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約而同答協議
一旁老者捋著鬍鬚裂開了自己嘴巴,放下手中書籍站起身子道:「少年江湖險惡,多一顆防備之心固然是好的,但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則是不對的,我們救你就沒有想過再將你交到掌門手中」
方言適才放下了警惕之心,看了看一旁的座椅,自己坐了上去,沈飛燕笑了笑說道:「你可否報出你的師傅是誰?」
「不能」方言斬釘截鐵地回道
碰壁的沈飛燕皺了皺眉頭:「你…」
「飛燕」老者喝止住了沈飛燕的衝動,面帶笑意地說道:「姑且不說少年你師從何方神聖,但就今日早晨手下留情來說,我這個當師傅的就該說聲多謝,若是你下手再重點,飛燕此刻非死及殘,不可能站在這裡和我們說話」
方言見老者如此放下身段和自己說話,自然心中也對其有了些好感,可是一看到一旁面露不桀的沈飛燕,方言心中總有一股氣息不能平復
方言嘆了口氣道:「無妨,實則我沒有殺過人,不忍殺生而已」
老者點了點頭道:「在下碧波宗化蒼長老,雖在碧波宗身居長老之位,但是門人弟子遍布宗內各個階層,就拿負責接待你們進入碧波宗的莫提師兄吧,他就是老夫門下的弟子」化蒼長老頓了頓像是察看著方言的反應,可惜方言根本不以為然,雙眼緊盯著化蒼長老,兩隻眼睛似乎在說:這關我什麼事呢?
沈飛燕一拍桌子道:「姓方的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別蹬鼻子上臉了,我師傅都如此放下身段講話了,你居然還端著,你以為你有什麼本事?」
化蒼長老並未阻止沈飛燕對方言的喝斥,方言不僅不慢地說道:「什麼叫我不識時務了?而是我不知道你們將我叫到這裡到底為了幹什麼,說了半天,繞了繞去,又是嚇唬,又是給糖的,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
化蒼長老微微一愣,笑道:「哈哈,是我們愚鈍了,其實我們找小友過來是,希望小友能幫我們找一個人」
「找人?」方言微微一愣,因為他來碧波宗也是找人來的
「一個童顏白髮的老人」化蒼長老似乎想要隱瞞一部分宗內秘事,卻不知碧波宗發生的事情已經在江湖之上傳的沸沸揚揚,早已不是什麼隱秘之事
「童顏老祖?」方言驚道
「你認識?」化蒼長老追問道
「他是我恩人,認識不敢說,但是自然知道了」方言心中忽然想笑,原來他們也是再找童顏老祖,這麼說來那夜黑衣人之事就好解釋了,方言看了眼沈飛燕,沈飛燕同樣驚訝,自己家的掌門居然是眼前之人的恩人?
化蒼笑道:「如此說來,你也聽到了一些傳聞?」
「實不相瞞,我來碧波宗也是為了找童顏老祖的,只不過進來后才知道碧波宗內條例繁多,第一日就觸及了莫提師兄的禁地,直接被通緝,第二日就被你這寶貝徒兒」說著方言加重了語氣,眼睛死死地盯著沈飛燕,「給抓到了牢中,明日便會被問斬」
「問斬之事,你倒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只不過我希望你化身為飛燕門童幫助飛燕尋找老祖」化蒼長老說道
方言心中一陣納悶道:「化蒼長老你剛剛也說了,你的門徒遍及碧波宗各個階層,可以隨便找上一個協助他尋找老祖,又何必冒這麼大風險將我救出?」
化蒼長老笑著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搖頭道:「你這小子真是細心,既然你心中有疑那我就告知於你,現在碧波宗內,人心叵測,誰都不知道誰是誰的人,誰在為誰賣命,就拿我化蒼來說,我看似對青木掌門忠心耿耿,但是我心中知道他是欺師叛祖的逆徒,所以我要找到老祖以正碧波之名,所以說我不敢保證我的門徒之中亦有人忠心於老祖,既然如此倒還不如找一個外人來尋找的好」
沈飛燕提醒自己師傅道:「師傅你和他說這麼多,難道不怕他向青木掌門告密?」
「無妨」化蒼長老擺了擺手,沈飛燕不知道自己師傅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無奈抿了抿嘴,看向方言的眼神總是那麼的不自然,似乎是不相信一個煅體境的小屁孩能幫上什麼
化蒼走到方言身邊,看著方言身骨道:「不止如此,我也知道你身體內有著一套強大的剛性武學,威力巨大」方言忽然警惕起來,看向化蒼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善,化蒼忽然笑了起來:「哈哈,果然如此,剛剛只是一個小小試探,我可不認為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孩闖蕩江湖就憑這那麼幾手武功,如果真是那樣,我只能說你的師傅真是對你不負責任」
方言忽然出手,化蒼一指點中方言手臂中肘部,方言皺眉,一記掌法從其腹部擊去,化蒼弓起身子,手掌扶著方言的雙肩輕身一躍來到方言身後,笑道:「你也不必試探老夫修為,我可以負責人的說碧波宗內單打獨鬥無人能擋你,剛性功法練到這種也算是爐火純青的了,若是日後再學習一門上乘兼柔武學,那麼你的造詣將更進一步」
一旁站著的沈飛燕不服地說道:「師傅你就不要吹捧他了,碧波宗內無人能擋,是不是說的太過了些?」
化蒼望著方言笑而不語,這其中只有方言知道化蒼到底是不是說的奉承之語
……
燕城客棧中,廖雲看著昏迷整整一日的紫鈴,廖雲已經將買來的葯敷在了紫鈴受傷的背部,自然紫鈴光潔地背部也被廖雲盡收眼底,他亦是少年男子,與一般青年男子一樣對著女孩胴體也有著莫名的情結,但是他知道什麼是羞恥,他不能乘人之危行苟且之事,昏迷中的紫鈴意識一陣的迷糊,口中卻一直說著:「方言,你若不出手,我看不起你」
而在一旁看護紫鈴的廖雲耳邊聽方言的名字都快起耳繭了,廖雲無奈地說道:「方言,你放心走吧,紫鈴我一定會照顧好的」看著昏迷著的紫鈴,廖雲伸出手指在紫鈴臉龐劃過,愛憐地嘆了口氣
紫鈴被廖雲背回之時,已經可以說是奄奄一息都不為過了,眼見此狀的廖雲急忙運起自己功法為其續命傳送真氣,然而這些措施已經對出氣多進氣少的紫鈴根本不起作用了,此刻急的焦頭爛額的廖雲,索性直接將自己精血過繼給紫鈴,精血乃人之精氣神,是維持體溫、調養精氣神的重要之物,民間傳有:「一滴精血百滴鮮血」的傳言,而習武之人一旦過繼精血,則是破壞了體內陰陽之均衡,對日後修習產生深遠的阻礙
對於血蝠教的廖雲,精血對其的重要性無異於生命,每一滴精血的流出,都意味著生命的流逝,很有可能下一秒自己將會命喪黃泉,廖雲眼中只有這紫鈴,絲絲血氣在其身上蒸騰,過繼精血過程中,廖雲自身的功法亦在侵蝕著廖雲自身鮮血,望著臉色漸紅潤的紫鈴,廖雲嘴角揚起了笑意,然而他的臉色卻煞白如雪,髮絲上凝結有霜,手掌已經乾枯如屍,整個人就像一瞬間變成枯木
血氣散去,廖雲蜷縮在牆角哆嗦著,嘴角兩側血牙出現,然而此刻他的身體卻不足以讓其運動十步,,望著近在咫尺的紫鈴,廖雲發出貪婪的目光,但是理智卻讓其苦苦的忍住,廖雲是因為救助紫鈴而成了這幅模樣,若是此刻再去咬死紫鈴,自己如此做法的意義何在?廖雲將頭埋在變大寬大的衣服內,不去想不去看紫鈴,身體不住地打顫寒霜越來越多
「客官,你們房間日子到賬了,你看…」小二敲了敲房門,發現房門並未合上,輕輕一推,小二先是探頭進入房間之間,見房間內唯有一名女子躺在穿上,小二突然賊心大起,躡手躡腳進入房內,見床上女子依舊酣睡,小心摸索到衣物旁,看著「肥碩」的銀袋,小二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心花蕩漾眼睛忽然瞥到一個奇怪之物,炎熱的燕城怎麼可能出現結霜呢?
小二好奇之下走到床沿邊,伸手摸了摸白霜,雙指抿了抿,疑惑道:「這…」正沉思間,床沿邊的「白霜」忽然站起,小二脖頸處突然多了兩個窟窿,枯木狀的廖雲大口吮吸著新鮮的血液,身體漸漸飽和起來……
夜深之際,紫鈴忽然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四周,慢慢地支撐起了自己身子,輕聲咳嗽聲讓一旁撐在桌前歇息的廖雲大驚,驚坐起,跑到紫鈴床前關切地問道:「阿紫,你感覺怎麼樣了?」
「這是哪裡?」紫鈴輕撫自己發痛的額頭問道
廖雲說道:「燕城的同福客棧」
「不是食客餚?」
「那還敢去食客餚?」廖雲笑道
「可是燕城難道不怕青蛇幫和官府再找來?畢竟我們才離開幾天,風聲還沒過」紫鈴醒來先是確定自己棲身地的安全
廖雲拍著胸脯道:「我讓血蝠教的自己埋伏在四周,你放心好了,同福客棧周圍絕對不會有一名煅體境的江湖人士的存在」
「哦!方言呢?」一提到方言廖雲便不再說話了,沉默中兩人不再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