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黑色掛墜
第三十四章黑色掛墜
老校尉坐在右下首，左下首是其名義上的長官白甲輔兵營統領秦占武。
正座中央的只能是白甲女子。
白甲女子見各校尉已經到齊，站起來說:「如今身毒人已經退卻三百里，秦統領更是將最大的一股身毒人幾乎全部剿滅。邊境已平，我們不日即將班師，但將軍軍令未到。
加之我白甲營需要糧草甚多，這幾日糧草已經見底，而將軍軍令不出，糧草輜重運送頗為麻煩，本統領決定大軍回班戍城。
但丑六戍城仍然需要人來駐守，諸位校尉可有自願留下駐守戍城的？」
自古邊疆刻苦，只有苦勞而沒有功勞，在坐的皆為世家子弟，想要升遷不過也就是時間的問題，理所應當的沒人站出來。
白甲早知是次結果，底下的校尉也都知道，等白甲女子說出:「那就只能將有軍功之人提拔為戍城統領，由其駐守戍城，諸位可有異議。」
白甲女子也不等這些校尉表態，直接下令將軍功簿呈上。
白甲參事將厚厚的軍功簿帶上議事堂，擇軍功能達到八品的人選一一擇出來。
「諸位校尉，按照大唐賞格這八人便是此次軍功能達八品之人，其中能晉從八品者六人，晉正八品者二人。
晉正八品者李立安、武令。
晉從八品者林文彥、祝賀年…………」
白甲參事將八人之名書於白板之上，邊上便是軍功簿，任何人都可以翻閱察看，可以提出異議。
老校尉摸著鬍鬚眯著眼睛細細打量著八人的名字，臉上沒了面對身毒人時的肅殺之感而是一臉慈祥。
秦占武再看看這八人，心中暗道一聲糟糕，自己看重的武令竟然也在榜上，而且還是最為出彩的兩人。
原本按照賞格，最高不過從八品下的歸德司戈或者為御悔副尉，現在竟然是正八品下的宣節校尉。
再加上老校尉一反常態的表情，這小子有福了。
老校尉細細打量也是因為他沒想到竟然會是正八品，該是有人幫了一把，只是這人會是誰他就猜不到了。
倒是可以查查，自己不查有人也會去查，畢竟這事不止出乎自己意料還有出乎其他人意料。
白甲女子等有心人核對完軍功，再次站起來說:「軍功核對完畢，出簽。」
按新唐制，戰時決議需出簽，每人一簽，得簽過半數者定議，得簽三分之一可複議。
出簽者需給出自己支持或者反對的理由，無理由者棄權情節嚴重者貶職。
白甲女子命令一出，座下皆埋頭書寫，這出簽可是要記錄入案的，要不你看邊上的司馬虎視眈眈的拿著記錄冊在等著，那個就是執行者。
司馬等過一炷香緩緩開口，如同已經銷聲匿跡的宦官一半的聲音說:
「收簽～」
同著黑甲的司馬親衛一個個收起各位校尉桌案上的決議簽只有白甲女子案頭的簽子無人敢動，司馬用眼神催促著，白甲女子搖了搖頭。
司馬正經危坐，用極為嚴肅的語氣說:「白甲營統領柯薔薇棄權，數簽。」
各白甲校尉投去詢問的眼神，再被白甲女子一眼瞪的紛紛低頭。
「第一簽，白甲輔兵營統領秦占武投祝賀年，因祝賀年此處斬敵一百首，曾遠赴大漢出奧斯曼作戰，經驗豐富，可為一城戍主。」
司馬讀完，黑甲親衛在祝賀年名字下面掛上一個白色掛墜。
「第二簽，老校尉投武令一簽因武令為丑六戍城之人，熟識戍城之情。這一戰三十餘騎沖身毒萬人陣，親手斬殺身毒萬夫長，得賞格遷三級。可為戍主。」
這個消息老校尉有意隱藏，除去秦占武與白甲女子其餘人無法得知。
當黑甲親衛要將一個絳紅色的掛墜掛上去之時，老校尉一聲且慢，引得全場側目。
只見老校尉從懷中抽出一個黑色掛墜，全場轟然。
凡為軍伍之人入品者皆有掛墜為憑證，為將為帥者則為虎符。
不為將者皆為掛墜，掛墜分為九色對印九階，其中黑色為最，白色次之，紅色再次，絳紅色更次，最次為木製。
而掛墜代表的簽數則順著官階往上漸漲。出簽者最低品級為一簽，升一級則為幾何倍數增漲，一變二，二變四……
在場最低為正九品仁勇正副尉，所以九品為一簽，八品為兩簽，七品為四簽，六品為十六簽。
在場的除去白甲棄權，老校尉一個黑色掛墜便佔了三分之一的票數。
而共有八人，一人得三分之一的票數已經可以再次出簽，而憑藉著老校尉手中的黑色掛墜，武令當上丑六城戍主統領已經是必然之事。
第一次出簽果真如同大家意料之中的一般，第一比出簽，武令佔五分之二的票數，再議。
與此同時，圖騰柱邊上的校場沒則掛上了最後的結果，這同樣為新唐制中的條例。
武令看到自己竟然晉陞正八品下，有些不敢相信。
因為武令根本不知道自己幹掉的那傢伙是身毒人的萬夫長，加上老校尉有意封鎖消息，更加不可能知道。
「升了五級，不愧是大哥。」
屠小龍哈哈大笑，餘下三人則有些震驚。
林文彥將四人拉出人群，找了一個小角落，面色凝重的說:「大哥，你到底什麼背景？就算你殺了身毒萬夫長也不過連升三級，現在升了五級。」
武令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能解釋清楚。
「我自己還弄不清楚呢，莫名其妙的事，我總感覺是不是有人想害我啊？」
對於武令的話，四人直翻白眼，誰害你會給你陞官。
「首先我們要想想，大哥是因為什麼陞官，不然總有些不安。」
陳生元得到了四人的贊同，四人紛紛思索。
武令想了想，想起差點讓自己沒命的那個傢伙。
「我好像殺了一個戰力比我還強一些的傢伙，會不會是什麼大官。」
武令的話讓四人氣的牙痒痒，這種重要的事竟然記不住，還用好像形容。
林文彥已經能肯定，武令殺的必定是身毒人的萬夫長並說出自己的想法，四人又開始繼續討論，將武令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