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曾經的初戀
「十八歲也不算少不更事的小孩子了吧？唉，你當時一定很傷心。」莫邪語氣沉重，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我仰頭做思考狀，「傷心啊……」
回憶起當時，還真的是挺傷心的，記得自己一個人默默哭了一夜，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眼睛紅腫嗓子沙啞，被人看出來，活活地成了一個笑話。現在想想有什麼可為他流淚的呢？大概因為那人是我的初戀，是我情竇初開之期第一個喜歡上的人吧。從沒談過戀愛交過男朋友的我，面對他，那麼真誠地把自己的感情贈予他，他卻棄如敝履，隨意踐踏。
就當做我和他是雲泥之別，我們之間有無法跨越的鴻溝和距離，但他怎麼能說出那麼傷人的話呢？
跟失去了他相比，我更難過的，應該是不被尊重吧。
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我托腮想著，眼睛瞥到黑撒搖著尾巴從莫邪的房間走出來，喃喃自語道：「要是放到今天，我一定讓黑撒咬斷他。」
「……咬斷他……什麼？」莫邪半惶恐半猶豫地問我。
「啊？」我看了看他，微笑：「話說太明白，我怕你們有心理負擔。」
莫邪：「……」
唐簡說：「黑撒對混蛋的東西不感興趣，它只會直接咬死他。」
我彎腰抬起黑撒的兩隻前爪，痛心疾首地說：「黑撒，挑食不好！」
莫邪：「……」
「那個混蛋叫什麼？」唐簡問道。
「你問這個幹嘛？」我放開顯然剛睡醒還不太有精神的黑撒，看向唐簡，他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很淡然，我想了想開心道：「難道你要為我一雪前恥？」
「你想多了。」唐簡說：「我只是想看看你當時到底眼瞎到什麼程度。」
我：「……」
莫邪：「……」
居然小瞧我看男人的眼光，我憤憤不平道：「哼！他很帥的，當時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呢！不然我怎麼會看上他！我也是有標準的好不好！」
唐簡聞言極其嘲諷地一笑：「呵，以你的標準也就只能看上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色。」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不得不說唐簡描述的還挺對的。
我瞅了瞅他，不懷好意地問道：「那您是什麼樣的……」貨色呢？
「我？」唐簡舒展了下手臂，淡然自若道：「如你所見，表裡如一，可遇而不可求的世間珍品。」
我：「……」
莫邪：「……」
真是低估了唐簡厚臉皮的程度，看看他那一臉的隨意，好像他說的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真是了不起。
我默默無言地跟莫邪對視了十幾秒，才開口說道：「莫邪同志我們還是繼續聊聊關於你追求女神的事情吧。」
莫邪說：「……能不能換個話題？」
「這個話題不是很好嗎？」我就是對別人的情感問題很入戲，感覺自己有當戀愛大師的潛力，雖然我也就談過一次戀愛，還被坑了。
莫邪無奈地說：「話題是很好，但現在說這個，似乎不太合時宜。」
「不合時宜？」我奇怪地看了眼唐簡，說道：「我覺得很合時宜啊，哪裡不合時宜了？」
「明天就要去找那位穆安峰先生和紅玲瓏了，我們現在應該討論下明天做法的事情才對吧？」
我一愣，「跟我們討論做法的事情？等等，不是你做法嗎？」跟我們討論，也要我們做事？
莫邪說：「是我做法沒錯，但我剛才算了一卦，發現明天並不適合做法，否則將會有血光之災。」
一聽他說「血光之災」我就有點兒慌了，低聲道：「……不要說的那麼嚇人行不行？」
「我也不想嚇人，但這不是我說的，是卦象告訴我的。」莫邪表情也有點忌諱，我想他心裡應該比我更慌，因為他是一名天師，會比普通人更加信任卦象，所以「血光之災」帶給他的壓力更大。
我問道：「那不然改天？」
莫邪還沒說話，唐簡就斷然道：「不行。」
「為什麼啊？反正你都等了那麼久了，再多等個幾天也不會怎麼樣的。」
唐簡漠然道：「我可以等，但紅玲瓏不會答應等。」
莫邪點頭說：「她一定不會答應，我說三天後做法的時候她的表情你沒看到嗎？又失望又憤怒，如果明天到了在跟她說還是不能做法的話，我想她一定會失去對我們的信任的。」
我一怔，隨即嘆了口氣說：「怎麼把她給忘了。」
紅玲瓏那麼難纏，又事關穆安峰，絕對不會有商量的餘地的。
「所以我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莫邪說。
「莫邪，我不是對你的能力沒信心，我只是想問問，算卦真的百分之百準確無誤嗎？既然是算卦，那也總會有算錯卦的時候吧？血光之災什麼的會不會是誤會？」這是我的僥倖，我承認，可說不定真的是誤會呢？
莫邪打破了我美好的幻想，說：「算卦當然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確，就是莫家最有本事的天師在算卦這方面也時常會有出錯的時候。一般來說，卦象的準確率為百分之六十，還有挺大一部分是錯誤的，所以為了保證卦象的正確性，我算了整整十次卦。次次都是一模一樣的答案。」
「一次出錯很容易，次次出錯就有點難了。」我看了眼唐簡，他表情深沉，他是在怕明天拿不回魂魄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怕，我怕他不僅拿不回魂魄，還會出事。
我問莫邪：「能知道具體會是誰有血光之災嗎？」
知道是誰的話，至少可以提前有所準備，怎麼也能減少一點傷害啊。
我的提問讓莫邪很是無可奈何，「你見過誰算卦還能具體到一個人身上去？要真能這樣的話那些古往今來算了卦還翹辮子的人都不該死了。」
「那算這個卦幹嘛，除了讓我們不安心外，一點都起不到作用。」一說這個我就想起來，看著莫邪：「對啊，你怎麼想起來算卦了？天師的習慣？」