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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開車到皇城夜總會，才發現這裡還沒有開始營業，雲景辰又轉到附近的咖啡屋，一邊喝咖啡一邊聽下屬的回報。


  「昨晚已經凌晨了，雲小姐和一個陌生男人一起從皇城走出來的，當時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所以我判斷她應該是在這裡工作……」


  雲景辰冷冷聽著，手不自覺的用力，差點捏碎了咖啡杯。


  雲——音——你好樣的！

  夜幕終於降臨，這裡是夜晚的天堂，喧嘩漸起，周圍逐漸熱鬧起來。雲景辰透過玻璃窗，在二樓冷冷掃視著霓虹燈下的人們。


  一輛公交車開過，短暫的停留後，再開走了，留下一群人。


  雲景辰眼睛一亮，他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瘦弱卻堅強的背影！

  她果然真的在這裡！


  「雲音！」低吼一聲，雲景辰一摔杯子，衝出咖啡廳。下屬忙在後面結帳付錢，他扭頭看雲景辰坐過的位置，杯子碎開一條裂縫，咖啡在玻璃桌上淌出一條水線，然後滴到沙發上。


  等雲景辰衝出咖啡廳時，雲音的身影已經淹沒在「皇城」的人山人海中。


  雲景辰大步衝過去，不顧其他人詫異的眼光，拔開擋他路的人，但是卻怎麼也看不到雲音了。


  「老闆！」屬下氣喘吁吁的跟上來。


  「去找雲音！」他語氣冷的像千年寒冰！

  兩個人轉遍全場，找了所有的女性服務員和小姐，全都不是雲音。一個小時后兩個人坐在一起，屬下簡直不敢抬頭迎接雲景辰殺人的眼神。


  雲景辰很鬱悶，辛辛苦苦轉了一個小時，遭受了不少白眼，最後還是一無所獲。他額上滲出細密的汗水，年輕帥氣的臉配上冷漠陰沉的表情，整個人有種野性的張力，幾次有美女想上前搭訕，全被他的冷酷眼神擋了下來。


  突然，全場燈光暗了，大家頓時都靜下來。


  一束強烈的光束打下來，落到跳舞的檯子上，雲音今天穿一身耀眼的金，從她走出來的一瞬間，全場歡動，氣氛熱鬧到極點。


  音樂響起，雲音眼神清明，漠然的跳著自己的舞，與平時判若兩人，她火辣嫵媚，台的人也跟著狂跳，人們的靈魂在這裡沸騰，每個人都盡情的放縱。


  雲景辰臉色依舊陰沉，他對獵艷美人沒有興趣，只在人群中搜索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可誰能想到，他要找的人，就在台放肆熱舞呢？

  耳邊突然傳來兩個猥瑣男的對話：

  「看那個妞，怎麼樣？要不要去試試？」


  「嘖嘖，我看不像是出來賣的呀……」


  「表面純有什麼用！你看她裝的那樣子，到了床上不知道有多浪呢！」


  雲景辰暗嗤一聲，厭惡的別開視線，然而那男人的聲音還是準確的傳到他耳朵里：

  「……其實我喜歡台上那小妞，身段雖然不怎麼樣，可看起來夠勁！只可惜，咱碰不到……」


  不過是一群肉體交易的女人，雲景辰想著，順便朝台上瞥了一眼。


  那女人怎麼那麼熟悉？


  再仔細看，卻發現她臉上戴著面具！更因為距離遠看不太清楚，雲景辰隱隱覺得她是雲音，卻又被自己否認——雲音不會跳舞，更不會跳這樣的艷舞！

  多看兩眼他也忍不住讚歎，這個女人身材和雲音一樣普通，很纖細，但她跳的豪放嫵媚，在場上成為一個耀眼的金黃色精靈，頭髮隨著動作甩動，揚起一道道誘人的弧線。


  看了半天，雲景辰才想起自己是來找雲音的，越久找不到，他心裡越不安，總覺得可能要發生什麼。


  直到狂歡結束，「皇城」停止營業，三三兩兩的人有的回家，有的就直接去了某某賓館，雲景辰一米八的高挑身材在人群里十分出眾。幾個小時的尋找等待，還是沒有雲音的蹤跡，雲景辰已經快失去了耐心。


  「老闆！」屬下突然叫道，「是那個男的！昨天他和雲小姐在一起！」他指的人，赫然是許宵。


  「你先回去！」雲景辰低聲道，大步跟上去。


  他跟蹤許宵繞了幾個彎，到了「皇城」的後門，幽靜的環境，許宵靠牆等了一會兒，後門才開，雲音走出來。


  現在雲景辰百分百可以肯定，台上跳舞的人就是雲音！她頭髮上還留著幾片沒拆下來的金色織片！


  雲音對著許宵笑笑，然後兩個人並肩離開，雲景辰忙側了側身，把自己隱藏在黑暗的角落裡。他心裡，突然湧出些奇怪的感覺，或是酸澀，或是無力。


  「有人在看我們！」許宵突然說。


  雲音回頭看，漆黑一片不見人影。


  「在那裡。」許宵指著雲景辰隱藏的方向，笑著說，「跟著我來的，不知道有什麼目的。」他常年習武，對別人的注意最敏感，很輕易的就發現有人在跟著自己。


  雲音看著那裡，仍然什麼都看不到，但靜寂中，她聽見細微的身體與牆壁摩擦的聲音。心裡一動，那種熟悉的感覺……像雲景辰！

  她身體猛的顫抖起來，一把抓住許宵的胳膊，往他身子後面縮了縮。


  「許宵……」她聲音低低的，還帶著些顫抖，「如果我的仇家找上來，你會怎麼辦？」


  許宵的大手緊緊握住她的，眼睛里隱有一絲笑意，他低沉的開口，滿是不容抗拒的意味：「你是我皇城的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動你一根手指頭。」


  三個人靜靜的對峙，黑暗的角落裡沒了動靜，但幾不可察的呼吸聲表示那個人還在。


  雲音幾乎止住呼吸，半天才輕輕呵一口氣，微微用力拉許宵的手：「我們走吧。」


  許宵眯起眼睛，十分輕蔑的笑了聲：「走。」


  夜越來越深了，冷冽的風驅走了天上的烏雲，露出月亮一角，清輝的光芒灑下來，印出雲景辰不太清晰的影子。他靠著牆角，因為長時間的不動彈身體有些麻木，可是眼神卻漸漸折射出陰霾的光。


  「皇城……許宵……」


  雲景辰玩味的勾起唇角，他可以看出來，那個許宵很強，至少在武力上他不是對手。剛才那短暫的片刻，雲音一定感覺出他了，但她放過了他，否則許宵動手，吃虧的只會是他。


  不過……肯不肯領情，也要看他雲景辰。


  全氣寒氣瀰漫，雲景辰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語出口：「雲音——你的本事還真大——」


  套出手機，不假思索的撥了那個號碼，立刻被那邊接起來：「景辰？」


  「安娜！皇城夜總會裡一個叫許宵的人，我要立刻知道他的資料。」他沒有一絲感情的吩咐，隨即掛斷了電話。


  次日早晨，雲景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優雅的如尊完美的石像，好整以暇看著黑眼圈的安娜。


  安娜一夜沒睡，通宵查找資料，通過各種渠道，最後把許宵的信息彙集在一起。


  她只想，得到雲景辰的一句讚賞。


  然而雲景辰只隨意的看她一眼，伸出手：「資料呢？」


  心底頓時空蕩起來，安娜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把資料遞過去，一邊解說：「許宵全名叫司馬許宵，是著名的黑道老大司馬三哥的義子，他是皇城夜總會的老闆，也是將來三哥的組織的繼承人。」


  那份詳細的資料，寫著許宵何時出生何時來到A市怎麼拜黑社會老大做的義父又是怎麼一手建立起「皇城」，日期地點時間，記錄的一字不差。


  「你資料收集的很詳細。」雲景辰看完后，目光里多了些深意，「安娜，你到底有多少情報來源？」


  安娜扭過頭，不與他對視。


  「你也認識道上的人吧？不然不會收集到這麼詳細的資料……」


  「是！」安娜突然說，「我認識道上的人，可是景辰，我沒有害過你！我認識他們完全是為了幫你收集資料！」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雲景辰緩緩走過去，把她揉在自己懷裡，語氣放緩，溫柔的如一潭水，「我想說……利用你的關係網……幫我聯繫與三哥作對的組織……我要找他們做件事……」


  安娜瞳孔驟然放大，驚道：「不要和這些人扯上關係！」


  「你都可以，我當然也可以。」雲景辰輕輕笑著，吻了吻她臉頰，「乖，去吧。」


  安娜神情麻木，她知道惹上黑道就等於自毀，自己已經毀掉了，她不想雲景辰也毀掉。可是雲景辰所說的每一句話她都無法抗拒，理智上不願去做，可身體已經無法控制的走出房間，甚至拿出手機去找那些人的聯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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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景辰去「皇城」的第二天。


  雲音在「皇城」上班的第三天。


  許宵認識雲音的第三十三天。


  依舊是熱鬧的夜晚，充斥著萎靡的氣息，聲色交易在這裡流行，雲景辰一個人在包間，透過透明的彩玻璃窗，神采飛揚，等著好戲的上演。


  時間到，雲音上場，她的裝扮沒有過重複，今天宛若七彩仙子一身的靚麗，甚至頭髮都漂上了紅色和黃色。這樣的她，風情萬種，動作狂野，充滿了野性的誘惑。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的這一面——」雲景辰喃喃自語，手指在玻璃上沿著雲音的輪廓畫出一條美麗的弧線，「我真是小看你了，雲音。」


  手機鈴響，他低下頭按了手機，扔到一邊不看。這是他和那邊定好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