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善良的女人
回去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洗了個澡。
躺在床上，腦子放空。
最終，還是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秦皓還是沒來，不過我倒是見到了一個人。
我沒想到劉芸會來找我，所以在接到劉芸電話的時候，我還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劉芸說約我見面。
我們約在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店裡。
一下班我就過去了，等了一會兒，劉芸終於來了。
「沈小姐。」
剛一坐下，劉芸就喊了我一聲。
我抬頭，看著面前的劉芸，點了點頭也喊了一句。
「顧夫人。」
這個稱呼讓我的心裡有些怪異，可我還是這樣叫了。
畢竟她是顧晟言的老婆。
像是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喊，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
好在最後還是回過了神，沖我客氣的笑了笑。
「不知道顧夫人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見劉芸坐下，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她。想要知道她叫我來的目的是什麼。
聽見我這麼問，她像是有些局促。
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最後說道：「要不然點些喝的東西吧。」
還是沒有說正事。
看得出來，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異常的緊張。
我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起來太可怕了，讓這個小女人此時這麼局促不安。
「有什麼事就說吧，不用這麼委婉的。」
看不下去這個女人這樣子了，我只好先開口了。
說這個話的時候，我似乎真的產生了一種自己是惡人的感覺。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後來終於像是鼓起了勇氣一樣，開口了。
「晟言，是不是跟你有過聯繫？」
我的動作一頓，目光直直的看向對面坐著的劉芸。
卻見她有些不安的神色。
看這個樣子，不清楚的還以為我在逼迫她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不過這麼一問，我倒是真的有些心虛了。
顧晟言的確是有找過我，還不止一次兩次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怕回答了，到時候她想的太多，會以為我在和她搶老公。
不過這情形，還真有點像。
「對，我們有過聯繫。」
沒說是誰聯繫誰，我只是承認了。
聞言她咬了咬嘴唇，像是有些難受的樣子。
我心裡忽然間產生了一種罪惡感，在這個女人的面前。
明明是她的老公，她才是顧晟言名正言順的妻子。可我卻還跟這個男人糾纏不清，甚至是對這個男人抱有肖想之意。
這個女人卻不敢質問我一句。
還是個善良的女人，從她對雲霆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
這個女人並不壞。
即便是現在來問我是不是和顧晟言有來往，也是一種溫和，甚至是覺得不好意思的方式。
這讓我感到愧疚。
畢竟顧晟言現在和我，已經算是糾纏不清了。
我努力的想要劃清界限，可是事實好像已經朝著我預料的相反結果上去了。
「是因為雲霆嗎？」
她忽然這麼問我。
臉上還有些局促不安。
我頓了頓，最終點了點頭。
目前的情況，的確是因為雲霆才會這樣的。
我想要看孩子，而顧晟言借著孩子來折磨我。
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的。
見我點頭，她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原本緊繃的神色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其實要想看雲霆的話，你聯繫我就好了。有空我會帶雲霆出來見你的。」
她頓了頓，最終這樣跟我說。
一說起雲霆，我倒是有些訝異。本來還以為她會阻止我和雲霆見面的。
畢竟她撫養了這麼久，要是我這麼橫插一腳肯定是不開心的。
但是她卻說要帶雲霆來見我。
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真的么？」
我問她，心裡其實還是有點不確定的。
卻見她肯定的點了點頭。
心裡頓時一陣狂喜。
畢竟可以見自己的孩子了，還不用經過顧晟言，怎麼都感覺到開心。
「其實晟言他還是很好的，對孩子很關心，對我也很好。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
聽她說顧晟言的好的時候，我忽然間想起來那個時候，我也是這樣在別人面前儘力維護顧晟言的。
不過和我的境遇不同，畢竟顧晟言是真的對她好。
對我，大概只有恨意和鄙夷了吧。
在聽見那句好丈夫的時候，我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
在察覺到自己失態的反應，我迅速將手放了下來。
微笑著看著面前的劉芸。
這個時候的她像是終於有了點自信，在提到顧晟言的時候，整個樣子是鮮活的。
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愛意和開心。
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那五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她問我。
這個五年讓我有些恍惚，出來太久，我幾乎都要忘了在裡面的時光了。
無所謂好不好，也無所謂壞。
那裡面的，哪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就那樣吧，好賴都已經過來了。」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直接用了這麼一句來概括。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提了。
沒人會可憐我，我也不需要誰的可憐。
劉芸的臉色有些窘迫，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顧晟言，對你很好吧。」
看她這樣窘迫，還是我最後打破了僵局。
這句話不是疑問了，而是肯定的語氣。
畢竟顧晟言對她的好，我都能看見。
作為顧夫人，該有的都有了。甚至是各種場合，包括上媒體新文，都是顧晟言帶著她的。
甚至還保護的小心翼翼的。
那是我從沒有過的待遇。
說起來，還是有點羨慕劉芸的。
畢竟她是光明正大的嫁給顧晟言的，顧晟言還對她很好。
我就沒那麼幸運了。
不過人各有命，即便是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是啊。」
提起顧晟言，她的眉眼都是溫柔的。完完全全的一個沉浸在愛河裡的小女人。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肚子，說了一句。
「晟言同意我再生個孩子了。」
這句話聽的我心裡一跳。
再生個孩子？
我看向劉芸，卻見她一臉溫柔的看著自己的肚子，彷彿肚子里已經孕育了一個生命一般。
只是那個神態卻讓我心裡不安。
要是劉芸生孩子了，那雲霆怎麼辦？
明明之前，我都聽到顧晟言說不要孩子了的。
那為什麼現在，顧晟言又同意了？
「是這樣么，那雲霆知道這件事嗎？」
我問她，想要知道劉芸在提到雲霆的時候的反應。
她愣了愣，似乎沒有想到雲霆這個問題。
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看著我。
「你放心好了，雲霆我會好好照顧的。這麼久了，雲霆就像是我親生的孩子一樣。即便是我生了寶寶，他還是一樣是我兒子。」
這個話說的還真是好聽。
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只見她的表情異常的坦然。
心裡的大石頭才微微放了下來。
「好事。」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沉默了良久，我只說了這兩個字。
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只覺得異常的複雜。說不清楚是難受還是說別的。
我沒有料想到，顧晟言會想著再生一個孩子。
明明之前，都是那樣一副拒絕的樣子。
上次雲霆都聽到了。
可今天劉芸卻告訴我他同意了，同意了再生一個孩子。
難道真的，不在乎雲霆了？
但願是我想多了吧，畢竟顧晟言那麼愛護雲霆，劉芸看樣子對雲霆也是真心照顧的。
都不是我能操心的。
就算是我想做點什麼，顧晟言那裡，恐怕還是不會允許的。
「是挺好的，希望能給他生個女兒吧。一兒一女正好齊全了。」
說著，她臉上滿是憧憬的神色。
聽見這話，我有那麼一段時間的恍惚。
一兒一女，這曾經也是我的憧憬。
曾經我也憧憬過給顧晟言生個一兒一女，正好湊個兒女雙全。
偏偏命運弄人。
也好，有人替他生了。
也算是，圓了我一直以來的憧憬。
心裡明明酸澀務必，可我還是笑著。對面前的劉芸開口了。
「祝你早點生個乖巧的女兒。」
說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今天的咖啡似乎特別的苦，一直苦到了心裡去。
她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在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點了點頭。
沒有再說話。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她似乎也察覺到了。
兩個人就坐在那裡，喝了一會兒咖啡。
最後還是她先起身，看著我。
「那今天先就這樣吧，以後有時間了再聊。」
我抬起頭看著她，沒說什麼，只是贊同的點點頭。
見我點頭，她笑了笑。
「放心，以後有空了我會帶著雲霆來見你的。」
提到雲霆，我這才有了點精神。
「好。」
聽見我的回答，她這才起身離開。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動作。
坐了很久，直到我的電話響了。
這才回神。
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消失很久的秦皓的電話。
想也沒想，我直接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並沒有很快說話，我等了一會兒，等著那邊開口。
很快，就聽到了秦皓的聲音。
「沈曼，……」
聽見秦皓的聲音，我正打算說什麼的，但是在聽到後面的話的時候，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