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喜脈!
蘭芳聞言頓時低頭一笑,帶著些尷尬和羞澀,看著他將那紅色的繩子牢牢綁著,這才看著那花生說:「放心,定不會的。」
抬眸去看他,眼神柔柔的,唇角掛著淺笑,和以往沒有區別,鑽進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喃喃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信我,知道嗎?」
他摟著她的肩頭,點點頭,輕吻她額頭,說:「放心,以後不管發生何事,我定不會再疑心你半分的。」
這一次,也是自己衝動了,後來想想,她和白敬軒根本就沒有交接,偶爾的見面,身邊也是人影憧憧,根本不可能發生些什麼,況且,蘭芳本身,也是極其自重的女子。
他感嘆自己因為太過緊張而迷了眼,一時間心中羞愧,正想再做些什麼好忘卻這煩惱的時候,金貴在外頭喊:「太子爺,皇上差人來問兩次了,您還是快些過去吧!」
蘭芳聞言便推開他,笑笑站起來一邊梳頭一邊調侃說:「你還是快些起來去吧,昨夜那個秦玉瑤進宮,你不去她那裡,反倒來了我這兒,指不定一會父皇又要教訓你呢!」
李業聞言站起來,從她身後抱著她腰,手掌揉了兩下,惹得她咯咯笑。
「爺受罰挨罵對你有什麼好處,這樣看爺笑話?來你這兒還不是因為想你,不識好歹!」
說著便鬆開了手,叫蓮香進來服侍穿衣。
蓮香看著兩個主子總算是和好了,心裡的大石頭也落了地,走路都帶著滿身舒暢。
玲兒進來也是笑吟吟的,一邊給蘭芳梳頭,一邊小聲的說:「太子妃一早就打聽太子爺從哪兒出去呢,叫人等了半天沒見人,此刻怕是知道了太子爺昨夜來的您這兒,要氣死過去呢!」
蘭芳聞言抿唇一笑,「太子爺要來,我也攔不住,她又本事,儘管攔著不叫他來,沒本事,由著她生悶氣去!」
李業聽著她嘀咕,湊近她親一口,便說:「爺要來你這兒多了,你回頭又要怕了,今夜好生睡,我就不來了。」
「那您要去哪兒?」
蘭芳扭頭問他,一雙眼瞪得大大的,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他看著她那個強撐的樣子,伸手刮她的小鼻子,笑道:「瞧你嚇得,爺睡東宮!」
她這才抿唇笑,翻個白眼說:「由著你去哪兒,我才管不著。」
他聞言笑笑,喝了幾口粥便出門去了。
蓮香和玲兒看著他離開,皆是笑容滿面的行禮,道:「恭喜娘娘和太子爺和好如初!」
蘭芳伸手笑著拍她們兩個,三人笑鬧成一團,外面王心雨的宜春殿卻是烏雲密布,一早聽說太子爺沒有在東宮,她就急忙叫人去打聽是不是去了常樂殿,誰知,說是常樂殿那邊沒有動靜,她就知道,太子爺是去了許蘭芳那個賤人那兒!
她早上氣的早膳都沒用,偏偏秦玉瑤那個賤人穿的玫紅晃人眼,過來請安更是一副高傲不把自己看在眼裡的樣子,氣的她是腦門一陣陣的疼,這會聽見說太子爺從綠水樓出來,便長出一口氣,說:「他果然是和那賤人和好了……今日居然起的這麼晚,連皇上的話,都不放在眼裡了……」
昨夜,昨夜……昨夜多冷啊,春兒抱著她,她才覺得身體能熱熱的,可是心裡卻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想到他們就在綠水樓中……她心頭鈍痛,卻無可奈何。
直起身子,想起來出去晃晃的,忽然後腰酸疼一陣陣,不禁皺眉,問:「春兒,前兩日叫你去請杜老的,他可說了什麼時候得空過來?」
「娘娘,杜老說了,這幾日將新葯研製出來就會來的,不定是哪一天,您若是難受的厲害,奴婢先去找個別的太醫給您瞧瞧行不行?」
王心雨想了想說:「行,杜老天天忙,忙完了也不一定會有時間過來,還是先叫別的太醫過來看看吧!」
春兒便領命而去,不多時,帶著一名太醫回來。
王心雨靠在榻上,伸出手叫那太醫把脈,那太醫把脈許久,才喜笑顏開的說:「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您這是喜脈啊!」
那太醫說完,還笑了一會,看著王心雨和她身後那丫鬟的震驚的神情,忽然想到了,太子爺從邊關回來不足十日……可是太子妃的身孕卻,月余了……
這!這!太醫頓時滿頭大汗,寒冬臘月的,在暖和的屋子裡,渾身抖得像是跪在冰天雪地里一樣的厲害。
許久后只聽王心雨幽幽的說一句:「張太醫,你方才說……我是什麼病呀?」
張太醫跪在地上連著磕了三個頭,這才帶著一絲恐懼的哭腔說:「奴才診斷錯了,您是吃壞了肚子……不是……」
王心雨這才鬆一口氣,彎腰一把攥著張太醫的衣領,目漏凶光,眼神里沁著毒一樣的看著他:「你剛才說的身孕可是真的?多久了?」
太醫見她像是要殺人的樣子,嚇得魂不附體小聲道:「卻是喜脈,月余了……」
那一瞬間,王心雨整個人一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雙手顫抖的什麼也抓不住,那太醫被鬆開之後,急忙低著頭跪在地上,繼續顫抖,今日發現了這隱秘,能不能活,還是未知啊!
春兒也是一身的冷汗,慢慢的跪下,湊近她說:「娘娘,這孩子……」
王心雨頓時哭起來,卻不敢大哭,一直忍著,拚命的忍著,憋得滿臉通紅,許久才趴在榻上嗚嗚哭出來。
「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春兒癱軟在地,許久后,看著那太醫,冷漠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死人,道:「你知道該如何做嗎?」
張太醫聞言頭也不敢抬,只磕頭,說:「奴才願為娘娘效勞,萬死不辭!」
王心雨哭夠了,這才打起精神來,摸著自己的肚子,看看春兒同樣失魂落魄的樣子,最終深吸一口氣,看著那太醫道:「去弄一副打胎葯來,若是被人發現半分,你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的!」
張太醫聞言便磕頭去了,走出宜春殿的時候,依舊是滿頭大汗,可是怕別人看出什麼來,狠狠地低著頭。
王心雨獃獃看著自己的肚子,許久,自嘲的一笑,說:「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若是晚些來,就好了!」
「娘娘不可!被人發現,要誅九族的!」
春兒在她身旁紅著眼勸著,這個孩子,萬萬不能留!
王心雨想了想:「也是,皇室的孩子,一出生就會驗血脈,就算是留著,生下來,也是死路一條……」
她幽幽看著外頭,許久掉下淚哭的凄涼,一邊哭,一邊沙啞的說:「李業,李業!我恨你,我恨你!若不是你獨寵那個女人,我至於落到如此境地嗎?」
春兒聞言心痛如刀絞,眼淚濕了眼,卻一句話也不說,她沒有立場說話。
哭了許久,她累了,直接便躺在榻上睡了,許久后再醒來,就見小丫頭進來問:「太子妃,杜老來給您診脈了,問您現在可得空?」
登時,春兒和王心雨便直起身子,滿眼的慌亂,片刻后王心雨定了定神,說:「杜老啊……你告訴他我身子勞煩張太醫看過已經好了,請他回去吧!好生相送!」
「是!」
杜老坐在偏廳喝茶,等了一會就見著小丫頭出來,便問:「太子妃如何說?」
「太子妃今日叫了張太醫來請脈了的,說是已然差不多了,勞煩您跑這一趟,奴婢送送您。」
杜老心中已經有了疑惑,張太醫他是知道的,就是號脈上強了點,真叫他開方子救命,卻是不行的,不過是仰仗著家裡的功勞進來混日子的罷了……這太子妃,今日真是奇奇怪怪的,叫了自己來,卻連脈象都不叫看,似乎是有貓膩啊……
出了宜春殿的門,杜老便往太醫院去,既然張太醫給太子妃看了的,那無論如何也會寫記錄開藥方的,待他去瞧瞧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太醫在太醫院裡,好不容易是定下心來,便擬了一張墮胎藥的藥房,趁著藥房人不多,只有幾個葯童便開始急慌慌的抓藥,剛將藥包起來就要送去宜春殿,迎頭就看見杜老過來笑眯眯的問:「張太醫,這是往哪兒去的呀!」
張太醫聞言是嚇得渾身一震,整個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若不是看著杜老依舊笑眯眯的,他真是會腿軟。
「就是太子妃這兩日肚子吃著了,包些消食化積的送過去。杜老您在這兒慢慢逛,我先去給太子妃送葯去了!」說著便離開了,腳步即便是刻意裝作沉穩,也依舊看得出那步子有些急促慌張。
杜老的眉頭登時便皺起來,看著張太醫那緊張的樣子,更是確定了這中間藏著什麼事!
杜老在藥房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端倪,回頭就叫了一個暗衛去宜春殿偷藥渣,天黑了,暗衛將藥渣偷了回來,他放在桌子上仔細的分辨過後,才眉頭緊皺,看著那暗衛一臉凝重的說:「去請太子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