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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劉大羽打蛇七寸

  汗水迷住了韓國柱的眼睛,他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擦了擦眼睛周圍的汗,髮際線上方的幾縷頭髮粘貼在額頭上,右太陽穴上的紙片還呆在原來的地方,紙片已經被汗水完全浸透了——宣紙的吸水性能非常強,所以,紙片整個兒粘連在太陽穴上。


  「我們已經和陳瑤見過面了,你想不想看看我們和陳瑤的談話記錄啊?」劉大羽的嘴角上掛著鄙夷和輕蔑的微笑。


  「不——不用了——不用了。」韓國柱低聲道。


  「韓國柱,你聲音大一些,說話跟蚊子哼似的,誰聽得見啊!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聲音大一些。」


  「不用看談話記錄了。」韓國柱的聲音大了許多,但還沒有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劉大羽想耍一耍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每當看到犯罪嫌疑人的熊樣、慫樣和倒霉樣,他和同志們的心裡就有說不出的快感。在尋找犯罪嫌疑人的蹤跡的時候,大家憋了一肚子的無名之火,現在,終於找到了噴發的時候——是該好好噴發一下了。


  「韓國柱,你想不想見陳瑤一面啊?」


  「不用了。」韓國柱的眼睛裡面掠過一絲羞愧和尷尬之色。


  「你不是去找過陳瑤,想把這幅大作送給陳瑤嗎?要不要我們把陳瑤請來,你親手把你的大作交給她呀?」


  「不用了。」


  「那你告訴我們,畫上這個女人是不是陳瑤?」


  「是——是陳瑤。可——可我並沒有做傷害她的事情——我只是為了畫了這幅畫。」


  「你沒有做傷害她的事情?虧你還能說得出口,你對陳瑤的傷害還小嗎?你告訴我們,你都對陳瑤做了什麼?」


  「我為她畫了這幅畫。我並沒有強迫她當我的模特,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


  「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你對她進行啟發誘導,你給她看那麼多裸體書籍、裸體雜誌和裸體畫,你對她進行心理暗示,讓她一步步走進你設下的陷阱和圈套。如果是陳瑤心甘情願的,你為什麼還要用繩子把她捆綁在椅子上。除了畫這幅畫,你還對她做了什麼?」


  「我——」


  「說!」劉大羽義憤填膺——他的眼睛裡面噴射出憤怒的火焰。


  「除了畫畫,我還——」


  「你還對她怎麼了?」


  「我——我欣賞了她的身體。可我並沒有做那種事情。不信,你們可以去問陳瑤。我承認,我是一個變態——我知道自己病的不輕,可我並無歹意。我當時是比較衝動,也喪失了理智,可我並沒有喪心病狂,我並沒有對她做那種事情。」韓國柱的意思是:他還是一個正人君子。


  「你為什麼要用繩子把陳瑤捆綁在椅子上,並且用膠帶封住她的嘴巴呢?」


  「她很緊張——我怕她喊出聲來,驚動了肖老伯和鄰居。」


  「這幾幅畫的原型是誰?你千萬不要跟我們耍小聰明,沒有證據,我們是不會來找你的。現在,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劣行,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簡眾山和董青青將另外四幅畫一張一張地展開在韓國柱的面前。劉大羽並沒有讓三位老師離開,多幾個觀眾,更有助於韓國柱的表演。三位老師住在宿舍裡面,他們和韓國柱住在一起,他們或許能提供一些情況。


  「黃老師,你們有沒有課?」


  「我們上午沒有課。」黃老師道。


  「行,你們搬幾把椅子坐下來,待會兒,我說不定有問題要請教你們。」


  黃老師和馬老師走出房間,一分鐘以後,兩個人搬著兩把椅子,一個方凳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坐在門口。韓國柱有這麼好的演技,不好好展示一下,確實有點可惜。


  「韓國柱,你看仔細了,這個人是誰?」劉大羽舉起一幅畫,將畫的正面對著韓國柱。」


  常識告訴我們,韓國柱對畫上這幾個女人的印象應該是非常深刻的——就如同他對陳瑤的印象深刻一樣。


  「這個人叫彭敏霞,是十三中高三的學生。她想考荊南藝術學院美術專業。」


  彭敏霞就是那幅只有背影和一小部分左臉側影的、身材高挑的,細腰寬臀的裸體畫的原型。


  韓國柱竟然連彭敏霞都交代了,這說明他已經打算嚴肅認真地面對自己的問題了。


  「這個彭敏霞到龍尾坡去過幾次?」


  「三次。是她主動提出要做我的模特的。」


  「你一定是對她進行了啟發誘導和心理上的暗示,對不對啊?」


  「我讓他看了陳瑤的畫,看完畫以後,她就說,她願意做我的模特,她想請我為她畫一張畫。」


  「在完成創作以後,你是不是對她做了同樣的事情?」


  「是的,但她沒有喊,也沒有拒絕,她比較配合——她只是有些害羞。」


  一個女孩子,她能在一個男人面前赤身裸體,這說明她已經解除了對這個男人的戒備心理,在這種情況下,韓國柱再有下一步的行動,就比較容易了,幸虧韓國柱是一個性無能和變態狂,否則,結果將不堪設想。


  「你們現在還有聯繫嗎?」


  「自從那次以後,她就沒有再到龍尾坡去。」


  「你剛才說她想請你為她畫一幅畫,畫為什麼還在你的手上呢?」


  「畫畫好以後,我又進行了潤色和加工,我想等她自己來拿,可她一直沒有來。」


  「你沒有去找過她,並想把你的傑作交給她嗎?」


  「因為陳瑤的事情,我膽怯了,我沒有勇氣去找她,她一定是意識到了什麼,所以跟我斷了關係。」


  劉大羽又拿起另一幅畫:「這個女孩子是誰?」


  畫上面是一個梳著獨辮子的女孩子,她側身坐在椅子上,肩膀上披著一條紅顏色的紗巾,露出了的部分只有胸部的右半邊和臀部的左半邊。這個女孩子身體的特點是,豐滿——特別是胸部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豐滿。她的身材也很勻稱。


  不難看出,韓國柱在選擇模特的時候是有不同考量和不同標準的。六幅裸體畫,姿態不同,角度不同,完全取決於模特身形的不同特點和個體化的差異。六幅裸體畫應該算是一個系列吧!我們不得不承認,韓國柱對女性的身體確實有一些研究。


  「這個人叫水佳萍,她是棲霞區政府宣傳的幹事,我和她是在市工人文化宮舉辦畫展的時候認識的,每年,我都要在市工人文化宮舉辦一兩次畫展,水佳萍很喜歡我的作品,特別是人物畫和山水畫。」


  「你是不是如法炮製,在創作完成時候,也欣賞了水佳萍的身體啊!」


  「是的。」


  「就僅限於欣賞嗎?」


  「僅限於欣賞。」


  「一般的男人見到女人的身體之後,就心搖神馳,把持不住自己,而你卻僅限於欣賞,很難使人相信啊!」


  除非韓國柱的生理上有問題。


  「我有那方面的衝動,但我沒有那方面的能力。所以,我只能止步於欣賞。」


  「你沒有那方面的能力?什麼意思?」


  「我註定這輩子做不了那種事情。我說的是實話,既然你們已經和陳瑤見過面了,她肯定會跟你們說。」


  從陳瑤提供的情況看,韓國柱確實僅限於欣賞。


  「你是不是生理上有問題呢?」


  韓國柱望了望董青青:「我小時候很調皮,爬高上低,有一次從樹上滑下來,弄壞了一個**,另外一個**也受了點傷。」


  劉大羽和歐陽平、郭老低語了幾句,三個人將韓國柱領到黃老師的宿舍。


  三個人檢查了韓國柱的身體,韓國柱沒有說假話,他確實少了一個**,另外一個**的形狀也有問題,這樣來解釋韓國柱生理和心理上的問題,就能說得通了。


  韓國柱果然是一個性無能。


  回到207室,審訊繼續。


  「韓國柱,你在為模特畫畫的過程就是欣賞女人身體的過程,畫作完成之後,你有足夠的時候欣賞,為什麼一定要近距離地欣賞女人的身體呢?」


  「欣賞畫和欣賞實物是不一樣的,我承認自己是一個變態狂,自從我身體受傷之後,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我這輩子註定和女人的身體無緣,註定不能結婚生子,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我對女人的身體有一種莫名的崇拜,只要見到女人的身體,我就熱血沸騰。雖然我很激動,也很衝動,但我從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女人,我總覺得,傷害女人的身體,那是對上帝的褻瀆。」


  韓國柱的心理確實有病,


  劉大羽拿起方文靜的裸體畫:「韓國柱,這個女孩子是誰?」


  韓國柱眨了幾下眼睛,遲疑片刻,然後道:「這——這是方文靜。」韓國柱終於承認他為方文靜畫過裸體畫了——同志們等這句話等了好辛苦啊——韓國柱終於願意接受現實了。


  「這幅裸體畫是什麼時候畫的?」


  「暑假裡面就開始畫了。」


  趙老師提供的情況是正確的。韓國柱之所以遲遲不回家,回家后,又早早地回到學校,原來有重要的公幹。


  「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從老家回來以後就開始了。」


  「方文靜去了五次,你才完成這幅畫?」


  「剛開始,我指導方文靜畫畫。」


  「可肖鶴亭說,方文靜是八月下旬到龍尾坡去的。」


  「剛開始,我是在宿舍——在這裡指導方文靜繪畫的。放假以後,宿舍裡面就我一個人。所有老師都回家去了。」


  「你從老家回來以後,為什麼不繼續在這裡指導方文靜呢?」


  「我回來的時候,宿舍已經有人了。」


  「劉隊長,八月十四號,我就回到了學校。他是十五號回到學校的。」馬老師道,「我談了一個對象,所以,我提前回到了學校。」馬老師道——馬老師的年齡在二十六七歲的樣子。


  難怪韓國柱要讓方文靜到龍尾坡去呢?一個老師和一個未成年的女學生呆在宿舍裡面,肯定是不合適的。


  「方文靜到龍尾坡去過幾次?」


  「一共去過五次。」


  「第一次是在什麼時候?」


  「八月十六號——下午。」


  「最後一次是在什麼時候?」這個問題非常重要。


  「昨天下午——放學以後。」


  方文靜和石晶晶分手之後去了龍尾坡。


  「我們問過門衛姚師傅,昨天下午,他沒有看見方文靜走出學校的大門。」


  「方文靜是從通向操場這道門離開學校的。」


  「方文靜哪來的鑰匙。」


  「是我給她的。」


  「你的鑰匙又是從哪來的。」


  「鑰匙是我找體育組的老師借的,我自己配了一把鑰匙。」


  「你為什麼要私配鑰匙呢?」


  「這樣,我到龍尾坡去,就用不著走學校的大門了。」


  「就是走學校的大門,也繞不了多少路,一定是你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怕別人看見,所以才私配了一把鑰匙。」


  「我配鑰匙,除了到龍尾坡區方便一些,我每天早晨和傍晚都要到操場上去跑步。」


  「你給方文靜做美術家教,收了她多少錢?」


  「一分錢都沒有收。」


  「為什麼不收錢?」


  「我有私心。」


  「有什麼私心?」


  「我想讓她給我做模特——我想為她畫一幅裸體畫。過去,我接觸的大都是成年女性,像方文靜這樣的女孩子還是第一個,我想嘗試畫一幅她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的裸體畫,但一直沒能如願。」


  「所以,你就盯上了方文靜,是不是?」


  「是的,我一直在物色她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


  「你是想看看處在發育階段的女孩子的身體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以滿足你變態的性心理和性渴望,是不是?」


  「不是的。我只是對女性的身體比較好奇——我沒有其它想法——你們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可能有其它想法的。」


  劉大羽朝簡眾山點了一下頭。


  簡眾山站起身,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一副手銬,走到韓國柱的跟前。


  韓國柱主動舉起雙手,讓簡眾山將手銬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你為什麼要殺害方文靜?」


  「我沒有殺害方文靜。」


  同志們面面相覷——這個回答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劉大羽和歐陽平、郭老對視片刻,然後望著韓國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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