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飛揚到來
李玄目視著黃掌柜,旋即又心中恍悟。
雍星華三人雖前程遠大,卻畢竟還只是明心境武者,哪裡有資格與身為多寶閣一方主事的黃掌柜談?
若非是另有人承諾,這黃掌柜如何會輕易應承?
所以無論是雍星華也好,那蘇宏放也罷,都只是被推到前台的棋子。
三人與雲飛揚早有舊怨,此番所謀成則更好,不成也不會牽連他人。
思及此處,李玄是於脆撫掌大笑道:「妙妙妙!沒想到無意中下山遊玩,卻能看到這麼一出好戲。這次來你們多寶閣,還真是不虛此行。然而——」
李玄的語氣一頓,聲音轉冷:「真以為那雲飛揚,就會任你等擺布?只怕那雲飛揚,此時就已在來此間的路上。」
此言一出,在場幾人眼中都流露出了幾分詫異之色。
這李玄,卻並不似他想象中張狂無能。
「來了又怎樣?凌霄本山清神境武者大會,他能向何人求援?糾集同門,還是孤身來此?糾集同門怕已是來不及,至於孤身來此。想來黃掌柜,必定不會讓其如願。」
蘇宏放說話時,望見了對面的黃掌柜淡笑一聲,卻並不置可否。
蘇宏放也不在意,神情依然自負,真要到那時候,就已由不得黃掌柜不動手。
「倒是你李玄,既然知曉了內情,為何還留在此間,就不懼被當成我等同謀?!」
「有好戲可看,為何要走?!」
李玄並未正面回答,而是語聲悠然道:
「我卻不喜你們這些陰謀算計,真要看他不爽,就直接上門搦戰便是。定下生死狀,生死自負,將他直接打殺了了事。」
他卻不似這三人一般,會被無涯峰當成棄子。
只是旁觀而已,獨孤峰一脈再怎麼惱怒,也拿他無可奈何?
也奇怪這三人,資質也還不錯,至少有望清神境武者。怎就被靈火峰,當成了暗算雲飛揚棋子?
以三換一,怎麼看也不划算。
尤其是雍星華,一年前宗門內的大比,更只是一招之差,敗於他手——
這內中到底有何隱情?
那雍星華,此時亦是神色轉冷:
「李玄師兄為人果然豪氣干雲,然而那雲飛揚始終不肯應戰,我等三人也無法可想。」
「所以那雲飛揚今次若為這王伊主動動手,就正落入你三人下懷可對?!」
李玄好整以暇的品著茶:「自然有所失手,也是再所難免之事?」
雍星華聞言冷笑不答,拓跋康遙則低頭撫刀,蘇宏放則眼中精芒閃現道:
「我聽說他如今,已是明心境中期的修為。然而這搏戰之道,修為可非是一切!」
如今他修為或者差了那雲飛揚一籌,然而自問武道,卻不會稍遜。
合三人之力,就不信還制不住一個雲飛揚!
無需做得太多,更不用取其性命。
只需一個不輕不重的傷勢,耽誤那小子幾十年修行,他們三人在師尊那裡,就可有一個交代。
「是么?但願如此,我也期待備至。現在也好奇,那雲飛揚此時的實力,究竟如何?看他不爽,已經許久了。」
李玄話說的一半,就忽然心中微動,抬起了視線。
「看來是無需再等了,他人已到了,來的好快。嗯?居然是只有兩人,這雲飛揚,莫非是白痴——」
說這句話時,李玄的眼裡,全是詫異不解之色。
而在場諸人,也都眉頭微挑,愕然往門外的方向望去。
……
「那就是多寶閣的分樓?!」
就在多寶閣中庭內諸人正議論之時,雲飛揚也正隔著十里之地,透過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方的那間樓宇群遠遠眺望著。
前樓高約九層,正門牌匾上,赫然銘刻著「多寶閣分號」的字樣。
防衛可算森嚴,有著五六十位轉生境武者在外圍時時巡守。
不過可能是處於集鎮之中的緣故,多寶閣的禁陣並未完全激發。
而其禁陣的水準,在這種小地方中或者還算不錯,可在雲飛揚的眼裡,卻是不值一哂。
這卻並非是因多寶閣的財力不足,而是這分號,就在凌霄宗的眼皮底下之故。
一來安全無虞,凌霄宗眼皮底下,還無人敢冒大不韙,攻打此處集鎮。
二來則是凌霄宗也絕不會容許距離凌霄諸山近在咫尺處,有能夠威脅到凌霄宗的據點。
那布陣之人的水準,也只能說是中等偏上。
應付一般的明心境武者,或者綽綽有餘,可若遇到陣道高手,則必然是力有未逮。
此時,雲飛揚一眼望去時,便已察覺到數個破綻。
甚至那禁陣之力,都無法完全屏蔽掉雲飛揚的神識。
神識散開,雲飛揚早已經將裡面的虛實,探查的清清楚楚。
的確是幾位明心境後期的武者,而且都是尋常的武者,並無什麼特殊之處。
似多寶閣這樣的大商家,其實更近似散修聯盟。本身無法培養太多的武者,就只能從外延請供奉。
而散修中,要麼是實力平平無奇的平庸之輩,要麼就是實力強絕,甚至可力壓大宗大派弟子的絕頂強者。
不過後者的數量,少而又少。
這七人中,也只有此刻,正立身於中庭,與拓跋康遙等人的那位,讓雲飛揚稍稍在意。
此人的氣機磅礴,遠超過同階,一身功法,似透著佛門氣息。
若他所料不錯,此人所習,定然是佛門金剛之力的功法。
除此之外,就是雍星華與蘇宏放那三人,一個不漏,全在此處。
同時,在雲飛揚的神識探查中,還發現一道熟悉的氣機變化,生機勃勃,似無窮盡,果然是那李玄。
雲飛揚眼中不禁透出幾分不解,想不出這李玄為何要參與此事。
然而即便是白痴也該明白,雍星華與蘇宏放那三人,這次事後無論成敗勝負,都難有好下場,已被靈火峰,當成了棄子看待。
明知如此,還要捲入進來,這是欲自己尋死么?
或者是自信有無涯峰為依仗,獨孤真人不敢拿他在怎樣?
百思不得其解,雲飛揚於脆也就懶得去細思緣由。
此人真要與他為敵,那麼也就休怪他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