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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事端變化

  自從那次黃族圍堵藍芝瑩幾人未能成功截獲水月鏡碎片後,似乎就開了一個不怎麽順利的頭,此番下來接二連三地追繳行動似乎都有些困難,而且還帶著些詭譎的氣氛。


  比如前幾天獲得消息稱白族之中有人攜帶著一塊碎片出入西慶,便立即派人去西慶。先從情報上獲得了那人的具體動向,而後用了些手段將人堵在了一個死胡同裏。三言兩語未能將那人說通,便想威嚇一下。


  哪知那人說東西不在自己身上,若是想要就給條活路,他一定會說出的。


  黃族培養出的黑衛士總體而言也算是個中翹楚了,在當今沒有法力縱橫的曜世裏可以說是異軍突起,絕對是其他勢力所沒有的而相對成熟有組織紀律的力量。可是這樣成熟的黑衛士卻在最近這段時間裏,呈報上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什麽明明層層包好的碎片,送交而來的黑衛士都是貼身放著,而交到黃族手上的也是密封完好的,偏偏打開的時候空空如也,像是用一堆碎紙來小心謹慎地包一個笑話般。還有幾次得到的消息都是秘密獨家的訊息,卻不知為何派人去了之後,卻是其他不知名的勢力奪走了。而有那麽一次,他們的人明明已經將那碎片拿到手中,卻不知為何那鏡片強光大為綻放,將黑衛士的眼弄得間歇失明,能看清楚之際那鏡片已經不知所蹤。


  然而這次更是誇張,別說鏡片了,黑衛士連鏡片是什麽模樣都沒看到就眼見著那個白族的人憑空消失,好像什麽都沒有出現過。雖然事後查看過那個死胡同,那牆角邊上的雜物之下的確是有一個不太起眼的狗洞,但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痕跡地逃走,似乎是黃族和他們的黑衛士都低估了失去法術的大氏族的本事。


  黃駱飛坐在自己的書房裏,看著黑衛士交上的奏報,隻覺得眼角感覺不妙地一個勁兒地跳,猶如那日他親自到香丹跟黃昔磊爭論紅族人的處置辦法時候的感覺。就像是一雙難以分辨出方向的眼睛一直在暗中注視著他,讓他總覺得自己所安排的一切都被人看到了,甚至一舉一動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這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就像香丹那一日他得知紅族被抓的人都會被弄去做成藥人的感覺。雖然他知道他們這一族現在做的事情都是一族的夙願,但是卻沒有料想過會成為那樣的情況。藥人並不會百分之百成功,有的人的體質承受不了那樣的藥物很快就會死去,若是能夠承受,便是自己的意識被腐蝕,到最後就是個乖乖聽話的傀儡,將自己所有的攻擊力都貢獻給黃族。


  黃族什麽時候有了這樣厲害的東西,黃駱飛是不知道的。即使他表現出再多的不讚同,也確實是黃昔磊說的那樣——不管你他怎麽想,族裏就是決定要這樣處置,他再怎麽有權利也休想在這點上指手畫腳!

  有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選擇,這樣下去他卻失去了更多的選擇。他揉揉自己的眉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點被看重,但是他終究是沒有拒絕這樣的看重,其實心裏應該也是也有所覬覦的,否則怎麽就這樣順理成章地成了這樣萬眾矚目的人?


  黃族為了現在的機會做了多少準備除去他所看見的還有更多他沒有發現的,他涉足其中占據了最為主要的位置,不得不說他其實是該竭盡心力的。


  原本黃族就打算借由水月鏡的力量來製造一些異象,如此方可有更加充足的理由來走上那個位置,然而這個構想似乎並不像他們事先所預料的那樣順利。本來他們擁有的黑衛士的數量就已經超過那些敵對勢力的意料,算得上當今屈指可數的強悍勢力,說什麽搶奪水月鏡碎片不過是唾手可得的簡單事而已。


  不過現在……似乎應該想想其他的辦法了。黃駱飛敏銳地感覺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沒準兒就是出自那個他們一直暗中提防的人之手,他隻怕是這世上唯一一個還有著那樣神奇力量的人了。轉念一想,不得不說其實各族留心那紫族一脈的動作,也許本就是一個錯誤。憑那個人超脫的能力,也許改頭換麵跟本就不是什麽難事,再加以法力的輔佐,如果他有心幫助紫族,那也是他們用普通力量所無法探查到的。


  莫非這些怪異的事情其實就是他發出的一個警告,讓他們最好不要再碰觸同龍神傳授之力相關的任何事情?因為到現在他都沒有出手傷人。


  水月鏡不過二十幾年前突然出現的東西,其力量的確有,但在當時來說是不值一提的。隨後當大氏族的力量被龍神轉世收回時,那東西就變得可遇不可求了。而其中最令黃駱飛不解的是,即使他翻閱了無數前人的手劄都沒有一個人提到過水月鏡這樣東西。感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奇怪的是竟然還有幾族的長老提出供詞說那就是龍神的神器。


  黃駱飛想的越仔細就越覺得這手上的奏報是分外燙手,隱約覺得那東西黃族應該放棄,另尋一個合理的出路也未必不是個好處,就算最後必須在這世上燃上兵戎血光,他也認為比這樣牽扯在些不清不楚的事情當中要好得多。


  黃昔磊剛進來黃駱飛便和他說起了此事,黃昔磊似乎也覺得那群老家夥老想借點什麽亂七八糟的神跡隻說純屬胡扯,還不如貨真價實的打上一場來得痛快!不過黃駱飛提起的事,他也覺得有必要安排一下,如果那神器的力量不可以依靠,他們完全可以親手製造點可以控製的神跡,沒有必要依賴上那神器的力量。


  就算效果也許沒有那玩意兒那樣不露痕跡,但可控性在他們的掌握之內,誰能說那另有主人的東西就會那樣乖乖地由著他們使用?

  隻是那群還對神力念念不忘的老家夥似乎該清醒清醒了。


  很難得黃昔磊會和黃駱飛一拍即合,雖然他讚同這方麵的事,但有些卻不是他願意退讓的,將紅族被俘虜的人做成絕對忠心的藥人,是他們想到的最好辦法。紅族向來就是個很大的不穩定因素,他們的脾氣火爆,戰鬥力是撇去法力後就個人而言是最強的,入過不加以牽製,隻怕要迎來的報複是黃族將麵對的迎頭痛擊。如此,還不如收入麾下為我所用。


  黃昔磊知道這個同族兄弟有時看起來是散散漫漫的模樣,似乎不值得重托,但他偶爾也會露出些極度認真的態度來,讓人覺得將所有的事情交給他是再好不過的了。他豁達逍遙又不失敏銳智慧,也許就是最好的那個選擇。


  也許是該幫他敲擊敲擊那幾個還醒悟不過來的老家夥了,老這樣指望那些超出控製範圍的力量,什麽時候被反噬了隻怕還被蒙在鼓裏呢!


  黃族這邊大致是要漸漸放棄那些水月鏡的碎片了,這對一些因為手中還捏著碎片而忐忑不安的人來說無疑會是個可以喘息放鬆的機會,但也許在此之後他們便是會在輕鬆無比的狀態下莫名其妙地丟失那些碎片,連一絲苗頭都不能察覺。


  因為還有兩個人要找到這些鏡片,然而對其中的一個人來說不著痕跡地取走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是十分簡單的事。


  “你有沒有覺身後那個家夥跟了我們很久了?”紫依拉拉白華的衣袖,有些不大肯定地低聲詢問。


  白華眼簾微動,微微側身向身後快速地瞟了一眼,有些奇怪:“的確是跟了一段時間了,他到底想做什麽?”


  這個白族的小子還真的是一點都不識趣,雖然他被黃族的黑衣人圍截在死胡同裏時被白華施法救走了,但白華同時也施法將他藏在身上的水月鏡碎片取走了。說來就是有得有失的情況,白華也不是無故救他的,按理說他也早該發現了那鏡片的消失,也該自己慌慌張張地將走過的路再走一遍再找上一找才是,誰同意他老尾隨在別人身後做尾巴了?


  “你說他是不是發覺是你取走的東西?”紫依有些好奇,兩眼微光閃動,似乎還是第一次和白華碰見這樣頭疼的狀況。


  白華垂眸看了這女人一眼,有些沒好氣地說:“我做事你還不放心?他就算是縫在衣服上我也能給他做出個疑似被碎片磨損出口子的模樣,哪兒能這樣就意識到是我出手的?”


  雖然他們是在那家夥麵前因為一時大意就露了臉,可那那臉也不過是普通的模樣,也不至於讓人印象深刻地要隨時跟著來加深記憶吧?何況他們當時僅僅是站在他麵前,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


  倒是那家夥一直保持著被轉移出來時的模樣,坐在地上,似乎有些糊塗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沒想明白前一刻還是那樣緊張的時刻,怎麽一轉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清閑的模樣。


  自打雙方打了個照麵後,這家夥就陰魂不散地跟在白華紫依的身後。雖然白華也施展過法術遁到另一個地方,但不需幾日就會發現身後又跟著那個奇怪的白族小子。


  “你說,他不會是肖想著咱們的美貌吧?”紫依雖然覺得那人煩得惹人厭,卻還是忍不住抓著白華一塊兒自嘲。


  “就你現在這模樣?”白華上下打量著這個出自己手的外形,心裏不禁笑道,就這模樣還真的是……沒有絲毫可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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