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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未成為聖遺物的劍鞘

  在Lancer制止了修女瑪麗莎使用任何秘術或洗禮詠唱后,後者立刻變回了最初的模樣,溫柔友善地向阿迪爾與安東尼道歉。


  「抱歉,我的職業習慣,為了讓我的說法更有說服力……」


  「不就是看我們的Master比較好欺負,然後我們兩人不像是沒能耐力的平凡之輩,故意為了彰顯你一方勢力威嚴的戲碼?」Saber沉默到現在,才從安靜佇立的「盔甲塑像」變回日常的她。「看不出你的惡意,但也請收斂你虛假的善意。我們覺得必要的時候,可不是講道理或威脅,而是一劍砍下你的腦袋。」


  阿迪爾還是第一次見到Saber生氣的模樣,但這不能減少兩人的隔閡。


  「別發火。目前來看Berserker的Master不知為何喪失了理智,在希布倫城裡肆意殺人。我先前也與魔術協會的負責人交換了意見,希望其他組合能先處理掉無法溝通的Berserker組。」


  「我們可不是做慈善的老好人,魔術協會許諾給錢給情報。你們聖堂教會給什麼?」安東尼坐在禮拜堂內,全無必要的收斂,直白地向修女作討要手勢。


  「安東尼,他們已經答應了事成之後給我們好處,不可再次……」阿迪爾眼裡,安東尼的行為無異於二次勒索,這有違阿迪爾的處事規則。「與Berserker組合交手后,發覺其並不強。」


  Saber要不是脾氣好,早就跟阿迪爾這種蠢貨斷絕契約了。輕描淡寫一句「並不強」,殊不知Saber剛才在黑暗中對決Berserker多費勁,被電鋸砸中後背的傷痛還未完全消退。如果沒有Lancer趕來,Saber當時只能使用寶具硬碰硬地決出勝負了。


  「魔術協會豈能與聖堂教會合稱在一起?是吧?瑪麗莎司祭?」安東尼故意提高語調,反問對方。「就算兩家的目的與要求一樣,你們可不會小氣到全部讓魔術協會支付酬謝費用吧?」


  「那是自然!」瑪麗莎同意地毫不猶豫。聖堂教會與魔術協會相互對抗了千年,偶爾有合作但明面上兩者互為異端,偶爾的合作外更多時候是對立與摩擦。


  「『那是自然』是多少錢?還有什麼別的好處?」安東尼此刻展露的貪婪嘴臉完全符合他九代名門魔術世家長子的身份,除了部分自視清高的魔術家族,大多數魔術家族都極力在搶奪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靈脈、寶石、魔術文獻、研究成果、異獸材料……換成金錢來結算也並無不可。


  【小小年紀就跟醜陋的魔鬼無異,遲早死在聖杯戰爭中。】修女並未直言心中的憤怒,她也沒籌碼跟兩名參加聖杯戰爭的魔術師談條件,從者一體的戰鬥力足以讓全世界的里勢力斟酌一番。所幸從者要參與相互廝殺的聖杯戰爭,不會插手世俗的爭鬥。在聖杯戰爭結束前,修女瑪麗莎拿安東尼毫無辦法。


  「沒問題,我們聖堂教會向來慷慨,不是區區魔術協會之流的異端組織能比擬的。兩位如果能與你們各自的從者一起處理掉不遵守規則的Berserker。我們聖堂教會願意奉上——」


  修女瑪麗莎故意停頓了一下,退後數步。從胸口處慢慢浮現了淡藍色的魔力光影。一把劍鞘模樣的武裝憑空出現在了瑪麗莎身前。


  「傳說中亞瑟王持有的聖劍Excalibur的劍鞘。能給予持有者免受疾病、延緩衰老、抵禦邪術等諸多祝福,是世間凡人無法締造的寶物。絕非世俗之人貪戀的金錢可以衡量。」


  阿迪爾並不懂瑪麗莎胸前出現的劍鞘是多有價值的寶物,而且那些祝福只是聽上去誘人,對於實戰毫無用處。


  「成交!」安東尼恨不得撲上去搶奪,但為了家族名聲與後路,他還是忍住了慾望。確定的詞語不用思考就喊了出來,全然沒顧忌阿迪爾還在茫然思考。「別說是消滅Berserker,你想讓我消滅誰都行。反正聖杯戰爭最後只會留下一個組合。」


  修女瑪麗莎非常滿意安東尼現在願意聽候調遣的態度,不能用秘術讓她瞧不起的魔術師聽話,那就利用魔術師的貪婪,用寶物誘惑他們。修女瑪麗莎根本沒把安東尼與阿迪爾當做合作對象,她早在白天就派出使魔,告知Rider的Master,消滅Berserker后以協助掃清巴勒斯坦人作為酬謝。


  「但是,劍鞘只有一個。」


  阿迪爾似乎也接受了修女瑪麗莎的交易條件,還傻乎乎地提出了疑問。在他的觀念里,與盟友平等分享勝利所得是必要的素質。


  「這種級別的寶物當然只會存在一件。」修女瑪麗莎將劍鞘收回體內,以看似真誠的微笑,回應阿迪爾的疑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恨不得現在就把Berserker與它的御主大卸八塊。這比我以前狩獵死徒更讓人興奮。老實說大筆酬金也只是數字,實打實的寶物,我根本想不到借口拒絕。」年僅16歲的安東尼就差跪下來宣誓自己必定完成任務,亞瑟王的劍鞘他也在家族的藏書中見到過文字描述,顯然那件寶物不只普通的祝福能力。


  「那麼,祝願兩位順利完成。」


  向阿迪爾與安東尼獻上祝福,修女瑪麗莎示意兩人可以離開了。畢竟兩人都不是信徒,尤其阿迪爾還是信仰伊斯蘭教的異教徒,平日如果讓這類人踏入聖堂教會管轄的教堂,那無異於對上帝的褻瀆,必須立即凈化異教徒罪惡的靈魂。


  本性善良的阿迪爾在修女瑪麗莎心中評價遠不如貪婪的安東尼,聖堂教會的邏輯即是如此殘酷。只有信徒的善良才值得褒獎,罪人就要壞到骨子裡,沉迷於享樂與無節制的慾望中,那樣的人雖然罪孽深重,但至少是一個合格的罪人。一名異教徒居然不流露出醜陋的貪婪嘴臉,那樣根本連罪人都稱不上,是更加低等的廢物,褻瀆造物主上帝的廢物。沒用到此等地步,存在就是謬論。因為偉大的上帝不可能造出這樣的廢物。


  用虛偽的笑容送走了阿迪爾與安東尼,修女瑪麗莎繼續觀察著靈盤,已知的Master她都認為不配獲得聖杯。Caster的Master達尼克·普雷斯頓·千界樹是「冠位」級別的魔術師,相對而言人品,道德上還說得過去,追求的也是不影響此世的「根源」,是個純粹的魔術師。


  修女瑪麗莎已經在前一天的報告中,就向第八秘跡會報告了目前希布倫城的各方情況,並表示聖杯如果交由達尼克·普雷斯頓·千界樹獲得會更安全。


  「Archer也已經降臨,剩下的僅有Assassin。這場聖杯戰爭的變數已經盡數浮現了。剩下的只等聖杯落入優勝者手中……大概。」


  瑪麗莎·普勒拉蒂摘下厚厚的眼鏡,隱藏在之下的是一副純白色的眼瞳,因為眼鏡的鏡片做過手腳,外人眼中的她有著義大利人常見的棕色瞳。


  她看不起魔術師,但在單獨一人的時候。她也承認自己羨慕魔術師們,能為了「自己」生活、戰鬥、祈願。而她瑪麗莎·普勒拉蒂雖然年紀輕輕爬上了聖堂教會第八秘跡會的司祭位置,卻不是靠自己的本事,只因為她的「主人」需要一個眼線,就抽籤一樣地選中了瑪麗莎·普勒拉蒂,把她從安穩的義大利那不勒斯鄉下送到了殘酷的聖堂教會總部。


  如果有選擇的機會……可惜沒有如果。她的姓氏決定了,關係到家族的事情,一切都由那位「主人」說了算數,違逆者將淪為「主人」的玩具,生不如死。


  選擇了順從規則,順從命運,瑪麗莎·普勒拉蒂成為了成功者,聖堂教會內排得上名號的新晉司祭。


  但瑪麗莎·普勒拉蒂在出發前往希布倫城前,鬼使神差地借用了第八秘跡會封存的最高級別寶物——亞瑟王的劍鞘。她並知道為何要這樣做,她不是聖杯選中的參與者,她也沒有擁有願望的資格,可現在亞瑟王的劍鞘就存放在她體內。


  毫無緣由地升起要攜帶一件寶物的想法,從封印的庫房裡挑選了最高級的精靈製造的寶物,手背上沒有令咒,卻做得不比御主們差半分。從聖遺物角度,世上很難找到比亞瑟王的劍鞘更好的,因為那不是一般的聖遺物,而是英靈遺失的寶具。能讓英靈發揮出遠超正常召喚實力的至寶。無論能召喚來多強的從者,光是挑選的聖遺物級別就超越了其他人。


  但她不是Master。而且就算現在聖杯奇迹地賦予其令咒,能召喚的也只剩下Assassin職介,準備的劍鞘反倒毫無意義。


  閉上眼,瑪麗莎體內的劍鞘正在釋放安撫她焦慮情緒的魔力,除此以外毫無用途。


  默念著無感情地禱告,修女繼續著她的「停滯」,不知道如何前行的籠中鳥,即便遠離了囚禁她的牢籠,依舊只會等待指令,服從命令。除此之外的時間,停滯在原地。空洞的心中,即便多了一把劍鞘,依舊是缺乏色彩的世界。


  而所謂奇迹正是從虛無中,從概率0%中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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