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顯神威
天勒但笑不語,抬手輕揮,屋內一些輕巧的東西都飛了起來,在白君頭上轉了一圈,又落回了原處。
“不過雕蟲小技罷了。”天勒淡淡一笑,並不解釋。
“看不出來天公子還是能人異士。”白君看著天勒似乎在等待著什麽東西,眼中暗光閃爍。
天勒卻覺得無所謂,笑道:“若白君不嫌棄,我倒是有兩本書可以相贈。”他說著伸手在虛空中一拿,竟然拖出了兩本書,伸手交給了白君。
白君雙眼一眯,似乎有些高興,卻不怎麽顯露。天勒走後他將這兩本書收好,尋思著什麽時候好好來研習一番,殊不知未曾法脈開眼就想修習法術不過是妄想罷了。
沒過多久,竟然有人領上了一群江湖義士前來助陣,白君倒是有些高興,這樣也可是穩定軍心一股力量。
幾乎就是所有力量聚集在一起的那一瞬間,戰鬥爆發了。
氏族的力量雖大卻仍是散亂,和皇族豢養的那些有組織紀律的軍隊比起來是無法匹敵的。皇族軍隊就算人數不及氏族,卻在編製和興兵排陣上有更統一協調的號令。
在寧奇和永新兩地分出得力量同皇族的軍隊來回交戰數次,卻還是無法打出一次勝仗,次數一多不禁人心不齊,更有散亂軍心的趨勢,不少參戰人數少的氏族開始悄悄退出,雖然這並不會使氏族的戰鬥力下降,卻還是會影響到人心,逐漸使每一個作為士兵的人開始有了動搖。
這樣的反抗是否是有用的?連一場都無法打勝,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之前想要改變現狀的行為不過是錯誤的?損傷過重,卻是一點信心都無法建立,看著那樣有氣勢的敵軍,心中竟然會因為之前的失敗而產生出一絲畏懼,到底這之間的對抗是否能夠成功,這到底能否讓這世界獲得新的安寧,擺脫皇族混亂的統治,仿佛都成為了遙不可及的渺小希望。
白君和留下的幾個較有勢力的氏族的首領不斷商議,卻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勒偏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常常缺席,並不主動出謀劃策。他可是常去拜訪白月,卻不是十分正大光明的樣子,因為除了白月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在那裏。
白君雖派人四處找過這個“天公子”,卻從來不知道在白月那裏可以找到他。這樣一個聰明的人從來不會主動說出什麽,也未必是真正能夠屈居人下的,他可是不受控製的,雖然隻要問了他就會答,卻不見得是有多盡心盡力的樣子。這樣的謀士,可不是什麽穩妥的因素。
好不容易白君總算逮住了天勒,將他拖進了軍議帳,這才將近來的要問的話問了個痛快。
“不知天公子對此可有什麽妙計?”
天勒聽見他這樣問,隻是淡淡一笑:“以我之見,唯有二字。”
白君瞧著他那無所重視的表情,竟然覺得那隱約的諷刺是對著自己的或者那些常擠在這個營帳中的人,按下心中不適的感覺,隻接口問道:“敢問是……”
“舍得。”天勒說著撩開簾子向外看了看天色,轉頭溫和地告辭,“天色不早,我也該走了。”沒等白君客氣便自己離開了。
白君此時並不在意他這樣的離開到底有多沒禮貌,反複咀嚼起這兩個字,仔細回顧了一下,竟然如醍醐灌頂,了解到了最關鍵的地方。由於氏族要把握住自己的勢力,所以不會輕易將手中的力量交出去。但若這樣持續下去,各方各有自己領頭,不會互相絕對信任,各族部下若不是接到自己頭領的命令,絕不會接受其他人的指令,這樣下來便使得調動的靈活度受到了限製,如果一些人能舍得手中的權力,那麽就能減少一些發號施令的人。
這樣也許會使得時局有所轉機。很快白君就將各族首領召集到一處,此個夜裏,營帳內爭執不休,吵鬧不斷,守在門口的人第一次聽見這些首領的失態,像市井之民為了鬥升之利而爭論不休。
一夜之間一些氏族憤然離去,帶走了不少的人數,唯有六個底氣十足的不願放棄的氏族還有大部分江湖人士留了下來。頓時,攻打皇都的實力大減,但也從調度上獲得了不少的便利。
皇族那方知曉這情況後,竟然送來了一封招降書,言辭中全是不屑還帶著一些姑且不計較各個氏族的無禮的意思,隻是此事之後上供要增加,辦事要更加盡心,若再發生這類似的事情,就全族自裁謝罪……
送回皇族的不是那個自大的傳信者,而是一支利箭帶上的戰書。
皇帝再怎麽不管政事,麵子還是要的,看著那封戰書,直接下了戰令。
此夜一過,第二日便是雙方對戰。
兵馬相對,陣勢相敵,互相之間毫不退讓。
戰場上天勒第一次在站到了白君身旁。白君猜不透他到底是何意,這接連數站他都不願出麵,隻說自己在戰場上並不能有什麽作用,也就回避了。這次戰鬥力減少了,他卻突然出現,說最好明日出兵,連戰書也是他催著下的,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主動來了還肯定了這場戰鬥勝利的把握。
對他,各族雖然有一定的信任,卻還不足以達到絕對,既然不知道他到底葫蘆裏買的什麽藥,心裏自然沒底,看著雙方勢力有著較大的差異,氏族的軍隊裏,有的人竟然雙腿發顫,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兵器。
鳴鼓開戰,雙方兵戎相接,金鳴不斷。
白君正鎖緊了眉頭觀戰,突然感覺到了身旁一股風似乎以身旁那個人為中心旋轉升騰。急速的風將他的眼迷了,他隻能忍著刮過眼球的風,虛著眼極力看著,突然臉色變了又變,在那短短的時間裏豐富多彩煞是好看。
就連躲在不遠處偷看的白月也將目光定在了天勒身上,眼中的了然在此後的變化中突然便成了驚愕,隨後歸為一種釋然的難過。
天勒禦風直上,強大的風聲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可他似乎並不滿足這樣樣稀少的注意力,衣袍在風上展開,恰似一朵白蓮花發出了綻開的聲音。他在氏族這方的天空中停頓了一會兒,突然間發出了強烈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