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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心頭血

  雖說四青將這把劍的來歷講述得頭頭是道,但我查閱了古籍,畢竟是把消失了萬年久的上古神劍,若是憑空在我手裡出現,難免又是一樁禍事。我對劍術一竅不通,久居天宮的神仙又個個是個人精,我不得已,只能將這把劍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思來想去了一夜,我還是將這把劍埋在了鮮少有人涉足的落梅宮裡。


  無劍一身輕,我在紫棲宮的日子一如既往,和玄鶴吵吵鬧鬧,被未離挖苦譏諷,給上堯君端茶倒水,當牛做馬。


  說來也怪,那天在霧澤山的花海中后,上堯君還是待我一如往日,該冷淡的還是冷淡,該無視的依舊無視,彷彿那鍋生米差點煮成熟飯的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我滿滿的表白熱情也在這一盆子一盆子愛答不理的冷水中被澆得僅剩火星。


  我一直為這件事鬱悶不已,這日飯後無聊,準備出去散散心,消消食,剛圍著紫棲宮轉了一圈,坐在不遠的樹下歇著腳,從樹背後忽得伸來一隻手,緊緊捂上了我的下半個臉。


  我心中一嚇,正要掙扎,只聽得背後傳來幾聲陰沉的低斥,「別叫,想活命就被叫!」


  我聽著聲音耳熟,嘗試著輕輕側了下頭,透過眼角餘光,我清楚的看清他的臉,正是當日在人間被四青打傷的那個男人。


  不是冤家不聚頭。我真是後悔吃飽了撐得出來散心,更後悔晚飯時多吃的那兩碗酥肉。


  我被他一手緊緊勒著嘴,一手扣著後腦勺,動彈不得,只能劇烈的晃幾下身子,嘴裡哼出幾個聽不清的糊調子,瞪著兩眼,示意他將我鬆開。


  他不以為意,年少的臉上盛滿了狂妄自大的神氣,「原來你只是一個侍奉人的小仙娥,那日在人間,竟然與他人聯合重傷我,你好大的膽子!」說著憤憤咬起牙,將我頭皮死死的一拽,「你可知我是什麼身份!」


  我後腦勺那一塊被拽得生疼,連著頭腦發懵,想也沒想,就直接朝他的手上狠狠咬去。


  他慘然一叫,鬆開捂在我嘴上的手,揚著齒痕深深,已滲出血的手掌朝我臉上飛出一個巴掌,我靈敏一躲,正巧錯開,那一掌正正卸在旁側的樹榦上,頓時綠油油的樹葉子撲簌簌的往下掉。


  我正要喊,他搶著道:「如果不想你的朋友死,你就最好乖乖閉嘴。」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口中的這個我的朋友,就是四青。


  我果然住了口,盯著他看,試圖能從他的臉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他對我表現出來的膽怯心滿意足,趾高氣揚的向我宣布他的身份,「你聽好了,子承父業,父親仙逝后,我就是北斗七君之一的闓陽星君,我師父是五老帝君之一的丹靈真老赤帝君,連天君都要禮讓三分。」


  這闓陽星君的名號我沒聽說過,不過這丹靈真老赤帝君我倒是記憶深刻,是寸心的師父。


  這麼說,眼前這位少年神仙與寸心是一家徒弟。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竟然捅了一家的猴子窩。


  「我此番回來就是因為接到了天君的上任文書前來承襲官職,正是因為你與你那個朋友的暗傷才延遲了上任時間,現在天君正在追究此事,你說假如我將你供出來,將你朋友供出來,你怕不怕?」


  怕我倒是真不怕,畢竟此事因我而起,我只是擔心讓四青受累,給紫棲宮蒙羞,讓上堯君失望,無法再待在上堯君身邊。


  「既然你等到現在都不告發我,證明你並不想這樣做,說吧,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好處?」強斗不行,只能智取,我也漸漸沉著下來。


  他覷著眼,頗是意外的看我一眼,不情不願的暗贊了句,「還算聰明,我要找你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我是真的好奇了。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我,「一碗你的心頭血。」


  我下意識捂了捂心口,心裡一陣怵,雖說剜心頭血時是痛不欲生的事,但也僅僅只是皮肉之痛,區區一碗,對於一個神仙來說根本沒什麼大礙,多吃兩碗肉,隔天都能不回來。


  可這麼血腥的東西,我實在不知道能有什麼好的用途。


  「你要這個東西幹什麼?」我咂了咂舌。


  「這你別問,這個交易,你只管同意不同意?」他說得很乾脆,像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急用。


  我想了想,朝他點了點頭。


  管他拿來做什麼東西,我絕對不能讓四青平白擔了為我出頭的罪名。


  「那你跟我來吧。」他說著便引我去了旁處。


  最終目的地是百花宮。


  也沒什麼奇怪的,寸心自小是被百花宮宮主撫養長大,與他有同門之情,闓陽來這裡也是理所應當的。說不定這碗心頭血也是寸心攛掇著他來報復我才取的。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只要不死,我完全受得了一把刀子的疼。


  進了偏殿,寸心與花衡已在殿中等候,看到我們過來,立即迎到闓陽跟前。


  闓陽規規矩矩的朝寸心行了個禮,喚了聲師姐,目光再回到花衡臉上,卻躲躲閃閃的,滿眼俱是掩蓋不住的歡喜笑意,從袖中掏出個貝殼珍珠綁的風鈴,叮叮咚咚的在花衡眼前晃了幾晃,緊張兮兮的小聲道:「這是我特地從人間帶回來的,花衡妹妹,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


  一開始花衡沒有接,看了看寸心的臉色,才嘟著嘴接了過來,面上有些不情願的賭氣道:「哦,那謝謝你了。」


  闓陽這才敢抬頭來看她的臉色,一臉情竇初開的傻樂。


  我算是瞧出來了,闓陽這是襄王有夢追姑娘,愛情路漫漫,仍須再接再厲啊。


  一家子寒暄完,似乎才看見了我這個一直被忽視在外的局外人。


  寸心率先走來我身邊,姿態輕盈優雅,不急不緩中帶著貴氣,話未說音先冷了下來,「聽說你私下人間,將我小師弟給傷了?」


  我笑著,低低的反駁,綿里卻帶著針,「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奉仙娥,法力又不高,怎麼能傷得了丹靈真老赤帝君的愛徒呢,寸心公主這話,是在埋怨老帝君的授業功夫太差,還是說闓陽星君的本事太淺呢?」


  寸心一時間被我噎得啞口無言,額上細筋抖了幾抖,只是礙著同門師弟的面不好與我區區一個小仙計較,眉眼一彎,轉眼就笑得陰寒無比,「你這是說得什麼話?我只是擔心小師弟的安危,才忍不住要詢問你幾句。」


  我挺直腰板,笑容更甚。


  她氣得咬著牙,又實在難以發泄,踩著晃晃的步子,轉身回走。


  闓陽拿起桌邊的一隻小小玉盞,朝花衡輕聲細語的道:「花衡,我要與師姐交待師父布置的道法功課,聽著枯燥又無聊,不如你先出去找些樂子玩玩。」


  花衡癟了癟嘴,乖乖開門離開。


  屋子裡只餘下我們三人。闓陽走近我,將手中玉盞遞過來,我接在手裡。


  他手指一甩,掌心間便出現了一柄明晃晃的冰雕細刀,通體清澈凝鍊,冒著青冷冷的徹骨寒氣。


  這時我有些後悔了,我真的無法想象被這樣一把千年寒冰的刀刃刺進心臟里究竟要承受怎樣的疼痛?

  我遲疑著,遲遲沒有下手去接那把冰刃,寸心走過來一把拿過他手裡的冰刃,唇邊帶著溫柔的笑望我,「我來幫你。」


  我盯著她,實在不敢想象那雙看似天真善良的美麗眸子里究竟藏著怎樣的毒辣。


  她又信心滿滿的看向闓陽,「你應該知道,我得了百花宮主的真傳,整個四海八荒,沒有人比我更能把握這個度。」


  許是因為我這個外人在場,他們的談話內容東躲西掖,我實在聽不出,也猜不到我的這一碗心頭血究竟有什麼妙用。


  闓陽望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寸心面帶和煦如春的微笑,手握那把寒光忽閃的冰刃,朝我緩緩走來,步步無聲,步步逼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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