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禍水東引
靈韻掃了一眼大廳中的人,只見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靈韻蹙眉不知靈族打的什麼算盤。
祁宏天風風火火進了宮,剛邁步進御書房迎面就是一隻茶杯砸了過來,祁宏天紋絲不動,任憑茶杯砸的他頭破血流。
安熠明震怒道:「祁將軍好福氣啊!怪不得求著太后給朕施壓,非要將祁陽嫁給碩親王,你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祁宏天就是一顫,急忙跪地道:「皇上,誤會,一定是誤會,靈女怎麼可能是陽兒。」
安熠成邪魅的笑著道:「為何不可能是她?朕記得你的小妾死時,祁陽跟祁月都很大了吧?難免不是你為了掩人耳目將兩個孩子調了包。」
祁宏天擦了一把汗道:「皇上明鑒,靈女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出現了,萬不會是陽兒的。」
安熠成眸光晦暗不明道:「靈女的女兒就不能是靈女了嗎?」
祁宏天繼續擦汗道:「皇上,最近事情實在是太亂,所以老臣沒有時間跟皇上詳細稟報,陽兒她絕對不是靈女,靈女另有其人,而且年紀絕對跟老臣不相上下。」
安熠明要的就是祁宏天主動交代,於是冷著臉等著他說下去。
祁宏天腦子有些亂,卻還是條理清晰的解釋道:「十幾年前的事想必太后應該跟皇上說過了。」
安熠明點頭,算是回答了祁宏天的話。
祁宏天繼續說道:「微臣與靈女在十幾年前的確是有過一段緣分,這些年來微臣也一直積極努力的在找尋靈女,就是要將她進獻給皇上,所以微臣萬萬不會將靈女送與他人,尤其是碩親王。」
安熠明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道:「朕如何信你?」
的確,一開始安熠明打著利用祁宏天與碩親王聯姻,來打壓碩親王,同時也在碩親王府埋下一顆暗樁,沒想到事情發展到今天,祁陽竟成了靈女,若是讓她跟了安熠明,豈不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大好江山拱手他人。
祁宏天猶如芒刺在背,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道:「皇上明鑒,當初太后指婚,無非就是想讓陽兒給皇上當個眼線,陽兒若是靈女,太后一定會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太后怎會害自己的兒子。」
祁宏天矢口不提祁陽求著太后,主動嫁給安熠成這一幕,若是讓安熠明知道了,恐怕更會誤會他祁家圖謀不軌,意圖讓安熠成上位,說實話他們還真是委屈之極。
當初是祁陽相中安熠成偉岸身姿,在加上他還是王爺之尊,必然配得上女兒的身份,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多亂子來,早知道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祁陽瞎胡鬧。
雖不知道祁宏天在想什麼,安熠明心裡卻是早已打定主意道:「既然靈族來人迎接靈女,朕也有個主意,就是不知祁將軍有何見解。」
聽上去像是在跟祁宏天商議,實際話里話外全都透著毋庸置疑。
祁宏天知道有些事情是保不住了,一咬牙道:「全憑聖上做主。」
安熠明唇角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既然靈族說祁陽是靈女,不妨就讓他們把人接回去。」
祁宏天眸中閃耀出一抹無奈,顯然他早已想到了這一步。
安熠明像是沒有看到祁宏天徒然握緊的雙拳一般繼續說道:「朕要知道的是靈族所在。」
祁宏天明知道安熠明這時豁出了祁陽來找靈女,卻無能為力,只好咬牙道:「臣遵旨。」
安熠明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道:「既然如此這趟差事就交給你辦了,但願你別像上次一樣讓朕失望,要知道朕還有三條人命帳沒跟你算。」
祁宏天就是一抖,明白安熠明在說什麼,燕雲十二騎在安熠明的眼中,可要比他們這些人要值錢得多。
祁宏天無奈領旨退出了御書房。
等了很久的喜海急忙迎了上來道:「祁將軍,太后在養心殿恭候多時了。」
祁宏天眸色一沉,心知今天算是躲不過去了。
跟在喜海身後往養心殿方向走去。
兩個人才走沒多久,榮祿從陰影里走出來對身邊的小太監道:「去告訴皇上,祁將軍去了太后那裡。」
小太監很伶俐,邁步就往御書房跑去。
養心殿里,老太后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也沒有睜眼的打算。
直到祁宏天跪地請安了,她才淡淡的開口道:「十五年了,你還讓哀家等多久?」
祁宏天面色一白,叩首道:「太後娘娘恕罪,微臣已經儘力,現在整個靈族都被圍在南方湘水潭,實在是那裡毒瘴太多,我們攻不進去。」
「你們攻不進去,所以他們主動來了京城,祁宏天你讓哀家怎麼說你才好啊?」太后睜眼,眸子里全是風暴。
祁宏天不敢抬頭去看太后,只能硬著頭皮道:「臣已查到北疆之地有一種毒物,可以對付毒瘴,所以臣打算儘快去趟北疆。」
太后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道:「你是去北疆取毒物,還是去找先皇的遺腹子?」
祁宏天面色一驚,咬牙道:「臣,不知太后所問何意。」
太后冷著臉道:「你真想讓哀家把話給你說明了嗎?」
祁宏天閉了閉眼,嘆息道:「萬事都逃不過太后的法眼,老臣也是想找到了在跟太后您這請功的。」
太后冷哼道:「哀家找了十幾年都沒找到,你以為你能比哀家還有手段?」
祁宏天一噎,不知該怎麼回答太后的話了。
太後起身,喜海急忙迎上去攙扶她下了台階,華麗的袍子擦著祁宏天而過,太后冷凝道:「北疆之地你暫且不要去了,先處理好靈族的事情吧。」
祁宏天心裡咯噔一下道:「皇上??????」
「不要拿皇上當借口,哀家已經知道你們剛剛談了什麼。」太后厲聲,嚇的祁宏天就是一抖。
太后冷聲道:「哀家給了你十幾年的時間,哀家在也不想聽你的任何借口了。」
祁宏天咬牙道:「微臣明白,微臣這就出發前往靈族。」
頭一次太后竟跟皇上想到了一起,聯手逼他前往靈族,這擺明了就是讓他去送死,靈族人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這也就是他為何沒有攻打靈族的原因,因為只有他了解靈族,也只有他能攻進去。
可他一旦去了,勢必整個靈族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弄死他,靈族一旦發起瘋來他不敢想象。
見祁宏天點頭了,太后冷凝的臉色才算有所緩和道:「宏天啊!你也知道哀家這一輩子唯一能信得過的也就是只有你了,靈族這麼大的事哀家除了能派你去,還能派誰啊?」
祁宏天抿了抿唇,不知該怎麼回答太后,只能低著頭跪在地上等她示下。
果然太後下一句話道:「當年靈女的事,的確是哀家手段太過激烈,但是哀家絕不相信她是靈女,你這一次去一定要給哀家弄清楚了,先皇到底將什麼東西託付給了她。」
祁宏天點頭應允,一顆心卻在尋思著該怎麼應付當前的局面,南方他萬不能去,否則必是九死一生,祁陽也不能去,因為擺明了皇上跟太后,就是想讓祁陽去送死,那是他的女兒,虎毒不食子,他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女兒去送死。
喜海一路將祁宏天送出了宮門,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祁將軍,別怪洒家沒給你提醒,最近皇后失利太后很不高興,正在想法子挽回皇上的心。」
祁宏天豁然開朗,明白了一項跟皇帝不太對盤的太后,為何突然間跟兒子一條心了,原來所有的癥結都在皇後身上。
祁宏天從懷裡掏出輕飄飄的錢袋塞進喜海手中道:「多謝公公提點,以後還得仰望公公周旋一二。」
喜海笑呵呵道:「那裡,那裡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話音落,他伸手將銀子塞進了袖口的夾層。
直到喜海走遠了,祁宏天才啐了一口罵道:「誰他媽跟你是一家人,你個閹貨。」轉身往宮外走去。
祁月面前擺了一堆銀票跟銀子,龍澤將嶄新的銀票丟進銀子堆里說道:「丫頭,那三百兩你嫌臭,相公我給你換成新的了。」
祁月立馬眼睛一亮,伸手拿過嶄新的銀票親了一口道:「還是老道知我心。」
龍澤立馬笑得滿臉菊花道:「既然我對你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報酬啊?」
祁月回頭笑呵呵問道:「你想要什麼?」
祁月撇嘴道:「本姑娘因為你受了驚嚇,總得收點利息吧?」
龍澤滿臉疑惑道:「月月,劫持你的是我爹,又不是我,你怎麼不找我爹?就知道欺負我。」
祁月咬牙道:「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龍澤竟然無言以對,沖著祁月直瞪眼。
祁月冷哼道:「怎麼?你有意見?」
龍澤立馬慫了,一臉阿諛奉承的笑道:「我家月月說什麼都是對滴。」
「不過,月月找我就是為了收利息?」龍澤一臉疑問,她才不信祁月找自己會這麼簡單。
果然他話音一落,立馬看到祁月臉上閃耀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龍澤有種不好的感覺道:「先說好,挖坑的事老子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