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未完的陰謀
施展全力,將寶具用於強化自身,不惜折磨著自己的身體,Rider堅信自己距離「勝利」只剩一步之遙。只要能抵達羅馬,他定能衝破羅馬的最後一面城牆,斬下羅馬神祖的首級。
哪怕有可能是同歸於盡的結局,Rider漢尼拔的衝鋒依舊一往無前……
「真是可惜。Rider,迦太基的將軍,你的Master大概已經遇害了。」Lancer在自己最後一道城牆被撞碎后,神槍變為不斷生長的神樹,銳利的樹枝蔓延擴散。
Rider突然失去了魔力供應,神情凝固。他坐下的戰象還欲繼續前行,樹枝穿透了戰象與Rider,如果Rider能以全盛狀態戰鬥,他能夠逼近到與Lancer白刃戰的距離。但此刻的Rider被樹枝穿透,多處重要部位受損,自身的靈基也未能倖免。
整個人被樹枝撐著,Rider手中的戰刀也順勢脫手落地。勝負已分。
一旁的加百麗挪開了視線,雙手合握,輕聲吟唱著神的禱告,Rider與Lancer的戰鬥她根本不當回事,但出於身份習慣,她願為即將消失的Rider奉上祝福。
「我怎麼……能再度倒在……羅馬之前!」Rider全身泛起了光點,他的退場已經不可避免,失去了御主,靈基受到損傷,沒有魔力供給也沒有特殊能力的他無力回天。
同樣被樹枝穿透的戰象轉瞬消散,Rider知道他現在連坐騎都沒有了,武器也已經掉落在了身後,自己帶來的士兵們只剩下少數沒有戰意的廢物。
他沒有轉身亦沒有後退,身體承受的傷痛理應超過了他能承受的極限,但他依舊還能強撐最後一口氣堅持著。
不顧穿透自己身體的樹枝,Rider扭動身體折斷了它們,他的雙眼如火炬般停留在Lancer身上,兩者之間只有十幾米遠。
「我……還能戰鬥……我還能……為了誓言而戰鬥!」
在加百麗看來屬於無意義的行為,她已經自動把Rider視為已經退場的弱者,雖值得尊敬,但實力不足。
阿迪爾注視著還欲前行的Rider,他相信換成懦弱的戰士遇到這種死不斷氣的敵人,會被嚇破膽,讓到手的勝利蒙上一絲瑕疵。這或許就是Rider明知已經輸了還要繼續往前行進的理由,哪怕對手將取得勝利,也要撐住最後一口氣讓對手贏得不完美。
安東尼也看到了一步步走近自己從者的Rider,他知道那是Rider的技能——「戰鬥續行」在起效果,只需Lancer再奉上一槍就能徹底殺死Rider。他沒有做出指令,他不願插手自己從者與敵人的決鬥。
如果敵人試圖讓勝利蒙上瑕疵,這同樣是決鬥的一部分,他相信自己的從者能贏得完美。
「Rider,羅馬欣賞你的英勇與氣節,你是否願意降服?」
神槍被Lancer收回,他也沒有再喚出城牆阻擋,Lancer從始至終都站在原地。
「絕無可能!」Rider吃力地邁出最後一步,他勉強抬起右手,試圖抓握Lancer的脖子。
Lancer依舊沒有躲閃的意思,他同樣以肉身為武器,健碩的拳頭砸在了Rider胸膛上。「恭喜你抵達羅馬。然後,倒下吧!不願臣服的蠻族!」
足以擊倒猛獸的一拳讓Rider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在他倒下的同時,身體慢慢淡化,直至徹底消失。
「勝者是Lancer。決鬥結束。」
加百麗瞬間出現在距離安東尼與阿迪爾不遠的位置,動作之快連Lancer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如果加百麗要襲擊兩個御主,兩人現在已經身首分離了。
「不必緊張,你們不是帶來末日的惡魔。相反主告知了我,你們都將是末日來臨時不屈戰鬥的正義一方。」加百麗無視了周圍以崇拜目光注視她的反抗軍人員,她徑直走到Saber跟前,從衣袖裡取出了一根羽毛,交給阿迪爾。
「Saber不是主的信徒,但你是無可挑剔的虔誠者。我可以將恢復傷勢的羽毛贈與你。」
加百麗觀察著阿迪爾的反應,看似沒有表情的面孔,卻讓Lancer察覺到了危險感。
「不必了,我不需要這份祝福,Saber也不會想要得到無理由的饋贈。感謝您的厚愛。」
阿迪爾是虔誠的教徒,他如果看到族人或者其他人受到嚴重的損傷,肯定會接下加百利得饋贈,用以救治他人。可他知道Saber這類不同的東方人,寧可流盡鮮血也不會接受多餘的饋贈。阿迪爾願把加百麗視為盟友,但Saber絕不會如此。
經過多日與Saber的相處,阿迪爾依舊不能理解有人拒絕信仰真主,但他在接觸了Saber后,願意支持Saber這類異國的英雄拒絕信仰。因為阿迪爾親自目睹了Saber英勇戰鬥的姿態,讓那樣一位堅定的將軍扭轉信仰,他相信不可能發生。
「這個回答超出了我的預期。你讓我想起了一個與你同樣虔誠的信徒。」加百麗將羽毛收回,她飛向剩餘的以色列軍士兵頭頂,將一副魔術陣刻印在了他們所處位置的地面上。「阿迪爾,讓這幾個人離開可以嗎?」
幾乎沒有思考,阿迪爾就同意了加百麗的詢問。
那幾個人在神之魔術的幫助下,很快從原地消失,升起的魔力直達天空,飛往邊境方向。
「那是什麼魔術?」安東尼看傻了眼,他無法從魔術陣的咒文中得出魔術的原理,甚至無法分類。
Lancer拉住了試圖靠近觀看的安東尼,他生前曾經見過更加狂熱的魔術師,他能理解魔術師們的思維方式。「別做出失禮的事情,還是說你覺得自己能研究神明的魔術?」
反抗軍的人員在阿迪爾的授意下開始整理戰場,把以色列軍的屍體集中起來消毒處理。駐地已經被破壞殆盡,能居住的房屋只剩下寥寥幾座,人很多活了下來,可反抗軍駐地需要重建,將會花去很多時間。大家的生活將面臨嚴峻挑戰,加百麗只是復活了死者治癒了所有損傷。很多之前戰死的人還在半山腰等待得到安葬,留給反抗軍人員的工作相當繁重。
兩小時后,埃米德單獨一人返回,反抗軍所有人都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他們的首領在緊急關頭單獨行動,殺死了敵方的指揮官。他們通過阿迪爾的描述,在戰鬥結束后得知了敵方從者突然停止的原因。
「我們暫時勝利了,阿迪爾。」埃米德身上的傷口大部分已經在特效藥的治療下癒合,開口說話后還是顯得有些與平日不同。他同樣需要休息,魔力幾乎全部耗盡,高強度的魔術戰讓他這位天才魔術師也吃不消。
「嗯。哥哥。我們勝利了。打敗了Rider與以色列軍隊。」
阿迪爾心中更加佩服自己的哥哥了,Saber做到了防守與堅持,而埃米德則在關鍵時刻偷襲殺死了敵方御主,讓這場戰鬥得以結束。
在勝利與歡呼的喜悅中,Saber也從昏迷中醒來,駐地會被毀了,但阿迪爾卻更加相信自己能取得聖杯戰爭的勝利,因為加百麗將消滅妄圖把聖杯用在毀滅世界上的組合。Caster組是唯一不明情況的組別,從得到的情報看,這場聖杯戰爭本是Caster組的Master召開,那人有嫌疑的可能性非常高。
唯一保持安靜的是加百麗,她沒有離去,也沒有出言告知眾人其他地方正在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她觀察著埃米德,像是在欣賞一件從未見過的新玩具。
Saber、Lancer都受到了反抗軍內人員的熱情簇擁,埃米德回來后,他們的顧慮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有慶祝勝利。
「還有一部分人去哪了?」
Saber的提醒下,埃米德第一個發出疑問,「我的妻子和孩子們沒復活嗎?」
熱鬧的歡呼聲頓時安靜了下來,埃米德走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加百麗,仰望著對方再次詢問。
「他們當時沒死,當然沒有被複活。」
「當時?這話什麼說?他們在哪?」埃米德察覺到不妙,他從回到駐地后並未見到他們的身影,以最壞的打算應該是被殺死了,可現在加百麗卻說當時沒死。
「在你的藏書樓里,藏書樓與周圍的剩餘建築內,存活著躲過屠殺的人。也不知道該說他們幸運還是不幸。從事後角度講,不逃跑全都被殺死,然後被我復活就不會發生多餘的事情了。」加百麗說完率先飛向藏書樓,並不是去參觀,而是以臨戰的姿態飛行過去。
「安東尼,麻煩你與你的從者守在這裡。阿迪爾,我們走!」
埃米德的失態阿迪爾看在眼裡,他從未見過今天這般慌張的哥哥,過去只有他慌忙出錯的份,他的哥哥埃米德只有氣定神閑地指派任務的形象。
「Saber,你也沒見過他們?」
「沒有,埃米德的妻子、兒女們我都見過面,但在我帶領剩餘部隊趕回來后,並未見到過他們。Assassin看樣子要飛往藏書樓方向,他們可能也在那裡。」
Saber有種預感,從這場戰鬥一次次出乎預料的變動來看,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不只是戰場明面上的兩方勢力,還有第三方摻雜其中。「了解。如果不是從者級的戰鬥,我想我現在揮劍戰鬥並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