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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70年前的殘影(上)

  ——時刻:公曆1938年1月31日。地點:日本,冬木市,愛因茲貝倫家族城堡。——


  到處是激戰後破碎的殘骸,城堡內的魔術機關連帶牆壁一同被敵人破壞,原本駐守其中的十餘名人造人女僕也在戰鬥中全數犧牲了。


  「還要逃跑嗎?被敬稱為騎士的你,甘願做一名逃兵?」


  手持神槍的金髮Lancer站立與城堡中央的花園內,在他身後的一棟建築已經倒塌。


  另一邊手持權杖的年長Ruler身負輕傷,還有一戰的資本。


  「偉大的費奧納騎士團團長,我不明白你把我方逼入絕境為了什麼?更為強大的Saber與Rider不才是適合你的敵人嗎?」


  「哼,Servant薩拉丁。可惜你是以臨終前的年老姿態被召喚出來。如果由你代替那兩個直接,你將是一位值得我敬重的敵人。而現在你只能可笑地為了你的御主向我求饒?」


  金髮Lancer芬恩·麥克庫爾是凱爾特傳說中才貌無雙的戰士,除了與他齊名的神話人物庫丘林,幾乎整套神話傳說中不存在比他更強的人類。與光之子庫丘林同樣在魔術方面有著極深的造詣,Lancer芬恩輕鬆殺死最弱的Caster后直接突入愛因茲貝倫城堡,向Ruler薩拉丁發起了決鬥。


  兩者實力有著明顯的差距,至少在戰鬥方面Lancer芬恩三招之內就能打退Ruler薩拉丁。


  一旁捂著腿部傷口的愛因茲貝倫家族人造人似乎打算使用令咒,在她手背上還剩下兩道,之前的戰鬥中她已經使用了一道,可結果還是讓Lancer芬恩血洗了城堡。


  「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再傷害到我的御主!」


  「昨晚與我戰鬥的Caster臨死前也是這樣說的。不過跟你那位脆弱的御主相比,Caster的御主則聰明得多,眼見不妙立刻丟下肉身逃跑了。與我戰鬥,人類這類脆弱的存在,一不小心就會被神槍的餘力殺死。」


  誠如Lancer芬恩所言,薩拉丁沒有多餘的精力保護御主,芬恩的神槍輕輕揮動就能隔著牆壁殺死人造人女僕,將整條走廊上的魔術防禦全數摧毀。


  更要命的是Lancer的御主並未露面,依靠啟示的能力薩拉丁都沒搜尋到Lancer御主的位置。


  剩下的僅有迎接戰鬥,隨後兩人都戰死的選擇。


  「怎麼樣?做好與我一決高下的準備了嗎?曾帶領穆斯林世界奪回耶路撒冷的聖人,讓我來領教一下你全部的力量吧!」


  芬恩身體周圍魔力如泉涌般出現,不是誇張的形容,而是真的如水流般實體化,環繞上了神槍。


  「Master!快跑!趁我還能戰鬥!」依靠真名看破技能,Ruler薩拉丁知曉了芬恩的寶具,不出他所料,是傳說中擊殺邪惡神靈的神槍一擊!

  而要抵擋住能擊殺神靈的絕殺一槍,薩拉丁只有一個選擇——使用他的寶具。但這項寶具對於已經負傷的御主負擔過重,原本薩拉丁打算依靠聚靈陣先籌集到所需要的魔力,之後投入戰鬥,並在緊急關頭使用自己的寶具。


  「別在這裡裝著一副弱小模樣,Ruler薩拉丁,難道你真的抵擋不住我的神槍嗎?」或許是為了逼迫薩拉丁使出寶具,芬恩在解放真名前使用多道魔術提升寶具的威力。


  「即使墮落的神靈也能屠戮殆盡的魔之一擊。讓你切身體會下吧!——『無敗的紫靫草』(Mac-a-Luin)!」


  魔力全數以流水形式匯聚於神槍尖端,從中噴涌而出的魔力涌流超越了世間任何河流的衝擊力,那是代表著戰神努阿達所司掌的「水」的湍急奔流的一擊。


  通過真名看破,薩拉丁清楚得知了對方寶具等級,是極其優秀的A級別,可能換做在西歐地區作戰,這項寶具的評級能再上一個台階,因為芬恩·麥克庫爾是神話中當之無愧的主角級存在。


  「Ruler!解放寶具。以令咒之名下令,不必考慮我的身體負擔,將你最輝煌的時刻再現在我的面前。」人造人女性堅定地選擇了犧牲自己的方式,她清楚遇上超一流的從者會是什麼下場,僅靠自己殘缺的身體原本就發揮不出薩拉丁全部的力量。那麼至少他們一組在這場聖杯戰爭中失去參與資格前,她要讓自己的從者打一場信服的戰鬥。


  「Master!你……」


  只要ruler願意,他可以依靠自己A級別的對魔力壓制住Master的一道令咒。但在Lancer芬恩使出寶具的瞬間,已經沒有其他選擇。就算他用身體護在自己的Master,強大的水流也將把所經之處全數沖刷成平地。


  只上前踏了一步,手持權杖的薩拉丁全身閃耀起了金色的宏光,不依託天地,不依託諸神。即便他是最虔誠的穆斯林,他的寶具完全是他生前實力的體現。


  「眾穆斯林禱告之所在,真主夜行登霄之所至。苦難與榮光伴隨戰火燃燒千百年,而從今日起,吾將引領追隨者誓死守衛,此地便是三大宗教之聖城——『耶路撒冷』(Jerusalem)」


  年邁的Ruler展露出了不符合外貌的聖潔之光,光之城牆拔地而起,這項寶具不具有進攻能力。但相對地任何攻擊都將被阻擋在光之城牆外,無人可以突破薩拉丁守衛的聖城。


  下一秒能神靈也能擊殺的水流衝擊在了光之城牆上。兩者相隔不過20米,一呼一吸間就能嗅到暴躁的水氣與飛揚的塵土味道。


  兩者都選擇了硬碰硬的方式角力,兩人的寶具都曾是不可擊敗的戰鬥中得來的力量,他們即便為了自身的榮耀也不可以在這種時候鬆懈一分。


  魔力成了最廉價的消耗品,兩者在短短數秒的較量中傾瀉了足夠毀滅半座森林的龐大魔力,而作為代價,擴散的餘波將花園的地磚與植被石頭全數粉碎成了塵埃,如果有活物闖入兩者的寶具中,將在一瞬間化為齏粉,哪怕是強大到龍種也不例外。


  兩者幾乎同時因為魔力消耗過度,結束了失去意義的浪費魔力行為。並沒有因為薩拉丁的寶具等級判定為EX級別就比芬恩的寶具強,這一因素僅僅是從者戰的數據參考。決定性因素來自魔力的供應、地域契合度等。


  「不愧是被十字軍稱呼為『騎士』的聖人,如果你能以Saber或Rider職介被召喚出來,並且能換一個強一點的Master,我可能就無法戰勝你了。」芬恩並未急於進入下一回合的戰鬥,他見到薩拉丁的寶具后,也不禁心生對這位聖人的敬畏。因此他沒有乘人之危。


  人造人女性忍著劇痛,倒在了薩拉丁身後,即便城牆守護了最為寶貴的生命,她與薩拉丁不相符的魔術能力與身體都承受不住一位聖人將聖城再現於世的魔力消耗。


  使用令咒只是讓她免於被抽干魔力死亡,現在的Ruler薩拉丁消耗任何一點魔力都是對人造人女性的折磨。


  「Saber也來了嗎?祝你們能活過今晚。」


  Lancer說著漸漸淡去身影,靈體化離去。


  「Saber……不對,有兩名從者?」薩拉丁閉上眼后,看到了啟示能力的殘缺影像,兩名長相接近的從者從森林的兩個方向闖入。


  Lancer的撤退只是為了避免被新到來的Saber圍攻,估計Lancer的御主此時也是一頭霧水,一場聖杯戰爭中居然出現了2名Saber。


  可芬恩能輕鬆撤退離開,薩拉丁卻不行,他的御主現在失去了直覺,自己一方帶來的隨從也已經全部戰死,城堡與森林的防禦工事難以起效。情況對他依舊很不利。


  薩拉丁考慮片刻,背上御主便向著森林跑去,這座城堡已經失去了魔術工坊的作用,繼續呆在這裡,無異於等死。哪怕為了自己的御主,薩拉丁也只能選擇暫時逃亡。


  「連續遭到兩名上三階從者光顧,都是沖著我的特殊職介嗎?」


  Ruler薩拉丁並不為自己的逃跑行為感到羞恥,留在一座守不住的城裡等死,遠不如戰略轉移后,先保存自己一方的剩餘力量。


  森林深處,達尼克正通過「倒影」魔術觀察著Ruler薩拉丁的一舉一動,「Lancer,已經確認到Ruler逃跑,兩名Saber抵達城堡還剩下約3分鐘腳程。」


  「暫時按兵不動,Caster組已經退場,我沒想到原本的Berserker被替換成了特殊職介Ruler,這屆的Saber也是奇怪的複數形式。我覺得這屆聖杯戰爭有問題。Master,之前制定的強攻戰術可能要修改了。」


  「你有什麼建議?德國人方面隨時能響應我們的聲援,軍艦與特戰部隊已經抵達了距離最近的橫須賀港。」


  「我想想……這種思考困難的時候……」隱蔽於森林中的Lancer芬恩,忍不住舔了一口大拇指。在外人看來幼稚的行為,卻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原本芬恩是很排斥啃手指的行為,但他這次下意識的舉動,給他帶來了巨量的情報。


  「……原來是這樣子。我們都被騙了,Master。冬木市的聖杯根本就不是用於實現願望的道具,而是用以連同根源的『孔』。為了湊齊打開『孔』的巨量魔力,最初的三個魔術師家族才考慮召喚從者,依託從者本身返回英靈殿時難以計算的魔力,啟動這項終極魔術禮裝。」


  「什麼?這麼說來……召開聖杯戰爭只是為了湊齊祭品。讓最後剩下的從者與御主實現願望之類的說法,都是騙人的?」達尼克並未如驚訝的語氣那般慌張,他此刻非常鎮靜,因為這與他的目的完全一致。他才不要什麼實現願望的萬能釜,他只想抵達根源。


  「嗯,但聖杯能實現願望某種程度上也沒說謊,只要魔力量足夠龐大,魔術師操控這股力量,依照自己的想法去實現往日做不到的事情,也是能夠辦到的。Master,我建議我們改變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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