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良辰美景
燕兒遠遠的在後邊跟著兩人,不敢上前打擾,直到回到未央宮門口,才小跑著上前,從夜皓清手裡接過了蕭以沫。
兩人告別之後,夜皓清轉身離開,回到未央宮裡,燕兒扶著蕭以沫在軟榻上坐下,好奇的問道,「主子,你和清王爺認識很久了嗎?」
她記得當初蕭以沫受傷剛醒來的時候,就曾帶著她一起去清王爺的門口,只是卻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人。雖然她剛才離得遠,並沒有聽清楚兩人之間說了什麼,不過她總覺得清王爺和主子,皇上之間肯定有故事。
「是很久了。」蕭以沫看著桌上的燭火有些惆悵的嘆道,仔細算來,從她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已經八年了,原來不經意間,時光竟過的這般快。
「比皇上還久嗎?」燕兒大眼睛閃動。
「嗯。」蕭以沫淺笑點頭,想起第一次在街頭被林傲霆欺負,夜皓清如神祗般出現在她眼前,那時她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能完美到這般不可思議。
「清王爺這麼溫柔完美,主子怎麼」
「燕兒,去準備些醒酒湯,一會兒皇上要回來。」蕭以沫撫額打斷了她的問話,這小丫頭真是被她慣壞了,什麼都敢問。要是被夜皓宇聽到,還不知道要怎麼發瘋。
燕兒吐了下小舌頭,意識到蕭以沫並不想說這個話題,連忙起身出去準備醒酒湯,其實她只是看到今晚清王爺和主子之間似乎很親密,所以好奇而已。
將醒酒湯準備好,放入食盒中保溫,燕兒端了食盒回到寢殿的時候,就看到蕭以沫閉了眼睛,懶懶的斜倚在軟榻上。
知道她現在懷孕,身子容易睏乏,燕兒慌忙上前,將手中的食盒放下,然後從旁邊拿起一條毯子為她蓋上,「主子,你累了就先睡會兒吧,皇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不用,剛用過膳就躺下休息對胃不好。」蕭以沫睜開了眼,看著窗戶外,仍然懶懶的斜倚在那裡。
知道她是想等皇上回來,燕兒抿嘴偷笑了一下,便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個針線筐,做起綉活來。
寢殿里很安靜,桌上的燭火閃爍,散發出柔和的燈光,能聽到屋外雪花落地的簌簌聲。蕭以沫定定的看著窗外,想起了另一個世界的家人。自己就這樣來了這裡,媽咪雖然沒有什麼說什麼,可是一定很傷心。她拋棄了家人,拋棄了現代社會那麼美好的一切,來到這裡,只為了夜皓宇,有時候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傻,可若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依然會如此選擇。
輕嘆一聲,收回了目光,看向燕兒,見她這些天好像一直在做東西,有些好奇的問道,「燕兒,你在做什麼?」
「小皇子的衣服啊。」燕兒笑眯眯的舉起手中的小衣服給她看。
蕭以沫伸手接過,只見小小的衣服上,衣擺處綉滿了各種祥雲圖案,竟是做的格外精緻。她這個當娘的竟是到現在還沒給肚子里的寶寶做過什麼,蕭以沫不禁有些臉紅,看了看上邊還未綉完的圖案,從燕兒手中拿過繡花針,在那圖案上比了一下。想了想,她連自己的衣服都穿不好,別把燕兒的心血給毀了,又將手裡的小衣服放回了燕兒手裡,在針線筐里挑挑揀揀。
「主子你想找什麼?」燕兒不解的問道。
「有沒有小點的東西,先給我練練手。」蕭以沫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
燕兒大眼睛轉了轉,從針線筐中拿處一個小小的荷包,交到了蕭以沫手裡,「主子可以先試著綉個荷包。」
看蕭以沫拿著荷包茫然的不知從何下手,燕兒又從筐里挑出一個花樣,放到了她面前,然後偷偷笑著低了頭。
蕭以沫抬頭去看,卻是個鴛鴦戲水的圖案,知道這丫頭又是變著法在笑她,伸手便要去擰她,燕兒倒是機靈,嗤嗤笑著便閃開了。
蕭以沫也不再理她,看著那鴛鴦戲水的圖案犯了難,這難度也太高了點。想了半天,然後才捏著針下了手。
乾清宮裡,夜皓宇和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夜皓辰見他心不在焉,在他旁邊悄聲打趣道,「四哥怎麼了?才分開這麼一會兒,便開始想四嫂了?」
夜皓宇倒是沒有反駁,而是漫不經心的掃了周圍一眼,「怎麼沒有見到夜皓清?」
夜皓辰聳聳肩,「三哥不愛熱鬧,宮宴一結束,便走了。」
夜皓宇抬手喝下杯中的酒,也沒有再問,身後的侍從上前,再次為他滿上。
夜皓辰看他實在興緻缺缺,便提議讓眾人散了,留下他們兩個。
「國庫的虧空查的怎麼樣了?」夜皓宇皺眉問道。
「前些日子顧大人已經得到線索,工部,戶部的虧空都和雲丞相家的大公子有關,其餘四部的虧空目前還正在查,但必然跟雲丞相一系脫不開關係。」夜皓辰神情嚴肅的說道。
「嗯,繼續查,讓顧寧他們小心些,先別驚動了那隻老狐狸。」夜皓宇吩咐道。
「知道了,四哥。」
「年內的舞弊案呢?」
「那個案子我已經查到……」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見夜皓宇實在心不在焉,夜皓辰笑了笑,「除夕佳夜,良辰美景,我就不耽誤四哥回去找四嫂了。」
夜皓宇涼涼掃了他一眼,起身時,腦袋卻是突然暈了一下,夜皓辰連忙上前扶了他,不怕死的戲謔道,「四哥這會兒就腿軟,一會兒怕是四嫂不讓進屋了。」
「我覺得你離開北疆夠久了。」夜皓宇冷艷的開口道。
夜皓辰見要趕他回北疆,忙討好的拍了半天馬屁,然後飛快的溜出了大殿。
夜皓宇使勁搖搖頭,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些,然後朝著殿外走去,想到沫沫此刻還在等著他回去,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柔和。
大雪還在下著,夜皓宇走了幾步,卻是只覺得腦子裡更加昏沉,竟是連眼前的景物也變得模糊起來。看來是太久沒喝酒了,身體一個趔趄,還未倒下卻是有一個軟軟的身體在旁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