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偷看
衛生間後面有窗戶,比較高的那種,我把門口的空垃圾桶拖到後面,踩著蓋子,剛好可以夠到那個窗戶。
透過紗窗,我看到楚懷柔雙手撐著洗手池,站在鏡子前,臉上沾了些水,卻依舊沒能冰掉臉上的紅暈。
程皓就站在她身後,身子緊緊貼在楚懷柔身上,眸子凜冽的看著鏡子里的楚懷柔,探手到她耳側,小心翼翼的幫楚懷柔將一縷碎發捋到了耳後。
「程先生,你頂到我了。」楚懷柔抬頭,冷眼看著鏡子里的程皓,直言不諱。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程皓無所謂的說著,手滑到了楚懷柔的脖子上,輕輕的撫摸著,像是在愛撫一件易碎的寶物。
楚懷柔並沒有躲閃,反而一改之前柔和溫婉的風格,冷笑,嘲諷道,「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野獸。」
程皓放在楚懷柔脖子上的手猛然收緊,狠狠掐住了楚懷柔的脖子,微微俯頭,湊到楚懷柔耳邊,說道,「你放棄孫兆康吧!野獸只能和野獸在一起,他那種溫室里的狼狗不適合你。」
「那還真是可惜了,我楚懷柔要的就是一條狗。」被迫仰頭伸直了脖子,楚懷柔依舊半點嘴軟的意思都沒有。
我趴在窗口,看著衛生間里上演『霸道總裁愛上你』的兩個人,突然有點同情孫兆康了,這個楚懷柔和之前那個溫婉的女人,真的是一個人么?
這前後差距也忒特么大了。
看來我今天幫這忙是多此一舉了。
我正想著,似乎是楚懷柔的話激怒了程皓,這個比我還高半頭的男人,一把就將楚懷柔的身子轉過來了。
掐住那盈盈一握的細腰,稍稍一托就將楚懷柔的屁股放到了洗手池上,湊上去就壓住了這女人的嘴。
這動作一氣呵成,完全沒有任何的拖拉,可見程皓對這種事似乎很熟練。
而讓我熱血沸騰的是,楚懷柔不但沒有掙扎推開程皓,反而抬起雙臂摟住了程皓的脖子。
突如其來的一場法式深吻,看的我有點兒迷糊了,這倆人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很快,程皓一手掐著楚懷柔的腰,一手探向了這女人的腿,就在他順勢捲起裙邊的時候,楚懷柔抬手抽出了挽起長發的簪子,毫不猶豫的狠狠扎向了程皓的肩膀。
這簪子柄是片狀的鋼板,明顯開過刃,鋒利的很,中間還留了放血槽,幾乎是一瞬間就刺進了程皓的肩膀,伴隨著鮮血快速的浸透黑襯衫,程皓的身子僵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
楚懷柔仰臉看著程皓,眼神之中滿是狠厲,她的另一隻手還親熱的搭在程皓脖子上,二人的嘴甚至還黏在一起,這邊的手卻直接動刀子見紅了。
是我眼花了,還是這女人有精神分裂症?
我以為程皓就算不還手,至少也得恐嚇這女人一番,誰知這哥們兒只是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睜開一雙陰鬱的眸子看了楚懷柔一眼,隨即閉上眼,該吻接著吻,該摸接著摸。
楚懷柔擰動右手鋒利的簪子,一邊繼續往程皓的肩膀里扎,一邊卻依舊配合著這男人的深吻,喉嚨里甚至因為程皓手指的觸碰而發出了一連串模糊不清的顫音……
這倆真特么不是人,兩隻野獸一樣,他們不是在戀愛,只是在較勁,看誰先屈服,誰能成為最後的王。
可這一幕看著很帶勁兒啊!
我站在垃圾桶上看的津津有味,琢磨著也許程皓直接就在這兒把楚懷柔做了,就在這時,我感覺自己的褲子往下墜了墜,莫名其妙的低頭去看,卻見是楚念瑤那個鬼丫頭站在垃圾桶旁,正在拽我的褲子。
見我看她,她便指了指窗戶,看那意思是問我在瞅什麼。
我又瞄了一眼洗手間,程皓那手已經完全探到楚懷柔裙子里了,那女人的身子正在微微顫抖,儘管她手裡的簪子還在狠狠扎著程皓,程皓的肩膀也一直在流血,可這似乎根本不能阻止兩人的瘋狂。
不過這樣的一幕,要是讓楚念瑤看到,這鬼丫頭八成會直接從窗戶爬進去宰了程皓。
於是我只好躡手躡腳的下了垃圾桶,搖頭小聲說,「你姐在和程皓談話,咱倆還是別打擾了。」
「談話?」鬼丫頭一愣,低頭看著我下面,問,「他們在談什麼話,能把你談成這樣?」
聞言,我低頭一看,發現有所不妙,卻也沒動手遮掩,直接說,「誰讓你姐姐長那麼漂亮,男人的本能嘛。」
「我也很漂亮啊,也沒見你出現過這種本能,你給我說實話,他倆在裡面幹嘛呢?」楚懷柔似乎有點著急,嘴上問著,提起裙子就要往垃圾桶上爬。
我趕忙一把摟住這丫頭的腰,把人抱了下來,捂著嘴連拖帶拽的弄走,最後給她摁到了衛生間後面的一個小角落裡,沉聲說,「你姐和程皓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你什麼事兒,少摻和!」
鬼丫頭張嘴就咬了我一口,疼得我趕緊鬆開了捂嘴的手,卻聽她壓低聲音呵斥說,「不摻和就不摻和,你放開我,頂到我了……」
她這話讓我不禁一愣,想起了剛才楚懷柔對程皓說的那句『你頂到我了』,頓感一陣燥熱,似乎事情更不妙了。
鬼丫頭被我戳的驚叫一聲,掙扎著,回手就給了我一肘擊。
這小胳膊肘,勁兒是真特么大,直接懟在我臉上,給我懟懵了。
腦子一懵,我鬆開鬼丫頭的腰,踉蹌幾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趴在牆角的鬼丫頭手忙腳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這才回頭看我,見我直接躺地上不動了,她走過來踢了踢我的腿,說,「你沒事吧?」
「沒事。」我心焦的回了一句,努力壓下身體的燥熱,懶得理她。
「生氣了啊?」聽出我語氣里的不快,鬼丫頭悻悻的問我。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低聲說,「這是一個男人的本能反應,我是你老大,又不會真上你,你下次動手之前,能不能先過過腦子?」
鬼丫頭蹲到我身邊,噘了噘嘴,說,「我又不是故意的,被嚇到了嘛……」
你特么殺人都不帶眨眼的,能被這玩意兒嚇到?
我捂著脹痛的右眼,用左眼瞄了鬼丫頭一下,不禁暗罵,這臭丫頭八成是在藉機報復我。
見我黑著一張臉不說話,鬼丫頭伸手過來把我的手拿開,看了看我右眼。
「好像有點青了。」鬼丫頭尷尬的說著,用手指給我揉了揉,隨後還要湊過來用嘴巴給我吹風止痛。
我一看,趕忙坐起來,把人推到了一邊,說,「你,你躲我遠點兒。」
媽的,剛壓下去的火兒,一會兒又竄起來了。
「老大你是不是真生氣了。」鬼丫頭很聽話的往旁邊挪了挪。
「沒有,就是有點兒懵,你讓我緩緩。」我不耐煩的回了兩句,在地上坐了會兒,感覺這半邊兒眼眶沒那麼疼,這才站起來。
回頭一看,鬼丫頭正蹲在不遠處看著我發獃。
我走過去,伸手把人拽了起來,說,「我沒事了,回去吧!」
鬼丫頭依舊有點兒走神,跟在我身後走了兩步,我聽她嘀咕,「突然好想老大。」
「我就是你老大。」我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被我提醒,鬼丫頭猛的回過神,拍了拍自己的臉,不再說話了。
我倆在衛生間後面的角落,沒耽誤多少時間,可回到生日宴會的時候,楚懷柔和程皓已經先一步回來了。
這倆神經病在衛生間瘋狂了一把,出來之後依舊人模狗樣的,彼此不怎麼說話,尤其是楚懷柔又變回了那個溫婉柔和的淑女,四處應付著來道賀的親朋好友。
我站在不起眼的地方,下意識的將目光放在了她屁股上,不知道衣服里是不是還殘留著程皓的……
思想猥瑣跑偏的一瞬間,程九把酒盤懟到了我懷裡,問道,「剛才跑哪兒去了?」
我側頭看他,說,「沒,上了趟廁所。」
「額,你眼怎麼了?」程九一愣,隨即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看著他那一排小白牙,我真特么想踹兩腳。
見我一臉鬱悶的沒說話,程九收斂了笑意,轉而說,「狗爺新訂了一批葯,你如果有需要,明天過去看看。」
「強身針劑?」我側頭看向程九,其實從胡老狗那裡帶出來的針劑我還一個都沒用過,覺得太珍貴不想浪費,也是沒遇到非用不可的情況。
程九卻搖了搖頭,說,「聽說這次是麻藥,無色無味的氣體麻藥。」
「嗯?」我微微蹙眉,問程九,「狗爺做的都是正當生意,他進這種葯做什麼?」
「不清楚,每隔一段時間狗爺就會進一批最先進的葯,這些葯的流向很隱秘,連老儲都不知道。」程九搖頭遞了一支煙給我。
「老儲?」我疑惑的看向程九,接過煙,點了叼在嘴裡辣嗓子。
「就是那個黑衣男。」程九解釋了一句,自己卻沒抽煙,隨手把僅剩幾根煙的煙盒又裝回了口袋。
我看的一陣蛋疼,問他,「你這潔癖啥時候能改改?作為一個男人,總不能一輩子不碰女人吧?就你這病,抽煙都不抽剩的,接個吻,是不是也得吐上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