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張嘴
長歡掙脫不開,陸向遠的唇落在她身體上,她只感覺到恐懼和厭惡,他也是這樣親吻聶長晴的吧,她胃裡翻滾著,臉色慘白,聲音顫抖:「陸向遠,你不要讓我恨你,算我求你……」
陸向遠的動作一滯,他抬起頭,看見長歡眼底的淚痕,陸向遠仿似被什麼刺到了,他冷冷嗤笑一聲,忍不住刻薄開口:「長歡,你裝什麼?野種你都生了,跟我睡一次又算什麼?」
長歡偏過臉去,淚水緩緩落下,那曾經無數次想要開口對他訴說的委屈,如今,卻是半個字都不願再吐露了。
陸向遠卻又變了口吻,他溫柔撫著她的眉眼,誘哄著:「歡兒,我們也生個孩子,我會疼他的,我一定會……」
只要有個孩子,長歡就會乖乖聽他的話,乖乖在他身邊,只要有個孩子就行,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處,似乎想要吮出血。
長歡肩上清涼一片,陸向遠的手在她肩上落下一個個掐痕,她眼淚從臉頰上滑落下來,絕望地閉上了眼。
她後悔了,她不該拒絕江少勛,如果沒有拒絕江少勛,現在她就不會被這樣對待,她想逃,卻怎麼也逃不開,如今,也許只有死……
一隻大掌沿著長歡如天鵝頸的脖子往下,落在了鎖骨處,眼看就要到胸口處的時候,長歡閉著眼哭著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她寧願死,她寧願選擇死……
舌尖上傳來銳利的疼,耳邊卻忽然一聲「砰」的巨響,彷彿是誰將房門用力踹開了,隨即,長歡只覺得身上一輕,一直被桎梏在頭頂的雙手也得到了解放……
她睜開眼,透過淚霧看著像是從天而降的幾個黑衣保鏢,以及被人踹翻在地的陸向遠。
那些黑衣保鏢卻都刻意的沒有看長歡,拖著陸向遠直接出了公寓。
「你們是誰?我告你們私闖民宅……長歡……長歡!」
陸向遠酒勁醒了大半,開始害怕起來,被人拖出去的時候,他忍不住驚惶喚長歡的名字,長歡卻轉過身去,抓了毯子蓋在身上,沒有應聲。
等那些黑衣保鏢將門帶上后,長歡眼淚再也止不住,她抱著自己的雙腿,把臉埋在自己的雙腿處,整個人蜷縮在沙發的最角落裡,大聲地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門再次被打開,聽到腳步走過來的動靜,長歡如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抬起頭,但在看見來人的時候,她整個人好似驟然放鬆了下來,可眼淚,卻流的越發洶湧。
江少勛握著手機,手機裡面和現實都傳來了她委屈又無助的哭聲,她的手機掉落在了地上,還亮著屏幕。
也不知道她是不小心按到的,還是她在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江少勛將手機掛斷,朝著長歡走了過去。
她的衣服被撕破了,白皙的肩膀上還被掐了好幾個手指印,如藻般的頭髮凌亂地披在了肩上,眼睛哭得紅腫,整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的惹人心疼。
江少勛坐在她身邊,伸手將她唇角上的血漬擦掉,長歡吃疼的吸了一口氣,江少勛看到了她嘴角的傷痕,他皺眉,聲音瞬時沉沉:「他碰你哪裡了?」
長歡搖頭,伸手擦乾自己的眼淚,張了張嘴:「老闆……」
卻偏過臉,直接一口血水吐在了江少勛的襯衫上……
長歡驚呆了,她忘記了哭,瞪大眼睛胡亂抓過紙巾想要擦乾淨那些血水,卻根本只是徒勞,江少勛臉色越來越難看,長歡看都不敢看他,低了頭,口齒含混不清地說道:「老闆,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江少勛不由得蹙眉,他又不是生她的氣,她用的著嚇成這樣?
「聶長歡,你哪裡受傷了,他傷到你哪裡了!」
江少勛抬手托住她的下頜,逼她看向自己。
長歡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在看見他帶點怒火的眼神時,她不由得又有些驚懼的低了頭,將口腔里的血腥味往肚子里咽,小心翼翼答了一句:「我,我自己咬的……」
江少勛輕輕地勾起她的下巴,卻發現她下巴處也有一處被狠狠捏傷過的痕迹,他眉頭擰得更緊了,聲音沉沉命令道:「張嘴。」
長歡聽話的張開了嘴巴。
江少勛這才看見她嘴巴裡面有一條血肉模糊的傷口,粉色的舌頭中間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一看就是自己咬的。
真是傻的可以!江少勛恨的磨牙,狠狠瞪了長歡一眼:「你腦子裡裝的什麼?咬舌自盡?」
長歡垂著眼眸不敢看他,要被陸向遠凌.辱的時候,她想咬舌自盡,儘管知道咬舌無法自盡,但她卻還是傻傻的那樣做了。
江少勛簡直想要一巴掌把她給打醒,只是想到她的傷……長歡腿上還纏著繃帶。
江少勛將薄毯蓋住她裸.露的肩膀,然後一把將長歡抱了起來,在長歡還沒有說話之前,他冷聲呵道:「閉嘴,去醫院。」
長歡微斂眼神,小心翼翼地將頭靠在江少勛的胸膛處,她可以清楚地聽到從他胸膛處傳來有力的心跳聲,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他的體溫熨帖著她,竟是別樣的心安。
時隔三天,又是江少勛送她來醫院,這次長歡注意到了,他大約是提前做了安排,他們所經過之處都沒有遇到任何閑雜人等。
醫生對長歡再次受傷彷彿是見怪不怪了,為她換了腿上的咬,又給她開了幾貼藥方,讓她這段時間吃點清淡的,也還好長歡沒有咬得太深,不然這舌頭得遭罪好長時間。
在長歡輸營養液的時候,宮澤忽然跑來了醫院。
一進入病房,看見病床上躺著的人時,宮澤頓時就恍然大悟地喊了一聲:「果然是你。」
長歡和江少勛一起看向病房門口。
江少勛眉頭一蹙:「你來這裡做什麼?」
宮澤卻不理會江少勛,直接朝著長歡走了過去,他笑嘻嘻地摸著自己的下巴,果然是美人胚子,就算憔悴了一點也還是有美人的風範,他嗯了兩聲:「難怪四哥打著牌都跑出來,原來真的是見美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