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聖杯顯現
金色的杯子被突如其來的闖入者放置在了桌上,身穿兜帽罩衣的男性本不存在於那裡,但現在藏書樓二層入口的人們都看到了對方。
埃米德的一位妻子立刻從人群中走出,手握一把手槍,對準了那名古怪的男性。「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吾名為西庇阿,是Caster大人的僕從,奉Caster大人的指令,將小聖杯贈與你們Saber陣營。」
男人沒有露臉,他的雙眼從始至終都只停留在金色的杯子上,那件寶物作為飲酒器皿顯得過於大,足夠把一個嬰兒放入其中榨取精華,從設計上就帶有儀式感。
「這件小聖杯是70多年前第三次聖杯戰爭時期,愛因茲貝倫家族參賽時攜帶的儀式用具。詳細的你們的首領知道,而且就算告訴你們太多信息也沒意義了。」男性不顧近十個槍口對著自己,繼續用古怪地語調說著讓人費解的話語。
數發炮彈炸中了臨近的房屋,那幢建築頃刻被大火籠罩,半邊被削去,裡面躲藏的人基本可以確定遇難了。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絕大多數人把注意力挪向了外面的戰況,唯獨埃米德的妻子還在緊逼著男子。
「你什麼意思?」
「沒有無緣由的饋贈。用你們的性命交換這件寶物,對於埃米德先生而言肯定是個包賺不賠的交易吧。」
男性走得十分快,有著不同於健碩身材的靈敏度,移動的時候不會給普通人瞄準要害的機會。
埃米德的妻子喚來周圍有槍的族人,對方早已經從二層出入口逃離了。
「你們幾個追上去,不論死活。」埃米德的妻子有學過一點粗淺的魔術,當她仔細打量桌上的金色杯子后,被其中蘊藏的驚人魔力量嚇到了。她的眼裡自己的丈夫有著十分充裕的魔力,整個藏書樓儲存了十幾倍於自己丈夫的魔力,而一個雙手就能拿起的杯子中居然蘊藏了幾千甚至上萬倍的魔力。
她不敢觸碰,也無法理解剛才那個男人的意圖,但把這個杯子留給她自己的丈夫來處理肯定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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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Rider退場后的時間點。反抗軍駐地的山腳下,一輛汽車突兀地停放在草地上,看起來還是新貨。車內坐在駕駛座上的人已經啟動了發動機,正準備逃離這處戰火未燃盡的戰場。
「朋友!等等!」
呼喊聲打斷了裡面的人想要一踩油門溜走的打算,他搖下玻璃窗,張望了眼外面。「西庇阿將軍,你怎麼也來了?」
車內只有一個人,那便是殺死Rider御主羅奧的復生者秦檜,相貌還是年輕時候的樣子,跟從者一樣,他們被複活時也選擇了自己習慣的身體年紀。
「Caster大人突然要我來送一件物品,還沒等我回答就把我連帶物品一塊傳送到目的地了。轉頭就看到十幾個槍口對著我,差點我就把命也搭上了。幸好我逃得快,還能搭上順風車。」
西庇阿看似毫無城府,說出了很多重要的信息,但真細思起來,關鍵的部分都沒說出來。Rider漢尼拔是西庇阿對應的從者,漢尼拔已經退場的現在,西庇阿也沒有多少留下來的價值,他被Caster隨意使喚處於情理之中。秦檜是不指望Caster與千界樹家族會把他們這幾個復生者看做盟友,能被當做人看待都是奢望了。在那兩人眼裡,他們不過是魔術復活的傀儡,用完即丟,最初承諾的自由也不過是禮儀上的君子約定。會相信魔術師約定的人,基本只有傻子和笨蛋。
「上車吧。Caster大人肯定沒給你準備回程的魔術。」
「朋友,還是你靠譜。等回去了,我請你嘗嘗羅馬的特色美食。」
「少廢話,快上來!油費加勞務費3000美元。少幾塊錢,我就切你幾肉抵債!」秦檜打開後座車門,催促著對方上車。
西庇阿沒有將軍的架子,他現在不過是個跑腿的,而且能有東方古國著名的奸臣當專職司機,搶一戶有錢人就能輕鬆拿到幾十倍的現代鈔票,區區3000美元他根本沒記在心上。
「很急?朋友,你不像是急性子。不過是弄死一批人,怕有人追上來報仇?哈哈哈哈!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就已經逃出老遠了。有種當年搶奪友軍物資的快感。」
在西庇阿將軍這類人眼裡,東西能搶來不愁沒有,人命是世上最不值錢的,只要逃得快律法就是疊草紙。他覺得秦檜在這種事情上,不會存在正義之心之類愚蠢的東西,應該會認同自己。
「不是,我擔心被某條瘋狗嗅到氣味。有些狗賞一根骨頭就聽話了,有些要打一頓,最煩的就是個別油鹽不進的瘋狗。」
踩下油門,汽車快速駛入山路,兩人都算是完成了任務,可以暫時返回城堡交差了。
「瘋狗?你還有害怕的人?你一直覺得有你那樣的本事,任何人都可以玩弄於騙局中。」西庇阿並不客氣,從汽車坐墊下的箱子了掏出了兩罐啤酒,一罐打開,先遞給了秦檜。「朋友,難得一起行動。喝一杯。現代的飲料比我生活年代的好太多了。這罐啤酒要是能進獻到國王手上,當個千夫長不是問題。」
西庇阿可能天生就要扯東扯西,他憑著這一性格與達尼克關係不錯,後者也是一個能胡扯的傢伙。
這類人說的話都只能聽過忘記,秦檜並不喜歡被人當做普通人一樣拉近關係。他接過啤酒,氣味比他天天喝的秘葯好聞多了。在身為一名政客前,他還是一位東方的魔術師,研修邪道秘法的不入流類型。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咒印的痕迹。你沒發覺嗎?你中了詛咒?」
秦檜突然的反問讓西庇阿驚訝了片刻,他拉開自己上衣,仔細辨別,沒看到任何痕迹。
「這是把人變為死徒的咒印,算你運氣好,遇上了我。不然享用完啤酒,你的新人生也跟著結束了。」秦檜單手畫印,在西庇阿的額頭上用力按了一下。
「解除。」
頓時一段文字從西庇阿胸口浮現,並迅速分解消失。
「Caster大人連我也……」
「不是,我估計她沒想你如何活下來。畢竟思考如何讓一個不懂魔術的人不被咒印感染到需要思考方法。你的性命還不值得Caster大人單獨花時間思考保留下來。」
接觸咒印后,兩人喝著啤酒,聊著各自生存時代的趣事,他們的第二次生命過得並不壓抑,相反沒了生前的種種身份制約,現在成了傀儡的他們吃喝玩樂至少沒了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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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麗率先飛抵藏書樓,她撞開二層的玻璃,直接進入死徒最集中的區域,第一時間將那一層的死徒限制在一定範圍內。
後續埃米德、阿迪爾與Saber也很快趕到,三人剛闖入一層,就被十多個死徒堵住了去路。這些人都是逃過屠殺的老人和婦女,還有一名不足12歲的孩童,也被變成了死徒,半張臉被啃食的樣子讓Saber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要猶豫,阿迪爾,這些人都已經死人。沒救了。再度殺死他們。」
「再次殺死……對哦,有加百麗大人在,他們都能復活。」
阿迪爾的說法,埃米德沒有否定,他也相信著加百麗會復活他們,他必須相信,因為在一二層的樓梯口他看到了自己其中一位妻子也已經變成了死徒。
「那人是……Saber等等!」埃米德的魔力消耗得過多,突破死徒阻攔主要還是依靠Saber出力。阿迪爾喊停了Saber,他不知為何要多此一舉,明明被殺死的人都能被加百麗大人復活,這裡的人都是虔誠的真主的信徒。阿迪爾相信著他們不會像外面的以色列軍人那樣成為神明的背叛者。
「殺了這些人。Saber!」埃米德搶先使用光束燒毀了自己妻子的頭顱,對於活人也是沒有痛苦的即死方式。他使用完魔術后,雙手略有顫抖,理性與本能有著天生的不同點,埃米德應該是能完美壓抑住不完美一面的天才,此刻的他卻連番表現出不成熟。
「夠了!Saber,快點讓這些被死徒化的人解脫吧。之後加百麗大人會復活他們。」
阿迪爾的命令才讓Saber重新動手,剩下的一道令咒還在阿迪爾的手背上,Saber不會背叛阿迪爾,並且以能為御主戰鬥而感到榮幸。除此以外的人,她只會盡到必要的禮儀,試圖命令她是絕對得不到她的認可的。
「你們跟上,一層其他地方也有不少死徒。被拖住腳步可就不妙了,上層還有活人的跡象。我們必須趕快。」
Saber數劍揮過,擋路的死徒都被斬斷,個別還能挪動手腳的死徒也僅停留在挪動程度,緊跟Saber前行的步伐,兩人趕到了人數眾多的二層。
埃米德通過魔術也探查到了死徒化爆發的源頭,就在藏書樓二層。
推開大門,入眼的是一張普普通通的桌子,在桌子上有件不得了的物品,使得這張桌子變得非同尋常——金色的杯子,小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