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打臉
這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啊?
這個程皓看著城府不是一般的深,都他媽快深成無底洞了,怎麼情商……被狗吃了嗎?
「……」楚懷柔眼中的笑意一僵,同樣肢體僵硬的伸出手,接過了禮盒,那張柔和的臉還是硬擠出一絲笑,回了一句,「謝謝程總。」
站在一旁的鬼丫頭回頭看了我一眼,不著痕迹的搖搖頭,看那眼神是說程皓沒戲了。
縱然脾氣再好,楚懷柔似乎還是有些生氣了,儘管臉上沒表現出來,卻沒再看程皓一眼。
那孫兆康倒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和楚懷柔談笑風生,似乎在楚懷柔面前他膽子大的很,根本不擔心程皓收拾他。
這程皓就像座黑冰山矗立在楚懷柔的不遠處,不靠近,也不離開,看上去他自己也不覺得尷尬。
我看的一陣蛋疼,乾脆眼不見心不煩,跟著其他服務生,去后廚端果盤,經過蛋糕房的時候,看孫兆康的一個保鏢正在跟廚房的糕點師交代著什麼,還把一張紙條連同一沓鈔票塞到了糕點師的口袋裡。
那糕點師看上去有些為難,但無奈手上沾著麵粉,也沒法把東西掏出來還回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保鏢塞完東西走了。
我前後看了看,見沒人注意我,乾脆掉隊進了蛋糕房。
那糕點師見我一身服務生的打扮,以為我是來催糕點的,便說,「馬上就好了。」
「你口袋裡是什麼?」我三兩步走過去,直接把手探到他那圍裙口袋裡摸了摸。
「誒?」蛋糕師身子一僵,急忙解釋說,「這不是我的東西啊,是剛才那人硬塞給我的。」
我掂了掂手裡的鈔票,又放回了蛋糕師的口袋,然後打開那張紙條看了看,問那蛋糕師,「這是要寫到生日蛋糕上的賀詞?」
那糕點師立刻點了點頭,很配合的回答,「也是剛才那個人給我的,我沒說接受啊。」
我看著那張紙上文縐縐的情話,挑了一下眉毛,說道,「你如果不想被炒魷魚的話,就把這段話後面的署名,改成你老闆的,懂?」
「老闆的?」糕點師狐疑的看向我,似乎有些猶豫,小聲說,「我可以不寫嗎?還用原來預定的慶生詞。」
「不行,就照著這張紙上的改,署名要寫程皓。」我一副小人嘴臉的威脅著說,「你要是不寫,我就把你收受賄賂的事兒告訴程總,讓他開除你,不過,你要是寫了,幫老闆贏得楚小姐的放心,說不定還有獎金拿。」
糕點師皺眉想了想,點頭說,「那我寫。」
我拍了拍那糕點師的肩膀,然後把紙條又丟回了他的口袋,這才離開。
生日宴會其實沒什麼娛樂性,就是有個樂隊拉著催眠曲,兩兩一對的男女跳著交誼舞,感覺和那些大媽的廣場舞也沒多大區別。
天色漸晚,我抱著酒盤站在一旁,看的都快睡著了。
楚懷柔,孫兆康和程皓三個人依舊在無比尷尬的僵持著,就連楚念瑤都受不了那詭異的氣氛躲到一邊去了。
大概是五點多的時候,孫兆康邀請楚懷柔跳舞,那女人欣然應允,便和那個人渣走到了空地上,有模有樣的跳起了舞,倆人一邊聊,一邊笑,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不知道程皓此時是什麼心情,反正我感覺這哥們兒是無藥可救了。
我正瞅著那邊的舞池發獃,程九走過來站到我身側,不著痕迹的小聲問了一句,「你在這裡幹嘛?」
我盯著孫兆康,心累的說,「本來想賣個人情給你二哥,不過現在這人情太重,我他媽有點賣不動了。」
「哦?」程九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嘴角微翹,露出了一排小白牙,壞笑著說道,「看我的。」
說著,程九回手從身後的花壇里抓了幾個小石子,拿給我看,然後甩手就彈出去了一顆。
那石子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啪的一下直接打在了孫兆康的右腿小腿上。
「啊!」正在和楚懷柔談笑風生的孫兆康突然痛呼一聲,臉部表情都扭曲了一下,整個人也是身子一晃,差點兒趴到楚懷柔身上。
「你怎麼了?」見狀,楚懷柔便停了下來。
孫兆康直接蹲下身子,揉著小腿肚子,說道,「沒事,好像是腿抽筋了。」
「這樣啊,那我們休息一下吧!」楚懷柔體貼的說著,將孫兆康扶了起來,攙扶著往餐桌旁的椅子那邊走。
孫兆康見楚懷柔上手扶他,順勢裝了起來,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好像腿斷了一樣,身子一直往楚懷柔身上靠,眼神總在那女人胸部瞄來瞄去的,還口乾舌燥的舔了一下舌頭。
我看的臉都綠了,扭頭看程九,程九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甩手又扔出去兩顆石子。
「哎呦!」孫兆康大叫一聲,雙膝彎曲,直接趴向了地面。
畢竟是個一百多斤的大男人,楚懷柔也扶不住,這小子直接摔了個狗吃屎,還不忘回手去默默后膝,疼的哼哼唧唧的。
見狀周圍的人都圍了過去,程皓把人扶起來,問,「你沒事吧?」
可能是覺得臉上有點兒掛不住了,孫兆康強忍著腿彎的疼痛,搖頭說,「沒,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說著他就要往椅子上坐,程九呵呵一笑,彈指間又一顆小石子射過去,直接打在了孫兆康屁股上。
「誰?」孫兆康一驚,捂著屁股站了起來,毫無目的的環視四周,紅著一張臉,呵斥說,「誰拿石頭砸我?有本事站出來!」
我和程九相視而笑,沒人做聲。
「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楚懷柔站在一旁關懷著。
這時不遠處的小路上,服務員把擺著生日蛋糕的餐車推了過來,孫兆康一看,立刻搖頭說,「沒,沒事,你生日要緊,這點小事不用去醫院。」
站在一旁的程皓皺眉,側頭掃視一眼,目光落在了我和程九這邊,見他往這邊看,程九還抬手掂了兩下手裡的石子。
程皓的臉黑了黑,卻沒做聲。
這時鬼丫頭歡快的嚷了一句,「蛋糕來了啊,姐姐快許願,切蛋糕啦!」
眼看著精緻的生日蛋糕被推進場地,眾人都圍了過去。
「哎?你看這蛋糕上寫的什麼?」最先圍攏過去的女生們紛紛調笑了起來,「是情詩啊!啊,好浪漫!」
隨後就聽楚念瑤高聲念道,「我思念你的柔風弱水,愛戀你一顰一笑的美。」
楚懷柔被擠在外圍,還沒有看到情詩,但聽楚念瑤的聲音,也沒看出有多激動,反倒是孫兆康異常激動的把手伸到了楚懷柔身邊,看樣子是想牽楚懷柔的手。
「署名啊,瑤瑤,署名是誰啊?」
「對啊,有沒有寫名字啊?」
擠在外圍的幾個女人,張八一樣詢問著。
就聽鬼丫頭回了一句,「是程皓。」
瞬間整個宴會現場都安靜了,我看到幾個女生甚至打了個寒顫,有的甚至忍不住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似乎是想驅除那止不住的寒意和雞皮疙瘩。
而一直沒什麼反應的楚懷柔突然刷的一下就紅了臉,人看上去也有些緊張。
程皓倒是沒什麼反應,依舊是一張冰山臉,似乎是猜到了又是我乾的好事。
靜默了幾秒鐘,剛把手湊到楚懷柔手邊的孫兆康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一臉懵逼的跑到蛋糕前去看,見名字真的是程皓,當時那臉色就不好看了。
我看這油也澆了,火也點了,就差一哆嗦了,趕緊用胳膊懟了程九一下。
程九回過神,抬手又射了一顆石子過去,這次石子直接打在了孫兆康的左臉上,這男人痛嚎一聲,捂著臉,罵道,「誰他媽乾的?」
現場無一人說話。
孫兆康吃了一肚子憋屈氣,顯然已經忍無可忍,不顧形象的一腳踹開了身邊的椅子,罵道,「別他媽讓我知道是誰幹的!不然一定弄死你!」
氣呼呼的罵著,孫兆康轉身一瘸一拐的朝大門口去了。
「來人,」程皓招呼了一聲,頓時幾個保鏢和服務員圍了過去,就聽程皓語氣平淡的吩咐道,「送送孫少爺,把桌椅整理一下。」
這時就有落井下石的了,站出來數落孫兆康不是東西,掃大家的興,催促楚懷柔快點許願吹蠟燭。
楚懷柔倒沒怎麼在意孫兆康發火離開的事,只是抬手拍了拍粉紅的臉,尷尬的說,「不好意思啊,我去一下洗手間。」
「姐,我陪你去吧!」見楚懷柔有點不對勁,鬼丫頭立刻湊了過去。
「不,不用了,我就補個妝。」楚懷柔說著,便朝洗手間那邊去了。
蛋糕沒吃成,聚在一起的人也就散了,該跳舞的跳舞,該扯淡的扯淡,我卻一直在注意著程皓,楚懷柔離開不久這哥們兒也走了。
我把手裡的餐盤塞給程九,就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程皓在院子里繞了兩圈,居然去了衛生間。
就是楚懷柔去的那個衛生間。
不會吧?這哥們兒上這兒來幹嘛啊?
我一臉懵逼的看著程皓腳步輕快的進了衛生間,傻了一會兒,決定去偷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