐在了她的肩甲上,道:「我說夠了,你沒聽見嗎?」


  「你要看我給你看,可現如今,你還是不滿意,要我怎麼辦。」她仰著頭,難過的表情,對著沈崇樓。


  她那楚楚動人的臉,讓沈崇樓情緒複雜萬分,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卻怎麼也壓制不下去。


  沈崇樓一手捏住了她臉頰兩側,恰好落在她兩顆酒窩凹陷處,他傾吐著薄冷的氣息:「我知道,你是在賭,賭我不會讓你真脫。」


  「我堵秦修遠不動你分毫,我賭輸了,恭喜你,在我這兒,你賭贏了。」他苦澀一笑,甩開了她。


  下一刻,他帶著怒意決絕地踏出了她的房間,只剩下被戳穿心思雙腿發軟的沈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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