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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被發現

  抬起的手指一點點勾勒,圖案雖然殘缺卻也漸漸趨於完整。


  白月睡前總會將天勒教的再練習一遍,好像不斷練習的不止是那時學到的東西,還有那時所感受的心情。


  天勒……


  自那天後,她就悄悄跟在天勒身邊,也不敢在外露臉,就怕遇見相識的人,然後被人抓回去。


  天勒也不勉強她,她的事情她自己做決定,就算他會天天見到白君,也不意味著他會管別人的家事。白月住在自己的營帳裏也是挺安全的,掛著一個“天公子”的旗號,別人還會顧忌他個人的癖好,不會隨意進去,也算能保證白月呆在裏邊的保密度。


  兩人夜裏睡覺起初還別扭,但也不能讓別人再送一些被褥來,這些都是有些定額的,反正最近這幾個月都還不會冷,一床薄被都也還能湊合。


  天勒將這床薄被交給了白月,自己用法力維係就行了。兩人同在一張床上,卻也挺謹慎守禮,起初都還覺得不好意思,時間一久,也就不再那樣拘謹。


  安靜的同眠,聽見的都是彼此的呼吸,開頭的幾天兩人一同醒來都是盯著一對兒熊貓眼。後來也能簡單得聊上幾句,稍有放鬆,還能姑且睡上一個好覺,熊貓眼也漸漸退出了日常生活的曆史舞台。


  隻是兩人有時沒睡著也或者提早醒來也不大敢表露出來,天勒起來的時候,白月也會醒,卻還是會裝睡。天勒離開的時候,白月才會睜開眼睛。


  天勒離開了,她才會開始自己的法術練習,一點點地勾勒著。


  最簡單的小型隔空移物,她好像能漸漸結出一個完整的法陣了。她坐起身取了一個茶杯放到手上,再次結了一個法陣,用意念催動竟然將杯子抬離了手麵,雖然隻有一點就落下,卻足以讓她欣喜。


  於是又開始不斷地嚐試,一點點地增加杯子的高度,漸漸地竟能將杯子隨著意念移動起來,讓她又驚又喜,這是她第一個小有所成的法術。不說別的,她就想告訴天勒。


  正當她暗自高興著的時候,營帳之外傳來了急促腳步聲,白月隻當是路過,因為沒有人會不經允許闖進來,不過她卻料錯了。


  來人一把撩開簾子,語音急促地叫著“天公子”,聲音裏卻有些不情願,當他看見屋裏站著的人,失聲道:“阿月,你怎麽在這裏?”


  白月引到半空中的杯子一頓,伴隨著她幾乎不成調的聲音落到地上摔地粉碎。


  “哥哥?!”


  白同看了一眼那個破碎的杯子,皺了皺眉頭,他記得剛才那個杯子是在……可是……


  “阿月,你為什麽不在家裏?你為什麽會出來?為什麽你會在他的營帳裏?”


  “我……”白月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跟我去見父親!”


  “哥哥!”


  “難怪那日父親收到家信時,臉色會不好,你竟然跑出來了,怎麽也得讓爹娘知道你現在是安全的,你不是讓他們擔心嗎?”


  “可是哥哥,你要怎麽說你在哪裏找到我的?”白月雖然慌張,卻還是沒有變得呆傻。如果直接見父親,隻怕哥哥會被問及是在何處見到自己的,她出現在天勒的營帳裏,這要怎麽說呀?


  白同霎時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卻還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看著白月站在天勒的房間,就像看見一個難以啟齒的噩夢。無論如何還是要將她帶出去。


  “先跟我去見父親!”


  “可是……”


  兩人一出門便遇見回來的天勒。


  三人互相一望,竟然是白同先開口:“多謝天公子對我家小妹的照顧,我們這就不打擾了。”


  天勒轉眼看向白月一眼,也不問話,隻對白同說了句:“無妨。”


  白同似是想起了什麽,隨即又對天勒說:“不知剛才天公子可去見過白君,我本是過來傳話的。”


  天勒略微愣了一下,才說:“這倒是沒有。”


  “我且先將阿月安置了,請天公子盡快過來。”白同雖然麵上禮貌,但白月卻聽得出他隱含的怒氣,也不敢再多做狡辯,回頭看了天勒兩眼便隨著白同走了。


  天勒望著這兩人離開的身影,遙望了很久才慢慢收回視線,他早該知道有些事是注定的,無論心中有多少潛藏,卻還是會又因果輪回的兜轉而不斷阻隔,很難有個希望的結果。如果是這樣,他還可以期望些什麽呢?許多事都是不被允許的,即使他再怎麽自在,也不會是絕對自由的。


  也許這樣看著她離開就好了。


  白月站在白君麵前,局促不安,揉著自己的衣袖垂著眼,等著被訓斥。


  “阿月……你怎麽……”


  白君說了幾個字又說不出話了,這個女兒從來十分聽話,溫順伶俐又乖巧,這樣留書出走的行為還真的不像他她會做出的事情。本來他受到綠齊華的信後就有些不放心,還派人出去找人,哪知道這丫頭竟然消失了,連個蹤跡都沒有,心急火燎地又不能將這邊的事擱置,隻能按下心中的擔憂等消息。


  他一個管理一族事務的首領,還沒有過這樣沒底的時候。


  “你怎麽混進來的?難道這裏的警戒還不夠?”白君首先想到竟然是這個問題,白月心頭一鬆,心裏卻不知怎麽覺得空洞了起來,隻覺得“親人”那兩個字好像填不滿那個空洞。


  白同帶著白月離開,隨後天勒便來了。


  “白君。”


  “天公子。”


  “不知白君找我何事?”


  “大戰即將展開,但人心不穩,無法肯定這戰勝之機。”


  “白君想讓我做什麽?”


  “穩人心,固戰機。”


  “是麽……”天勒沉思了,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隨後便道,“時機一到,定當助力。”


  “也好,天公子對時機的把握我自然是相信的。”,白君驟然想起剛才白同在耳邊低聲說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著問了,“白月似乎會了些異術,她也不是……不知是不是天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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