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麻衣女神相> 第五十四章 骨降

第五十四章 骨降

  我一回去,就看到於剛跌在地上,手不停在身上撓,起了鮮紅的抓痕,全身上下沒一塊好皮,口角流一些青綠的液體,叫道:「好冷,好冷。」


  我一看,骨降。


  骨降,是一種降頭術,取一把殺豬刀,因為殺生眾多,名為殺生刃。再找一條,背部有黑斑的蛇。


  用殺生刃,剁其尾。


  取其血,倒入降頭油中,也就是男性精血,女性精血,雄雞之血,加上少量的竹葉與蠟燭油,入符咒調和。


  放在涼處七天,即成降頭油。


  然後,取受害者家屬的左邊額骨一塊。約一錢三克,浸泡在油里。


  用紙紮小人,寫上受害者生辰八字,再把照片用黑狗牙,釘在小人上。用銀針浸入屍骨血水中,扎住小人。


  此時,用殺生刃迅速斬蛇頭,口念:卡西里朴,卡西里朴。


  這時,受害者會和於剛一樣,渾身上下生出紅疹,奇癢難耐,身體內部,也會生出蛇毒,他口角流出來就是。


  等過一會,蛇毒侵入肺腑,人就死了。


  於剛老婆一聽,十分著急:「大外侄孫女,你可要幫一下你舅公,我在這裡,給你跪下了,給你磕頭。」


  說完,就要往地上撲,她十分在意於剛。


  我趕忙拉起她,問:「施這個術的,要家屬的左額骨,你快去看一下,祖祖的左額骨還在不在?」


  不一會兒,說不在了。


  我一聽,問:「誰動過棺材了?」


  她十分奇怪:「這一整天,廳里來來往往都有人,誰都沒看到有什麼人動棺材啊。奧,對了,把棺材抬上板凳的時候,發生一件事。」


  我忙問:「什麼事?」


  「村裡的王巴子,在抬棺材的時候,一碰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了。當時和尚還說,他碰不得棺材。」


  王巴子,是村裡有名的鰥夫。


  他娶了四個老婆,沒一個跟他白頭到老的,算命的說他命里犯鰥,一輩子都在沒有老婆,或在死老婆的日子裡渡過。


  他後來一看,索性不娶老婆了,直接入了喪葬行,干起了白事一條龍,給死人梳頭,換衣服,抬棺材什麼的。


  因為他頭骨上,有一個凹下去的大坑,才叫王巴子。


  現在於剛這樣,沒到最後一步,將蛇頭斬,於剛不會死,現在在受折磨,施捨術的人肯定還在進行,而且就在附近。


  李岐山也贊同我的話。


  他說:「我和月樓去王巴子家看一下,你們不要跟來,不然,在不知不覺中了降,那可就不好了。」


  大家一聽,又看到於剛的慘樣,趕忙跑回屋子了。


  林淵和熊偉本來想去,但一想到,搞不好會拖我後腿,也就留守戰地了。


  我和李岐山拿了法器,往王巴子家去了。


  王巴子住在村子下方。


  那裡埋人多,房間周圍都是墳,一座又一座,層層疊疊的圍著一叢竹子,竹子下面就是王巴子家的土牆房子。


  門口有拴著兩條狗,類似狼狗一樣的體型。


  但都沒有毛,露出身上的皮膚,長滿了狗癩子和吸血的狗蛋兒,兩眼通紅似血,十分兇惡嚇人,一口尖牙呲著,地上滴出一地的哈喇子。


  李岐山一看,說:「那狗吃死人肉長大的,叫死人狼,你別看那狗丑,一百多個人都不是它對手。」


  「你怎麼知道?」


  我十分好奇。


  他一聽,說:「看你說的,想當年那場大戰,參與的人,有多少死在死人狼的口中,喔對了,這其中還有不少你麻衣一門的弟子呢。」


  我說:「你們老說大戰,到底,那是一場什麼樣的戰役啊?」


  「哎呀。」


  李岐山一愣:「說漏嘴了,沒什麼沒什麼。」


  以前,在鬼市和羊角老人那,也零碎聽過,但外公卻從來沒跟我說過。


  「不管。」


  我一急,說:「現在,你就給我講,不然以後你別跟我混了啊。哎呀,你給我講一下嘛,好像這裡面的事情,除了我,你們都知道。」


  李岐山一聽:「姑奶奶,以後再講行不行,現在是來幹嘛的?」


  說話間,已經驚動了一條死人狼。


  它聞著氣味就過來了,李岐山不慌不忙,從手指甲里彈出一粒黑東西,死人狼一見吃了,就睡過去了。


  李岐山又扔出去一個,另一條死人狼也放倒了。


  「什麼呀?」


  我十分好奇,什麼東西?

  李岐山說:「在水裡的時候,偶然得到一點小玩意兒。我跟你說,我當年要是有它,我當年要是有他我……」


  還沒說完,只見窗子口冒出一道火光。


  過去一看,一個人,手上正拿著一把殺生刃,要斬下一條黑蛇的頭,那蛇的對面,還釘了於剛的小人和照片。


  我知道,蛇頭一斬掉於剛就死了。


  「等一下。」


  我忙喊了一聲,一腳踏進去,說:「道友,平白無故的,怎麼作邪術害人喲?」


  那人正專心做法,沒想到有人。


  猛的一轉頭,嚇我一跳。卻不是王巴子。


  他滿臉的燒傷,除了兩個眼睛,沒一處好地方,傷口處還有小蟲子爬出來,樣子像天龍八部里毀容的游坦之。


  他看有人來,知道是懂行的。


  也不害怕,問:「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害他,天下這麼大,我又沒去害別人。總要有個理由的。」


  我本來想說:不管怎樣,害人是要坐牢的。但看他一臉想講述的樣子,我就當個吃瓜群眾,靜靜看。


  他說:「我是來找孩子的。」


  我一聽,立刻想到上午的時候,於剛的女兒。難道是面前這個人的孩子。


  「你應該看的出來,我是個降師。」


  他說:「我姓鄭,我們一個家族都是降師。一年多以前,因為家族內亂,我妻子就抱著孩子逃出去,回來的時候就和孩子不見了。」


  「我一問,才知道,在火車站的時候,她和一個女人遇上了,那女人主動和她搭話,問這問那,三兩句聊開了。」


  「女人還主動告訴她姓名和住址,打消了她以為是人販子的疑慮。」


  「後來,我老婆要去上廁所,叫女人幫忙抱一下孩子。回來的時候,孩子和女人都不見了,我老婆才明白遇上偷孩子的了。」


  不用說,那女人就是於剛老婆。


  他說:「由於家族原因,又不敢報警。只能暗地裡找。後來,按照我老婆回憶起來的住址,才找到這裡,沒想到那個女人說的是真話。」


  「所以。」


  我說:「你就下降想搶回孩子?」


  「不是。」


  老鄭說:「我雖然是個降師,還沒到一言不合就要害人的地步。我去找過那女人,誰知她不僅不認,一口咬定孩子是自己生的。還找人打我,還好我有這一身降術保命,否則就被那些人打死了。你說,她該不該?」


  我一聽,說:「所以,你的千刀萬剮詛,是向那個女人放的?」


  原來,那天老鄭被打斷半條命,一個人在橋下趴了半個月,不知道是怎麼活下來的,但一回復之後,他就立刻找到於剛家,對裡面放了千刀萬剮的詛咒。


  陰差陽錯,被於祖祖撞上了,成了於剛老婆的替死鬼。


  「也是湊巧了。」


  老鄭說:「平時我看,女兒去上託兒所了,房子里除了那女人,也沒別人啊,怎麼偏偏那天,多出一個老人來。對了,小丫頭,那是你什麼人啊?」


  我說:「死的是我太祖,我奶奶的父親。」


  他一聽,眼裡露出兇惡的神色:「這麼說,你們是一家人了,你是來找碴兒的?」說完,手上的兩把殺生互相碰撞了一下,閃出陰寒的光。


  電光石火見,銀亮亮的刀已經向我劈來,在我左邊臉一劃。


  卻被我用五帝錢擋住,將他往後一推。


  桌上,下降的屍油因為桌子震蕩灑了出來,他一看不宜拖延,將桌子另一頭的紅布一扯出,露出一個東西。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