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總經理這個習慣很不好
莫司晨看那奔過來的女孩步伐焦急，來到白沐楊身邊時臉上表情略帶著慌張。
羅深突然輕聲道：「哦，原來是她。」
那是海葉，夏溪假日酒店的后廚助理，但她現在顯然是下班了，沒有穿工作服。她輕輕捉住白沐楊的手。
白沐楊一陣欣喜，「哦，還好，我還以為沒有人了。現在很晚了嗎？你可以還我回酒店嗎？夏溪假日酒店。」
海葉沒有說話，拉著白沐楊往酒店方向走。
他們慢慢走近，然後經過莫司晨和羅深旁邊。
莫司晨不知海葉身份，但在她交錯而過時看清她的臉，只覺得這個女孩莫名親切，不禁唇角含笑目送她的背影離去。
「你是誰？」或許是女孩一直沉默引起白沐楊的疑惑，他突然問：「你是酒店的人嗎？你認識一個姓海的女孩嗎？」
羅深看到莫司晨望著海葉時溫柔的目光，不禁又握住他的手，靜靜聽著那兩個漸行漸遠的人和風中傳來的話。
「……上次我在這邊遇到她，她說她姓海，」白沐楊重複道：「你認識她嗎？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白沐楊喜歡上那個姓海的女孩了，」莫司晨笑道：「但我看這位女孩又很喜歡他。」
羅深執起他的手在自己臉上貼了貼道：「這個女孩就姓海啊，但她為什麼不說？」
莫司晨的注意力卻已經被手上突然傳來的沁涼驚住，「你的臉怎麼這麼涼，快回去吧，再吹風你就感冒了。」
他們又漸漸走近了前面的兩個人，前面的說話聲又隱隱地傳過來。
「你為什麼一直不回答？」白沐楊停住腳步，伸手要去觸摸給他帶路的人，但卻被海葉閃開了。
「呀，這個姑娘真奇怪，」莫司晨輕聲道：「我也很好奇她為什麼一直不說話，從剛剛她看到白沐楊時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她明明就認識白沐楊。」
羅深被他的在意逗笑了，「總經理，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這個姑娘？是不是因為人家長得漂亮？」
「你吃醋嗎？」他竟本能地問出這句話，然後轉頭認真看她。
她抿著唇搖頭。
他皺眉，「這位姑娘面相親切，好象在哪裡見過似的。」
她搖了搖與她相牽的那隻手，「快走吧，這樣在背後偷聽又議論人家不是好品格。」
「那好，」他點頭，加快步伐，「那我們到他們前面去偷聽。」
羅深被他拉著走，跟他一起越過白沐楊和海葉，超越他們許多才慢了下來。
「真的要在前面偷聽嗎？」她好笑地問。
但此時已經聽不到後面的聲音了，莫司晨回頭一瞧，相隔已經遙遠。
回到酒店，羅深進了便利部買用品，莫司晨站在門外翻著手機看新聞等候，一轉頭看到通向海灘的後門被推開，白沐楊和那個女孩也回來了。
羅深從便利部出來，他的注意力又收回到她身上，走進電梯時看到她手上拿著牙刷。
「房間不是配有牙刷嗎？怎麼又買？」他不贊成地說：「又浪費錢，這樣怎麼勤儉持家？」
羅深噗地笑了，正巧樓層到了，出了電梯她才說：「總經理這個論調我為什麼覺得很好笑？你明明十指不沾陽春水，勤儉持家這種事不是你該操心的哦。」
「總有一天是要成家的，提前預備一下有什麼奇怪的？」他自然地說。
羅深一本正經地點頭，「嗯。不過，總經理成家以後，持家的事應該仍是由令堂負責，你們夫妻似乎只要好好工作就行了。」
這話說得莫司晨十分彆扭，特別是「你們夫妻」幾個字尤其刺耳，正打算要認真更正她，但此時他們正經過的一間客房門扉半掩，裡面傳出來稍顯激烈的說話聲，又將他的思緒拉了過去。
「……作為客房經理，你就是這樣管理客人的嗎？連客人什麼時候出去都不知道！」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顯得十分激動，「他眼睛不方便，現在也不知道人在哪裡，真讓人著急！」
「是白沐楓。」羅深悄悄湊近莫司晨耳朵說道：「聽起來象是找不到弟弟了，在責怪客房經理。」
莫司晨點頭，腳步不自覺慢了下來。
「對不起，我們已經派人出去找了，一定會找到的，」一個女孩的聲音道：「您稍安勿躁，再等一會就有消息回來了。」
「還要等！等到什麼時候？」白沐楊幾乎是在怒吼，「我不管，再過三十分鐘還找不到人，我就把你們這間酒店拆了！」
這位客人的脾氣可真是不好。羅深看看莫司晨，發現他已經停了步子，正轉頭向走廊那邊瞧著。
走廊那頭正走過來兩個人，羅深不禁跟著舒了一口氣，看來酒店不會被拆了，白沐楊回來了。
她拉了拉莫司晨，「走吧，我們走慢點，還是能偷聽到一些的。」
莫司晨失笑，搖頭，「是，我竟然想偷聽。我想聽什麼？」他攤了攤手，邁步慢行。
果然，還是能偷聽到一些。
「……哥，我回來了……」白沐楊說，「你別怪夏經理，是我自己出去散步走迷路了。」
「你眼睛不方便，一個人去散什麼步？」白沐楓責備。
「謝謝你，海姑娘，」白沐楊說，「原來那個姑娘就是你，但是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
走廊轉彎就是面海的套房，再也聽不到後面的說話，羅深掏了磁卡打開門鎖，在客廳兩人將分開時把一隻牙刷遞給莫司晨。
「你的，」她說，「再勤儉持家也要保證健康，酒店配的牙刷太硬，不利於口腔保健。」
他接牙刷時突然伸手勾住她脖子，防不及防地在她唇上親了一記，然後放開她，轉身進自己的門。
「晚安。」他伸一隻手在門口揮了揮，「如果想我的話，就來敲我的門，我會一直等。」
然後，那扇門關上了。
羅深長長地嘆氣。
她自然是不會去敲他的門，但她卻在客廳的小桌旁一直研究資料直到深夜，她要為明天的第二輪會談作好充分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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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套房的陽台上用早餐時，莫司晨突然問：
「羅深，我們一起工作也有兩三個月時間了，你偶爾會夢見我嗎？」他問得一本正經，目光凝在她臉上。
他一般極少直呼她的名字，所以他一叫她名字，羅深就覺得他很認真。
她眼珠轉了轉，點頭：「我夢見總經理凶我。」
他著急地抓著桌沿，「我為什麼要凶你？一定是你惹我生氣了！」
她搖頭，「夢裡的事哪會記得那麼清楚，只記得被你凶哭了，哭醒了。」夢到他令她哭泣的夢境確實存在，只是那樣的原因卻不能說給他知道。
她怎能告訴他，她為了追逐他歷經了多少的相思折磨。
「我才不會凶你，」良久，他才說：「你再令我生氣，我也不會凶你。」
他說這句話時，只覺得心尖一股柔情掠過，輕輕地悸動了一下。
羅深垂眸看自己面前的餐盤，微微笑道：「總經理還是不要對我太好了。」那樣我會越來越捨不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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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會談表面看起來很順利，但莫司晨和羅深都知道，順利的背後蘊藏著危機。
「廖百生總結的那幾句話，你怎麼看？」在走回客房的路上，莫司晨問道：「他說的會保留對辰東的好感，你認為，是什麼意思？」
羅深答的卻是另一個問題：「這次的主題是預期經營概念，下一次會談的主題是具體經營計劃，現在我們當務之急，是更細緻地考察酒店，進一步了解酒店目前的經營狀況。而且我們要做的經營計劃必須是廖百生的能力達不到的。」
莫司晨深思地停住，「羅秘書的意思是，廖百生其實自己也知道酒店經營是有問題的，他是想藉助我們的計劃來改進？」
羅深點頭，「他對這項產業充滿感情，不會輕易放手的，但也不想看酒店就這樣毀掉。」
「所以，……」莫司晨點頭，「我馬上聯繫董事會，這項投資巨大，必須組織股東進行討論才能繼續後面的一切活動。」
秘書點頭，看了看手錶，「下午趕得及的話，股東們可以參觀，然後討論，晚上應該可以得出結果。」
此時兩人已經回到套房門口，莫司晨笑望著秘書，再抬頭看看走廊一端的攝像頭，突然伸手將她拉近。
羅深嚇了一跳，慌張地提醒：「總經理，這是走廊！」
他卻不管不顧地單手抱住她，「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有些喜歡……這樣的感覺，羅秘書擔驚受怕的樣子……很可愛。」
「總經理！」她抗議地低喊，「你這樣……這個習慣很不好，跟秘書搞曖｜昧不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