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總經理需要買什麼葯？
「雖然不知道開發是什麼，但大概是件好事。」旁邊的韓禮之補充道，引得場中村民一片笑聲，目光紛紛投了過來。
羅深不知道他們會就這樣暴露了她之前受邀時向他們隨意一提的設想，現在經過他們一說，加上此時親見現場，構想又更清晰了些。
與韓信之同坐一桌的辰東高層們一齊向她望了過來，她在看到莫司晨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異色時故意舉起相機擋住了自己的臉，因為這個構想還沒有向他彙報過，現在卻被韓信之提前揭露了。
但她仍能窺見莫振南微笑點頭，莫楚雄與他的老父親幾乎同一表情，韓信之另一邊的章起仁卻一臉若有所思，不冷不淡也望著她。
韓信之又邀道：「這麼冷的天羅秘書不要一直站著了，快來坐下烤烤火，喝一碗熱湯。」
有人已經靈醒地拿了凳子在韓信之身邊擠了一個空位留著，儼然羅深才是村中最受歡迎的貴客。
她自然是不敢受的，搖了搖手說：「我還需要多拍些照片，一會天黑了拍不清晰。」
莫司晨也說：「老韓不用管她，在村裡她不會被餓到。」他一說完，便接到了章起仁投過來的一個皺眉的注視。
果然，她邊拍照邊轉往場壩的另一邊，立即被坐在那邊的一個年輕女孩扯著坐下，那是韓信之的女兒。
「老韓，羅秘書什麼時候跟你提過要開發這個什麼節的事？」莫振南頗有興趣地望著面前的一片熱鬧場面，「要怎麼開發說具體了嗎？」
韓信之一邊給莫振南盛熱湯，一邊說：「這叫豬湯節，是我們春溪每年最隆重的一個集體活動，前幾天我打電話讓羅秘書替我傳信，誠意邀你們過來。她問了大概后，就說可以開發。」
莫振南掃一眼辰東的各位在職高管，再看看散坐在各桌的辰東各層經理們，點頭道：「得空我聽聽她的具體想法。」
大家不但美餐一頓，離開時還各有一份豬肉作為隨手禮。
與村民告別後莫振南說要跟羅秘書說說話，便叫了羅深一起在村中閑走了一圈。
自上次新年烤肉會後近一個月未見莫振南，此時見他精神尚好，羅深心頭也歡喜。
「老先生該回去了，這邊山間風大。」村子繞了個大概，她輕攙著老人往車邊走。
莫振南對羅深的欣賞與矛盾一直在心裡掙扎，她所屬意的人正巧是不能許她未來的人，而又不能將其他孩子硬塞給她。
「唉，可惜羅秘書了，終是不能成為我家的人。」莫振南感慨，「你幹什麼偏偏……唉，那個臭小子有什麼好？」
羅深笑了笑，「是啊，有什麼好的。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好的。」
莫振南腳步一頓，瞪著眼睛望了她半晌，「他不好你做什麼還要愛他？」
「現在我不愛了。」羅深微抬了抬下巴，帶著些俏皮的得意。
莫振南也哈哈一笑，邁了步子繼續走，最後停在一處可望向整個工地。夜幕已經降臨，工地上星光點點，頗為壯觀。
「羅秘書對度假村費了很多心思啊，」莫振南負著雙手，半帶感嘆半帶讚許，「能跟我說說你對那個豬湯節開發的構想嗎？」
羅深拂了拂耳邊被風吹散的頭髮，「這邊村民所養的牲畜都是為了過年過節自己食用，生態健康。可以打出生態養殖的牌子，借著豬湯節展示銷售，也可以給大家帶來些收入，也算是我們度假村的附屬開發項目，而我們卻不需要成本投入。」
莫振南沉思許久，長長地一嘆，拍了拍羅深，「走吧，回去吧。」
羅深又攙起他慢慢走向遠處早已經等候在車旁的莫振南兄弟和他的孫子們。
「羅秘書可不要突然消失不見呀，」莫振南望著那邊殷殷注視著的莫司晨，「不然，你那個總經理可能會瘋掉。」
羅深心頭突然地狂跳了兩下，咬了咬唇，轉過臉悄悄呼出一口突然如其來的沉鬱，「老先生說笑了。」
「真的，」莫振南有些無奈，「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對你有些過於依賴了，這些雖然表面上他不會有所表示，但我能感覺出來。」
「總經理是很有主見的人，」羅深否認道：「有沒有我都不會有任何差別。」
莫振南是敏感讓，看她一眼，「羅秘書想離開辰東？」
羅深垂眸，淡淡地笑，沒有答話，直到走到車子旁將老人交給他的兒子。
莫振南看二孫子的眼睛一直在羅秘書身上，心頭也自輕嘆，分配道：「司言跟我們一車直接回家吧，司晨跟羅秘書一車好討論工作。」
莫司言瞪眼抗議：「爺爺的意思是我跟二哥一車不能討論工作？明顯就是歧視嘛！他今天剛把度假村的跟進交給我來做，我今天來到這邊有了些想法要馬上要跟他討論呢。」
一直拉著車門等父親上車的莫楚行有些驚訝，看了看莫司晨，「嗯？讓司言來跟進度假村？我們怎麼不知道？大哥知道嗎？」
莫楚雄搖頭，「不知，但孩子們自己安排好就行，我們不用管那麼多。」說著他也看了兒子一眼，再看看侄兒一臉迫切，又道：「有想法明天再討論也可以，又不是明天這想法就跑了。」
莫司言泄氣地，「真是打擊積極性啊，我覺得正是我要大展抱負的時候，你們又給我澆一頭冷水。」
「要你跟我們一車是做司機的，你以為呢？」莫楚行好笑地瞪兒子一眼，催促道：「快扶爺爺上車，怪冷的。有什麼想法車上跟我們先說說看。」
羅深抿唇笑望著，見莫司言一邊抱怨一邊跟著長輩上車駛離，她才看向莫司晨。
「我來駕車吧。」她說，晃了晃手上的車鑰匙。
莫司晨一把將鑰匙抓了過來，「我來開，羅秘書拍爺爺馬屁那麼辛苦，還是休息一下吧。」他說完便開門上車。
羅深仰天嘆氣，然後拉開車門躬身進去，一邊扣安全帶一邊想著要說什麼來懟回他的諷刺，但想了半天卻自己也笑了。
「總經理真是了解我，」她說，「我確是拍了一通馬屁，老先生很是受用呢。」
「我看出來了，」他打著方向起步，「從爺爺一臉喜悅的樣子，就知道羅秘書又給他灌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嗎？」
她搖頭，靠著椅背閉目，「我得休息一下。批馬屁真的挺辛苦。」
真是會順著竿子爬。他摸摸她的臉，也不吵她。
路途搖晃，羅深覺得舒服，居然真的睡著了，車子突然停下了她才因為運動方式改變而醒來。
睜眼便見莫司晨正望著路邊藥店，抿著唇似在思索。
「總經理需要買什麼葯？」她伸了伸胳膊道：「我下去幫你買。」
他目光轉到她臉上望了一會，突然浮起一抹怪異的笑，「你知不知道……那個……」
看他表情詭異，羅深感覺莫名其妙，「總經理，你看起來好奇怪。」
他咬了咬唇，「呃，我自己去吧，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的……size。」
在羅深瞠目結舌時他欲開門而出，被她一把抓住。
「總經理，你在想什麼？」她突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了，驚恐地，臉上浮起紅雲，卻又怒目圓睜，「什麼size，你要買什麼？」這個問題好羞恥啊。
莫司晨看她焦急的樣子，真是又羞又急啊，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來，忍不住哈哈大笑，惹得她更是氣急。
「你還記得嗎？」他笑了一陣突然問她，「你不是指點過客房部解決外國客人的避|孕|套size問題么？」
沒想到他居然知道了，而且居然還記得這件事！
「啊！」羅深忍無可忍，「邱經理這個叛徒！」
「本來我以為你會有經驗，」他又嗤嗤地笑了一會道：「但是想來你的經驗也就是那麼一兩次，所以，我還是自己去……」
「不許買！」她雙手抓得更緊，心臟也跟著怦怦直跳。
他眨了眨眼睛，「你不喜歡我用？現在不是危險期嗎？」
要羞死了！羅深突然放了他，解開自己安全帶要開門下車，「我不能再跟你呆在一起了，總經理太壞了。」
他一把抓住她，「好吧，我開玩笑的。」
她回頭，氣鼓鼓地道：「這是開玩笑嗎？如果我不反對你就不會這樣說了吧？」
他老實地點頭，「是。」
她氣得身上躁熱，用手掌不停扇風，對面他的厚臉皮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唉，只好送羅秘書回家了，」他又將她的安全帶扣好，「你真是……不解風|情。」
這一通鬧，羅深一路警惕，直到下了車才放鬆下來，朝車裡的男人欠身道別：「總經理慢走，祝您晚安，做個好夢。」
她是懷著惡意這樣說的。他就知道。所以一路到家還在回想她強烈反對他下車的樣子，不禁又是一陣苦笑。
然後果然做了個好夢，夢中軟玉溫香，沉在茉莉花的氣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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