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不說

  玲兒頓時便氣的直跺腳,還以為太子爺不會叫那秦玉瑤進去,沒想到,那個女人就這麼簡簡單單的進去了?她站柱子後面氣的咬牙,卻也一點法子也沒有,太子爺和夫人之間的事情,她一個奴婢是沒有資格插手的。


  可是眼看著這後宮里的女人趁著夫人不得寵,一個個削尖了腦袋想要搏寵,她就悶氣。


  金貴遠遠的看著她藏在柱子後頭是賊頭賊腦的,便過去將她拉走,問:「你這是在做什麼?這可是東宮,探頭探腦的也不怕別人說閑話!你想知道什麼,回去我告訴你就是了,趕緊回去吧!」


  玲兒聞言撇撇嘴,說:「我就是替娘娘來看看,這個女人能不能進去呢,誰知道真的進去了!」


  金貴聞言翻個白眼,說:「人家好歹是新人,還是秦國公府的小姐,太子爺怎麼可能連這點面子也不給?」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她說著就想回去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交代他辦的事情,問:「聯繫上白公子了嗎?」


  金貴聞言看看四周搖搖頭,說:「沒呢,不過有消息說白公子前段日子不小心中了毒,如今是生是死還不知,且等等吧,若是有了消息,回頭就告訴你!」


  玲兒聞言嘆口氣,便離開了東宮,走之前回頭看一眼那書房的位置,房門緊閉,也不知裡面是何景象?


  秦玉瑤一身枚紅色婚服,站在李業的書桌前,滿臉嬌羞的看著他,雖說看得出他眉頭緊皺似乎是心情不好,可是也沒有太過在意,還以為他是因為事務繁忙心煩所致,她笑著接過丫頭手裡的盤子,將酒壺和酒杯放在他的書桌上,便來到他的身邊,輕輕的用手指戳他的肩頭,說:「太子爺,今夜是臣妾入宮第一夜,好歹也要和臣妾喝了合巹酒,才算是禮成了呀!」


  說著,便伸手優雅的倒了酒出來,看著李業轉過頭來看著她的手,心中歡喜,將酒杯遞給他,說:「太子爺請。」


  李業便站起來,接過那杯酒,還不等秦玉瑤將手環進他臂彎里,便昂頭一飲而盡,將酒杯重重放在桌上,他看也不看秦玉瑤那張精心裝扮的臉,便說:「我還有事要忙,你先回去吧!」


  秦玉瑤傻眼了,端著那杯酒,無論如何也送不到嘴邊了,遲疑了許久,才露出一絲艱澀的笑,猶疑的問:「太子爺,您今夜……真不去常樂殿了嗎?」


  這可是……新婚夜呀!


  他就撂著自己一個人獨守空房了?

  秦玉瑤不敢相信,心裡忽然有些急了,呼吸也沉重了幾分,有些站不穩,手中的酒杯差點撒出來,好不容易站穩了,卻深吸一口氣,昂頭先喝了酒這才看著低頭忙碌的李業又問:「太子爺,您今夜……」


  「我說了今夜沒空!」


  李業的眼神很冷,那緊皺的眉頭,像是夾帶著無數的怒氣,看著秦玉瑤的時候,是那樣的煩躁。


  秦玉瑤頓時便心頭震顫,看著眼前這個似乎即將暴怒的男人,總算是有了一絲懼意,急忙便跪下行禮:「是,臣妾這就告退!」


  說罷,便一眼也不敢再看那張陰沉的臉,便落荒而逃。


  直到出了書房的門,聽見了那關門聲,她的心還依舊在砰砰直跳,身邊的兩個丫頭也是,嚇得魂不附體。


  秦玉瑤慢慢的走著,一路上滿心的不可置信,在圍場的時候,那個笑起來如沐春風的男人,今日怎麼會這樣一副暴怒,風雨欲來的樣子?

  是自己主動去叫他喝酒,他生氣了嗎?


  一時間,她心中是猶疑不定的,後悔去逼著李業喝酒了!早知道,就該聽那個金福的,在殿里老實等著了!

  這下好了,落得了一個不好的印象,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消氣來和自己圓房?

  秦玉瑤心煩如同亂麻,一回去便拆了頭飾,換了衣躺在了床上,想想明日還要去給太子妃請安,就一陣頭疼。


  王心雨得知秦玉瑤在書房裡不過呆了半刻鐘就出來,高興的不行,秦國公府的嫡女又如何,還不是進去就被掃地出門了?

  她算是看透了,這後宮,想要越過許蘭芳的女人啊,還真是沒有!

  高高興興的睡下,還不忘拉著春兒給她暖塌解悶……


  李業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便靠在了椅子里,一動不動的閉著眼,不知道想些什麼。


  金福正在偏房裡頭打盹,他沒有成婚,就一直伺候在李業的身邊,金貴那個成婚的傢伙,每天都和玲兒一起出宮回去,他倒是也想在晚上的時候離開宮裡出去瀟洒一番,可是李業用他們兩個順手了,根本就不願意讓別人近身。


  他睡得正香,聽見書房裡傳過來李業的喊聲,都是習武之人,稍微有點動靜都能驚醒,急忙的跑過去問:「太子爺,您是餓了嗎?還是要就寢?」


  李業猶豫了一下,睜開眼,也不看他就有些悶悶的問:「夫人現下睡了嗎?」


  原來是問夫人……金福便摸摸鼻子說:「這都是深夜了,夫人想必是早就睡了……」眼見著這句話說完,李業的神情明顯的陰沉下來,他立即改口說:「奴才這就去仔細瞧瞧!」


  轉身便跑了,幾個起伏跨越,飛上了房頂,遠遠的看想綠水樓的位置,沒想到還真是看見了亮!於是便欣喜若狂的下去,衝進書房說:「太子爺,夫人好像沒睡呢,奴才瞧著還亮著燈!」


  李業這下心裡舒服了,輕哼一聲,就知道她今日定是坐不住的!還總是在自己面前裝!


  「你去睡吧,我出去走走!」


  他說著便起身,往東宮外頭去,金福看著他的背影笑的賊賊的,什麼出去走走,明明就是和談去了!


  這幾天,天天看著他那張冷臉還真是叫人提心弔膽的!若是能和夫人早日和好,他們這些奴才也能好過一點!

  李業慢悠悠的往綠水樓的方向去,一路上冷風朔朔,刮在臉上宛若刀割,他卻宛然未覺,遠遠看見綠水樓門頭上亮著的兩個燈籠,心裡那空空的位置便好像被什麼填滿了一樣,頓時舒服了。


  走過去,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猶豫了一下,翻了牆頭過去,來到她的窗邊,微微有些竊喜,伸手一拉……沒拉開?裡面關上了?為何?不是說好給自己留燈,也留窗的嗎?

  再用力拽,依舊拽不動!


  他不禁氣了,伸手敲那窗棱『咚,咚。咚。』


  直到屋子裡亮起了光,一個人影照在窗紙上,慢慢的靠近這裡,他才有些尷尬的咳一聲,卻並不開口說話。像是鬧著脾氣的孩子一樣,就是等著有人來哄自己。


  蘭芳站在窗前,夜明珠的光輝灑滿屋子,她眼中只有那扇窗子,絲毫看不見窗外的人,不過想也知道,來的人是誰。她唇角微微掛著笑,知道今夜他沒去常樂殿,心中終究是開心的。


  此刻他深夜過來,趴在窗子上,敲了那麼三下,一下一下,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她唇角的笑忍不住,聽著那咳嗽聲,像是在提醒自己趕快開窗一樣,最終抿著唇角恢復了平靜的面容,緩緩拉開了窗子。


  窗子開了,兩人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


  一人身後是光明暖暖,一人身後是黑暗寒霜。


  李業看著她一身單薄的裡衣站在那裡,登時便皺起眉頭,非常自然而然的跳進去,掀開自己身上的大氅將她裹住,在她頸間悶聲道:「多冷,下床怎麼不知道披個衣裳?」


  她閉著眼,靠在他懷中,剛才下來是有些冷的,可是現在……一點也不冷了。


  他主動來找自己了……她眼眶濕濕的,在他懷中沉默了許久,才輕聲的問:「你的疑心病,好了嗎?」


  這算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疑心病……李業聞言噗嗤一笑,一把將她的身子抱起來,幾步便來到了床邊,揮手甩開他身上的大氅,便壓著她,頗有些咬牙切齒的無奈道:「沒好呢,我要聽你說!」


  蘭芳聞言便知道,他心防已經坍塌了,似乎已經度過了那段迷惑的時光,見到了迷霧重重的陽光。


  她伸手去推他,壓在身上真是重死了!


  「若我不想說呢?」


  「不說?我就逼著你說!」一語落下,他便揮手放了帳子,在她的驚呼聲中,強橫撥開她的衣裳……


  接著便是一陣陣的你攻我防。


  「你說不說?」


  「不說……嗯,不……」


  「再問你,那金花生是怎麼回事?不說,我有的是手段!」


  「不……啊,你走開,我不要這樣!」


  「不說今夜別想睡!」


  「……」


  漫漫長夜,李業最終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喜滋滋的睡覺去了,留下精疲力盡的蘭芳看著他打呼直翻白眼,想洗洗身子,卻連動一動的力氣也沒有了……


  次日一早,李業睡到了很晚,近日來一直因為那花生的事情睡不好,好不容易睡得舒服一點,自然不想起來。


  蘭芳也陪著他一直到了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他的手在被窩裡亂動,她身子酸困,皺眉在他肩頭咬一口,他哎呦一聲醒來,便翻身壓過來,不由分說的咬回去……


  許久後起來,已經將近午時了,她正要起身穿衣裳,被他拉住手,回頭見就見他將那金花生綁上她手腕,隨之而來的還有他頗為輕快調侃的聲音:「這一次,可不許再把它當了,或是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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