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逃離之夜
第三十八章逃離之夜
祁凌微突然笑了,眸光中一抹晶亮劃過道:「難怪人說當局者迷,我現在是終於想明白了。」
祁陽嘴角劃過一絲弧度笑道:「你能想明白最好了,也就算我沒白來一趟。」說著話她起身要走,祁凌微開口道:「恐怕你這次來,也不單單是你個人的意思吧?」
祁陽嘴角劃過一抹冷然的笑道:「既然表姐知道是誰的意思,為什麼還要問出來那?放在心裡豈不是更好。」
祁凌微點頭道:「表妹說的極是。」
禹州城的夜晚漆黑一片,更夫打著鑼鼓小心翼翼的循著夜,對於他們來說夜路走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至於有些傳說中的東西他們從未見過,便也不相信了。
一抹身影從他們頭頂飄過,嚇得他們舉燈照了半天,愣是什麼都沒看到,還以為是自己花了眼,然而他們看到的是真真實實的人,並不是眼花產生的幻覺。
藍壇主幾個縱躍間來到了安熠成下榻的客棧,觀察好了地形直奔祁月所在的房間,似乎她早就知道了祁月會住在哪裡。
然而還未等她靠近,突然一張大網兜頭蓋臉灑向她。
藍壇主眸色一藍,閃身後退想要避開那張大網,卻聽到背後一陣疾風破空而來,逼得她不得不迎難而上。
就在人們以為要抓住她的時候,她卻是身形詭異的憑空消失了,在抬頭才發現她竟然撞破了屋頂飛速逃離。
「追。」安熠成一聲令下,幾十名暗衛傾巢而出飛馳而去。
安熠成站在祁月的門口,面色晦暗不明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來,玄天不敢遠離他並未跟著大家追出去。
正在兩個人之間安靜的有些怪異時,祁月的房間里呯然一聲響。
安熠成一腳踹開了房間大門走了進去。
只見屋頂破了個大洞,祁月卻是蹤影皆無。
安熠成暗道了一聲:「不好,她不是一個人來的,玄天不等安熠成發話,已是一躍上了屋頂,只見一個人影飛馳而去,玄天邁步便追了上去。
安熠成環視了一眼四周叫道:「祁月。」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他這才一跺腳飛身而起,跟著玄天追向那人。
半晌過後床底下才露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抱著個包裹爬出來笑嘻嘻的說道:「一群笨蛋,就你們這速度一輩子也走不到玄門,月兒我可陪不起你們,月兒得趕緊去玄門,找洛哥哥了。」
話音落,她邁著歡快的步伐輕輕鬆鬆的走出了客棧的大門,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消失在了禹州城內。
安熠成追了一晚上,終於跟玄天兩人將來人圍在了禹州城外黑樹林,那人一身白衣頭罩烏紗,聲音嘶啞道:「你們為什麼追我?」
安熠成沒看到祁月的身影,咬牙道:「祁月在哪裡?」
那人疑惑道:「我還想問你們那?你們把祁家二小姐藏去哪裡了?」
玄天怒道:「明明是你把人劫走了,還不快把人交出來。」
那人冷笑道:「我是打算過來帶她走的,但是我到的時候她已經不在屋子裡了。」
「不可能。」安熠成堅定地回答,瞳眸中閃耀著嗜血的光芒。
那人冷哼一聲道:「你們追了我一路,可見我有同伴或者接引人?」
她的話讓玄天跟安熠成都開始猶豫了,她攤攤雙手道:「難不成那麼大個活人,我會塞進口袋裡帶走不曾?」
安熠成咬牙道:「之前那名黑衣人可是與你一起的?」
那人點頭道:「不錯,她的確是跟我一起的,原本想著調虎離山,沒想到你根本就沒上勾,最後還是被你抓到了我,但我的確沒能將祁家二小姐帶走。」
安熠成眸光一閃道:「不好。」
轉身就往回跑,玄天見狀跟著安熠成就走,卻沒走幾步返身攔在那白衣人身前道:「不管是不是你帶走了祁姑娘,你都必須跟我回去見我家爺。」
那人透過面紗看著玄天冷笑道:「我若想走誰都攔不下。」
玄天諷刺一笑道:「那在下就請教了。」
兩個人二話不說便交上了手。
安熠成風風火火趕回客棧,哪裡還有祁月的身影,整個房間空空如也,安熠成低頭在床底下找到了一絲擦痕,不禁咬牙切齒道:「祁月,你敢跟本王耍詐。」
而此時追出去的人陸陸續續也都趕回來了,見安熠成冷漠的站在客棧走廊里,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急忙上前道:「爺,下一步該怎麼辦?」
安熠成一掌擊在牆上怒道:「找,就算是翻遍整個禹州城也要把祁月給本王找出來。」
幾個人互望一眼,不敢怠慢紛紛往客棧外跑去。
夜幕漆黑,禹州城中一片死靜,偶爾能聽到一兩聲犬吠,便在無聲息。
各家各戶屋頂上人影穿梭從未像今日這般熱鬧,卻是怎麼都找不到祁月一絲人影,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第二日城門大開,一群要飯花子步履蹣跚的走出了禹州城,一路沿街乞討往京都城的方向走去。
經過一夜的收索都沒有收到祁月的下落,安熠成索性公開身份大張旗鼓挨家挨戶的查找,反正他也是打著追妻的旗號出來的,就不怕自己這麼折騰被安熠明知道,反而這樣做還能讓安熠明知道他真是追妻來的。
正在禹州城大張旗鼓的時候,祁月已經在城外小溪流里洗臉了,脫掉一身臭乎乎的乞丐服,打開破破爛爛的包裹,取出自己的衣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換上,這才清清爽爽的上路了。
有了之前的經驗,祁月並不敢太招搖專挑大路走,不敢在找捷徑,也不敢把自己打扮的太好看,而是在自己臉上抹了一些鞋底灰。
其實祁月並不孤單,這一路上逃難的難民,以及走親做生意的小販不斷,所以趕起路來熱鬧得很。
就這樣走了三天,一路打聽一路走,距離玄門卻還是遙不可及。
接近晌午十分,祁月蹲在樹根底下吃餅子,不遠處有跟她一樣的人也在用餐,彼此看到對方都會會心一笑,確不會過多的交流什麼。
正在祁月吃的差不多時,突然傳來刀劍撞擊的聲音,貧苦老百姓最討厭沾染上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紛紛起身逃離是非之地。
祁月也不例外,起身就要跑走,卻被憑空出現的一個血人給嚇了一跳,顯然這人是從樹上跌下來的。
祁月邁步想走,不想多管閑事,卻不想那人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懷中一錠金子閃了出來。
祁月一眼就看到了他懷裡的金子,咬咬牙一伸手將他拖到了土溝里,拿過一堆雜草將他蓋了個嚴嚴實實。
她動作很迅速,以至於那些追殺的人出現時,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他們看著祁月詢問道:「有沒有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祁月看了眼地面上的血跡沒說話,那些人似乎也見到了那些血,繼續冷著臉詢問道:「問你那,說話!」
祁月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伸手指了指遠處的一條路,兩撥人提著刀筆直的奔了過去,並不是他們有多相信祁月,而是他們認為鄉下人就不會撒謊。
直到那些人走遠了,祁月才轉身將那人拖出來道:「我救了你,大恩就不言謝,就以你身上的金子做回報吧。」
她以為那人已經昏了,所以並未指望著他能聽到,伸手就要去掏他身上的金子。哪曾想那人一翻身看著祁月道:「只要你肯幫我,我身上的銀子都給你。」
祁月為難了,咬著指甲說:「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幫你啊?」
那人說道:「我受的傷並不重,你幫我找個地方住下來。」
祁月扯著嘴角苦笑道:「這荒山野嶺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上哪給你找地方住啊?」
他見祁月實在是為難,便伸手指著山坡上的一處說道:「我知道那裡有山洞,只是我實在是走不動了,你帶我過去吧。」
祁月無奈,為了路上的盤纏只好拼了。
伸手扶起那人費力的往他說的那個山洞走去。
看似挺近的地方,兩個人竟然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索性那些人並沒有追回來,祁月才算是鬆了口氣道:「我答應你的辦到了,你答應我的事情那?」
男人毫不猶豫的將身上所有的錢拿出來遞給祁月道:「我自會兌現我的承諾,我們兩清。」
祁月點頭道:「兩清,拎著金銀邁步就往外走。」
還不忘找些大的樹枝將洞口堵得嚴嚴實實,裡面的人會心一笑道:「謝了。」
祁月撇嘴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裡面的人被她說得一愣,低笑道:「你還挺講究的,可惜就是一女的。」
當然祁月並未聽到他說的話,喜滋滋的往大路走去,她想有了這些金銀,她往玄門走應該不是問題了。
誰知道剛回到大路上,就看到那些人去而復返,在原來的地方找找停停的。祁月不敢露面只好躲在了暗處觀察兩撥人到底要幹什麼。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上面有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必須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