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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比翼雙飛

  按照司徒君的旨意,任鳶飛被送到了縣衙後堂,那裡有重兵把守,還有他的暗衛,比較安全。妥善將她安置后,司徒君去了牢房審問秦老闆。


  下半夜,夜深人靜的時候,秦府突然著火,火勢滔天!

  司徒君尚未問出什麼線索,就被告知秦府失火了!

  元是非身份尊貴,司徒君不敢怠慢,只得折返去看秦府的情況,趕過去時,秦府的火勢已經控制住了,但秦若素陷入了昏迷,應該是被濃煙熏的,元是非正在為她急救。


  她脈搏稀弱,若有若無,臉色蒼白,雙眸緊閉。


  不管他用什麼方法她就像死了一般,毫無動靜。


  任鳶飛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情景,她的身後還跟了幾名面孔極生的黑衣人,幾個黑人見到司徒君行了禮之後,便被他遣散了。


  見任鳶飛要過去,司徒君一把拉住她,看著他嚴肅又森冷的樣子,任鳶飛捂住嘴,眼眶濕潤道:「……素素……會不會就這樣……」


  不等她說完,司徒君沉著臉,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元是非摸著秦若素的手輕輕一抖,手忙腳亂的他就像個孩子般蒼白無助。火把昏黃,他面色蒼白的跪在那裡,睫毛的影子翩躚似蝶,喃喃地說,「你醒醒……你倒是醒過來啊?」


  平日里那麼堅強的男子,竟會在眾人面前落下淚來。他的眼神那麼痛,任鳶飛獃獃地看著元是非,眼眶一熱。司徒君緊緊抱她,下巴抵著她的頭,她回眸望向司徒君,他淡淡地回望她,眼裡也是淡淡的痛楚。


  秦若素被元是非抱在懷裡,安靜而乖巧。


  以往有關她的回憶紛至沓來。


  ……還記得她第一次叫他。「先生。」分明是第一次,卻彷彿這兩個字在她心裡醞釀了百轉千回。


  知道自己身中劇毒,她卻露出一絲甜蜜的笑,把當場的人都看傻了。


  教她射箭,她卻一臉嚴肅的說,「先生,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挽弓射箭的樣子很美?」


  知道他睡得不好,她費盡心思,道,「我特意從客棧買了你昔日睡得那張床,你看看今晚是否會舒服些?」


  好不容易去郊遊,她卻迫不及待的告白,「先……先生,我……那個,我喜歡你,你可以試著接受我嗎?」


  ……金玉樓的那個夜晚,她執拗的像個孩子一般,更深露重,守在他的門外,說,「先生,你在不在?請你跟我回府!你若不出來,我便不走了!」


  「先生,快天亮了,隨我回府吧!」


  見他不採,她哭得很兇,口齒不清的道:「先生,你不要再作踐自己了,如果是因為那日樹林的話成為了你的負累,你想走,我絕不攔著,只求你好好的……我什麼都不要了,只求你好好的……」


  秦若素,這個名字不知何時,已經進駐他心裡,一點一點佔滿,毫無餘地。


  之前因為對范魚的愧疚,讓他一直壓抑自己的情感,甚至做出許多自甘墮落的事情,想讓她放棄,也讓自己放棄。


  可他卻在無意間是將她最動人的神態記在了心裡。日復一日,更是漸漸放不下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有這麼一個女子整天圍著自己哪怕她動機不純。


  見她手腳逐漸冰涼,他像是失去至寶一般緊緊握住,想要給她捂暖。


  秦若素昏昏沉沉之際,只覺雙手被什麼緊緊的桎梏著,她下意識地想要縮回手。他卻不肯,反而將她的手掌扣死死在手心。


  「素素……你醒過來好不好?」他吻向她的手背,嘴唇灼熱。「只要你醒過來,你要什麼我都答應!」


  隱約中聽了這番話,秦若素心中咚咚直跳,彷彿是在夢裡。


  「你不要離開我……我已經失去了范魚,不想再失去你……你醒過來好不好?」元是非細碎的吻,落在素素的額頭,發間,「你醒過來,我帶你去大漠看日落,去終南山看日出,去天雪府吃悶鵝……」


  意識逐漸清晰,聽著他如此心碎的聲音,她幾乎要哭出聲來,雖然這個場景在夢裡出現過千萬次,可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真的接納她,她緊閉著的雙眼,忽然滾下一行行熱淚。


  他俯身,一寸一寸吻干她的淚水,聲音里說不清是自責還是惱恨,「醒過來好不好?你要什麼我都依你,哪怕……哪怕娶你為妻。」


  他的淚珠就像雨滴,低落在衣襟上,滴落在她的朱顏上,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可能是怕自己喊出聲來,牙齒下意識的咬住了下嘴唇.全身止不住的在搐動,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彷彿是從他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傾盡悲哀。


  司徒君嘆息一聲,許是太過傷感,他移開目光道:「一年前,范魚離開的時候,他也是這般模樣,那一次,他整整頹廢了三個月。」


  一陣酸楚湧上心頭,模糊了她的視線。任鳶飛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下來她透過淚花,驚慌地望著司徒君:「我當初是不是……是不是做錯了?」


  是不是真的不該成全她?


  司徒君為她擦乾眼淚,語重心長的道:「人各有命,怨不得你。」


  就在眾人都為秦若素哀悼的時候,一聲咳嗽破天荒的打破了這森冷的沉寂!


  「先生……先生,你鬆開些,我快……快不能呼吸了!」


  秦若素咳得梨花帶雨,元是非一怔,立刻將她從懷裡拉出來,他望著秦若素表情十分複雜,有喜有憂,更多的是激動,「你……你……你何時醒的?」


  秦若素狡黠一笑道:「就是……就是你說要娶我的時候,約莫上天感動了,我便醒了!」


  元是非一張老臉,立刻躥紅,他一把推開她,「我沒說,你聽錯了。」


  任鳶飛臉上還掛著淚,聽到元是非這麼說,她來不及為素素高興,立刻就綳著個臉道:「元是非,七尺男兒,你還要不要臉?」


  「我的臉不要我了!」元是非如是說,挑眉道:「我之所以說的那麼委婉動容,無非是想喚起你求生的意志,你別誤會。」


  眾人:「……」


  秦若素惱羞成怒,起身就追著元是非滿街打。


  就在大家都鬆一口氣的時候,縣衙衙役突然前來上報道:「大人,不好了!」


  「何事驚慌?」司徒君皺眉問。


  「秦……秦老闆被人暗殺在了大牢里!」


  司徒君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的震驚,只是無奈道:「調虎離山。」


  任鳶飛點點頭,想必夜魅也怕秦老闆走漏風聲!


  這時,大家都不約而同,十分默契的將目光轉向秦若素,只見她只是沉默著,眼裡看不出悲喜,似乎這個結局,她也是早就預料到的,眼裡更多的是一抹深深的孤寂和無奈。


  秦府隨著秦老闆的死,此事告一段落,司徒君也解封了秦府。


  喪期過後,元是非來紅葉小築與任鳶飛和司徒君道別。


  說是邊疆異域有種花,名叫「死亡之花」,配以他最新研製出來的藥方,或許可以解了素素身上的毒,他要帶她離開了。


  司徒君笑話他,是該帶著她去散散心了,畢竟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臨走時,任鳶飛問他:「可是想好了?」


  元是非看著遠處牽著馬匹等得不耐煩的素素,莞爾一笑,「愛是滄海遺珠,拾到者三生有幸,哪有不珍惜的道理?」


  任鳶飛抿唇一笑,眉眼彎彎,「那我等你回來,喝喜酒了。」


  等任鳶飛說完,司徒君又與他耳語了幾句,道:「九王爺,你就這麼走了,我交給你的差事怎麼處理?」


  元是非嘲諷,「我也要學學某人,見色忘友。」末了又道:「你可以拿著我的手諭去找張玉。」


  「這可是件動蕩朝野的大事,你真的不管了?」


  元是非,淡然一笑,「若是你也生在帝王家,便會明白,最美的,不過是這平凡一生的人間煙火。」


  說完,元是非翻身上馬,和素素同坐一驥,走出老遠還不忘朝任鳶飛揮了揮手。


  看著白馬馱著兩人絕塵而去,任鳶飛放在心裡的一塊巨石,終於落了下去,欣慰中又帶著一絲焦慮,「也不知道她的病能否治好?」


  司徒君望著遠方飄忽的身影,淡淡的說,「吉人自有天相。」


  元是非帶走秦若素走後,任鳶飛原以為可以清凈幾日,過幾天舒服日子,不想另一件棘手的案子又悄然滋生。


  還是由一庄婚事牽扯出來的案子。


  原本準備成婚的一對新人,在新婚前一天,女方突然反悔,並且強烈要求退婚,這不得不驚動了任鴛飛。


  新郎是東村打鐵的鐵匠,她安撫了新郎后,又去看了新娘。


  新娘是一小戶農家的女兒,新娘把自己鎖在屋內,拒不外出,也不吃飯,急壞了在門外守著的老爹。


  老伯見到任鴛飛直磕頭,道:「任官媒,你好好勸勸這孩子。怎麼能說退婚就退了呢?男方的聘禮我都收下了,前幾日用來給她添了些嫁妝,現在男方讓我退錢,這可如何是好?」


  任鴛飛點點頭,了解了一下大致情況,這姑娘前幾天都還挺正常的,突然之間,也就是在今天早上,她不言不語,用剪刀威脅老伯退婚,不然就自盡,老伯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任鴛飛看著家徒四壁,滲著陽光的屋頂,心驚,這個家也確實太寒酸了,搞不好下雨還要在屋裡接盆子,嫁給一個打鐵的,至少生計不成問題,還富裕有餘,相對來說,確實已經是個好的歸宿。


  任鴛飛將老伯扶起,強制踹了門進去,只看一眼,她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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