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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集齊七張,召喚神獸嗎

  清脆悅耳的聲音迴響在禮堂里的每一個角落,台下的男生們看著正握著話筒講話的韓伊人,眼睛都直了。


  台上,韓伊人穿一身淺粉色的五分袖旗袍,精緻華麗的絲綢面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精緻的髮髻下是一張略施粉黛的迷人的面容,彷彿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台下男生們的心。


  不,不止是男生,還有女生。


  長相完美的人,太容易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論男女。


  當然,也包括他,這個鐘愛古典文學的傑出商人。


  韓伊人是這所大學的古典文學博士生講師,僅僅二十三歲竟能夠讀到博士也許不會令人奇怪,但是幾年前不學無術,一個連上個重點高中都需要家裡向學校投資一筆巨款的她,如今卻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實力讀到今天的學位,著實令人吃驚。


  結束了兩個小時的講座,韓伊人微笑著掃了教室里的人,平淡的說著今天的結束語,「好了,同學們,我今天的講座到此結束了,修學分的呢,將你的姓名和學號寫在一張白紙交給我,只是因為興趣愛好的呢.……」


  視線接觸到最後一排衣著平凡,卻明顯透著矜貴氣質的男子,她頗為意外的挑了挑眉毛,笑得風情萬種,又好似收穫了什麼了不得的獵物一般,繼續沒說完的話:「很感謝你們來捧我的場,如果有什麼學術上的問題,我們可以私下交流。「


  她笑了笑,纖細的手指捏起一截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幾個流利的大字后,解釋道:「鑒於之前的經驗教訓,我的私人號碼是不會告訴你們的,這是我的微博」,她用一根手指點了點,「有事我們可以一起交流,好了,大家,再見!」


  她說完,一邊動作優雅的收拾著講稿,一邊接過學生們陸續交上來的信息,在講桌上分門別類,隨後乾淨利落的將一沓紙放進文件袋,攥著留在講桌上的另一沓紙朝著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狀似不經意的回頭,然後又不經意的看見他,問道:」這位同學,你交了嗎?「


  屋子裡沒有人回答,坐在最後一排的男子才察覺到她是與他講話,禮貌的回答,面上卻沒有一絲表情:「我不是這的學生。」


  韓伊人尷尬的抬手摸了摸文件袋,微微點了下頭,禮貌的回答:「那麼,抱歉!」


  說完,邁著優雅的步伐,開門,離開。


  本以為會裝的若無其事,可出了門口,韓伊人展開緊握的拳頭,手心裡滿滿都是汗水,她嘆了口氣,暗示自己就要成功了。


  走到教學樓,韓伊人沿著甬路看著開的正盛的木蘭花,突然想起年少時期,曾在她生命里綴滿理想與歡樂的少年,如今卻如夢一般,只能用來回憶。


  走到拐角處,嫩白的手指,輕巧的將已經被攥出褶皺一沓紙扔進垃圾桶,然後頭也不轉的繼續往前走,孤傲的身影里,籠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漠。


  「韓老師,你這樣做法似乎很不禮貌。」


  身後響起男人雄厚,充滿磁性的聲音,韓佳人腳下的步子一頓,身子明顯一僵。


  隨後將披肩往肩上拉了拉,轉頭言笑晏晏的盯著說話的男子,臉上的笑溫柔如水:「如果有人向你扔石頭,你會怎麼做?」


  「我會留起來。」


  韓伊人挑了挑眉毛,似是很鄙視男人的做法。


  男人也不怒,兩根手指捏起正卡在垃圾桶邊緣的紙,從胸口的口袋裡掏出手絹拍掉紙上的灰塵,繼續道:「做我建造高樓的基石。」


  韓伊人不動聲色的眨了下眼睛,突然想起前幾天搜集到的資料。


  她從來不知道那個害得她家破產的皇甫雄飛除了女兒,竟然還有一個兒子。


  她父親擔任董事長的時候,雖然她對公司里的事情從不關心,可她也知道那個班級里她最討厭的女生皇甫馨,是她爸爸公司其中一個董事的女兒。


  讀書的時候,班級裡面總會有那種無論你認識不認識,熟悉不熟悉,但就是看不順眼的女生,再加上韓佳人從小就囂張跋扈,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每每聽到爸爸誇獎皇甫馨,她對她的厭惡就更加強烈。


  因為在學校里,皇甫馨的學習成績一直是年紀組的第一名,學校組織的各項活動她都是第一名,學校的學生甚至給她起了一個外號,「皇甫一一」。


  不過如果說出一個不是第一名,那便是顏值,她韓伊人是第二,沒有人敢排第一。


  這些她韓伊人都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就是那個年少讓她心動的男生,竟然同時被皇甫馨盯上了。


  諷刺一笑,抬眼看向正在認真看紙上內容的皇甫錦城。


  本就是厭煩他妹妹一個人,如今是厭煩這樣的一家人。


  無奈的是,還要想方設法的接近他,甚至,要不惜一切。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雖是表白,可這詩句明顯用得不合適,怪不得韓老師不喜歡。」


  皇甫錦城看完,將手帕連同情書一同扔進了垃圾桶,似乎很理解韓佳人之前的做法,禮貌而又謙遜的道歉:「是皇甫多管閑事了。」


  韓伊人淡淡一笑,「皇甫,真是好姓,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皇甫錦城。」


  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


  是啊,外表再高貴紳士,也掩蓋不了他骨子裡的狠辣。


  不然也不能在僅僅五年的時間裡,就在雲城站穩腳跟。


  先不說他父親奪走的她家的公司被他經營的風生水起,單單是他自己創立的公司,就涉及了影視,服務,服裝,金融,房地產等諸多行業。


  韓伊人貌似讚美的點點頭,毫不吝嗇的誇獎,「錦城,也是好地方,自然是好名字,起的好。」


  男人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卻又不失禮貌,「謝謝韓老師的欣賞,不知道韓老師能不能留個聯繫方式,鄙人很喜歡您講的古典文學,希望有機會繼續來聽韓老師的課。」


  「自然」,韓伊人從手包里掏出一張名片,紙面上宋體小楷字體公公整整均手寫,邊角是彩色牡丹墨染畫勾邊,纖長的手指遞過去,笑的謙虛,「很榮幸。」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接過,掩飾不住眼底的驚艷,嘴角上都是欣喜,「很別緻的名片,想必出自韓老師之手,只是不知,能不能再給鄙人幾張呢?」


  韓伊人笑出聲,「集齊七張,召喚神獸嗎?」,手上卻動作優雅的拉開手包,又遞上一張梅花勾畫的遞給皇甫錦城,「只可惜,我沒有帶那麼多。」


  男子接過名片,指肚在紙面上摩挲,頗為期待的望著面容精緻,如畫一般的女子,問道:「不知道可有木蘭花?」


  猝不及防,韓佳人攥著手包的手指收緊,心臟也加快跳動,一時間緊張的情緒衝上心頭,她的反應有些遲鈍。


  「抱歉,古代詩人最愛詠梅和牡丹,所以木蘭花,我並沒有準備。」


  男子失望的點了點頭,轉而仔仔細細的盯著紙面上的字出神:

  「伊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韓老師也是好名字。」


  「謝謝」,韓伊人心神有些飄忽,擔心再這樣下去會漏出馬腳,臉上勉強揚起笑,「我一會兒還有課題要做,如果皇甫先生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


  「好」,皇甫錦城將名片放進胸口的口袋,抬手招呼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韓老師去哪裡,我讓我的司機送送你。」


  「謝謝了,不用,不遠」,說完不等皇甫錦城反應,韓伊人微微欠了一下身子,便朝著女生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留下男人看著女人冷淡的背影出神,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甬路盡頭,皇甫錦城撫了撫左胸,「章叔,回公司」。


  五十多歲的老人,兩鬢的頭髮已經花白,看到皇甫錦城的動作,急忙趕上前詢問:「少爺心臟不舒服嗎,需要叫家庭醫生嗎?」


  男子淡漠的神情里沒有一絲痛苦,彷彿置身在一陣春風中,摸著心臟感受著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是心動,又像是追味。


  再看不見那抹俏麗的身影,皇甫錦城搖了搖頭,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走吧,不回公司了,回淺灣府第。」


  韓伊人疾步走到校園的一處廣場,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坐在木質椅子上,目光有些獃滯,腦海中還是剛剛皇甫錦城向她要木蘭花名片的情景。


  木蘭花,怎麼可能沒有,那是她心愛的少年最愛的花,因為他說,陪伴他最久的,就是那一院的木蘭花。


  打開手包,整整一盒子木蘭花名片,是她想他時,無聊時,回憶時畫的,上面的宋體小楷寫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他的。


  那年,家道中落,一夕之間她從高高在上,衣食無憂的大小姐淪落為負債人女兒,他卻在這個時候跟她提出分手。


  她知道他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地位與她在一起,可當她問他時,他偏偏倔強的回答:「對,我就是看上了你的錢,你的地位,因為我過夠了每日素食素湯的清苦日子。」


  那時候的她太過驕傲,不可一世,明明心痛的要死,偏偏臉上帶著笑容,「好呀,那就分手啊,反正現在我家公司倒閉了,我也沒錢了,自然不能給你優越的生活。」


  他眼神里的失落和釋然沒能逃過她的眼睛,她那時候想,他有這種矛盾的心情,說明他對她還是有些感情的吧。


  只不過那份卑微的愛沒能戰勝現實而已。


  後來父親生病住院,連基本的費用都交不起,她一邊打工賺錢,一邊繼續讀書,大學報考專業時,還是不由自主的選擇了他最愛的古典文學。


  有時候,不得不說,女人都是賤的。


  不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當她打算復仇時,竟然知道她最大的仇人的兒子,如今是她父親公司的董事長,竟然也最愛古典文學,這門專業竟然成為她接近他的一個手段。


  上天果然公平。


  廣場一角發生爭執,韓伊人抬眼不經意一掃,卻驀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正與校園保安爭執的男子,腳不聽使喚的往前邁。


  「釋然」,她聽見了她自己的聲音,這個名字好像好久不曾出現在她的身邊,儘管她的手包里有著一盒他的名片。


  黑色的卡宴,男子只將頭從駕駛室伸出來,輪廓分明的側臉,高挺的鼻樑上,眉眼儘是不耐煩,聽到她的聲音,卻沒有反應。


  「你到底讓不讓我過去」,他似乎很疲憊,一直抬手揉著他的太陽穴。


  「對不起先生,我們廣場是不允許行車的,您這樣的行為對校園的公物造成了破壞,還請您退出去。」


  保安畢恭畢敬的勸說著男子,語音有些顫抖。


  一個能開著限量版卡宴的年輕男子,身份地位自然不一般,但是他的職責就是維護校園。


  韓伊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內心情緒翻湧,猶豫再三,她再次喚他:「釋然,是你嗎?」


  大概聲音有些大,大概音色太好聽,閉目的男子睜開眼,眼神掃到韓伊人時,毫不掩飾的被驚艷到,嘴角立刻染上笑,「姑娘這般盯著我,是在叫我嗎?」


  從他的穿著打扮和開的車,想必他過得的確不錯,可是他有了優益的生活,已經忘了她嗎?

  自嘲一笑,韓伊人掩飾眼底的悲哀,轉而一副淡然的口氣,繼續道:「釋然,你這是裝作不認識我?」


  男子一副好笑的表情,「這位禮儀小姐,我該認識你嗎?」


  保安在一邊聽到他這麼對美女說話,保護欲上來,膽子也大了不少。


  「韓老師,你不用在意他的話,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的,說話做事可真是沒什麼禮貌,我這就給警衛處打電話。」


  「抱歉,原來是老師啊,你這身裝扮,我還以為是什麼活動的禮儀小姐呢。」


  韓伊人沒說話,只是這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他比以前胖了,不再是輕輕瘦瘦的模樣。


  氣色也好了許多,以前他在寺廟裡吃的清茶淡飯,面色上總顯一副病態,柔柔弱弱,像現在這樣說話中氣十足,是從來不曾有過的。


  大概目光太過灼熱,車上的男子明顯動作有些不自在,他伸手撥了撥髮型,「你別這麼盯著我看啊,好像見到了老情人一般,在我印象中,我們可是頭一次見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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