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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韓伊人覺得短短的幾十米路程,偏偏猶如走了一個世紀

  因為她變成落難的千金,所以連認都不願認了?

  韓佳人掩下眼帘,將苦澀全部收進眼底,手指緊了又緊,強裝鎮定著道:「不好意思,認錯人了,希望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說罷轉身直接離開,不敢看他的表情,不敢再看他一眼,她怕自己會抑制不住流下眼淚。


  整個青春的回憶,那些懵懂無知的歲月,通通都是他。


  那個比她大了整整4歲,卻和她做了同班同學,穿著粗布衣服的清秀少年。


  他就像是下山求學的小道士,初見時,一個自我介紹都做的扭扭捏捏,老師給他安排了座位,可他偏偏要坐在教室一角。


  那時候,她不學無術,恰巧也在教室的最後一排,與他只隔了一個過道。


  有時候上課,她呼呼大睡,老師一進教室,她的胳膊就會被快頻率的戳幾下,煩躁的睜開迷濛的睡眼,看到的總是他那副擔憂焦急的表情。


  說不上為什麼,面對他的「好心」,她總是生不氣來,即便她給他一個白眼,下次他依然會提醒她老師來了。


  因為她父親的緣故,沒有哪個老師會無聊的惹她這個不求上進的大小姐,所以即便她上課說夢話,也沒人會說她什麼,可偏偏從他來了以後,她的課上生活就變得煩躁無聊。


  生活就是這樣,那些順著她,奉承她的,她一個不曾記得,偏偏那些惹她膈應的,她記得真真切切。


  她罵他哄他,讓一幫小跟班刁難他,他從來不記恨,甚至微笑著跟她們講道理,說不過了就道歉,語氣就像哄幼稚園的小朋友。


  她氣極,撥弄著利落的馬尾辮,環胸罵他:「釋然同學,你是我見過的最慫的男生!」


  他臉上掛著笑,絲毫沒有被她的話影響,說話就像年過半百的智者,「吃虧是福。」


  就像一記拳頭打在棉花上,軟趴趴的,她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無力。


  這麼多年被人捧著哄著,她習慣了在頂端享受那種虛榮的成就感,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可在他身上,她體會到了挫敗的滋味。


  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她覺得她真的不能去想他,不然心底里密密麻麻的疼一直在提醒她,他真的為了更好的生活,放棄了她,放棄了她們的愛情。


  原本她有好愛,現在她就有多恨!


  曾經幻想著無數次與他相遇的場景,甚至連見面時說的話都想好了,她告訴自己,再見時,無論多痛心,也要彎起嘴角問候一句:「釋然,你過得好嗎?」。


  她明白,因為她的使命,這一生她和他都不會再有可能了,卻仍舊擔心他過得不好。


  可如今,他卻裝作不認識她,韓伊人自嘲的一笑,這幾年的企盼,都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步伐有些凌亂,甚至是落荒而逃,韓伊人覺得短短的幾十米路程,偏偏猶如走了一個世紀。


  她不知道,她的慌亂全部落入慵懶地倚在窗口看她的男子眼中,男子的眼神沒什麼焦距,似是漫不經心的一掃,又似陷入沉思,半晌沒什麼反應。


  「先生,您快把車開出去吧,不要讓我一個小小的打工者難做,我還指著這份工作養家呢……」


  保安的一通埋怨將男子從沉思中拉出來,他重新將已經熄了火的車子打著,沒有開動車子,卻問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剛剛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保安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問的什麼,老實的回答:「那個啊,叫韓伊人,這個學校里特別有名的一位老師,不過聽說還沒畢業呢,已經拿了好多獎項了,再加上人也長得好看,差不多學校里的人都認識她。」


  男人的眸光突然變得黑沉,方才的禮貌謙遜此刻收斂的毫無蹤跡,緊抿的嘴唇溢出咬牙切齒的重複,「韓伊人,韓伊人嗎?你讓我找的好辛苦……」


  一旁的保安莫名其妙的盯著冷著臉的男人,疑惑的問:「先生認識韓老師啊,那方才韓老師這麼問先生,先生都說不認識,看她的樣子,失落的很呢!」


  男子轉頭看向保安,神色冷的像冰棱,彎起的一側唇角儘是嘲弄,「失落?這不是女人的慣用招數嗎,欲拒還迎」,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繼續問道:「有她的聯繫方式嗎?」


  保安被他的一系列話弄得有些迷糊,但是這年頭,見到漂亮姑娘打算要個聯繫方式一點也不稀奇,他也沒多想,只是搖了搖頭后打算繼續勸服他開車離開廣場。


  和預想中的一樣,接觸到保安的意思后,男子坐正身子,腳下一動,車子便就如離弦的箭一般,直接擦著保安的身子都飛了出去,嚇得保安對著他的車影一通咒罵。


  回到宿舍的韓伊人獃獃的坐在床上,腦海中還在想著方才的事情,手機響了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接通放在耳邊,仍有些心不在焉。


  「你好,我是韓伊人。」


  「伊人姐,是我啊!」


  電話里是匆忙的男聲,韓伊人將手機放在眼前看了一眼,不冷不熱的問:「哦,是項祈啊,怎麼了?」


  項祈是她初中時期的小跟班,在她落難以後,他依然跟她關係不錯。這麼多年,也算是真心待她的好朋友。


  項祈在初中的時候也是不學無術的主,但家境倒是不錯,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富二代,即便沒什麼學歷文憑,以後也是要繼承家業的。


  偏偏他不喜歡那一套,一直想著自己創業,平時沒什麼喜好,就是炒炒股票,賺了一筆后,他和韓伊人就開創了一家娛樂會館,名義上的老闆是他,但是經營策劃都是由韓伊人來,沒幾年,這家會館已經成了雲城最大的銷金窟。


  「發生大事了,咱們的會館可能要易主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頗為無奈和沮喪,韓伊人也被這個消息震的腦袋一懵,隨後便將之前的傷感驅趕的無影無蹤,只剩下震驚。


  「什麼意思?」


  「前些日子,有一個公司的股票走勢特別好,我就買了好多,想著大發一筆,後來又把會館押進去了,誰知道一個星期不到,全賠了……」


  項祈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自然是因為理虧,隨後又言語激動的為自己辯解,「現在一想,這就是個套路,伊人姐,我起先並沒有注意到這個股票,是一個來會館玩的人故意透露給我的,他說的天花亂墜,我……」


  「夠了,別說了」,韓伊人煩躁的揉著太陽穴,「你就是改不了這毛病,那現在這會館歸哪家公司了?」


  電話一頭停頓了好久,才響起蚊子哼哼般的聲音,「不知道,什麼信息都沒有,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原本在這裡工作的人一個都不會裁,但是伊人姐你……」


  韓伊人挑了挑眉毛,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我怎麼了?」


  「你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項祈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沒想自己一時衝動,竟然斷了韓伊人的財路,內心自然過不去,想了想又說道:「伊人姐,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你放心,那些醫療費我會出的……」


  韓伊人眸子漆黑如墨,「不用,你在那看好我的信息站,別讓我們的心腹倒戈了,另外你問問琉夏今天有場嗎?」


  「伊人姐,你不會……」


  「不試怎麼知道,既然不想讓我繼續留在那裡,自然得我出馬。」


  項祈頓了一頓,隨後極其嚴肅的點了點頭,應著:「我知道伊人姐,我這就讓琉夏準備一下。」


  下午的一系列事情忙得差不多,韓伊人連晚飯都沒顧得吃就直接打車到了「皇城」,從後門進入,項祈已經等在走廊里了。


  見韓伊人進門,直接遞給她一張面具,「伊人姐,你帶上這個,省得半路被對方眼線發現,我讓琉夏也戴了,一會你們上場的時候,只要不報名字,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韓伊人接過來戴上,黑色的蝴蝶架在鼻樑處,遮住了上半邊臉,漏出紅艷的嘴唇和好看的下巴。


  「我知道了,你發消息告訴琉夏,化妝間里不要留人。」


  項祈刻意跟韓伊人保持一段距離,以防被別人看出破綻,回答的時候也是挑燈光移向其他處,才動動唇角:「都安排好了,伊人姐直接去就行了。」


  說完,項祈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穿過人流涌動的大廳,韓伊人掃了眼四周,見沒什麼可疑人,才利潤的打開化妝間的門。


  「琉璃姐,你來了,聽說你今天又要上場?」


  韓伊人還沒站穩,就被一個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撲個滿懷,她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髮,笑著回:「你怎麼這麼調皮,一點也長不大。」


  琉夏是一個孤兒,長相與韓伊人有些神似,之前不知道怎麼就被一個大老闆看中了,騙到會館里打算欺負,項祈認錯,將那老闆痛打一頓后,成功變成了英雄救美,這姑娘便說什麼也不走,賴在會館了。


  那時候會館剛剛成立,也缺一些人手,韓伊人索性便由她去了,有時候遇到什麼事,琉夏反倒可以替代韓伊人出出面。


  「我長大了,只不過在琉璃姐眼裡,我還是個孩子而已。」


  因為忙著畢業論文,韓伊人有一段時間沒來「皇城」了,很何況她的計劃也在籌備當中,這次來這兒,完全是迫不得已,所以琉夏一看到她就這麼撒嬌。


  門外川來敲門聲,琉夏機靈的從韓伊人懷裡起身,拿起化妝台上的面具戴在臉上,隨後詢問的眼神看向韓伊人,韓伊人點了點頭,琉夏才開口:「進吧!」


  開門進來的是一個穿著工作服,帶著領結的服務生,看著屋內兩個人的打扮,也猜到應該是這裡的舞女,老實完成他的任務:「經理說一會兒皇甫先生可能會在包廂里談生意,他是雲城的新貴,也是我們會館的至尊會員,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吵吵鬧鬧,希望兩位小姐玩起來的動靜小些。」


  韓伊人眼睛盯著一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琉夏點了點頭算是答應,「知道了」


  服務生將話傳達到了以後便離開了,琉夏見韓伊人還沒反應,便小心翼翼的喚她:「琉璃姐,想什麼呢?」


  韓伊人回神,伸手將遮擋著臉的秀髮掖到耳後,邁著步子走到梳妝台前,「經理是誰?」


  琉夏臉上的歡欣一下子就褪盡了,她氣憤的跺了跺腳,「還不是項祈那個王八蛋!」


  她走到韓伊人身後,拿起桌面上的梳子給她梳著頭髮,「他守著這麼大的會館不好好經營,沒事就抄個股票,結果把會館拱手讓人了。」


  韓伊人眸光閃了閃,隨即明白了項祈派服務生來的意思,抬頭看著鏡子里的琉夏,「今天跳sex_jazz,地點就定在一樓的大廳。」


  琉夏手上的動作一頓,不明所以的回看鏡子唇線漂亮的女人,「姐,項祈不說不讓弄出大動靜嗎,那定在大廳,整個會館都能看見的!」


  韓伊人沒說話,眸色深沉的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摘下面具,纖細的手指拿起化妝桌上的工具開始化妝。


  她生得本就好看,平時也甚是厭惡濃妝艷抹,只有去講座的時候化些淡妝,之前在會館跳舞的時候,也是一張全遮的面具,如今為了那兩個人,一切都要不同了。


  琉夏看著鏡子裡面容精緻,臉上卻明顯寫著「堅定」的女人,不確定的問:「琉璃姐,是不是要開始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韓伊人抬眼看向琉夏。


  「我知道琉璃姐有重要的事情做,我也明白這件事不能向任何人透漏,只是琉夏很擔心你,皇甫錦城並不是好惹的人,恐怕琉璃姐你不是他的對手。」


  齊腰的長發被盤在腦後,濃黑的顏色映襯出極好的發質,一看就知道沒經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染燙。


  琉夏從首飾盒裡挑出幾支帶碎鑽的頭夾別在上面,左右打量一番,似是很滿意,繼續道:「皇甫錦城是雲城新起的一號人物,手段和決策都特別狠,不然也不能短短裡面的時間就躋身於雲城首富,不僅如此,他幾乎壟斷了全城的各項行業,琉璃姐……」


  韓伊人在她擔憂的目光中站起身,側著身子看了一眼腦後的盤發,隨後將琉夏按在椅子上梳了相同的髮型,不清不淡的回,「琉夏,我不知道這些事情竟然都是你查的,過了今天我可能就不會再是皇城的人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跟著項祈,他不會讓你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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