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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欲加之罪

  祁宇有些莫名其妙,不知祁月這是鬧的哪一出,明明剛剛還很好的三個人,怎麼轉眼之間就把他給剔除了?還真是女大潑出去的水。想到這裡祁宇微微有些心酸。


  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是傷到了祁宇,她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宇哥哥,別怪月兒多心,實在是人心變得太快,月兒不得不防啊。」


  她心裡十分清楚是怎麼回事,卻又不得不防著,站在中間她感覺到自己左右為難,一邊是自己的愛人,一邊卻是對自己最好的哥哥。


  她寧願她看不到他們的氣韻,那樣她依舊是那個沒心沒肺的祁月。


  以為自己的嚇到了祁月,祁宇淡然笑道:「傻丫頭,我給王爺出謀劃策都是為他好,也是為你好,哥哥在這裡給你保證,我永遠不會與王爺對立,永遠是王爺的支持者,這你該放心了吧?」


  得到了祁宇的保證,祁月心裡鬆緩了不少,歉然的一笑道:「宇哥哥,你知道月兒這些年是怕了,所以你不會怪月兒吧?」


  「傻丫頭,哥哥什麼時候怪過你啊?其實哥哥能理解你的感受的,如今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對的人,哥哥為你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扯你的後腿,我知道你是在擔心父親那邊對吧。」


  顯然祁宇誤會了祁月,她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這樣誤會也許要比自己說出事實要好得多。


  那層光暈成為了祁月心中解不開的結。


  安熠成並沒有像所有人想象中的那樣火速進宮,而是慢悠悠的在京都城百姓的矚目中一點點的走進宮去的,他的有恃無恐,他的淡然自若,在百姓看來,碩親王根本就不在意別人的風言風語。


  正如祁宇所預料的那般,安熠成前腳剛剛離開,後腳大批御林軍便包圍了碩親王府。


  祁月跟祁宇遠遠的看著碩親王府府門大開,還有不少百姓駐足觀看,玄天等侍衛皆是讓出了道路,沒有半點阻攔御林軍的意思。


  「智綉,去給那些老百姓發錢,就說府尹有令,誰能在碩親王府找到金銀珠寶,誰就有重賞。


  這個府尹不是想害安熠成嗎?那她就幫他一把,讓他的仕途走的更順一點。


  祁宇掃了眼祁月,嘴角銜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道:「月兒,有必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


  驀然冷笑,祁月的眸色中閃過一抹狠戾,她祁月從了不是會害人的人,相反從來都是被迫害的角色,可如今她不想在隱忍了,因為忍耐只會給別人帶來好欺負的印象。


  金鑾殿上的文武百官顯然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有幾個站出來奏報道:「啟稟皇上,自古以來解釋臣等就君,又有幾個看見過君等臣的?老臣實在是心疼皇上,這碩親王自從大婚以來,所作所為哪些不是荒唐至極,皇上若是在這麼縱容下去,勢必會引起民憤啊。」


  「皇上,李大人說的極是,碩親王以往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也就罷了,畢竟他是王爺身份,可如今他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敢公然讓皇上等這麼久,大逆之罪不得不罰。」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使得整個朝堂亂七八糟。


  安熠明卻是面色平靜讓人看不出一絲端倪,一雙鳳眸偶爾看看這個,偶爾看看那個,就好像在看戲一般。


  只有祁宏天心裡明白,他這就是在看戲,因為之所以有這麼多人奮起反抗碩親王,還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一手主導,否則誰敢跟手握北疆兵權的碩親王對抗啊!


  雖說碩親王追妻這段時日,皇帝漸漸蠶食了他的力量,可眾人皆知,先皇有一股勢力很強大的隱衛不見了。


  對於那股隱衛眾說紛紜,唯獨他們心裡很清楚,這股隱衛十之八九已經落在安熠成的手中了,這也就是為何當今萬歲始終沒有對碩親王下手的關係,並且還封了他一個碩親王,讓他留守京城重地。


  安熠明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京城有多重要,可他更明白如若不這麼鉗制這碩親王的話,難免他不會打著先皇的旗號起兵謀反。


  一時間祁宏天想了很多,但他最想的還是御書房地下壓著的那塊東西,只要把他拿出來,他想要擁立誰,就能擁立誰為帝。


  當初若不是礙於太后的話,他也不會扶植起安熠明來,不想他就是頭狼,反過來差點咬了他一口,若不是他早有準備,將南方的兵力掌控在手中的話,他早就把他整個祁府連根拔起了。


  如今看似一團和氣的朝堂,也是有他們彼此心裡清楚,已經到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安熠明怕他跟安熠成聯合,安熠成也怕他跟安熠明聯合,而他則想甩脫他們二人,支撐起自己的一片天,太后很清楚所有人的心思,但安熠明終究是她的兒子,她是萬不會去支持別人的。


  朝堂這盤棋早就亂了。


  正在一群人吵吵嚷嚷要將碩親王治罪的時候,安熠成緩步而入,一身霸氣帶著凜冽的威嚴,竟是將幾個還在爭吵的人震懾的面色一白,轉身退回了朝列之內,一時間整個大殿竟是鴉雀無聲。


  「碩親王來的正好,想必眾大臣剛剛的言論你已經聽到了,不知可都給朕一個解釋?」


  安熠明高高在上,一雙狹長的眸子閃耀著說不出的光芒,嘴角那絲若隱若現的笑意,更是詭異到讓人有些發毛。


  對於他的質問,安熠成非常坦然的說道:「本王不知本王到底犯了何錯,以至於諸位王公大臣對本王如此的非議。」


  安熠明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朝列中的某位官員,那人立馬閃身而出道:「王爺,微臣有一事不明,不知王爺是否可以指點一二?」


  這種人平時是近不了安熠成的身前的,先不說他人微言輕,就說他的官職品級就已經排列到了最末尾,大事輪不到他,小事又無關緊要,所以一般情況下他都躲在後面享清閑,今天卻破天荒第一個敢於站出來直面碩親王,可想而知其中種種。


  安熠成不由得一笑道:「指點不敢,朔大人可是朝廷肱骨之臣,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


  肱骨兩個字臊的朔大人老臉通紅,卻是咬著牙詢問道:「敢問碩親王,安祈王朝官員被盜一事你可知曉?」


  「知曉。」他負手而立面色清冷,不怒自威的神色,駭的朔大人不由得後退一步。


  知曉又何如,與本王何乾的表情,更是讓朔大人有些心虛,感覺到來自龍椅上的威壓,朔大人不得不咬牙硬挺道:「既然知曉,就請王爺給個答覆,為何所有官府衙門都被盜了,唯獨你碩親王府沒有事?微臣實在是想不明白。」


  淡然一笑,安熠成緩步走至那人身邊,逼得那人不得不後退一步:「本王也想不明白,為何一直有謠言說本王跟匪患是一夥的,如今看到朔大人,本王算是想清楚了。」


  「王爺可不要誤會,那謠言與微臣毫無關係,微臣也是聽了那謠言才會詢問王爺的,若想謠言止於智者,就請王爺給個交代。」


  安熠成冰冷的目光讓他感到害怕,不由得便後退了兩步,以避開安熠成的鋒芒。


  沒有再理會這個人,安熠成轉身看上那高高在上的人道:「敢問皇兄,可還記得前不久賑災一事?」


  安熠明虎軀微震,他怎麼會不記得,這才剛剛過去多久啊!

  而且那時還是因為他與祁宏天兩個人的手段,使得原本功勞很大的安熠成無功而返,最後只落下一個夜宴的結果,還牽扯出祁月,祁陽一事,至今祁佑還在天牢被押著。


  想想此事最該哭的要屬祁宏天,祁佑才剛剛被放出來沒幾天,就又被關了進去,也是祁佑這個不省心的,擅自離京被碩親王參了一本。


  「碩親王有話就說,不必吞吞吐吐。」比起安熠成,安熠明更加不願意提起賑災那件事,畢竟他是理虧的一方。


  「既然如此,本王就有話直說了。」


  無視安熠明那雙警告的眼眸,安熠成悠然轉身看著身後所有的官員說道:「若本王記得不錯的話,那時本王就已經將全部家產都捐了出去,此刻碩親王府早已空空如也,別說匪盜沒有來過,就算是來過了,也是空手而來,空手而歸吧?那麼本王還有什麼必要上報?」


  他這一番話一出,頓時令無數官員汗顏,他們被偷被盜都欺瞞不報,可是碩親王連報的機會都沒有,他們還在背後這麼編排人家,實在是太過分了。


  眼見一個個剛剛還吵的很歡的人,現在都不說話了,安熠明的眸色略微有些著急。


  「京兆府尹,參奏碩親王的奏章是你遞上來的,你給碩親王一個解釋吧。」這球踢來踢去竟然又退回給了京兆府尹,使得他微微一顫,卻還是緩步而出道:「王爺,某怪下官多疑,實在是下官有證據參奏王爺。」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沒想到京兆府尹是有備而來,卻瞞過了所有人的耳目,可見他是準備十足啊。


  「偶!不知府尹大人有何證據?」不止眾大人驚愕,就連安熠成自己也是十分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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